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馬鐙和馬鞍的時候,其實很多人出門都不愿意騎馬,主要是身體受不了,短程還好,長途幾十里路顛下來,蛋蛋都要變形,但自從陳旭發明了馬鐙馬鞍之后,這種徹底改善騎馬的神級裝備一下讓騎馬成為了一種非常舒服和火熱的運動,渭河岸邊的河灘上,幾乎天天都有人策馬比賽,而且還要把千篇一律的馬鞍和馬鐙改造成獨居特色的裝備。
普通的馬鐙和馬鞍就是竹木制作,窮人家的甚至皮革都不用,都是用麻布,但在這些紈绔看來,普通的馬鞍馬鐙是無法顯現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和地位的,馬鐙必須用最好的鋼鐵,上面還要銘刻各種花紋甚至掛上玉石作為裝飾,馬鞍普通皮革也不能彰顯個性,因此必須尋找手工精巧的工匠特殊定制和改造。
眼前這群紈绔的馬匹就是如此,除開都是清一水的匈胡駿馬之外,馬鞍上鑲滿了各種黃金和寶石,五顏六色晃的人眼花繚亂,而且馬脖子下面還要懸掛鈴鐺,其中一個家伙的馬頭上還扎了一排五顏六色的尺八長的彩色羽毛,看起來就像印第安人的酋長,騎行之中顛簸搖晃,充滿了二逼出行的既視感。
看著騎在這匹印第安酋長馬背上得意洋洋來回走動的紈绔,陳旭臉皮抽抽了幾下。
這種審美觀最好能被人打死才好。
不過顯然陳旭錯誤判斷了秦朝人的審美觀點,幾乎所有的紈绔都對這匹印第安酋長馬非常羨慕,都說明日也要給自己的愛馬扎上羽毛頭套裝飾一下。
“哈哈,某昨日突發奇想,沒想到駿馬裝上這五彩錦羽之后平添風采,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娛樂戲耍之時,我等早些出發吧!”馬背上的家伙提著馬鞭得意的大笑。
“妹夫,太陽已經老高,人也到齊,可以出發了!”蒙云抬頭看看天色也催促說。
“上車,準備出發!”陳旭回頭看了一下,發現一切都準備妥當,于是意氣風發的揮手下令。
韓信滿臉興奮的腰跨一把短劍趕緊爬上馬背,等所有女人和孩子都上車坐好之后,陳旭和蒙云等一群紈绔才翻身上馬。
“出”一襲錦服的蒙云激動的大喝。
“駕駕”一群紈绔爭先恐后的甩動馬鞭,雙腿一磕馬鐙,七八匹駿馬便率先沖出清河別院的大門,同時還伴隨著各種興奮的怪叫。
這群紈绔年齡都和蒙云差不多,正值二十郎當歲,雖然皆都結婚生子,但紈绔的本性決定了他們的屬性,那就是整天只對吃喝玩樂感興趣。
大秦立國,貴族階層已經形成,這些紈绔家中非富即貴,一個個雖然都有官職在身,但點卯上班顯然對他們來說并不合適,干活兒是不可能干好的,除開蒙云如今在工部擔任左校令管理全國的造紙廠之外,其他人幾乎都是只領餉不干活兒的主,這一輩子只適合吃喝玩樂。
就在一長串馬車從清河別院出來準備離開之時,遠處幾匹快馬踢踢踏踏從渭河邊疾馳而來。
“侯爺等等”
還隔著幾百米便有遠遠的呼喊傳來。
陳旭勒馬停下來,很快幾匹快馬沖到面前,為首一人身材高壯威武,腰跨大劍相貌堂堂,正是許久未見的白震。
“白大哥,你怎么來了?”陳旭驚喜不已。
“震見過清河侯!”馬匹還沒停穩白震便跳下來拱手行禮。
“哈哈,白大哥好久不見,聽聞你任職衛尉禁軍副統領,不在宮中保護皇上,今日如何有空來找我?”陳旭也跳下馬背笑著迎上去拱手。
“侯爺莫慌走!”白震臉色嚴肅而又有些焦急,大步走到陳旭耳邊低聲嘀咕幾句。
“啥?!”陳旭瞬間呆滯,然后抬頭看了一下咸陽城的方向,馬上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低聲說:“不行,此事太過危險,我不能答應,陛下私自出城若是有個閃失,你我皆都吃罪不起!”
“侯爺,此事陛下要求保密,知你我關系要好,所以特意安排我前來商量,不過此時推脫已經來不及了,我想陛下已經喬裝出宮正往別院而來,侯爺還是趕緊想個萬全之策……”白震額頭冒汗,但不是因為劇烈運動,而是急出來的。
皇帝舍下數千禁軍,只帶領了數十位玄武衛喬裝出宮,想跟著陳旭去南山抓魚野炊。
這件事莫說陳旭想不到,天下所有人都想不到。
關中雖然是秦國的老巢,但如今的咸陽可不僅僅只有秦國人,而是六國之人魚目混雜都有,居心叵測之輩并不少,若是其中有幾個冉顙和公孫北雁之輩,更或者當初的張良乙勝甲這種刺客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必然不會就此放過刺殺秦始皇的機會,一旦成功……
陳旭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寒顫。
就在此時,又有幾匹駿馬從渭河邊疾馳而來,很快來到近前下馬,一個個雖然裝束普通,但卻神情嚴肅而且氣勢逼人,其中一個身穿灰色麻衣身材修長的男子走到陳旭面前,拱手低聲說:“玄武衛乙字營什長拜見清河侯!”
