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否則我一定會稟明皇阿瑪,讓他為我做主的。天書 中文.網”嘴角滿是血跡的禎喘著粗氣威脅地說道。
俄聽了他的話,一臉不耐地‘嘖’了一聲,很是不屑地一拳打在他臉上,“除了會告狀,你還會什么!盡學些娘們的玩藝兒,難怪連打架都只能偷襲。”
禟看著被打成豬頭的禎,輕咳兩聲,示意俄可以了。這兄弟之間干架吵嘴的不是大事,可真打出一個好歹來,那明明沒錯也成有錯了。
“今天先饒了你,下次再敢跟爺動手,那就不是這樣了,最少得打斷你一只胳膊。”俄起身的瞬間還不由地懟上一句。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酒樓原本就是禟開的,他帶人打架,掌柜和小二都不敢動,甚至還得幫忙攔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否則真鬧出什么誤傷來,那也只能是活該,皇子阿哥的笑話是那么好看的。
禟看著倒在地上不起來的禎,一點都不同情于他,甚至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里痛快。蹲下 身的瞬間,禟眸色冰寒地盯著他道:“十四弟真是太不小心了,連走個路都能把自己撞成這樣,你這叫爺于心何忍?”
“你——”禎雙眼滿是怨憤,很顯然他沒有想到俄把他給打了,禟居然能扯出這種走路把自己撞倒的理由來!
瑪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人再怎么撞也不可能像他這樣鼻青臉腫,全身都疼。
“恩!”俄瞪著雙眼看了禎一眼,雙手緊握成拳,那樣子一看就是你若敢動,爺就敢繼續揍你,而且是下死手,狠狠地揍你。
“算你們狠!”禎動作踉蹌地爬了起來,然后直接往外沖去,只是下樓的瞬間感覺到其他人探尋的目光,他不自覺地抬起伸手擋著臉,匆匆走了。但是對于禟他們的恨意卻越來越深了。
禟他們可不管禎心里怎么想,他們雙方早就站在了對立面,是恨,還是深恨,其實都沒有區別。而且今天能給禎一個教訓,禟就算沒有親自出手,他心里也痛快。敢于往他后院伸手,又拿他在意的人做筏子,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
而禎挨打的消息僅僅只是半個時辰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這其中有禩的手筆,也有禟他們放任消息的關系在里面,否則即便禩想借題發揮,這事情要發酵,想必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醞釀。
宮里,康熙聽聞禎被打時,神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連批閱奏章的朱筆都沒有一絲停頓,久到李德全以為康熙不會出聲的時候,康熙突然間問了一句。
“老十四現在如何了?”康熙不經意的問話讓李德全迅速回神。
“回皇上的話,十四阿哥身上的都是皮外傷。”李德全已經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對此他個人的看法是活該,至于康熙的看法,他不猜,只等康熙自己說。
康熙聞言,點了點頭,顯然早就猜到這一點,是矣,接下來的話滿是感慨,“老十也沉穩了,知道什么叫分寸了,可惜有些人卻是一直自作聰明。”
“皇上恕罪!”李德全一聽,小腿一軟,不自覺地就跪了下來。
不管康熙話里那些自作聰明的指得是誰,這種夾雜著一絲怒意的無不在證明一件事,康熙對于某些人已經不滿了,收拾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康熙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德全,片刻之后,語氣平淡地道:“起來吧!朕說得不是你,朕說得是那些還沒有到現在都還沒看懂朕的用意的人。”
他這是心累吧!
對于兒子,他是真想當一個好阿瑪,可惜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些事情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話又說回來,若是心里有他這個阿瑪的話,那就應該明白他的心意。畢竟這位置只有一個,給不給看得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他這個當皇阿瑪的愿不愿意給。
一句話,那就是他愿意給,你不要也得要,他不愿意給,那就是送到你面前,你也不能要。
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即便他三番五次地敲打暗示,甚至是借著某些場合明明白白地表示了,他們依舊故我。現在他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有些事該準備的自然是要準備起來,處理德嬪,過繼老四到表妹名下,除了一個名正言順,也是為了給表妹一個交代,一個遲到的交代。
他這一生,虧欠了不少人,佟皇后就是其中一個,也是讓他記得最久的一個,他總以為他會一直虧欠下去,直到他死得那一天,卻不想造化弄人,在這種種推動之下,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老四,甚至將老四真正變成了她的兒子。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不過現在他卻愿意隨著這份天意而動。
禎沒有等到康熙的慰問和關心,也沒有等到禩為他出頭,就連德嬪也一個勁地沉浸在禛即將被過繼的打擊中,可以說以往會心疼他的人,現在一個都沒有動靜,這讓原本只覺得身上的疼的他,一下子連心也開始疼起來了。
他這是無人維護啊!
