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臺古玩市場!
從華寶樓出來之后,方銘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好奇的瀏覽著那些商販攤位上擺的東西。
銹跡斑斑的銅器,顏色艷麗的瓷器、青銅片、古錢幣,可以說只要是古代有出現過的東西,在這條街上都可以看得到。
當然,和一般接到商販叫賣情況不同,這里雖然也是人群擁擠商販眾多,但卻沒有多少叫賣聲,許多商販只是默默坐在自家的攤位前,就是有人上前查看他攤位前的東西也都不說話。
古玩街講究的是一個淘寶,所謂淘寶便是看你的眼力,因為整個古玩街有百分之九十的都是贗品或者現代工藝品。
過往的人群大部分都是游客,很多只是看個熱鬧,而那些真想淘點好東西的,商販也都看的出來。
很多人看電視或者小說中描述到古玩街商販叫賣的場景都是虛假的,在古玩街,商販只有一種情況才會開口,那就是當有人問價的時候。
問價,代表著對這件東西有興趣。
當然,這些商販也是沒有辦法,以往他們確實是會叫賣自己攤位上的東西,可信息時代下,關于古玩街的很多貓膩都被眾人所熟知了,那種隨便拿著一個夜壺便吹噓是慈禧太后用過的套路已經是沒用了。
方銘的腳步最后停留在了一個賣古錢幣的攤位前。
蹲下身子,方銘的手指在這些古錢幣中翻弄了片刻,最后從里面拿出五枚古錢幣放在一側,開口問道:“這五枚多少錢?”
商販是一位中年男子,看到方銘挑出的這五枚古錢幣嘴角抽搐了一下,因為他對于自己這一堆上百個古錢幣很了解,真的不超過十個,而且這十個他還是做了標記的。
可現在,一下子便是被方銘挑出來了五個古錢幣,這讓中年男子覺得有些郁悶。
“小兄弟看來是行家,年紀輕輕眼力很好,這是小五帝錢,如果是單個的話是八百一個,一套五千。”
不熟悉古玩的人可能會覺得這商販帳算糊涂了,但只要對古玩了解的人便是清楚,殘缺和全套兩者的價值相差了許多。
就好比一套古代紫砂茶具,如果只是一個茶壺的話可能就價值十萬,但加上幾個茶杯成套的話價格就是翻倍的長了。
更何況,五帝錢一套還有其他的作用!
賣雙不賣單,賣雙吃幾番。這是流行在古玩市場的一句順口溜。
“可以。”
方銘點點頭,將身后的布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五千現金數給了中年男子。
很多人會覺得疑惑,都說古玩市場的商販是漫天要價的,為何這商販報價如此公道。
其實說白了,就是因為方銘先前那一手震住了這商販,能夠從上百個假錢幣中挑出五個真錢幣,那肯定是古錢幣行家了,在行家面前虛報價格沒啥用,還不如爽快點報個市場價賣掉。
五帝錢入手,方銘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對于其他人來說,買五帝錢可能是為了古錢幣收藏,但是對他來說五帝錢卻是另有他用。
“看來這古玩市場還是有些好東西的,可以多逛逛。”
方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這只是小五帝錢而不是大五帝錢,但平日里要想找齊一套小五帝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站住,別跑!”
就在方銘將小五帝錢給收好的時候,在他的身后傳來了喊聲,回頭,卻是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抱著一小女孩慌慌張張的奔跑,后面則是有幾位警察正在追著。
“人販子?”
看到這一幕,方銘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是涌上這個念頭,當下右腳往外一伸,剛好是絆在了中年男子的腳上。
因為慣性的原因,中年男子收不住整個人朝著前面傾倒,而他懷中的小女孩更是被脫手拋了出去,眼看著小女孩就要摔在地上,一雙削瘦的手將小女孩給抱住了。
抱住小女孩的自然便是方銘,而那中年男子則是摔倒在了地上,被隨后追趕而來的幾位警察給壓在了地上。
“好了,沒事了。”
看到小女孩那蒼白的小臉,方銘開口安慰,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小女孩竟然用生氣的目光瞪著他。
“你個壞人,你欺負我爸爸。”
小女孩松拼命的從方銘的懷中想要掙脫出來,方銘無奈只能是將小女孩給放在地上,看著小女孩朝著被幾位民警給抓住的中年男子跑去,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很顯然,這不是他所想象的人販子事件,小女孩是這中年男子的女兒,只是不知道這些民警為什么要抓他?
小偷、搶劫?
