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雕梟看來,禿鷲老祖的名聲向來極好,只是被鷲皇的卑劣行徑給拖累了。
甲牛一族和禿鷲一族為鄰,不是一天兩天,應該不會為了鷲皇的過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禿鷲老祖身上。
即使甲牛一族不愿意接受二十余位歷練者的喪命事實,至少也能得知事情的真相。
相鄰的兩個種族之間,偶爾發生點摩擦也算正常,身為一族之主,大多能顧全大局,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得對,就算沒用也要一試,畢竟關系到禿鷲一族的存亡。”禿鷲老祖考慮了一下,終于做出了決定。
跟整個種族成千上萬的性命相比,禿鷲老祖的臉面似乎可以暫時丟在一邊。
如果能因此化解了危機,臉面遲早還是能掙回來的。
“若有必要,我愿意和前輩走一趟。”雕梟怕禿鷲老祖抹不開面子,主動說道。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禿鷲老祖調整了一下情緒,拒絕了雕梟的提議。
雖然兩族之間不久前發生過沖突,但禿鷲老祖親自登門,還是得到了甲牛一族的接待。
只不過,除了甲牛族長以及幾位長老之外,還有一位人族的青年在場,讓禿鷲老祖有些意外。
“鷲皇就是被抓走的?”得知了逸塵的身份,禿鷲老祖陰著臉問道。
一個四級戰皇,能將六級戰皇的鷲皇生擒活捉,即便是借助了部分外力,逸塵的手段也足以令人驚訝了。
如果不涉及到鷲皇,禿鷲老祖或許會對逸塵贊賞有加,偏偏對方抓住的是自己的屬下,倒是讓禿鷲老祖十分糾結。
“不錯,不知前輩有何指教?”逸塵迎著禿鷲老祖的凌厲目光,坦然說道。
要不是老甲牛在族長面前極力的夸贊逸塵,惹得甲牛族長好奇心大起,非得拉著逸塵一起接待禿鷲老祖,恐怕逸塵目前沒啥心思和對方見面。
“既然和鷲皇有仇,這事我不便插手,但禿鷲一族有難,希望能暫時放了鷲皇,等危機解除之后,我自然給一個交代。”
雕梟兩次提及鷲皇的舊事,禿鷲老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怪到逸塵頭上,而且眼下最緊要的是對付外敵,沒必要和逸塵糾纏。
“前輩是七級戰皇,鷲皇也是六級戰皇的境界,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接受的建議。”逸塵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說明事實,想看看禿鷲老祖怎樣解釋。
都說禿鷲老祖人品不錯,可逸塵從未與其有過交往,一見面人家就提出要求,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是,逸塵既不是獸族成員,也不是禽族成員,和鷲皇乃是私人恩怨,并不受禿鷲老祖的約束。
若是禿鷲老祖逼急了,逸塵大不了將鷲皇斬殺,在道理上也不虧。
“說實話,我給不了理由,也保證不了什么,因為禿鷲一族能否度過此劫,我也沒有把握。”
出乎逸塵的預料,禿鷲老祖不僅沒有以勢壓人,更不曾出言狡辯,反而是開誠布公,把自己來甲牛一族的目的說了出來:
“也罷,鷲皇之事我不作要求,不過,我現在有事要和甲牛族長商量,還是先……”
“老禿鷲,這可是我的地盤,還輪不到發號施令。”
不等禿鷲老祖說完,主座上的甲牛族長就吼了起來。
不僅聲音大得嚇人,把地面都震動了,就連對禿鷲老祖的稱呼,也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雖然確實是一只老禿鷲,而且還是很老的那種,但這一帶的各種族成員,都會敬稱一聲前輩,唯獨甲牛族長不肯。
倒不是說為了喪命的二十余頭甲牛,非得跟禿鷲老祖掰扯不清,而是甲牛族長向來說話就是這樣,能不拐彎的時候絕不拐彎。
“咳咳……那個我這次來,是替禿鷲一族請罪的。”禿鷲老祖即便是知道甲牛族長的性格,也被這一聲老禿鷲給整暈了。
干咳幾聲這才回過神來,當即很正式的躬身施禮,絕沒有擺老前輩的架子。
本來是想把逸塵這個外人支走,也不致于多一個人看見自己的請罪模樣。
可甲牛族長堅持,禿鷲老祖也只能客隨主便,更何況自己還是帶有目的來的。
禿鷲老祖先是從身上摸出幾個儲物戒指,交給甲牛族長身邊的老甲牛,算是對死去的甲牛歷練者的補償。
“們殺了我二十位兄弟,就拿出這點東西,誠意呢?”甲牛族長示意老甲牛收下,然后對著禿鷲老祖說道。
別管東西值不值錢,到手了決不能退回去,但二十條性命,不是禿鷲老祖三言兩語就能搪塞過去的。
“我當時不在領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實在遺憾,但我們這邊傷亡足有兩百多,十倍的陪葬應該夠誠意了吧。”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我只管甲牛一族的事情,作為禿鷲老祖難辭其咎。”
