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參將雖然夠義氣,卻也不愿意給自己招惹麻煩,對于自己所聽到的消息,還沒有弄清楚真假,自然沒有必要主動告訴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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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逸塵的一株六階靈草,遠遠超出了報答的范疇,劉副參將思前想后,唯有將這個消息說出來,才覺得心里平衡一點。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深藏不露啊……”柳浩非常意外,像不認識一般,對劉副參將多看了幾眼。
一直以為劉副參將乃粗人一個,豪爽夠義氣,卻不料人家是粗中有細,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草包。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泉是沒有了,總得給自己一個心安吧。”
劉副參將被柳浩看得有點發憷,卻依然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寧愿相信逸塵所說的話,也不肯接受夏離王國官方的說辭,若逸塵是天羅王國的奸細,似乎沒必要明目張膽的求見王子殿下。
誰都知道三英傭兵團至少有三位以上的戰王強者,逸塵大可以和他們一起,潛入夏離王國,那樣的話,行刺的把握性更大。
喜滋滋的收好了儲物戒指,劉副參將不再逗留,拉開房間的門,調整了一下情緒,便悄然離去。
“柳浩,等回到義兵團分部,你也趕緊考慮沖王的事情吧。”
柳浩艷羨的看著劉副參將消失的背影,讓逸塵暗自好笑。
不要說是柳浩了,就算是義兵團分部的其他人員,只要是忠誠可靠辦事認真的,都可以獲得修煉資源的獎賞。
“我……遵命!”被逸塵說破心事,柳浩忸怩著答道。
二人回到城廓鎮的義兵團分部,逸塵專門給柳浩布置了結界陣法,讓他安安心心的做著沖擊戰王的準備工作。
浪蕩四杰把搜集到的情報加以整理,歸總以后向逸塵作了匯報。
夏離王國國王陛下,在王宮偏殿遭到刺客襲擊,傷勢嚴重,但無生命危險。
盡管欒司馬和曹副將在事發后的第一時間趕到,卻沒有抓住刺客,而且讓具有重大嫌疑的逸塵,從容逃離。
從目前情況看來,出現在王宮偏殿附近的逸塵,是唯一被發現的嫌疑人,無論如何這條線索不能中斷。
根據浪蕩四杰打聽到的最新消息,夏離王國朝廷責令欒司馬和曹副將,盡快將逸塵捉拿,以便確認刺客的身份。
而擅自將逸塵帶入王宮外殿的劉副參將,由于沒有參與到勸說司報處的行動中,暫不定罪,但必須停職待查,不得隨意離開王城。
凡是那天在王宮外殿之內,配合欒司馬和曹副將攛掇司報處的官員們,一律受到扣罰俸祿的經濟制裁,并根據事情的進展狀況,接受必要的審查。
最重要的兩位當事人,欒司馬和曹副將原本應該革職查辦,但考慮到朝廷用人之際法外開恩,允許他們二位戴罪立功。
捉拿逸塵的事情,就交由欒司馬和曹副將負責,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把活著的逸塵帶回到夏離王國朝廷。
國王陛下遭襲,是夏離王國的頭等大事,盡管朝廷沒有指明逸塵是奸細活著兇手,但除了逸塵之外,沒有發現半點和刺客有關的線索。
于是,朝廷迅速通知各處守關將士,立即查封夏離王國通往其他國家的路口,防止逸塵逃出夏離王國。
“他們說,要把你控制在夏離王國之內……”弓老在朝廷中缺少位高權重的內線人員,所能打聽到的情況大致也就這些了。
“欒司馬和曹副將聯手對付我,而且還是必須抓活的,哈哈,這可有點難辦咯。”
逸塵哈哈大笑。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兩位實力相仿的戰王強者,如果聯手攻擊一位對手,占據優勢應該不難,但非得生擒活捉,卻難上加難。
且不說戰王強者具有極強的逃生本領,單單憑借一股死纏濫打的勁兒,想要抓活的就沒那么容易。
更何況,逸塵感覺到自己的實力,雖然不一定能夠以一敵二,但至少比欒司馬和曹副將其中的一位,要強出不少。
若是生死相搏,逸塵有信心拿下他們中的任何一位,即使對方二人聯手,也沒有困住逸塵的實力,除非另有幫手。
“未必,除了這二位之外,還有一千將士聽候調遣,另外,凡是駐守各處的軍隊,必要時也要配合欒司馬和曹副將。”
弓老沒有逸塵那樣樂觀,他更擔心的是,夏離王國朝廷,會在暗中增派人手,通過明暗兩種途徑對付逸塵。
“這個命令是虞大將軍下的嗎?”
