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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落差

  就在南弦雨摩拳擦掌、壯志酬籌之時。

  下面忽然有人來報,說門外來了兩個人,看面相十分眼熟,像是十年前不知所蹤的兩位南家旁支。

  “十年前?”

  南弦雨皺著眉頭,他是從旁人口中才知道,十年前自己的前身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那件事帶來的后果如何,他自然心知肚明……

  如今,這兩人找上門來,不會是找自己算賬的吧?

  “冤有頭債有主,得罪你們的可不是我。”他心中暗想道。

  不過他也明白,既然自己占據了這個身體,就要承擔原身的因果,“如今我已是南家家主,整個南家都以我為首,被我經營得如鐵桶一般……要動我,就是與整個南家為敵。”

  這么一想,南弦雨便有了充足的底氣。

  “讓他們進來吧!”他吩咐道。

  但他很快發現,這吩咐好像是多余的了,就在話音未落之時,便有兩人推門而入。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白發披肩,虎步龍行,湛然若神;女的英氣勃發,清冷脫俗,風姿絕秀。

  南弦雨看得直了眼。

  直到腦海中響起的聲音,讓他驟然回神。

  因遭遇不可抗力情況,本系統將在十秒鐘后自行卸載。倒計時開始……

  他的腦子一下子發懵,急忙在心中吼道,“喂喂,等一下!這是怎么回事?系統!!”

  “系統?系統?!”

  沒有回音。

  臉色頓時鐵青,旋即泛起一抹驚恐的慘白。

  他知道,若是沒有了系統,依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不知多少年才能達到現在的成就。更別說以后稱雄五洲的計劃,沒有了系統,那就是一個笑話!

  而南冥的臉色,卻是微微一動。

  他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瞬間一閃而逝,像是躲著自己一般。

  ——看來還是嚇著它了。

  他往前幾步,走到南弦雨的面前。因為個頭比后者高一點,所以微微低頭,垂下目光。

  淡然的目光掃過,宛如蘊含冰霜利劍一般。

  讓南弦雨不自覺打了個冷戰,踉蹌著后退幾步。

  “家主!”

  身側有侍從趕忙扶住他,心中卻是奇怪:家主向來威嚴沉著,怎么今日屢屢失態,比個毛頭小子還不如?

  “我,我沒事……”

  南弦雨渾身發軟地坐下,目光掃過周圍的侍從婢女,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行,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他急忙擺擺手,正要示意仆從們離開。

  但轉而一想,這些人都走了,剩下自己與兩個說不定是來尋仇的共處一室,萬一他們起了殺意,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舉到一半的手,便僵住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用手撓了撓后腦勺,輕咳一聲,訕訕笑道:“你們……兩位,真是好久不見,這次回來不知所為何事?”

  “見些故舊而已。”

  南音冷冷瞥了他一眼,只覺這人還是怎么看怎么猥瑣,他居然當上了家主?

  不過,她對南家感情不深,而且今非昔比,也懶得與小人一般見識,“我們要在這住一段時日,你吩咐下人準備房間吧。”

  說完,拉著南冥的衣袖,轉身便走。

  這命令般的語氣,噎得南弦雨幾乎背不過氣來。

  他捏緊拳頭。

  但是,腦海又不自覺浮現起南冥臨走前望向自己的眼神——冷漠中帶著好奇,仿佛抓住一只蟲子,正要把它解剖研究。

  只是想想,就不禁渾身發寒。

  “系統,系統!你還在嗎?回答我……”

  南弦雨屏退左右,再次在心底呼叫。

  在這冷冰冰的世界中,也唯有可靠的系統能給他一絲溫暖的安慰。

  然而,系統卻像死了一樣,久久沒有回音。它的存在,仿佛只是自己的臆想,從來都不曾真實過。

  他終于絕望了,像一灘爛泥般癱坐在椅子上。

  心如死灰。

  南冥歸來沒有多久,已在整個南家掀起了巨大的震蕩。

  幾乎每個南家人,都聽說過“凌霄劍”的名號。那個十年前舍身飼劍,不惜成魔的天才劍客,不但沒死,還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充滿好奇,一時議論紛紛,卻沒人敢真的接近。

  南冥一個人在屋里呆了三天。

  沒人知道他在搗鼓些什么,連南音也進不了門,只以為他在閉關,便不作打擾。

  門窗緊閉的屋內,光線昏暗如夜。

  南冥張口吐出一顆發光的圓球,正是那晚隨手抓來的星辰,被其吞入腹中,用縮小燈照了半天,變得只有核桃大小。

  但光芒依舊熠熠,甫一取出,便映得整個房間一片亮堂。

  他拿起小刀,微一思索,就在星辰上雕刻起來。

  這星辰的形態不穩定,一刀下去,氤氳的氣與光就往外逸散,宛如煙火一般。

  那刀也被燒得通紅,轉眼間融化成鐵水,滴在他的掌心。

  “太易碎了。”

  南冥索性不用刀,直接用手捏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把星辰捏成了略帶棱角的形狀,有點像從凡人的角度仰望看到的星光。

  然后,他把肩上的氣運之龍扯下來,像鏈子一樣穿過星辰。

  想了想,又熔煉上一些材料,固定它們的形狀。

  做完這一切以后,他滿意地點點頭,覺得是一條送得出手的項鏈了。

  它色呈紫金,鏈條細若流絲,星辰菱墜熠熠生光。

  除了燙得有些嚇人,以及不時傳出幾聲有氣無力的悲鳴以外,似乎沒有什么毛病。

  他把項鏈收起,穿上一件天青色開襟云紋勁裝,執劍便出了門。

  路過演武場的時候,武師正帶著一眾家族少年在練功。

  拳腳落在木人上,發出“砰砰”悶響。

  他站在旁邊看了一陣,看著他們神色認真堅毅,汗水如雨揮灑,就像在看一群努力挖洞的螞蟻,天真得可愛。

  不遠處有兩人在對練,一個使刀,一個用劍,刀劍交擊之間,鏗鏘有力,火花四濺。

  突然,其中一人的刀被劈飛出去,身形急急后退。

  “……我輸了!”

  那人苦笑著搖頭,有點垂頭喪氣,“還是阿川你的劍法高明,總能找到我的破綻,我敗得不冤。”

  “你的刀術也很厲害。”

  “這修羅十三劍,武師大人才教給你半個月吧?就練得如此行云流水,我看你的劍道天賦,怕是比之那什么凌霄劍也不差。”

  “哪里……”

  對面那人羞赧笑笑,似乎適應不了這樣的恭維,有幾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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