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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5章 粉絲的戰斗

  大秦這個時代,華夏第一次形成了真正的統一,和平帶來的就是諸子百家、三教九流、文化經濟、農業科技都處于一種極度活躍和萌芽發展的狀態。

  妓院這個行業雖然古老,但也并沒有什么規矩可言,會跳歌舞的以歌舞娛人,會絲竹管弦的以琴技娛人,什么都不會的以相貌身體娛人,因為這些曲園最開始大多數都有官方背景,里面大部分都是官妓,身份都是奴籍,不得不靠賣身賣笑維持自己的生活,但隨著形勢的變化,如今的曲園早已成為了一種民間商業行為,各種園子雨后春筍版的涌現。

  后世把妓院叫做青樓,這個稱呼是不對的。

  青樓本來指王侯公卿甚至是帝王的居所,因為建筑豪華雅致而且里面美女如云,后人借喻來形容妓院的奢華和娼妓的美艷,故此青樓這個本來是很高大上的一個名字便變成了另一個完全相反的名詞。

  歷史上正規的妓院起始于齊國,是管仲設置的女閭,主要是用戰爭掠奪來的女子出賣色相肉體為國家籌錢,是為花捐,意思是用女人來賺捐稅,后來這種官方開辦的妓院慢慢在諸侯之間流傳開來,慢慢形成了一個很大的也很繁華的產業。

  而說到妓院,里面這些以聲色娛人的女子的稱呼也還是有區別和講究的。

  娼,指靠出賣肉體為生的女人,地位最低賤,一般是嫁人后需要維持生計的婦女,因為沒有專業技能和特長,因此價格自然也很低賤,就是后世站大街的那種,叼著煙只會說快點兒出來的水泥版女人,屬于販夫走卒等最底層的流氓消費的對象。

  妓,指得是官奴伶人,也有一些大戶人家被賣的侍妾,雖然也是奴籍,但都是經過專業訓練會唱歌跳舞彈鼓瑟琴甚至吟詩作畫的女子,這些才是真正的妓女,她們或許并不靠出賣肉體為生,擅長用歌舞琴瑟來娛樂賓客,但身在這種煙花場所,面對各種各樣的嫖客,最后終逃不脫接客的下場,因為在這個大多數人還在為衣食打拼的時代,能夠來曲園這種高檔地方消費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些錢財和權勢,一個都得罪不起,委身取悅賓客也就是常有的事,但這種事并非一定是強迫或者必須。

  實際上曲園在陳旭看來有些像后世的娛樂行業,曲園能歌善舞的妓女都喚作歌姬舞姬,至于逛曲園就相當于去電影院或者逛舞廳酒吧KTV錄像廳等娛樂場所。

  高檔點兒的是豪華單獨包間,低當點兒的是普通大廳,去這些地方消費大部分其實真的就是來喝酒聽曲與好友把盞言歡,興趣來了多花點兒錢那啥也有,但并非必須,畢竟出臺費也不便宜,因此就和后世人喜歡上酒吧喝酒,上網吧打游戲一樣,逛曲園圖的就是一個熱鬧和氣氛。

  陳旭雖然不喜歡逛曲園,但還是去過幾次,幾乎都是和蒙云這群紈绔,有時候蒙云等人安排家仆送信來邀請陳旭逛園子,陳旭不想去,水輕柔嬴詩嫚蒙婉都還要委婉的批評他不與友人來往是沒禮貌,于是陳旭只好苦笑著去逛園子當嫖客。

  不過每次去了曲園陳旭也只是喝酒聽曲觀舞,至于放浪形骸的摟著不認識的女人摸摸捏捏他也沒啥興趣,家中的侍妾一百多個都還沒摸過,還有就是陳旭權勢越來愈大官威太甚,掉個酒杯或者皺一下眉頭立刻屋子里面嚇的跪下一大片磕頭求饒,弄得蒙云等人每次都玩的不暢快,感覺與他在一起束手束腳忒沒意思,幾次之后已經漸漸沒人邀請陳旭逛園子了,而陳旭也樂得清閑。

  還隔著不夜天街數條三四條街巷,就能聽見前方傳來的歌舞喧嘩之聲,時不時還聽到觀眾熱情鼓掌起哄的聲音。

  “哈哈,果然很熱鬧,恩公快走,駕”

  虞無涯迫不及待的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烏騅立刻老老實實奮蹄疾馳往前,盤子大的馬蹄與水泥地面碰撞發出踢踢踏踏清晰悅耳的聲音,陳旭也只好加速在一群侍衛的護送下跟了上去。

  雖然還是白天,但驛館街上已經車馬塞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把足有二十丈寬的大街堵得幾乎水泄不通,兩邊曲園的樓上也有無數女子和嫖客同樣趴在欄桿上引頸探望。

  所有人都踮腳眺望驛館街的盡頭,那兒有一座高大的木臺,臺上有一群身穿彩裙的女子正在輕歌曼舞的表演,但隔的太遠看不太清楚,所有圍觀者都只能聽見前方不斷傳來熱烈的喝彩聲不斷往前擠,因此場面更顯擁擠。

  “太多人了,快把令牌拿出來開路。”看著水泄不通的大街,虞無涯激動的回頭嚷嚷。

  侍衛首領伸手扯出腰間的太師府令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陳旭用馬鞭攔住,然后笑著說:“人太多了,恐引起踩踏,從側面巷子進去!”