“表面上是,可我覺得國王陛下,或者王子殿下,才是最高決策者。”
按理說,追查奸細刺客,應該交由主管刑事的官員處理,而不是虞大將軍。
畢竟這不是打仗,動不動就將虞大將軍直接推到前臺,還輔以欒司馬和曹副將二位軍中將領,似乎顯得夏離王國太過重視了。
還有一點讓弓老覺得意外,朝廷并沒有對劉副參將嚴刑逼問,更沒有提到過義兵團分部的事情。
“那是他們把我假定為天羅王國奸細,背后有三英傭兵團和瑞王爺,區區義兵團分部,根本不在他們眼里。”
逸塵的疑惑,不在于對方是否重視,關鍵是那一句生擒活捉,讓逸塵摸不著頭腦。
“有人說,這是曹副將向朝廷請求的……或許是想為他自己洗刷嫌疑。”
是曹副將第一個攛掇司報處,讓他們派人通報,這才給逸塵進入王宮內殿的機會。
若是逸塵被殺,無法確認奸細的身份,曹副將就要承擔通敵的罪名。
“如果真是這樣,就一定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會是誰。”
對于弓老的判斷,逸塵不是完全贊同。
夏離王國的官員之中,必然有人和真正的刺客存在關聯,只有斬殺逸塵,他們才能高枕無憂。
不然的話,萬一逸塵被擒,又查出逸塵不是天羅王國的奸細,以及刺殺國王陛下的刺客,那么,隱藏在暗處的兇手,就永遠不得安寧。
到底是誰,在打夏離王國的主意,把逸塵牽扯進來,又是處于何種目的,目前毫無頭緒,一切都在未知之中。
“還有消息,在飄遙失蹤之后,有人見到馭獸府的馭獸師唐狼,獨自一人悄悄進入夏離山脈深處……”
馭獸府的地界相對偏僻,適合馭獸師演練獸陣,唐狼沒有必要去更深處,而且也沒有帶上一只猛獸。
夏離山脈深處,偶爾也有幾家實力不算太強的中小勢力,基本不值得馭獸府派人去拉攏。
更何況,大多數勢力,都愿意和馭獸府攀上關系,有的早就成為了馭獸府的附屬勢力。
唐狼身為馭獸師,從不參與聯盟合作之事,獨自前往窮山惡水,此舉令人費解。
“這個線索很重要,說不定和飄遙大叔有關。”
雖然手上掌握的線索不多,但逸塵對唐狼的懷疑,似乎更深了一步。
問題是,唐狼具體去了什么地方,并沒有人能夠知道,飄遙的下落依舊撲朔迷離。
不過……或許……
逸塵忽然想起來,劉副參說過的夏離山脈深處,有一家幾乎不為人知的勢力,與馭獸府可能有聯系。
若果真如此,那么……
逸塵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一個人重新梳理那些看似分散并不相干的線索,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做一次嘗試。
夏離王國王城的某個角落,經過了簡單修飾的逸塵,坐在一個露天的點心鋪桌旁低頭吃著。
時不時的抬頭,左顧右盼之后,又匆匆忙忙的吃上幾口,顯得神魂不定。
“咦……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曹副將要捉拿的逸塵?”
一位巡值的官差,見到逸塵的身影,悄悄的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等等,先看看再說……”
另一位官差,遠遠地觀察一番,扭頭便往街道的另一側走去。
和一位頭領模樣的官差,竊竊私語了幾句,頭領又從旁邊的隨從手中,拿過一幅畫像。
幾個人對著畫像琢磨了一會兒,那位官差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和頭領一起往點心鋪走來。
“逸團長,吃飽了嗎?”
官差頭領大喇喇的坐到逸塵對面,像是遇到熟人一般打著招呼。
但是,除了其他幾張桌子旁的食客,見了一幫子官差圍攏過來,不管是吃完的,還是吃到一半的,一個個的趕緊起身,從后面溜走之外,并沒有得到半點回音。
逸塵津津有味的吃著,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更是對官差頭領的話充耳不聞,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喂!我們隊長跟你說話呢。”
一位官差見頭領的臉色不太好看,便上前一步,對著桌子拍了一下,吼道。
盡管修飾過,臉色變得有點蠟黃,但那張俊秀的面龐,依然和畫像中非常相像,不是逸塵又是何人。
官差生氣之下,把桌子上的碗筷震得彈起老高,湯湯水水的也四處飛濺,唯獨逸塵面前的那只碗,如同釘在了桌上一般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那些碗中濺出的湯水,不知受到了何人指使,居然改變了原本的方向,一股腦的往官差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