“是鷲皇所為,我的確有責任。”
“可以這樣說,我未必會信。”
“那就讓那小子把鷲皇放出來,大家當面對質。”
本章未完,繼續左滑閱讀 禿鷲老祖承認自己有錯,但事情是鷲皇做的,若不能說清楚,自己的顏面和名聲有損大爺事小,萬一因此惹惱了甲牛族長,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如果不是大兵壓境,禿鷲一族形勢危急,禿鷲老祖自己承擔這份責任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那樣的話就等于承認了,禿鷲一族與甲牛一族處于敵對狀態,對目前的局面有害無益。
好在鷲皇落到了逸塵手里,只要讓他出來,事情總能弄明白。
“不必了,就憑老禿鷲的為人,我信就是。”甲牛族長和逸塵對視一眼,很爽快的說道。
“那就好,我這次來……”禿鷲老祖松了一口氣,總算這個莽牛講點道理。
“的請罪我接受了,要是沒其他的事情,那就請便吧。”
不等禿鷲老祖說完,甲牛族長就揮了揮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為了二十位甲牛歷練者的喪命,禿鷲老祖親自賠罪,也做出了一些補償,即便甲牛族長還有委屈,也不好繼續糾纏了。
“那個……還有一件事。”禿鷲老祖尷尬的說道,不肯就此離去。
也不管甲牛族長等人瞪著牛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禿鷲老祖依然堅持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
按照禿鷲老祖的性格,一般是不愿意如此低身下氣的,更何況在場的都是小輩。
為了禿鷲一族的命運,禿鷲老祖腆著臉,硬著頭皮請求甲牛族長出手相助。
“我的人被追殺,誤入禿鷲領地,就被殘酷斬殺,甚至連尸體都沒能留下,如果不是看在以往的面子上,早就跟禿鷲一族開戰了。
這個老禿鷲倒好,居然敢開口讓我們幫和別人打仗,呵呵……覺得可能么?”
要不是逸塵在一旁擠眉弄眼,暗示甲牛族長不要意氣用事,對方根本就不愿意讓禿鷲老祖說完。
就算是鷲皇干的壞事,甲牛一族勉強接受禿鷲老祖的道歉,也不代表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身為族長自然要為甲牛一族考慮,如果讓死去的歷練者親人去協助禿鷲一族,豈不是讓屬下們寒心。
“這……我們畢竟是多年老鄰居,不能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再說了,萬一禿鷲一族就此被滅,犼皇的大軍必然長驅直入,甲牛一族的日子也不好過。”
禿鷲老祖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和甲牛族長交涉。
說實話,甲牛族長的說法本身就沒有毛病,換著是禿鷲老祖自己,恐怕也不會答應對方的請求。
殺了我的人,這還沒報仇呢,現在被人欺負了,反而要我幫,說到哪兒也說不過去呀。
除了唇亡齒寒這個理由,禿鷲老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那又怎么樣,犼皇聯絡的是獸族,大不了我接受他的條件。”
“愿意?”
“當然不愿意!”
“那需要我怎么做,才能答應?”
“禿鷲一族俯首稱臣。”
“不行!”
“誠意呢,說說。”
“我……”
面對甲牛族長的咄咄逼人,禿鷲老祖沉吟了片刻,說道:“若是甲牛一族有難,我保證鼎力相助,而且……我本人可以聽調遣十年。”
如果愿意俯首稱臣,禿鷲老祖早就和犼皇合作了,也不用在這里廢話。
但是,禿鷲老祖為了族人的安全,寧愿自己受制于人,以便換取甲牛一族的出兵。
“還是算了吧,我要是差遣,還不被其他種族的老家伙罵死。”甲牛族長想了想,覺得不可行。
“那……”
“不管怎么說,甲牛一族都不會幫。”
“呃……”
見甲牛族長態度堅決,禿鷲老祖一時語塞。
雕梟的建議,似乎看錯了對象,甲牛族長軟硬不吃,禿鷲老祖是無計可施。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神情沮喪,雖有萬分不甘,但禿鷲老祖知道多說無益,只好搖頭嘆息,準備轉身離去。
看樣子,這一次禿鷲一族的劫難,注定了躲不過去,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有拼死一搏了。
“前輩留步,我有話說。”禿鷲老祖剛要告辭,就聽逸塵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