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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騙你的呀

  趙升平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看向了賀知詩,有些干澀的說道:“詩娘,事已至此,某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賀知詩捂住嘴,悶悶的哭了起來,“你不用說了。你我乃是枕邊人,你對笙娘動了情,我又豈能不知曉。可是你不說,我也不問,我就想著,待她嫁人了,咱們還同以前一樣,好好的。”

  “所以阿爹寫信讓我們來長安,我說服了公婆,讓你為前程著想,可是我沒有想到,笙娘也來了。你我年少之時,也曾海誓山盟,如今看來,只有我一個人當了真。”

  趙升平見賀知詩哭,也跟著哭了起來,“當初的誓言,某一直銘記于心。詩娘為了讓某能夠安心向學,辛苦操勞,某也一直瞧在眼中。可是某就是沒有那個本事,沒有辦法像幾個弟弟們一樣,封妻蔭子。”

  “不論是在岳州,還是長安城,我趙升平走出去,旁人瞧見某,第一個不是說某的學問,而是說看,就是那個人,走了狗屎運,娶了國公嫡女。他還來學什么,依靠岳家便能好處不盡。”

  科舉哪里是那么好考的,賀知蓉她爹都考了多少年了,連鄉試都不過。

  他趙升平當初考鄉試,一次便過了,可誰知道來了長安城,怎么都考不中進士。

  剛開始幾年,家中貧寒,全靠賀知詩同他阿娘一道兒做了米粉去賣,數九寒天的,手經常都凍壞了。

  那時候他便下定了決心,要一輩子都好好的對待賀知詩。

  后來賀家發達了,連帶著趙家也好過了起來。

  他越發的覺得對不住賀知詩,那時候賀余已經是岳州刺史了,賀知樂能夠定給潭州刺史的兒子,賀知春能夠嫁清河崔氏嫡子,就連賀美娘都嫁了岳州司馬的兒子。

  唯獨他,一窮二白,毫無建樹。

  賀余想要幫他,他的尊嚴卻是不允許,若是他接受了,那么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在賀知詩面前抬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余笙娘出現了。

  她淺薄無知,當初她的母親,便是想要她去富人家做妾的,是以她大字不識一個,除了美色一無所有。

  可是趙升平覺得,同余笙娘一起說說話兒,真的是太輕松了。

  他知道這種想法對不起賀知詩,因此一直都謹守禮教,不敢越雷池一步,直至今日。

  余笙娘說著,跪到了賀知詩跟前,哭道:“嫂嫂,這事兒不怪升郎,罪過都在我。我瞧著升郎待嫂嫂一心一意,心中仰慕。今日一時情難自抑……是我不知廉恥。還請嫂嫂成全我同升郎,我不求平妻,只求良妾。愿與嫂嫂一道兒伺候升郎。”

  賀知春簡直被這一對狗男女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見賀知詩傻愣愣的不知曉如何是好,她嘆了口氣。

  一腳將一旁放著的小香爐踢到了余笙娘跟前,那灰濺了一地,圓滾滾的小香爐滾到一旁,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賀知春鬧的動靜太大,賀余等人也被青梨叫進來了。

  “你的情難自抑,原來是因為這種下三濫的香啊!大姐夫,怎么辦,我有點兒同情你了。你知曉這個是什么香么?青梨告訴他,這不是你家鄉羊倌兒經常用的藥么?”

  青梨一愣,啥呀,就是羊倌兒經常用的了,完全不知曉啊,貴主!

  她想著,走上前去沾了一點兒,放在鼻子下裝模作樣的聞了聞,清了清嗓子,“沒錯,這是用來給羊配種的。”

  呃……

  賀知詩都停止了哭泣,嚇得打起嗝來。趙升平更是鐵青了臉,憤怒的看著余笙娘,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余笙娘蒼白著臉,拼命的搖頭,“什么羊配種的,不是不是,我聽都沒有聽過,我只是用了一點合歡香。”

  賀知春嘖嘖了兩聲,“哎呀,那合歡香不是平康坊里頭花娘用的么,你還真是人野路子廣……”

  余笙娘一下子跳了起來,“你你你……你羞辱我!”

  賀知春點了點頭,驚訝的看向了趙升平,“天哪,我羞辱你到現在,你竟然才知曉!就她這樣的腦殼,生的細伢子,八百年都考不上進士的。”

  賀知春突然頓了頓,笑瞇瞇的看向余笙娘,“我們賀家還是要臉面的,既然我大兄將你看光了,也不能不負責任是不是?我做主讓我大兄納你為妾,你愿意嗎?”

  余笙娘頓時覺得恍恍惚惚起來,“你說什么?”

  賀知春笑了笑,“我說我做主讓你進賀家,你說好不好?正好我大嫂子有孕在身,原本也是要找一個通房的。”

  賀知書一聽,趕忙朝著賀知春打眼色,你是親妹子嗎?這不是坑某么?

  “你說真的?好。”

  賀知書可是未來的楚國公,現在也沒有嫡出的兒子。賀家也是豪富,比起趙升平,那不知道要好多少。

  她進了賀府之后,才知曉表哥家的富貴,那根本就不算什么,賀家人從小指頭縫里漏出來那么一點點,都給尋常百姓過一輩子了。

  她早就有此想法,奈何賀家人嚴防死守得厲害,哪里如表哥待她溫柔繾眷。

  趙升平臉色大變,氣得嘴唇都發抖了。

  賀知春嘆了口氣,看著余笙娘,“你怎么不長記性呢?我正在羞辱你呢,說的當然是騙你的。”

  余笙娘如遭雷劈,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東一下西一下的,到底要干啥!

  她想著,立馬紅著眼看向了趙升平,“升郎。”

  趙升平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無聲無響的哭。

  賀阿爺一把將賀知春扯了過來,拍了拍趙升平的肩膀,“你同詩娘去隔壁的屋子里,好好說說話吧。”

  賀知春要攔,賀阿爺卻是瞪了她一眼。

  賀知春頓時不敢言語了,賀知書就是像了賀阿爺的,老實人平日里不吭聲,但發起火來,嚇死個人。

  等趙升平同賀知詩走了之后,賀知春便讓云霞將余笙娘打暈了,帶到另外一個屋子里捆了起來。

  “阿爺,咱們同趙升平還有什么好說的?阿姐不是說了么?他早就分了心思給那余笙娘了。”

  賀阿爺搖了搖頭,“同趙升平過日子的是你阿姐,這事兒咱們誰說了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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