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賬?
聽到幾句話,四人腦子都是一懵。
南冥咧嘴一笑,看著這幾個不知世道險惡的小家伙,也不打算太難為他們。
“就要這個好了。”
他伸出手,虛虛抓向林昊的頭頂,如有人懂得望氣之術,或能隱約看見,那頭上有著一條宛如龍形的虛影。
那是氣運,浩浩蕩蕩,直貫天穹。
與之相比,其他人的氣運之柱就遠沒有這么粗大,只是一縷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青煙。
南冥輕輕一抓,那氣運之龍發出一聲聽不見的怒吼,竟然俯身朝他咬來。
“還敢反抗?”
他并不生氣,只覺得有些意思,便順勢一扯,將它的喉嚨扼住。
天空中不知何時裂開一條縫,投下緊張、畏縮而帶著一絲怨念的視線。
他感受到這視線。
抬起頭,舔了舔唇……還什么都沒說,“它”就倉皇消失不見了。
“……真是個害羞的孩子。”
南冥討了個沒趣,搖搖頭,繼續拉扯手中的氣運之龍,把它的腦袋塞入口中,“你的靠山沒了,以后還是跟著我吧。”
氣運之龍不會說話。
因為它已被吸進去了……
“哧溜。”
林昊茫然地看著南冥詭異的動作,以及聽不懂的自言自語,心中暗生警惕。
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樣,有些心慌……
“我這是怎么了。”
他皺著眉頭想道。
沒有容他細想,他與另外三人忽然感覺一陣暈眩,眼前天旋地轉。
“唔……”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剎。
當他們從迷亂中醒來時,眼前只有一片空曠的河灘,沒有人,也沒有燒烤架。
剛剛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朦朦朧朧,遙遠得就像一場夢。
細細回想,竟是沒有人想得起來,他們在這里見到了誰,又說了些什么。
“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紫鶯揉著額角,從地上坐起,茫然地環顧四周,“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怎么,你也做夢了?”
“不可能我們一起做夢,應該是這樞紐中的防御力量,讓我們陷入了幻覺之中。”
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算了,走吧。”
林昊說著,自然而然地伸手扶向紫鶯的玉臂,“我們要盡快探索到樞紐塔的最高層,拿到浮空陣圖。紫鶯妹妹,你不是也要去找玲瓏天女嗎?若她也在這里,肯定也是往上去……”
“嗯。”
紫鶯冷漠地應了一聲,躲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這讓林昊不禁微愣,訕訕地收回了手。
心道:這個女人是怎么了,剛才不還對自己一副依順的樣子,怎么轉眼就變臉了?
自己得罪她了嗎?
他也沒多想,自從知道了玲瓏天女的存在,他對這個紫鶯就不再那么上心。
畢竟,若有大餐可吃,誰還會對泡面念念不忘呢?
他們開始沿著河灘探索往上一層的出路。
而沒過多久,出現在這一層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河灘上開始爆發沖突,修士們為了爭搶靈石和珍礦大打出手。
還有人隱藏在暗處,等著殺人奪寶。
只有少數明智的人沒有參與爭奪,而是與林昊等人一樣,在周圍展開探索。
南音與樂笙一行人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路上,她已不可避免地與艾家的幾人走散,但又遇上幾個玲瓏仙宮的弟子。沒過多久,身后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些聽聞玲瓏天女落難,而來助拳的各門各派的年輕俊杰。
他們懷著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照不宣,也都不曾點破。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沿著河灘而上,不多時,便與折返的林昊等人迎面相遇。
“咦……天女?”
紫鶯看見來人,頓時歡喜地跑了過去。
林昊見狀急忙朝那邊望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群鶯鶯燕燕,其中最為出色的那個女子,想是傳說中的玲瓏天女無疑。
至于她們后面跟著的男子,已被他選擇性地無視。
他整了整衣服,用上自認為最豐神俊朗的姿態,彬彬有禮地走了上去,拱手一禮:“在下林昊,久聞天女大名。”
“紫鶯,這家伙是誰呀?”
樂笙瞥他一眼,卻是看向紫鶯。
紫鶯說道:“他們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恩人,救了我一命。”
“啊,那可要好好謝謝人家才是。”
樂笙臉色稍緩,回眸一笑,看得林昊愣愣出神,哈喇子都差點兒沒流下來,“林道友,剛才怠慢了,你與紫鶯有恩,就是玲瓏仙宮的朋友,仙宮必有厚禮相贈。”
說完就又轉過頭,與紫鶯敘話去了。
林昊回過神來,心中不禁有些失望——這不是預料之中的展開啊?
這玲瓏天女,不是在尋找什么天命之子嗎?此刻看到自己,怎么一點反應沒有,難道,她還沒發現自己的不凡之處?
他正自郁悶,肩膀卻忽然被人一拍。
“這位林兄,”那是跟在玲瓏天女身后的一名修士,“凡事講究先來后到,天女既然不青睞于你,就別想著挾恩圖報了,徒惹人厭。”
“關你屁事?”
林昊斜了他一眼,心中更加不爽,心說你又是哪根蔥,竟敢來教訓小爺我?
那人眼睛一瞪,臉上也是露出冷笑:“好一個狂妄的小子,我蕭羽生不與你一般見識。像你這般貨色,也敢來追求天女,天女怕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你找死?”
林昊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想也不想就一掌拍去,結果對方早有準備,同樣蓄勢已久的一掌迎來。
只聽“砰”地一聲悶響,他的身影如斷線風箏往后倒飛,落在地上時,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怎么可能?!”
他睜大眼睛,心中猶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敗了,還敗得這么慘。
“林兄,不要魯莽。”
王少天和華章從后面趕來,將他扶起,“那人是清微宗的首徒蕭羽生,不過百歲已是神通境的高手,實力深不可測。你與他相斗,實為不智啊!”
“那又如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林昊咬著牙,不甘心道,“他不過比我癡長幾歲,只要給我時間,我必能把他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