“免禮,陛下是否已經出宮?”陳旭臉皮糾結的擺擺手低聲問。
“不錯,陛下此時應該已經出了西門!”
“侯爺,還在等什么,趕緊出發!”一群紈绔此時勒馬站在數十丈外等的焦急起來,其中一個忍不住大聲嚷嚷。
“瞎嚷嚷什么,小心挨揍!”旁邊一個紈绔趕緊說。
“揍,哪個瞎眼的敢揍某!”嚷嚷之人很不屑的哼哼,然后語調一轉臊眉撘眼兒的說:“清河侯除外!”
“我看你眼瞎才對,莫要大聲,方才來的那個高大威猛者難道你不認識?”勸說之人用馬鞭偷偷指著白震。
“此人略有些面熟,想不起來哪兒見過,但年齡也比你我大不了幾歲,頂多身材魁梧一些罷了,難道他爹比我爹身份還高?膽敢揍某不成?”
“嘿嘿,你要敢惹他,某把胯下之馬輸給你!”蒙云也幸災樂禍的策馬擠上來低聲說。
“真的!”嚷嚷之人臉色一喜,他垂涎蒙云這匹渾身漆黑四蹄雪白的踏雪已經很久了,因此一扯馬韁準備上千去惹一下白震。
陳旭在和玄武衛首領說話,白震著站在旁邊警戒,看著一個紈绔策馬過來,頓時轉身抬頭,手已經按上腰間的劍柄。
“我靠!”走了數丈的紈绔此時看清楚了白震的面貌,嚇的一個哆嗦策馬便回,逃回一群紈绔的身邊抹著額頭的冷汗低聲埋怨:“這是老殺才的孫子白震啊,你們怎么也不提醒我!嚇死大爺了。”
“嘿嘿,自己眼瞎怪誰?”旁邊幾個紈绔都幸災樂禍不已。
“看來今天的野炊要泡湯了,白震如今是衛尉禁軍副統領,前來尋清河侯必然是有要事!”
“豈止,后面來的幾個來頭更大,似乎是喬裝的玄武衛。”
一群紈绔固然只會吃喝玩樂,但畢竟屬于高層人士,見識都不低,很快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嘶,難道皇帝出事了?”一個紈绔吸了一口涼氣。
“噓,禁聲,莫非你想死!”其余幾人都一起扭頭看著說話之人。
“勿要聒噪,靜待變故!”蒙云低聲呵斥。
于是一群紈绔都趕緊閉上嘴巴坐在馬背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臉色緊張嚴肅。
“侯爺,趕緊想個對策,如若皇帝出行的事被傳播出去,恐發生變故!”白震嚇退了一群紈绔之后再次焦急的拱手說。
陳旭臉皮不斷地抽抽。
尼瑪自己不過是想出門野個炊而已,千不該萬不該昨天多一句嘴,竟然把大BOSS也惹出來了。
你出來玩就出來玩吧,帶上三五千甚至三五萬大軍護衛也好啊,特么的竟然還要玩乾隆皇帝那一套,偷偷摸摸帶幾個禁軍出門,這事就難辦了。
如今的大秦可不是大清朝。
想要皇帝死的人簡直太多了。
“侯爺,此事如何安排,還請示下!”玄武衛頭領也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陳旭。
玄武衛都是武功高強之輩,而且對皇帝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可以舍命護衛,但隨行的人數的確太少了,因此他也只能把保護皇帝安全的希望寄托在陳旭這個神奇的仙家弟子身上。
此時若是前去阻攔勸說皇帝不去野炊估計難度有些大,何況皇帝想過一次普通人的癮,估計也是希望陳旭能夠幫他完成這個心愿,因此最好的方法不是拒絕,而是加強防衛力量。
陳旭臉色嚴肅的捏著下巴半晌,然后走到旁邊招收喚來一個護衛首領低聲吩咐說:“持我腰牌趕緊去一趟南山別院調集五十少年,吩咐帶上槍彈……嗯,還有手雷,就說是要進行一次例常的野營拉練和實彈訓練,叮囑所有人依令行事,不得打聽任何消息,違令者重處!”
“喏”侍衛首領接過陳旭手上的黃金腰牌策馬離開。
看見陳旭已經有安排,白震和玄武衛首領也就不再說話,一起站在旁邊等待,臉上還是略微有些焦躁不安。
皇帝私自出城游玩,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不出事一切好說,一旦出事誰都承擔不起。
贏詩嫚蒙婉和蒙云等一群紈绔的妻妾子女此時也都坐在車上遠遠的停在路邊等待,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牧塵客說 昨天寫岔了,猴子回了小河村沒來咸陽,老客習慣性的提了一句,暫時還是回去改了一下,因為猴子以后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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