“少教主大選,現在開始!”
一名中年漢子,站在六名候選人前方,高聲朝黑壓壓的人群喊道。
現場即刻肅靜下來,有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開始依照花名冊,要求具有投票資格的修士,都排好隊,保持安靜。
白蓮會的組織能力,自然不差,廣場上近十萬之眾,有資格投票的修士,已經按照所處的片區,聚集在一塊,他們將先按片區,一批一批,輪流上去投票。
另有兩名工作人員站在候選人(身shēn)后,已經就位,巨大的木板下方,都貼上了白紙,用直線劃了區域,計票工作由他們執行。
其中一人手中握著一塊(身shēn)份令牌,準備念出(身shēn)份令牌上收到的信息。不能到現場投票的修士,通過發送消息,投票給六名候選人之一。另一人持筆,將在木板的白紙上,根據遠程投票到的候選人,在他相對應的區域,用筆打上一個點,表示一票。
現場投票,遠程投票,兩種投票方式同時進行,這倒是新鮮有趣。
現場投票的修士,根據安排,將要通過一個隔離出來的入口,從入口處的幾個麻袋中,取出一顆小小的鵝卵石,在六名候選人面前走過,將鵝卵石投入他心儀的候選人(身shēn)前的水晶大桶,然后從另一端的出口離開。
這些鵝卵石,幾乎大小一致,紅黃藍綠,黑白灰褐,可謂五彩繽紛,十分美麗。
這就如地球空間的一些旅游景點,一些攤檔售賣的雨花石一般,煞是好看 眾目睽睽之下,投票人想要多拿一顆鵝卵石,立即就會被人察覺,如果敢于作弊,投票資格立即就會被取消,得不償失。
因此,一個一個修士走過,取石投石,都不敢逾越半分。
第一批修士有兩三千人,還沒有投票完成,伍樊估摸已經過去了一刻鐘。他抬眼想要搜索到人群中阮悅薇的(身shēn)影,但都完全沒有發現,心知她已經去了山門外的虎鯊空艦。
“太妍,上官大小姐,你們在此觀摩,我去小解一下就回。”
伍樊站起(身shēn)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坐席區,擠出了人群。
離開了圣(殿diàn)廣場,伍樊加快腳步,朝山門之外走去。
山門值守的修士,之前已經見過伍樊,也不盤問,任由伍樊出去。
伍樊飛(身shēn)登上了虎鯊空艦,值守的軍士向他稟報,有一位女賓,前來尋找伍樊,現在茶座大廳等候。
伍樊急急下了甲板,在茶座大廳果然見到了阮悅薇。
“走吧,到我的客艙中說話。”伍樊不由分說,要阮悅薇隨他離去。
舒蕊,文娥四名貼(身shēn)侍女,見伍樊帶了客人進入大客艙,馬上泡好了茶,沖上了咖啡后,離開了大客艙,關閉了艙門。
伍樊招呼阮悅薇在茶幾邊落座,隨手布下了一道(禁jìn)制陣法。
時隔一年多了,伍樊第一次和阮悅薇單獨相處。
“你清瘦了許多,以前你的臉龐,這里都是有(肉肉)的。”伍樊指了指自己的臉龐,示意是這個位置,道。
“我知道,每(日rì)我都會照鏡子,現在的我,我都不認得了。”阮悅薇抿了一口咖啡,發覺這種飲料,原來是苦的,不由皺眉。
“咖啡不能放太多的糖,如果太甜,反而失去了咖啡原本的風味。”伍樊望著阮悅薇,心中疼惜不已道。
“人的一生,是不是必定如咖啡一樣,本(身shēn)是苦澀的,要另外加糖,才容易吞咽下去。”阮悅薇神(情qíng)凄涼地一甩長發,望向伍樊時,見伍樊的雙眼定定地望著自己,趕忙移開了目光。
阮悅薇雖然算不上頂尖的美人,但她的氣質,以及耐看的容顏,都是魅力無窮的。尤其一雙顧盼多(情qíng)的美眸,秋波流動,會說話一般動人。
“這也未必,悲苦的時光,我也經歷過,但總有一(日rì),會柳暗花明。”
伍樊說罷,站起(身shēn)來,坐到了阮悅薇的(身shēn)邊,伸手將她摟住,深(情qíng)地望著她的美眸。
“伍樊,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你不會想要倚仗(身shēn)份地位,占我的便宜罷?!”
