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沒有,我還去詢問來著,他說具體情況他也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
沈風心里一陣冷笑,不由在心里暗道:“你倒是推得干干凈凈,當初向我沈家承諾照料的事情,看來是有些忘了。不過,這種事情,你以為你能推得了嗎?真以為我離開飛雪鎮,還就治不了你了?”
不過現在既然出了問題,自然要先弄清事情的經過。所以,心里的想法并沒表露出來,只是看著小武淡淡地問道:“說說你知道的消息!”
在小武的講述中,沈風才算知道,原來蕭安山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沈府,沒有沈風的命令,無論是沈府下人還是蕭安山自己,都不敢邁出沈府大門一步。可后來時間長,加上蕭安山擔任家主多年,自是有些拉攏人心的手段。
后來便使了手段,用自己的小老婆喬雪薇拉攏一個剛剛進府,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下人。一時間雖然被帶上了綠帽,但卻也有了悄悄溜出去的機會。
原本他還想著尋找自己唯一有出息的兒子蕭慶生為自己報仇。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小老婆竟然還跟對方產生了真情,有一天趁著天黑,兩人背上小包袱直接逃離了沈府。
打出去的肉包子就這么沒了,這讓蕭安山非常憤怒,直接潛出沈府追蹤,沒想到兩人還真就被他追上了。
對于自己的小老婆和一個下人,蕭安山自然不會放在眼里,無論兩人怎么求饒,他都不管不顧地拎起木棍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原本兩人還由于心虛而躲躲閃閃,結果在那下人挨了幾下狠的之后,也被打出了血性。直接開始反抗。
年老體弱的蕭安山哪里是年輕人的對手,雖說以前也算得上有幾下子,可架不住年齡太大,所以,沒過多久就被對方一棍子干倒在地。
干倒蕭安山,下人也是慌了,急忙扯著喬雪薇離開。可喬雪薇卻不太愿意了,一把拉住對方,“不能讓他活著,要不他一嚷嚷,咱們誰都活不了。”
“可……”
下人有些猶豫,畢竟殺人這玩意兒還真個殺雞宰羊不太一樣,沒有個強大的心理素質還真不見得能夠下得去手。
見對方猶豫,喬雪薇卻一把抱住對方,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說道:“那你發誓,發誓這一輩子都對我好!”
下人突然得了這么個漂亮媳婦,自然是什么都得依著,此時見到對方這幅模樣,剛剛還發狠斗毆的大男人一下子化成了繞指柔,一副無比心疼而又咬牙切齒地應道:“一輩子對你好都不夠,我要生生世世都對你好。”
見對方答應,喬雪薇滿意地將其松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既然這是我跟他的孽緣,那就由我自己來與他做個了斷,自此之后,奴家便是你的人了,生生世世,永不相棄。”
說完之后,便獨自來到被敲暈的蕭安山跟前,蹲下身子,用一雙青蔥的玉指捋了捋蕭安山腦門上花白的頭發,低聲說道:“老爺,雖然你平日人對妾身不薄,可無論如何,妾身也沒有忘記,你當初為了得到妾身,殺了與我青梅竹馬的青哥哥,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他是無辜的,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他對我好,一直是把我當做妹妹照顧的。妹妹想要出嫁,做哥哥的,自然會多關心一些了。所以,他就去我家的次數勤了些,可你竟然以為他也跟你一樣,對我起了齷蹉之心,連夜一把火將他們全家燒死。”
說到這里,喬雪薇似乎陷入了沉默,只是從眼角涌出的淚水,顯得有些痛徹心扉。
“呵呵,青哥哥,你怎么都想不到吧?你跟伯伯伯母竟然會死在這個人的手里。而且還是因為你最疼愛的妹妹,放心去吧,今天妹妹替你們報仇了。如果還有下輩子的話,我便托生到你家,為你們做牛做馬償還欠你們的情分。”
說完之后,她直接摸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笑呵呵地沖著蕭安山的太陽穴砸了下去。
一邊砸,嘴里還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讓什么青哥哥安心,自己現在就替他報仇。
這一幕,直看得下人渾身發冷。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在自己身下承歡嬌、喘,柔弱得如同一潭泉水般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變態的一面。
就這樣,昏迷中的蕭安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小妾手里。
而喬雪薇在砸死蕭安山的時候,也的確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竟然會讓她想要依靠的對象,留下了非常恐怖的心理陰影。
