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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八六 事兒不好辦

  我是在市局整整押了兩天,正常詢問,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我肯定是簽了刑事拘留書。

  說白了,簽了這個,我進去,那就是板上定釘的事兒了。

  由于案子比較亂,市局要慢慢捋,首先是江邊槍戰的事兒,審訊我的人,沖我問道:“江邊槍戰,你是否在現場?”

  “在!”

  “你去那里干什么?”

  再問。

  “找朋友!他叫皮特.李!”我出口回答。

  “說真名!”

  “真名不知道!”我搖頭回道。

  “……你是否參與了槍戰?”繼續問道。

  “沒有!”我搖頭否認。

  “沒有??不對吧,曦光你認識吧?”再次問道。

  “認識!”我點頭回道。

  “他為什么被槍擊?你怎么解釋?”

  “打他的人是童童!也就是那個越獄犯,具體因為什么我不清楚!我們和他是偶遇,曦光受傷以后,我就送他去醫院了!”我淡然回答。

  “不對啊!醫院說當時去了三個人啊!”皺眉問道。

  “那倆人,我不知道是誰!但確實是我和我朋友,送他去的醫院!”我再次回答。

  審訊的相互看了一眼,隨即沖我繼續問道:“據我了解,當時阿波羅的老板,李水水也在現場,并且他和你之前就認識!他們絕對參與了槍擊案!”

  “哎呀,你都說他們參與了,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李水水跟我確實認識,但我沒看見他開槍打人,具體細節你問他吧!”

  我有點煩的擺了擺手。

  “你什么態度??”

  “我沒態度!!”

  就這樣,審訊進入僵局,暫時將我擱置,轉戰李水水他們那一幫人。

  此刻,樂天,廖勇已經跑路,人沒抓到,目前在不在本市也不好說,但李水水卻被抓住了。他的口供基本和我一致,承認去了現場,但不承認參與了槍擊案。

  其實,江邊的槍擊案,我們是被動一伙!

  首先,曦光死了,易陽死了,一個司機也死了!

  所以,在案件突破口上,我們這一邊并不主要!!

  話說白了,你弄死人的事兒,不好處理,那他媽被人弄死的事兒,還不好處理么??

  殺人的全是林恒發,童童那一伙,我們頂天也就是非法攜帶槍۰支,并使用槍۰支,但他媽的還沒抓到現行。這事兒不要臉點說,我們“占理”。

  但即使這樣,這事兒也不是含糊著就可以帶過的。槍擊案啊!!那是小事兒么?不先整兩個,肯定是沒有完的!

  首先,李水水莫名其妙的被扣在市局了,人走不了了,負責他的辦案人,一天得接一百來個電話,全是說情的,但他也沒招。上面放話了,李水水必須扣住。

  但拘留理由沒法寫啊?!

  第一,李水水并沒有開槍打人!

  第二,他下面的人都跑了,根本沒人咬他!

  第三,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李水水當時就在事發現場。

  你說,這個刑事拘留理由怎么寫??

  辦案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憋出來個理由,叫,“非法見義勇為罪”。

  沒鬧!!這個罪名是有的!

  依稀記得,當初東北某地的一個小伙子,路上偶遇小偷,隨即見義勇為,追了他媽的三四條街,然后給小偷抓住,一通暴揍。最后小偷因為偷了二百塊錢,被拘留十五天,而這個小伙子,因為致人重傷,判了三年半……

  而且,李水水的刑事批捕通知書上,寫的也很有意思,用詞很犀利!是這樣的:

  說,李水水是,私自組織社會閑散人員,未經機關允許,自主抓捕危險逃犯,造成大規模槍擊案發生,嚴重危害社會治安,于xx年xx月……批捕!

  因為李水水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自己必須要有一個進去的理由,所以他確實承認了,自己去過現場,但為什么呢?

  他說是,自己和林恒發因為經濟糾紛,一直有仇,聽說他犯案了,所以帶人想去堵他,完了移交給機關。但沒想到碰到越獄犯,林恒發手里也有槍,隨即爆發沖突……

  所以,這個罪名有了,他就進去了!

  但他沒咬樂天和廖勇……

  這種逗b式的刑事拘留書,諷刺意味相當濃烈。說白了,就是他媽b的,隨便找個理由先給你整進去再說,回頭你有關系,那往上面用吧,我這兒是挺不住了!

  相對于李水水那邊,我的麻煩也不少。

  江邊的案子,估計牽扯不到我,除非林恒發那邊有人落網,然后咬我,這樣有可能會出事兒。

  但這個可能幾乎沒有。林恒發現在應該都不在東北了,而且犯了這么大事兒,躲還來不及呢,應該不會主動出現。

  但阿波羅,打死季禮的事兒,我必須要接受刑事處罰,這是躲不掉的。

  但開槍打人的是金貝貝,我只是參與者。第一,沒有限定季禮的人身自由,第二,沒有對他實施任何的人身攻擊,按理說,我應該算不上從犯。

  不過,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案子究竟怎么辦,官司到底怎么打,這一切都不太好說!

  但目前,我是以持械尋釁滋事罪被刑事拘留,馬上會進看守所。

  從我進來開始,門外的豪車就沒斷過。關系近的朋友,會在外面等著,托人送點煙,吃的,水果之類的。這可把負責記錄的小姑娘樂壞了,一口氣吃了一堆士力架,精力旺盛的刷刷記錄著。

  這天下午四點多。

  有一個,進屋掃了一眼,隨后沖著記錄的小姑娘說道:“你先出去!”

  “哦!”

  姑娘起身離開,其他提審的也走了。

  “接個電話吧!”走到我旁邊,衣服兜對準了我的臉,離的很近。

  “南南啊?”老仙的聲音,在衣服兜里響起。

  “嗯!”我應了一聲。

  “你身上的“累”,還有多久來著?”老仙直接問道。

  “判三緩二,這剛過去八個多月!還得兩年多,咋了?”我問道。

  “你說咋了?身上有累,你這次出不來了!”老仙上火的說道。

  “我有這個心理準備!”我沉默了一下回道。

  “我給明哥打電話了!”老仙突然說了一句。

  “他咋說?”

  “他說你爛泥扶不上墻!讓你在里面撅著吧!”老仙無語的回答。

  “呵呵!”我頓時被說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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