阮悅薇有如一頭受驚的小鹿,一把推開了伍樊,神(情qíng)冷峻。
伍樊退開了兩步,一臉詫異。
“悅薇,我見你是約我單獨見面,我以為你打算離開匡頌那個混蛋呢。”伍樊道。
“我沒有打算離開匡頌,只是心里有些話,想要找你傾訴。我不是隨便的女子,你有想法,是我讓你誤會了,我還是走罷。”
阮悅薇慌亂地站了起來,想要離開客艙。
伍樊站起來一把將阮悅薇拉住,將她攬入懷中,摟住她的纖腰,憤懣道:“我討厭你,你于匡頌,就對他死心塌地,完全不顧我對你的(情qíng)意。”
阮悅薇掙扎了幾下,發現被伍樊的大手抱住,完全無法掙脫,于是氣喘吁吁道:“伍樊,天意弄人,我當初沒有(愛ài)上你,是我的過錯,但錯就錯了,我不能回頭了。”
此時的阮悅薇,已是梨花帶雨,淚水落在了伍樊的手臂上,我見猶憐。
聞著阮悅薇(身shēn)上的少女體香,伍樊是心猿意馬,心旌搖曳,但他已經知曉了阮悅薇的心意,不由沮喪萬分。
“你有什么話要向我傾訴,盡管說。”伍樊冷聲道。
“你放開我,我才說。”阮悅薇道。
伍樊無奈,松開了手,而且走到對面,端起咖啡,呷了一口。
“好吧,我僅僅是你的老鄉,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傾訴對象,我算什么東西。”伍樊氣鼓鼓道。
“伍樊,對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女子,不要怨恨我。”阮悅薇是淚眼婆娑道。
“行了,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伍樊仍然帶著氣,不滿道。
阮悅薇側過(身shēn),啜泣著,她有那么一刻,想要一切順從伍樊,從此改變自己的人生道路,但理智告訴她,自己不能再次踏入另一條河,不管是之河,還是(愛ài)(情qíng)之河。
“我是心里苦悶,想找你說說話。”阮悅薇道。
“現在讓你說,你說啊。”伍樊有一點不耐煩道。
“你的樣子,讓人害怕。”阮悅薇轉頭望了伍樊一眼,拂了一下耳邊的長發,風(情qíng)迷人,又道,“當初我們五個人,從(陰陰)間十(殿diàn)來到七銘大陸,云飛揚,楚中夏他們現在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只有你成功了,登上了高位。”
“是因為我登上了高位,你才來找我嗎?”伍樊心中不以為然,冷聲道。
“不,一向以來,我跟云飛揚他們都沒有什么交流。”阮悅薇道。
“我也管不了你,你對一個混蛋死心塌地,還要我這個老鄉做什么。”伍樊見阮悅薇拖泥帶水,很不耐煩了。
“對不起,伍樊,我是(身shēn)不由己。”阮悅薇見伍樊的態度,如此冰冷,終于還是站了起來,向伍樊告辭。
伍樊眼見阮悅薇去意堅決,于是解除了(禁jìn)制陣法,打開了艙門,送她出去。
女人心,海底針。伍樊和阮悅薇單獨相處,雖說孤男寡女,可惜是真的無所適從。
“悅薇,你要知道,我現在已是三清學院院長,又是軍事委員會的決議長,你有什么困難,有什么跨不過去的坎,記得來找我,天大的事,我都能夠幫你解決。”在甲板上,伍樊拍了拍阮悅薇的后背,柔聲道。
“我會的,伍樊,我當你是哥哥一樣,以后我就叫你哥,好嗎?”此時,阮悅薇終于動(情qíng)地,深(情qíng)地望了伍樊一眼,道。
“好吧,悅薇,你先走,我們不能一起回去,要是匡頌看見,他又要打你一頓。”伍樊朝阮悅薇揮手,萬般疼惜道。
阮悅薇御劍飛起,她一直沒有回頭,再看伍樊一眼,因為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不想伍樊看見她流淚的樣子。
她心中的凄苦,只有她自己知曉。
伍樊覺得,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之前摟住她,確實有那么一點心思,但阮悅薇連這一點都反應強烈,十分抗拒的話,說什么都是多余。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ài)!
伍樊回到了投票現場,此時六個候選人(身shēn)前的水晶大桶內,都積聚了不少鵝卵石。
東方夢(身shēn)前的水晶大桶,裝著的鵝卵石比其他候選人的略多。
兩名工作人員,一人在報出(身shēn)份令牌上的投票信息,另一人立即用筆在相應候選人(身shēn)后木板下方的白紙上,加上一點。
伍樊回到原先的坐席,和太妍,上官琴玉等人一起旁觀投票過程。
人群中,各種議論四起,不過多數人都看好東方夢,認為她勞心勞力,將白蓮會的生意經營得蒸蒸(日rì)上,可堪大任。
“從水晶大桶里面的鵝卵石來看,東方少爺最終將以微弱優勢勝出,她做上我們的少教主,必定更用心經營打理生意,我們的好(日rì)子只會越來越好。”
“你還是太年輕了,現在的投票人數,還不到十分之一,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難道薛大少的勢力,經營了這么久,就沒有一點用么?”
“這一次大選,誰會笑到最后,你們都算不出,就不要鬧笑話了,在這里妄加評說。”
“哼——,現在至少是東方少爺領先,我就不信,她會大(熱rè)倒灶!”
廣場上,傳來了各種議論聲,落在五官靈敏的伍樊耳中,讓他都起了興趣,盯著六只水晶大桶,仔細看了看各人的形勢。
東方夢的水晶大桶中,裝的鵝卵石明顯高了一線,排在第二位的是薛霸,之后是禮賓堂堂主霍劍飛,執法堂堂主戴欣,功法堂堂主萬德林,土木堂堂主莫雷。
此時,伍樊的(身shēn)份令牌收到了消息,是產經聯的白會長發來。
“伍院長,薛霸急于出售他已收購的五座靈晶礦場,價格低廉,最低價已經降到了兩千萬枚靈晶,可有興趣?”這是白會長發來的信息。
“不可能吧,他收購的靈晶礦場,原價最低的一座都是三千萬靈晶,怎么可能如此便宜拋售?”伍樊是半信半疑,回復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他急于用錢,虧本拋售吧,這是你的機會啊。”白會長又發信息道。
就算薛霸急于用錢,被東方夢追索他挪用的資金,如此((賤jiàn)jiàn)賣靈晶礦場,他也是虧了大本,無法填補巨大的窟窿。
伍樊抬頭望向(身shēn)披綬帶,面對選民一臉親切笑容,擺出一副自信優雅姿勢的薛霸,心中不由狐疑起來。
薛霸這廝打的是什么算盤?
他要((賤jiàn)jiàn)賣靈晶礦場,看來是可信的,問題是這個辦法,并不能解決他的危機,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低價收購薛霸手中的靈晶礦場,正是伍樊計劃中的事,但進展得這么快,以伍樊經過了深度開發的大腦,自然會有所警惕,想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