  于是一群人又在驛館街路口調轉馬頭往前走了數十丈,順著一條平日曲園仆從辦事進出的小巷子往里走,一些套著車馬進出的馬夫仆從看見陳旭等人也不敢阻攔,全都恭恭敬敬讓到路邊,等陳旭一群人過去了才敢啟行,同時還要嘀嘀咕咕的討論幾句是哪位王侯公卿府上的公子,俄而有人驚呼清河侯的時候,這些人才想起來方才過去的年輕郎君就是當朝太師兼左相清河侯陳旭。

  “到了!”

  一群人往前走了半里路,隔著層層疊疊的房屋歌舞喝彩聲音聽得更加清晰,陳旭笑著指著一個青磚黑墻的園子后門說了一句之后翻身下馬,悟空也一躍而下落在陳旭的肩膀上。

  “恩公對這驛館街很熟,莫非是常客?”虞無涯牽著烏騅跟跟在陳旭身后進入院子。

  “非是常客,上次花魁比賽開始來過一次,害怕引人誤會便是在這園樓上觀看,這齊園也是這次花魁比賽的主要參與者,與綰綰姑娘相熟……”

  后院很安靜,但還是有幾個身穿粗麻布衣的仆從在一個男子的指揮下正在搬運貨物,看見陳旭等人大搖大擺的進來,男子也不敢阻攔,只能恭恭敬敬的行禮。

  “把這些馬看好,賞你的!”陳旭手指頭一彈,一枚指頭大小黃橙橙的金餅子便飛到男子面前。

  “啊?!謝謝,謝謝郎君,放心,這些馬絕對看好!”男子一把抓住金餅子,激動的點頭哈腰恭目送陳旭等人穿過后院的拱門離開,這才呵斥幾個仆從把十多匹高頭大馬都牽去馬廄喂些草料和水好生照看。

  “逛園子還帶猴子,這位郎君好生闊綽和奇怪……”一個仆從眼熱的看著陳旭等人的背影。

  “嘁,逛園子如何就不能帶猴子了,聽聞戶部的劉侍郎每次逛園子都帶著自己家的那只斗雞,前些日子還聽聞有人牽著仙獸大熊貓來助興……”管事不由撇嘴。

  “哇,這匹馬好生健壯!”有仆從去牽馬,看著烏騅忍不住驚呼。

  “咦,果真,不對不對,這匹馬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管事看了幾眼瞬間感覺有些眼熟,片刻之后突然一跳八丈高驚呼,“老天爺,這是清河侯的烏騅呀,方才方才進去的莫非就是侯爺?”

  “竟然是清河侯,難怪我也看著這匹馬這么駿呢,烏騅可是皇帝賜下的名字,沒想到今天我們還能幫忙照看……”

  “快去料倉取些精料來,我去找主管,趕緊把后門關上,任何人不許進出!”管事安排幾句之后拔腿就去尋找后院的主管匯報此事。

  而在后院的主管急匆匆來到馬廄觀看烏騅的時候,陳旭和虞無涯等人已經來到前院進入了燕園的大堂,然后在寥寥幾個幫工的恭迎下順著樓梯爬上二樓。

  二樓照樣沒幾個人,不過靠近大街一邊的幾個房間里面很熱鬧,里面聚集了許多人都擠在窗口和欄桿位置觀看花魁比賽。

  “嘶,這小娘子身段兒妙不可言,柔弱無骨太勾魂了!”

  “還行吧,比起流風閣的頭牌玉雀兒來說還差的不少,身段美則美矣,但跳起來總感覺太柔了!”

  “放屁,那玉雀兒滿臉都是麻子,看著都倒胃口!”

  “入你老娘,玉雀兒就是跳的最好,本公子最喜歡的也是她臉上的雀兒斑……”

  “哪兒來的小野彘,竟然敢罵老夫,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砰”

  “哎呦……老夫的鼻子……”

  “哼,既然敢頂撞本公子,小爺我管你是誰,今天這齊園本公子已經包下了,誰來都不好使!”

  “老夫是戶部七品令贊,你膽敢打老夫的鼻子……”

  “呃,原來是戶部令贊,看來本公子的確……下手輕了……”

  “砰”一個T恤長褲,腰扎皮帶穿著風衣帶著墨鏡的年輕公子狠狠一拳又砸在一個半拉子老者的臉上,老者慘叫一聲跌跌撞撞的捂著臉從人群中逃出來,就在他準備跳腳辱罵的時候,一下看到了云淡風輕負手走進來的錦袍郎君,肩頭上還蹲著一只眼睛咕嚕嚕亂轉的猴頭,頓時嚇的一個哆嗦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珠子都凸出來一大截。

  “砰”老者身后年輕公子追出來一個大腳踹在老者的屁股上,老者猝不及防噗通一聲一個狗啃屎就撲在陳旭的面前。

  “區區一個令贊竟然敢罵本公子,下次遇見揍死!”年輕公子輕蔑的扶了一下墨鏡,然后看了陳旭一眼轉身,但轉身的剎那突然身體劇烈一顫,然后又慢慢扭過頭來,頸骨都能聽見咔咔嚓嚓清晰的摩擦聲。

  “侯……侯爺,您……您怎么來……來了……”年輕公子摘下墨鏡,臉皮扭曲的像苦瓜一樣。

  “我說誰這么大膽敢毆打朝廷的七品官員,原來是常軍侯家的二公子!”陳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年輕公子說。

  “不敢不敢,侯爺,某再也不敢了,還請饒命!”年輕公子瞬間嚇的虛汗滾滾而落,低著頭不敢看陳旭一眼。

  “下官戶部令贊曹劌見過左相!”老者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也拱手低頭不敢看陳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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