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錦毛虎的那位,不肯相信老銀獅也就算了,甚至不準老銀獅找禿鷲一族證明。
聽他的口氣,似乎只相信熟人,其余的都不可信。
“這……”老銀獅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前輩,要殺要剮,沖我一個人就行,跟銀獅一族無關!”
錦毛虎見事已至此,已經后悔連累老銀獅了。
本來想到這里躲一躲,或許能避開對方的追殺,可錦毛虎沒想到,對方既不是犼皇的人,又不愿意接受老銀獅的解釋。
遇到軟硬不吃的倔強貨色,錦毛虎只能自認倒霉,便梗著脖子粗聲粗氣的說道。
“逸塵,這家伙來者不善,要不要我去解釋一下?”禿鷲老祖雖然躲在老巢里,卻也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老銀獅開口解釋的時候,他就想出面證明,偏偏被對方的那句話給堵了回去。
以禿鷲老祖的性格,自然不會計較這句話,但出面解釋的作用就基本失去了。
“如果不解釋,直接上去打,前輩有幾成把握?”逸塵反問道。
“這……一成都沒有。”禿鷲老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要是能擊敗對方,禿鷲老祖也不愿意眼見著老銀獅處境艱難。
經過之前的一戰,禿鷲一族和銀獅一族不會再是敵對狀態,正如老銀獅所說的那樣,大家都有共同的敵人,理應守望相助。
“算了吧,出去反而容易鬧僵,這家伙倔得很呢。”逸塵搖搖頭,說道。
“那怎么辦?”禿鷲老祖覺得很慚愧,說好了只要有超過六級的戰皇現身,他就必須出面或者出手。
現在倒好,來了一個對付不了的,就算出去也不能解決問題,說不準對方一怒之下,將在場的各位都給殺了。
禿鷲老祖左右為難,完全處于尷尬的境地,一張老臉都紅的發燙,要不是被毛發遮住,只怕是變成猴子的屁股,紅彤彤的了。
“這是你就別管了,我來就行。”逸塵淡淡的說道。
“啊……”禿鷲老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見逸塵的淡定,也只好不再追問。
錦毛虎的話,并沒有讓火紅色光芒中的那位滿意,就聽這位漫不經心的說道:“要是只殺你一個,我早就動手了,我就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獸族成員,要對我主母的子民不利。
對面山坡上應該都是攻打禿鷲一族的獸族成員吧,呵呵……一大堆的甲牛,還有許多大貓,要是我一個人動手,好像太麻煩了,要不,我招來百十個兄弟,一股腦的把這一帶所有不懷好意的獸族全給滅了。”
一番話下來,把錦毛虎和老銀獅聽得渾身發涼,一個就這么兇悍了,要是真來上百十個,別說銀獅一族和甲牛一族,外加錦毛虎的屬下,就是再聯絡一些獸族,恐怕也禁不住對方折騰的。
“前輩,我都拿銀獅一族的性命作擔保了,你還要咄咄逼人,簡直是欺人太甚!”老銀獅按耐不住,出言頂撞。
這位油鹽不進,好說歹說都說一大堆了,還是說不通,就算把這一千條命搭上,老銀獅也不再退縮了。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欺負禽族的時候,不也是咄咄逼人么?”
“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估計這兒沒人能讓我相信。”
虛空中的那位,看起來是給老銀獅和錦毛虎機會,可實際上非常固執,非得按照自己的意思才行。
“我說的你信不?”