方銘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要是小偷或者搶劫的話不可能還帶著女兒,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逃犯。
“爸爸,爸爸,你們放開我爸爸。”
小女孩拼命的想要擠進自己爸爸身邊,然而那些民警卻是把她給攔住了。
“我爸爸不會偷東西的,他不是小偷,你們冤枉我爸爸了。”
“小妹妹,你爸爸有沒有偷東西我們警察會調查清楚的,警察是不會冤枉好人的,我們是帶你爸爸去接受調查。”
聽著民警的話,方銘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一身保安制服的襯衫,面色灰敗,臉上有著驚慌的神色。
“我沒有偷東西,那些金子不是我偷的,你們不要為難我女兒。”
“沒有偷東西你跑什么?”
一位民警冷哼了一聲,而他的質問讓袁民生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這事情他根本沒法洗脫嫌疑,所以只能逃跑。
“跟我們會所里把事情交代清楚,如果交出那些金子的話你的罪也就會輕點。”
幾位民警壓著袁民生就要離去,小女孩哭喊著不讓,但一個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攔得住民警,眼看著自己爸爸要被帶走,小女孩直接是坐在了地上,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幾位民警也是犯難,他們自然不能對小女孩動手,可也不能讓小女孩阻止他們辦案。
“小妹妹不要哭了,哥哥相信你爸爸是被冤枉的。”
就在這些民警考慮該怎么辦的時候,方銘卻是走到了小女孩的跟前,摸著小女孩的頭說道。
“你個壞人,就是你害了我爸爸。”
小女孩看到方銘,小手抓住方銘伸過來的手,小嘴直接是咬了上去。
方銘皺眉,但沒有甩開自己的手,等到小女孩松開口手后這才苦笑著說道:“相信哥哥一定會讓你爸爸回來的。”
小女孩哭紅的雙眼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方銘,猶豫了片刻終于是止住了哭泣,但還是撇過頭沒有理會方銘伸出來的手。
看到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方銘笑笑,目光看向了幾位民警,問道:“警察同志,好奇問一下他犯了什么事情?”
“監守自盜,盜取了寶玉軒的黃金飾品。”知道是方銘幫他們抓住袁民生的人,幾位民警對方銘的態度倒還可以。
“盜取黃金飾品?”
方銘目光再次落在袁民生的身上,看樣子這袁民生應該是寶玉軒的保安,只是,一個保安竟然有機會盜取黃金?
而且,任何一個人在偷東西前都會想好自己的退路,不管是為了消滅證據還是準備逃跑,都不應該會讓自己的女兒出現在身邊。
“說他盜取黃金,有證據嗎?一個保安要想盜取黃金恐怕不容易吧。”
“他是負責看守這批黃金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要不是人家蔡老板相信他,他又怎么盜取的了。”
一位民警一臉厭惡的看向袁民生,而從這位民警的口中方銘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袁民生是玉寶軒的保安隊長,不過他在玉寶軒已經是干了十幾年了,可以說除了老板之外他是玉寶軒資歷最老的一個人了。
因為干了十幾年,所以玉寶軒的老板很相信他,三個月前玉寶軒進了一批黃金飾品,這批黃金飾品是玉寶軒準備在周年慶的時候推出來銷售的,平日里鎖在了玉寶軒的二樓的保險柜內。
玉寶軒有四位保安,但能夠上二樓的只有袁民生,而且袁民生還有放保險柜那個房間的鑰匙,因為玉寶軒每天晚上都要把展廳的珠寶給收起來放到這房間內的不同保險柜內,要由經理和保安隊長同時在場交接。
玉寶軒的老板前段時間因為有事出國直到今天才回來,然而等到他打開放黃金飾品的那個保險柜卻發現里面的黃金飾品消失了。
保險柜的鑰匙只有玉寶軒的老板有,但進入這房間的鑰匙是老板和袁民生各自有一把,所以,這最大的嫌疑自然就是袁民生了。
至于袁民生沒有保險柜的鑰匙但卻能偷走黃金飾品,在這些民警眼中也很好解釋,袁民生偷看到了老板打開保險柜時候輸入的密碼,或者是被他給破解開了。
黃金飾品被偷,袁民生被懷疑,那位蔡老板看到袁民生不愿意承認,直接是選擇了報警,而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袁民生剛好抱著女兒逃跑,這更是讓民警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要不是做賊心虛,袁民生干嘛要逃跑?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秒,方銘沉吟了片刻,半響之后篤定開口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偷黃金飾品的人是誰,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