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意思,是要裝著不知道幽陰門的陰謀,直接以他們所利用的身份,破壞他們的計劃?”
逸塵終于明白,當年瑞王爺和夏侯炎之間,引矛盾的原因了。網 身為夏離王國的國王陛下,夏侯炎從來沒有公開表態,要和幽陰門撇清關系。
這就造成了官員們采取觀望,甚至曖昧的態度,無形中給幽陰門的滲透帶來了便利。
盡管到目前為止,夏離王國還沒有遭遇重大危機,但隱患已經存在。
說不定,夏侯炎的遇刺,正是幽陰門陰謀的開始,今天的婚宴,夏侯山能否安然無恙,感覺有點懸。
“對,據了解,幽陰門的這次行動,并非主導而是協助,即便是安插在朝廷的奸細,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
玄道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若是我們戳穿了對方的身份,反而提醒了那些奸細,事情可能會朝不利的方向展。”
這樣的分析有一定道理,既然是協助,就不是以幽陰門弟子為主,必然要隱瞞身份,或者以一個相對‘合法’的身份,挑起事端。
事情順利,幽陰門有好處,即使事情敗露,幽陰門也可置身事外,讓主導者自食惡果。
“大長老,我覺得主導方就是馭獸府。”
逸塵非常肯定的說道。
經過玄道的提醒,逸塵印證了自己的判斷。
馭獸府的馭獸師‘唐狼’,實際上的身份是屠戮狂魔葉狂,而葉狂曾經被幽陰門聘為客卿長老,至少算得上半個幽陰門人。
秋不凡是新娘的父親,率親朋好友參加秋韻的婚禮,無可指責,而且還備受歡迎。
葉狂混跡其中,以馭獸師的身份跟著秋不凡,誰也不會對他產生懷疑。
“這個,我也想過,但有一個問題難以解釋。”
玄道捋了捋長須,接著說道:“有證據證明,幽陰門長老在九幽城附近遭到斬殺,現場現了馭獸府少爺秋葉落的隨身玉佩。
為此,秋不凡讓馭獸師唐狼前往幽陰門,協助調查,但結果是唐狼毫無損的回到馭獸府,而且修為突飛猛進……”
在玄道看來,無論從哪個方面說,那塊玉佩應該是事實存在的。
以幽陰門的處事風格,絕不會讓自己的長老白死,即便是秋不凡把責任推到唐狼身上,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唐狼。
從這一點上說,幽陰門和馭獸府之間出現的問題,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幽陰門所現的那塊玉佩,本身就子虛烏有,只不過是幽陰門故意虛張聲勢,和秋不凡合伙唱了一曲戲。
但這樣的解釋,玄道覺得有些牽強,幽陰門干嘛要此地無銀,沒事找事,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幽陰門和馭獸府的關系嗎。
“那塊玉佩是我放的,幽陰門的長老也是我殺的。”
到了這個時候,逸塵不能誤導玄道了,否則影響了判斷,可能會給接下來的行動帶來麻煩。
所以,逸塵把當時斬殺幽陰門長老,以及故意放置秋葉落隨身玉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至于秋不凡要找煉器大師常一釗,和莫飛將軍遭到偷襲的事情,逸塵有意識的隱瞞了。
畢竟,今天要面對的,是秋不凡和葉狂,跟常一釗和莫飛將軍毫無瓜葛,牽扯的人越多,事情越復雜,對思路的干擾也越大。
“原來是這樣……難道幽陰門知道是你搗的鬼,才放過唐狼的?”
盡管逸塵解釋的比較清楚,但玄道還是不太明白。
唐狼不過是馭獸府的一位馭獸師,地位和修為都不高,幽陰門沒有必要對唐狼下大本錢,一下子就把他提升到戰王強者的境界。
以玄道的認知,即使存在所謂的秘法,也未必能將一個人,從戰帥中階的修為,在數天之內就強行沖王成功。
這中間相隔的階別,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無法跨越的,就算資質上佳體質特殊,也要花上相當長的時間,才有可能做到。
“唐狼已經死了,他的軀體被屠戮狂魔葉狂搶占……”
如果沒有鬣狗那件事,逸塵自己也不敢完全確定,‘唐狼’就是葉狂。
懷疑是一回事,肯定又是一回事,逸塵在聽到葉狂親口出的聲音后,對之前的種種猜疑都做了一個了斷。
“對,我爹爹說過,唐狼能夠把五階魔獸鬣狗,強行提升到六階,這是馭獸府的所有馭獸師,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飄然沒有聽見葉狂和逸塵的對話,但飄遙親眼所見的事實毋庸置疑。
“葉狂……這倒出乎意料。”千算萬算,玄道也不會想到,馭獸府的唐狼搖身一變,成了屠戮狂魔葉狂。
“大長老,夏離王國的戰王爺就在中央大廳,不如……”
“好!”