就在錦毛虎和老銀獅深感絕望,老甲牛也要忍不住跳出來之際,山坡上的逸塵,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聲音不是很大,卻能清晰的傳到大家的耳中。
本來準備沖出去的雕梟和小蝶,聽見逸塵說話,便暫時停住了腳步,并悄悄往逸塵這邊靠攏。
萬一惹惱了那位,拼著大伙兒一擁而上,也得把逸塵搶過來。
“不信……你是……”空中的那位本能的否定,卻忽然間顫聲問道。
天空中紅光一閃,那位飛一般的掠至山坡。
“攔住他——”禿鷲領地洞穴中,竄出一條身影,搶在那位之前,擋在了逸塵的身前。
將高階戰皇的能量宣泄而出,迎著火紅色光芒洶涌而去。
與此同時,小蝶和雕梟,以及老甲牛等首領,也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逸塵。
稍遠處的老銀獅,也顧不得錦毛虎了,只管拼命的往山坡奔來,并招呼著靠近逸塵身邊的屬下,將逸塵圍在中央,防止逸塵遭到對方的攻擊。
對方都明確說不信了,而且聽聲音有些失態,又以急速飛掠而去,顯然對逸塵動了殺心。
盡管大家都知道,在這位面前自己所能做到的實在太少,但誰也不想放棄那一線希望。
禿鷲老祖的能量漣漪,還沒波及到火紅色光芒,就如同遭到重擊一般炸開了。
便是這一下,堂堂七級戰皇境界的禿鷲老祖,就忍不住逆血上涌,一口噴了出來。
幸好對方沒有繼續催動能量,否則逸塵身前的各族首領,恐怕都得被轟殺。
“住手!”逸塵怒喝一聲。
“主人,我是焰赤啊。”火紅色光芒在逸塵面前停下,所有靠近逸塵的人,全部被逼退到十丈開外。
只不過,對方沒有動用高階戰皇的能量,除了禿鷲老祖之外,誰都不曾受傷。
“主人?”一干人等,個個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逸塵和那位自稱叫焰赤的家伙。
揉了揉眼睛,老甲牛看見焰赤將身上的火紅色光芒斂去,化身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給逸塵行禮。
這也太離奇了吧,堂堂高階戰皇,連對付禿鷲老祖這樣的存在,都只需要一招,甚至連一招都不用,竟然對逸塵躬身施禮,并口稱主人。
如果說逸塵是蝶皇少主的老大,老甲牛已經大為震驚的話,這一次,他張開的牛嘴簡直是半天都合不上。
跟蝶皇少主做兄弟,或許是逸塵運氣不錯,但被高階戰皇稱為主人,絕對不會是運氣所致。
不僅是老甲牛,一旁的老銀獅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還沒接近逸塵呢,就被焰赤的話給驚呆了。
禿鷲老祖更是腸子都悔青了,逸塵都明確說過這是交給他就行,自己干嘛還要瞎摻和啊。
這下好了,在這么多小輩面前,把自己作為老祖的顏面都給丟盡了。
“焰赤,你不是在冥河水域治理水患嗎,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好幾年不見,逸塵本來應該高興的,可焰赤來的突兀,又讓他意識到有點不正常。
“神君大人把陰冥主鎮在冥河河底,水患基本處理完畢,我聽說主母要登上百鳥之王的寶座會遇到困難,這就趕來了……”
焰赤見了逸塵非常興奮,原本就紅彤彤的臉上,更是光彩照人,都有一種火苗要燒起來的感覺。
“百鳥之王……誰是主母?”逸塵一時之間,反應有點跟不上。
“你是我主人,飄然就是我的主母呀。”焰赤奇怪的看著逸塵,主人不是腦子很靈光嗎,主母變得二傻子似的。
“咳咳……”
逸塵干咳兩聲,接著說道:“那你出現在這里,跟錦毛虎是怎么回事?”
“我一到南山地區,就有人說犼皇糾集了很多獸族,專門針對禽族成員,我想主母是百鳥之王,禽族成員不就是主母的子民嗎,怎么能看見不管呢。”
對于焰赤來說,逸塵就是赤焰獸一族的最大恩人,要不是逸塵,他可能還呆在極陽之地外圍的山洞中虛度光陰。
既然飄然會成為百鳥之王,焰赤就必須幫著保護所有的禽族成員。
大腦比較簡單的焰赤,憑著對逸塵和飄然的忠心,一聽見有人欺負禽族成員,就忍不住要插手。
找了好一陣子,也沒和犼皇碰上,正巧有人在議論攻打禿鷲一族的事情,焰赤便找人打聽禿鷲領地的方位。
半路上遇見了錦毛虎一伙,慌慌張張的往這邊趕,焰赤上前一嚇唬,就有錦毛虎的屬下招認了曾經誘殺禽族成員的事實。
“錦毛虎,你過來。”逸塵朝著山坡下方叫了一聲。
“來了。”錦毛虎不認識逸塵,卻知道他是焰赤的主人,又和老銀獅站在附近,顯然不會是敵對的立場。
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和焰赤的目光相遇,錦毛虎忍不住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你自己跟焰赤說說。”
逸塵也想知道,錦毛虎究竟有沒有和犼皇翻臉。
聽老銀獅之前的意思,還有大批的犼皇屬下在追殺錦毛虎,或許被焰赤橫插一竿子,反而讓犼皇屬下跟丟了。
“那個……兩位大人,我確實做過誘殺禽族的事情,可那是被犼皇逼的呀。”
錦毛虎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如何被犼皇強行收編,并指派任務對付禽族成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金甲的現身,被錦毛虎說成是顯靈,但金甲的警告讓錦毛虎做出了決定。
從那以后,錦毛虎以及屬下,就沒有傷害過任何一位禽族成員,也因此被翼鼠告到了犼皇那里。
要不是遇上焰赤,錦毛虎和屬下極有可能和犼皇派來的大軍遭遇了。
“主人,這只大貓殺過主母的子民,要不要我現在就殺了他?”焰赤聽完之后,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