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魚?捕花木堡還有王宮這些魚,還不把我撐死。若真是那樣,你們賈本國恐怕很高興的置身事外,隔山觀虎斗吧?”
稻田的話,顯然出乎殷堂主的意料,這是合作嗎?分明是犬養二寶要做甩手掌柜嘛。
“殷堂主多慮了。那樣的結果是不可能發生的,我可以保證。”
稻田見狀連忙安慰:“用你們的話說,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不過有些情況,我必須要跟你說明白,那丫頭在一葉堂不能受到半點委屈,無論她是不是與我們合作,我們都要好好利用這個誘餌。”
“此話怎講?……難道還要我們一葉堂一個個的伺候不成?”
殷堂主被稻田說得有些云里霧里,原本想把這燙手的山芋送走,就算花飄零聽到風聲,一葉堂就來個一推了之。
但是稻田不愿接手,而且還準備利用一葉堂大做文章,這回玩大發了。
要是賈本國插手,應付花木堡倒也容易,自己照樣立功。
若是僅憑自己一葉堂,只怕還沒有立功,就已經大禍臨頭了。
一葉堂盡管在落英王國的江湖勢力中排名第二,僅低于花木堡,可這一個名次之差,就一下差了十萬八千里。
明面上,花木堡的戰帥級強者數量不多,但單憑杏老一人,就可以把一葉堂攪得天翻地覆。
而且他們還有王宮撐腰,底蘊之厚,遠超一葉堂。
就算弟子之間,數量質量也是花木堡占優,年輕弟子中已有三位戰將,而一葉堂的戰將都在中年弟子和長老級別,年輕弟子竟無一人。
就憑這樣的懸殊力量,居然還敢捕魚,這不是魚死網破的問題,而是網破了魚還活著,甚至還將破網收做自己的后院。
殷堂主心里恨不得馬上把老三揪來,賞他幾個耳光,就聽著賈本國說的好話,腦子一熱,把自己放到火上烤,簡直是找死。
“別激動,殷堂主。聽稻田跟你慢慢說來,光靠一葉堂的實力自然不能勝任,不是還有我們嘛。”
稻田感覺到殷堂主對花木堡的懼怕,所以趕緊給他吃定心丸:
“既然賈本國與一葉堂合作,就一定會拿出誠意。你放心,下午就會有四位戰帥強者到達這里。”
“他們中有一位修為達到帥級高階,其余的最低是戰帥初階。……這四人加上你們,布置一張漁網還不夠么?”
“真的?還有戰帥高階,夠了,太夠了!就算花木堡的強者全部出動,我也讓他們有來無回。……那,具體怎么布置?”
聞得有賈本國五位戰帥強者坐鎮,殷堂主原本懸著的心終于回到了肚子里。
戰帥高階,在落英王國屬頂級強者,一共沒有幾位,雖然花木堡的杏老是其中之一,但畢竟接近壽終的年紀,風燭殘年,實力自然在同級別中屬于較弱。
花飄零近些年很少出手,難以捉摸,但十年前才升到戰帥初階,估計最多為初階高級,不足為懼。
除了這兩位,花木堡其他的強者,一葉堂足夠應付。
至于王宮方面,已經自顧不暇,能派出一到二位強者就給足了花飄零的面子。
而賈本國居然一次就派來四位戰帥強者,甚至還有高階,這樣的陣容,足以摧毀落英王國任何一個幫派。
再加上一葉堂原本的實力,對付花木堡已經綽綽有余。
如此算來,自己這邊穩操勝券。
——這老三還是有一定辦事能力的,待會兒要好好嘉獎。
“雖然那丫頭的師兄很有自信,但我們還是做兩手準備。第一,合作,這里也要捕魚,但捕到多少不重要,我們會秘密帶走她,而且隱瞞消息。”
“第二,不合作,那就要放出消息,讓花木堡派強者攻打一葉堂,我們借機消滅,并引誘王宮出手。……細節問題,我都已經擬好計劃,只等那邊回音了。”
“嗯,我讓老三去看看,那小子是不是說服了丫頭。”殷堂主吃到了定心丸,他覺得自己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
稻田是這件事情的策劃者之一,自然是成竹在胸。
無論結果如何,他手中都會握有王牌,必將奪得最終的勝利。
“好惡毒!”逸塵心里罵道,利用無痕來誘使花木堡,甚至牽制王宮,給賈本國攻打王城提供保障。
可是無痕只不過是花木堡的一個弟子,怎能有如此影響力,值得犬養二寶不惜投入這么大的力量。
自己早上就已經把無痕被抓的消息,通過傳信玉告訴了熊長老,希望他能夠盡快通知花飄零。
現在看來未必正確。
但不管怎樣,如果能夠將無痕救出,那么賈本國的計劃必然會受到影響。
逸塵很焦急,但又不知道無痕被關在什么地方,只好耐心的等待機會。
不一會兒,殷老三便沿著大堂,往后門而去,逸塵如影隨形,跟在后面。
