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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傻子的領路明燈

  杜懷恭一瞧,準備上去戳那蛇一戳,卻聽到賀知春喊道:“姐夫推下,這孽畜萬一裝死呢?”

  說完拽起手中的鐵鏈子,拼命的拽啊,扯啊,拖啊的,見那蛇的確是一動也不動,這才松了一口氣,笑道:“姐夫可以去了。”

  杜懷恭無語了,這就他娘的一條蛇,你還想著它會裝死?

  以為個個都是你么?

  再一看賀知春周圍的侍衛,尤其是李恬,雙目亮晶晶的看著賀知春,“阿俏懂得真多!”

  杜懷恭有點猶豫,早知曉他就不懟賀知春,直接來了斬殺巨蟒,大發雄威,那么現在阿恬是不是就崇拜的看著他了?

  “蛇嘴特別大,雞那么小,按說那飛天爪也卡不住它的喉嚨啊,蛇是怎么死的?”杜懷恭好奇的問道。

  蛇這種動物,都能夠把人吞進去,可見它的嘴有多大,而且它并不嚼碎,是吞進肚子中慢慢消化,這才一炷香的時間,雞還是雞呢!怎么就死了呢?

  賀知春嘿嘿一笑,走到了杜懷恭身邊,小聲的說道:“當然是因為這兩只雞五毒俱全啦!里頭還加了很多麻沸散之類的藥,連迷香我都沒有放過。”

  “不管敵人有多么厲害,一窩蜂的藥扔上去,總有一個能夠殺了它!”

  杜懷恭不知曉說什么好,這明顯就是貪生怕死的小人才能想出來的穩妥之策。

  “那你費了牛鼻子勁,弄那個飛天爪干什么?”

  賀知春驚訝的看著杜懷恭,“姐夫你不是瞧見了么?剛剛……”

  她說著,搖了搖手里的鐵鏈子。

  ……所以這個看起來厲害的兇器,只是因為你不敢上前來確認蛇死沒有死,所以遠遠的晃晃鐵鏈,試探一下的?

  那是當然啦!這么大一條蛇,萬一把她吞了怎么辦?

  她雖然很會殺黃鱔,但是當真是怕這種大蛇啊!她雖然是太子,但是也是小娘子好不好?

  萬一她被蛇吃了,那不是要載入史冊了:

  天寶太子捕蛇,一個照面被吞入腹,卒。圍觀百姓皆瘋魔,一半人痛苦流通,嗚呼哀哉!一半人哈哈大笑,太子傻子!

  圣人震怒,捕蛇萬條,以祭太子亡靈。

  世人皆道:天寶太子性諧,功虧一簣。后人談及此人,皆一笑了之。

  她才不要做史冊之上大傻子的領路明燈!

  杜懷恭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忙拿起手中長劍,朝著那蛇的七寸刺了下去,開玩笑,要是有效的藥是麻沸散,那這個蛇豈不是沒有死,只是麻暈了過去!

  “走吧,咱們把這蛇拖回長安城去游街示眾。”賀知春拍了拍掌,看了云霞一眼,云霞心領神會,拿了銀子去慰問那些被蛇吞吃了家人的村民去了。

  不就是點小錢么?本太子現在不差錢,差的是人心啊!

  一行人將這大蛇搬上了車,在長安城里游了一圈,等到百姓們都知曉李天寶殺死了巨蟒,為民除害之后,這才用大火將這蛇給焚化了。

  雖然蛇的全身都是寶,但她是用了毒藥的,最好還是不要用了。

  一時之間,天寶太子的威名震響了長安城,之前不管是在荊州,還是在高句麗,都只是耳聞,都不及親眼所見來得震撼。那蛇不是一般的大,簡直盤滿了一輛板車,可見有多兇殘!

  可這樣的兇手,天寶太子只是一招就將其制服了!

  賀知春出盡了風頭,趕在宮門落鎖之前回了東宮,阮嬤嬤一見急忙迎了上來,“今日宮中有人傳消息出去了,是傳給刑部尚書張亮的。”

  賀知春臉色一變,接過木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鮑公公告訴您的?”

  阮嬤嬤點了點頭。

  賀知春勾了勾嘴角,狗急跳墻被抓住了吧!

  鮑公公急于撇清自己,他一個老狐貍成了精的人,怎么可能沒有點手段,整個甘露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誰有個什么動向,他還不門兒清。

  她若是鮑公公,便回去裝模作樣的,說太子已經發現誰有問題了,叫他們趕快把尾巴打掃干凈……

  可要是想把尾巴打掃干凈,就先得把尾巴揪出來啊!

  “是口信還是書信?”

  “口信。”

  賀知春點了點頭,“去甘露殿!”

  賀知春領著阮嬤嬤直接去了甘露殿,一進門,就瞧見面色鐵青的圣人,和趴在地上不停磕頭的鮑公公。

  圣人見賀知春來了,面色好了幾分,“天寶你來得正好,跟阿爹說說到底怎么回事,這些刁奴要翻天了!”

  賀知春看了看鮑公公身邊跪著的面如死灰的張奉,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他!

  她想著,先讓人將張奉五花大綁,又將他的嘴堵住了,這才開始說話。

  開玩笑,又等你自殺而亡,這么便宜你的話,我還是李天寶?

  “賀才人死后,有人為了污蔑兒,特意留下了一封遺書。只是可惜了,某些人自視太高,留下了許多的破綻。”

  “張奉那封遺書是你寫的吧?一個人行文落筆是有習慣的,雖然很輕微,但是仔細對照,就能夠看出來。你每寫五個字,都喜歡沾一次墨,因此每隔五個字的第一筆,都比其他的地方,略微濃郁一些。”

  “賀才人可沒有這種習慣。還有那種黑色的綢緞,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圣人宮中的舊造的綢緞,鮑公公都是交給你去處理了吧?整個宮中,除了圣人,其他的都是后妃。”

  “那黑色的綢緞雖然是舊的織造方法,看上去不夠細膩,但在以前也是上好的貢品。后妃很少會有人用黑色。”

  他說著,看向了鮑公公,鮑公公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證實了賀知春的說法。

  鮑公公評價張奉,說他是一個老實人。

  他的三個弟子,不可能都只擠在御書房,明顯擅長研磨的蔡江是經常在書房伺候的,牛力是去各宮行走送賞的,因為他會說話,而老實的張奉便是監管庫房的。

  圣人知人善用,用人都是依據本領性情而來的,不可能把人安排在不合適的位置。

  而且鮑公公一說張奉是鄭州人氏,立馬讓她聯想到了同樣是出自鄭州的,家境貧寒的一個姓張的武將。

  他們才一道兒去打了高句麗,那便是統領水軍的刑部尚書張亮。

  再有那個擊鼓鳴冤的婦人姓什么?姓張啊!

  姓張不是錯,可最近在她眼前找存在感,姓張的人有點多啊!

  “當初那個行刺圣人的弩箭高手,就是刑部尚書張亮或者是他的手下,而是你向他透露了圣人的行蹤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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