撤去隱形結界,逸塵,飄然,玄道三人,前后進了中央大廳。
“臭老頭,豹爺是在忍無可忍了!”
被戰王爺戲弄的傻貓,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把整個中央大廳內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盡管都沒有施展修為,但戰王爺本性表演,遠遠出了傻貓和烈焰魔鷹,這兩只經過變形的魔獸。
無論是度,還是力道,戰王爺都占據了絕對上風。
傻貓尾巴都快被戰王爺扯斷了,烈焰魔鷹翅膀上的羽毛,也被薅下來一大蓬,撒落在八仙桌上。
如果不便會本體,再這樣下去,傻貓擔心烈焰魔鷹的翅膀就要裸飛了。
“傻貓,別……老大交待過,咱們得聽啊。”
烈焰魔鷹好像還保持一些理智,嚴格按照逸塵的要求,不要施展修為。
“臭貓,忍無可忍又怎么樣,我等逸塵回來,非得讓他把你們送給我,天天玩你們,嘿嘿……”
興致正濃的戰王爺,手上臉上都被烈焰魔鷹和傻貓抓的一條條血痕,卻無所畏懼的繼續玩著。
趁著戰王爺得意的時候,烈焰魔鷹一個俯沖,細長的鷹嘴一下子啄到戰王爺的下巴上。
順勢一扯,把戰王爺銀白的長須,拽斷了好幾根。
“唉喲,你個死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戰王爺揉了揉下巴,喝罵的同時,又將傻貓高高拎起,狠狠地摔向桌面。
傻貓本來就被戰王爺倒提著,腦袋磕在堅硬的桌面上,痛得直叫喚。
哄……
整個中央大廳的賓客,都被眼前的情景逗樂了,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
“老大,救命啊……”
正叫喚著的傻貓,一眼瞥見剛進大門的逸塵,趕緊插著嗓子嚎叫起來。
雖然戰王爺的修為很高,但以傻貓和烈焰魔鷹的實力,未必會輸給對方。
特別是烈焰魔鷹,就算單打獨斗,也有信心和戰王爺周旋。
偏偏被逸塵約束,不得展露真實修為,只好被動挨揍。
“戰王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居然趁著我不在,欺負傻貓。”
逸塵裝作很憤怒的樣子,對戰王爺大加指責。
“你沒看見我這張臉,都被他們折騰得不像樣了嗎。”
戰王爺一抬頭,委屈的抱怨道:“都是這只臭貓,就不讓我碰那只鳥,簡直就是一只!”
“人家本來就是兩口子,被你這樣戲弄,當然不高興了。”
逸塵走上前去,替傻貓解圍,并狠狠地白了戰王爺一眼。
“不會吧,貓,鳥……能是兩口子嗎?”
戰王爺看看傻貓,又看看烈焰魔鷹,疑惑的問道。
“關你屁事,老不正經!”
傻貓擺脫了戰王爺的魔掌,圓瞪雙眼,氣咻咻的吼道。
“戰王爺好雅興啊。”
逸塵身后的玄道,笑瞇瞇的打趣道。
“咳咳……玄道,你也來了?”
戰王爺干笑兩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堂堂夏離王國的戰王爺,在大庭廣眾之下,戲弄兩只寵物,還被撓得數條血痕,也算是狼狽至極了。
“要不,哪天我給你找一窩小貓小狗,讓你玩個痛快……”
看得出來,玄道和戰王爺之間并不陌生,連說話都很隨意。
“去,要玩你玩,我才沒那閑功夫呢。”
遭到玄道調侃,戰王爺的大紅臉有點扛不住了。
“各位賓客,吉時將到——”
大院內傳來喊聲,宴席馬上開始。
“玄道,這里面太擁擠了,咱們不如把桌子搬到大院內,大家喝個痛快。”
戰王爺目光炯炯,盯著玄道的臉,挑釁道:“你敢不敢和我來大碗的?”
“有什么不敢的,走!”
玄道不甘示弱,一轉身,率先走出大門,來到大院之中。
“這……戰王爺,讓您老在外宮偏殿,就已經夠委屈了,怎么能……”
門口的一位當值官員,一聽戰王爺要去大院,連忙上前勸阻。
大院的面積和空間都大,自然不會擁擠局促,可那是露天的地方,偶爾還有風沙掠過。
讓戰王爺不坐主桌,跑到大院之中,和山野村夫一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豈不是有失體統。
萬一上峰追究下來,當值官員吃不了就得兜著走。
“滾一邊去,本王要干啥,輪得到你多嘴嗎……等等,自己掌嘴十下,要聽得見聲音。”
戰王爺說完,揮手招來兩位守衛,讓他們把八仙桌抬到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