兩人逃離的第二天中午,便被沈府的人給追上了。在拷問之下,那名下人竟然將全部的罪名全都推到了喬雪薇的身上。稱自己是因為受了她的故意誘惑,才只是想把她帶走而已。
喬雪薇沒想到自己挑選的男人,竟然連與自己共同患難的勇氣都沒有,一下子對整個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在趁大家沒有注意的時候,直接走回房間,將一條絲綢掛在梁上,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蕭安山死了,喬雪薇也死了,跟喬雪薇私奔的下人則被打折雙腿關了起來。
直到現在,被囚禁在飛雪鎮的蕭家一家,除了逃走的蕭慶生之外,就只剩下蕭安山的大老婆羅綺云和他的女兒蕭鳳荷及蕭可心。
喬雪薇的事情發生之后,羅綺云一下子也失去了希望,加上年紀過大的緣故,整個身體徹底垮了。日常生活全都依靠蕭鳳荷和蕭可心照料。
在小武過來之前,最為聰慧的蕭可心也用剪刀剪去秀發,整天抱著一本破舊的經書,吃齋念佛。
“行了,我知道了!把情況跟根叔說說,多安排一些人數,以后絕對不能再出現這種事情。還有,蕭慶生的消息還得繼續打探。”
交代完后,沈風心里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不過倒也并非有什么憐憫之意,只是提及這種事情時,偶爾產生的一種感慨而已,
“也許這就是命吧!總之,在自己過來之日,便注定了蕭家的不得善終。”
他沖小武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雖然到目前為止,蕭家基本上已經完了,可因為沒有找到蕭慶生,所以,沈風并沒有徹底放心。因此,他也并沒有生出釋放她們的善念。畢竟,曾經對溪水村犯下那么大的滔天大罪,現在沒有直接殺她們,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這個插曲對沈風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沒過多久,他便利索地從那種難言的情緒中擺脫出來。繼續向樓大娘住的地方走去。
當他來到樓大娘門口的時候,便發現慕容飛燕和甘小雨都在屋子里陪樓大娘說話。
幾人見沈風過來,便都站起身退到一邊。
“沈大人來了!”
躺在床上的樓大娘見沈風過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最終還是力不從心地沒有起來。
“唉!整天這么麻煩沈大人,老身真是慚愧!”
說實話,連樓大娘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沈風這種人。從來沒拿其它帝國的通緝命令不當回事兒不說,還直接收留了日月教所有的人數。雖然之前自己還懷疑是不是對方是不是對燕丫頭有意,可從自己過來之后的這些日子以來,從一個過來人的身份來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兒。
所以直到現在,樓大娘都搞不清沈風究竟是什么意思。
曾經在私下里,她也詢問過慕容飛燕幾次,可得到的答案就是他人心腸好,對自己人都是非常照顧,自己之前去飛雪鎮幫過沈府,所以,也就成了所謂的自己人。
“呵呵!好個自己人!”
這種說法對于樓大娘這種職業間諜來說,簡直就是非常直白地糊弄對方。不過她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心里暗自警惕,想看看這沈風是不是真的拿什么自己人來糊弄她們。
“樓大娘,說這些就見外了,別說你家這燕丫頭幫我不少,就連小雨和安老爺子也都是一直在盡著最大努力幫我呢!你是燕丫頭和小雨的長輩,其實說起來,也算是我的長輩了,晚輩為長輩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不是天經地義嘛!”
沈風微笑著勸慰幾句,又在慕容飛燕給自己讓開的地方坐了下來,一邊伸手去握樓大娘的手腕,一邊繼續笑著聊道:“你看前幾天那么嚴重,現在不是越來越好了嘛,你就踏踏實實的放心好了,這病啊,全都包在我身上,保證給你治得利利索索。等著以后身子再恢復硬朗了,你就待在咱們見龍城,好好享享清福……”
沈風的幾句真誠勸慰,一下子說得樓大娘心花怒放。
“得嘞,得嘞,我也是托您的福啊,要不是您這么費心地幫我這個快死之人,我哪還有什么盼兒啊?要說這放不下的,其實也就是燕丫頭了。其實我跟您,這丫頭就是性子直了點兒,平日里啊,疼起人兒來,那也是沒得說的,這以后啊,要是能夠跟沈大人您攀上親戚,我們這些老東西,即便是死啊,也都是樂死的……”
樓大娘越說越有勁,沈風則越聽越撓頭,自己家里還一攤子事兒呢!要是再莫名其妙的多了這么個慕容飛燕,別說是韓春娘了,估計離家出走的梅若柳都不會放過自己。
“唉,這死擰的丫頭,走了這么久也不來個消息!”沈風的心里不由惦念起了好久沒有消息的梅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