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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談談?

  姜正清倉促之下硬接陳曦一劍,護體罡罩幾乎瞬間就被擊潰。

  洶涌澎湃的劍氣進入他體內一番絞殺后,更是令姜正清元氣大傷,險些就要殞命當場。

  若不是姜正清修為精湛,體內元氣比許峰要渾厚許多的話,陳曦這一劍怕是就直接送他歸西了。

  僥幸死里逃生后,姜正清第一反應就是跑,有多遠跑多遠……

  可那道青光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隨其后,無論如何也甩不掉。

  就他現在這般狼狽的模樣,倒是完美映證了那八個字:

  太行之巔,一劍飛仙。

  實際上,從青光出現的那一刻起,‘陳先生’這三個字就注定要響徹整個華夏修行界。

  可惜。

  總有人認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非得要親眼見證一下,才會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姜正清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雖然陳先生在太行之巔將許峰一劍斬下,但對于姜正清來說,如果沒有親自交過手,他永遠都會覺得陳先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畢竟,他體內流淌著姜氏一族的血脈,修煉的也是傳承最為完整的‘仙法’。

  許峰好歹也是天人之上,就算再不濟也能撐上三五個回合吧?

  結果許峰卻連陳先生一招都接不住……

  姜正清自認做不到這點,所以他完全無法想象,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一招擊敗天人之上?

  怎么可能?

  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貓膩?

  說不定根本就是許峰和陳先生做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抬高陳先生的身份,從而令整個華夏修行界都以他馬首是瞻,就像武俠里的推舉武林盟主一樣。

  因此,當姜正清聽聞陳先生的岳丈來到岱嶼島后,他才會不顧身份出傷了秦永言,目的就是為了逼陳先生現身與他一戰。

  真要說起來,姜正清的思維就有些像是:

  ‘這姑娘買得起那么貴的包,一定是被包養了……’

  ‘年紀輕輕就開得起自己的公司,還不是全靠父母,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賺那么多錢,誰知道背后干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對此,陳曦只想送他一句話:

  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很難嗎?

  這是本質上的差距。

  即使陳曦如今只恢復了七成實力,他和姜正清之間仍然隔著天塹一般的鴻溝,兩者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當然,這道鴻溝其實也是地球和天璇的差距,并不代表他姜正清就真的一無是處,所以哪怕陳曦的修為早已傲視整個地球,他也不會因此而狂傲不遜、目中無人。

  做人嘛,還是謙遜一點的好。

  不過……

  既然姜正清鐵了心要作死,陳曦自然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否則他如何給盈盈一個交代?

  老丈人被欺負了,他這個做女婿的自然要挺胸站出來才是。

  因此,無論姜元魁如何打圓場,陳曦都視若無睹,今天是鐵了心要將姜正清當場擊斃。

  然而令陳曦沒想到的是……

  就在飛劍射入姜正清后背的一瞬間,姜正清身上卻突然冒出了一陣白光。

  與此同時,島上則突然響起了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

  “既然他已無力抵抗,還望陳先生看在尊夫人的面子上能夠手下留情,姑且饒他一命吧。”

  老者的聲音響起后,一直矗立于廣場中央的青銅巨鼎便輕輕的顫動了起來。

  緊跟著,青銅巨鼎中便猛地射出了一道金光。

  光芒直沖云霄!

  暮色昏沉的天空仿佛瞬間就被撕開了一道裂縫。

  在金光的映襯下,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云層翻涌時的樣子。

  見狀,陳曦不禁皺著眉頭看向了廣場中央的青銅巨鼎,臉上則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這場景……

  真是似曾相似吶。

  只見金光射向天空后,一道泛著熒光的金色屏障便如同撐開的雨傘一般,瞬間就把十七座小島都籠罩了起來。

  天光乍現,大陣初啟!

  這么多年來,姜氏一族從未真正開啟過大陣。

  今日突然開啟,頓時就嚇得眾人抱頭亂躥,以至于島上全是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眼見對方突然擺出這樣的架勢,陳曦便將懷里的小家伙輕輕交給了秦若盈,然后朝著天空招了招手。

  隨后,那道青光便像是有靈性一般,徑直飛回了他手上。

  既然對方要打,那他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畢竟,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挑事兒的是你們,要講和的也是你們……”

  “敢情來了這破地方,就什么都由你們說了算?”

  “世上真的有這么好的事兒嗎?”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

  “這破陣攔得住我?”

  朝著天空冷冷的回應了一番后,陳曦便手握長劍,轉頭看向剛剛從天上掉下,此刻正癱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姜正清。

  因為有大陣庇護的原因,所以剛才那一劍沒能直接殺了他。

  不過不礙事兒,大不了再補一劍就是了。

  于是,陳曦便抬起右手,準備再次斬出一劍。

  可就在這時……

  老人的聲音卻又再次響了起來。

  “姜氏無心與先生為敵,所以此陣只有防御之效,而無殺伐之能。”

  “正清這孩子從小就心高氣傲,難免小覷了天下英雄,還望先生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先生‘閻王愁’的雅號流傳已久,想必在煉藥方面也是頗有心得……”

  “如今奇珍難覓,想要煉制一方靈藥,但卻找不到合適藥材者比比皆是……”

  “近日,我岱嶼島剛好有一株參花到了五百年期齡……”

  “老夫便想著將此花贈予先生,也算是替正清向令尊賠罪,還望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一回……”

  參花?

  聽到這個詞后,饒是陳曦也不禁愣了一下。

  剛滿五百年期齡的參花……

  參花在天璇很常見,罕見的卻是那不多不少的五百年。

  少則不足,多則有余。

  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沒想到岱嶼島居然還有這種奇珍?

  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過好東西的緣故,所以陳曦免不了有些心動了。

  不過轉念一想的后,他卻還是冷冷的回了一句:“莫怪我不留情面,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沒長眼,傷到了不該傷的人。”

  說完,陳曦便提著長劍繼續朝姜正清走了過去。

  實際上,就算陳曦自己受了傷,看在這株參花的面子上,這事兒也不是沒得談。

  可姜正清卻偏偏傷了秦永言……

  這還怎么談下去?

  根本沒得談。

  姜正清因為傷勢過重,此刻已經是半昏迷狀態,所以完全不知道死亡正在朝他一步步逼近。

  姜元魁站在臺階上急的都快報警了,卻也不敢上前阻攔。

  當真是害怕陳曦一個不爽,連他一塊兒砍了……

  如此危機緊要關頭,顯然也只有那個未曾謀面的老者才能夠攔住陳曦了。

  果不其然。

  就在陳曦即將揮劍的瞬間,老者的聲音才不急不緩的響了起來。

  “先生此行其實是為了尊夫人吧?”

  “司命玄女一事涉及我族機密,本不該對外人提起……”

  “你若是肯留正清一條生路的話,老夫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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