大堂后面是一處光禿禿的山坡,似乎沒路可走了。
殷老三到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前,揮手一拳轟向大石中心位置。
隨著殷老三內力的輸入,大石中間漸漸裂開一條細縫,旋即向兩邊分開,形成一道石門。
整個山坡,居然是一葉堂的暗室,用來囚禁犯人,手筆確實不小。
逸塵繼續隱身屏住氣息,隨著殷老三進入石門。
里面的光線比較昏暗,隔三差五的放著幾顆鴿蛋大的夜明珠,勉強能看見周遭的情況。
兩邊有依山而建的柵欄式房間,柵欄的材料是純精鐵,手腕粗細,中間還插有橫檔,間距只容一條腿進出,很致密。
柵欄里面各有一個小房間,純粹是由石頭剜成的。
這就是一葉堂的山洞牢房,把山中間挖空,兩邊隔成一間間大小不一的囚室,隱蔽而堅固。
犯人住在牢房里,倒也寬敞,吃飯由一葉堂專人遞送,服務還算周到。
唯有一點,住進來了,就好好呆著,自由是甭想了,若是達到一葉堂提出的某些條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別看這小小牢房,卻是一葉堂精心打造的,想逃?夠嗆!
如果得不到外面的幫助,牢房內的犯人想要逃走,僅憑自己的功力,即便達到戰將級別的修為,也是無能為力。
整個牢房的深度足有一里多,囚室間數超過兩百,囚室之間相互獨立,囚犯彼此見不到面,甚至連聲音都被一個個隱形小結界阻隔。
山洞中間是三米寬的通道,有一葉堂的弟子守衛警戒。
見到殷老三,守衛們一個個低頭哈腰,卻并不說話,而是自動分散兩邊,讓出中間通道。
殷老三也不搭理這些守衛,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徑直往里。
將要到達頂頭的時候,突然往右一拐,進到一柵欄內,逸塵當然也是隱身而入。
“徐偉見過三長老。”一聽到這個聲音,逸塵就想起他那個賤樣。
在死亡沼澤外圍的樹林里,徐偉為了活命像狗一樣的垂尾乞憐,連做人的尊嚴都完全失去了。
這樣的人,出賣無痕投靠花木堡,逸塵并不奇怪。
“怎么樣了?”殷老三對囚室方向指了指,問道。
“回三長老的話,小的正在努力,請您放心。小的一定會說服師妹,與你們合作。”
徐偉一口一個‘小的’,但對于勸服的事卻很有信心。
“嗯,再給你半天時間,看你表現。……這是你的一次機會,可別錯過了。”
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殷老三皺了皺眉頭,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啪——
逸塵現身一掌將徐偉拍暈,在沒有搞清狀況之前,暫且給他留條小命,免得驚動一葉堂,給無痕帶來麻煩。
“無痕,無痕。”透過一扇小窗,逸塵可以看到囚室內,無痕一身綠色衣褲,正斜靠在床邊,像是在生氣的樣子,用手遮住眼睛。
“誰?”聽得逸塵的輕聲呼叫,無痕被電擊一般,從床上彈了起來,睜大那雙清澈美麗的大眼,循聲朝外望去。
“逸塵,你——”當她第一眼看到逸塵的時候,露出的是驚喜萬分的神態,但瞬間又變得冰冷異常。
“你來干嗎?”無痕側轉身去,冷冷地問道。
“救你。”逸塵簡短的回答。
逸塵知道,上次在花木堡的東方樓,無痕的一番表白,和滿腔情懷,被自己無情的拒絕,這個疙瘩一下子肯定難以抹去。
“你快走吧,我不用你救,我也不會離開這里。”依然是不太熱情。
“這個時候你就別客氣了,先出去再說。”看見無痕態度冷淡,逸塵以為是怕連累自己,便出言催促。
“誰跟你客氣了?我真的不走,就呆在這里。”無痕的口氣很堅決,不像是開玩笑。
莫名其妙被殷老三抓來,稀里糊涂就做了一葉堂的囚犯,換著別人早哭爹喊娘的求著,盼著趕快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要知道,這里關的往往都是一葉堂的仇家,多數是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爭取從嘴里撬到點什么,否則早就一殺了之,怎么可能還放到這里供飯吃。
但無痕在有機會逃脫的情況下,居然不肯離開,難道覺得在牢房里待得舒坦,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