但是即便如此,禟也沒有收手,畢竟他沒有從朝堂入手,不打康熙的眼,而是從自己最熟悉的商業入手,讓整個十四阿哥府都焦頭爛額的。聽說他這個舉動讓十四阿哥的后院鬧得更厲害了,特別是那受寵的側福晉,一個個的都以管家不利逼著福晉下臺,逼著禎換人。可平常寵著他們的禎此時沒有任何的耐心,再加上福晉完顏氏家世背景都不弱,禎只得大發雷霆地斥責了幾個鬧騰的,才算是把此事暫且壓了下來。
完顏一族的女子,如今可不比從前,因著婉兮的關系,那是個個搶手,少有過得不如愿的。何況完顏氏還是康熙為禎親指的福晉,他就算昏了頭也知道寵妾滅妻對他意味著什么。何況完顏氏的管家能力還是值得稱頌的,至少這么多年來,后院里打打鬧鬧的,小事情不斷,大事情卻少有,就沖著這個,禎就不能對完顏氏動手,那么倒霉的自然就是那些挑事的。
十四阿哥府里鬧成一團,婉兮這邊卻悠閑自在的很,原本她還想著等到新院子修好,一切都抹平了再去送劉氏上路,一如上一世她那般得意地逼著她去死一樣。可惜她想著讓人多活一段時日,而那人卻盡想著作死。
瘋癲裝不下去了,就索性甩開架子,裝出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來逃避一切。這樣的手法,若是受寵,這事要揭過也就揭過了。可惜這劉氏不受寵,身后還有婉兮這個勁敵盯著,所以她這一次根本就是在劫難逃。
聽雨最不耐煩的就是處理那些瑣碎的事情,而聽琴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兩人分工明確。但是這兩天聽琴偶感風寒,在屋里休息,聽荷她們雖然得用,可在這方面還擔不起事,而她又不想去麻煩平嬤嬤,最終就只能自己把事情給接過來了,然而等著她的卻是一個假裝瘋癲的劉氏。
佟氏給她下得藥不算太深,停了這人自然而然地也就清醒了,即便有后遺癥,那也不是現在能看出來的。但是她那副自以為自己得寵的德行,卻著實讓人覺得膈應。
但是這種人,打不得,罵不得,著實讓人覺得憋屈。這不,沒幾天,聽雨就來把劉氏天天鬧騰叫罵的事情稟到婉兮這里來了。就她私心而言,還是快把這等禍害給收拾了吧!留之無用,浪費米糧不說,還讓人無比的厭煩。
自戀要有個度,沒有那傾誠之貌就別學那天仙擺架子,否則就只能是東施效顰,惹人笑話。
“哦!聽你的意思,這劉氏沒少罵本福晉。”婉兮挑挑眉,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好似早就想到這個一般,全然不在意。
當日她沒有揭穿劉氏裝瘋賣傻那一套就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上一世的嬌生慣養,這一世的衣食無憂,再加上某些有目的的人捧殺,此時的劉氏怎么可能過得了苦日子。這十來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若是不鬧,婉兮反而要擔心她城府過深,不好對付了。
“正如福晉所言,這劉氏頭幾天還安安靜靜的,只一個勁地呼痛,奴婢便讓府醫給她看了灼傷的地方,并且上了藥。之后幾天劉氏好似覺得此舉就是試探,而試探的結果就是她已無事,所以接下來每天不是指責飯食不夠精致就是指責福晉做賊心虛,將她囚禁于此。”聽雨的話倒也直白,沒有一絲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稍微總結一番,把大概的意思都說了。
婉兮臉上閃過幾分訝意,顯然是沒有想到張牙舞爪的劉氏竟還有這般文雅的時候,要知道上一世的話只差沒有親自上刀殺了她呢!也對,這一世的劉氏雖然膽大妄為,不服禮教,但是沒有上一世的風光,行事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何況此時的她還背負著縱火的罪責。
眼見婉兮只是微微有些訝意,聽雨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倒退了,居然被個侍妾弄得頭昏腦脹的,心里頓時有了主意,目光中更是透著幾分堅決,想來她這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厲害,要磨練。
“做賊心虛?可笑,若本福晉真是心虛,當天晚上就該直接燒死她。不過現在瞧著倒是你們侍候的太好,把她的膽子也養肥了。”婉兮身子往一旁歪著,手臂靠著引枕,語氣淡淡地道。
婉兮的眼眸一直盯著聽雨,嘴上沒有說出來的,眼神表達得非常清楚,那就是即是罪人,那就不該有什么好待遇,想當初,她被人苛扣米糧時,能吃到嘴里的都是靠著聽竹她們省下來的。她能受得罪,劉氏如何受不得,真以為人死萬事消,可這不還沒死嗎?
“奴婢明白。”聽雨臉上露出幾分了然的神色,顯然對于劉氏的囂張也很是不滿,現在得了婉兮的吩咐,她自然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
讓人受罪這種事,她不要太熟練,以往少有能出手的時候,現在既然得了機會,那她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