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此時,剛剛結束了那大石寺羅漢堂一行的徐子陵、婠婠正聯袂和某個糟心的小女孩一起,不急不緩地在月夜下的山間小道上,齊齊朝著遠處的某個方向溜達著走去。
走在前邊的那個糟心小女孩,就赫然正是倆人的那位當今武林江湖排行第一的大宗師師父安妮本妮!
不過……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此時她竟就那么氣呼呼地邁著小短腿在前邊用重重的腳步走著,如同是被什么人給招惹到了那般?
而跟在她后邊的徐子陵和婠婠倆人,則是似笑非笑地跟著,倆人也不怎么說話,黑暗中的臉上則都是那種無可奈何、哭笑不得以及某種意興闌珊的模樣。
至于倆人為什么會是那種表情,則暫時還不得而知。
“可惡!”
“你們這兩個家伙!”
終于!
走著走著,某個糟心的小女孩忍不住站定并轉過頭來很是不忿地開口了:
“人家那可是在扮鬼耶!”
“而且還扮得辣么像,一般人見到嚇也都嚇死了,可你們怎么就不按常理來,還直接對人家捅刀子的?”
沒錯!
安妮之所以生氣,而徐子陵和婠婠倆人的表情也之所以那么詭異,就自然是因為這個緣故。
原來啊,剛才當那大石寺羅漢堂里的混亂結束后,悄然出現在徐子陵和婠婠倆人身后,準備去嚇,并事實上也著實是嚇到了倆人的那個披頭散發,穿著紅衣,臉色慘白且吊眼長舌,同時還詭異地飄在半空中的陰惻惻家伙,那個冷不丁朝著兩人投來一個可怕且直讓人汗毛倒豎的瘆人眼神的家伙,就赫然正是她玩心一起而去假扮的!
可結果……
雖然嚇人的目的確實是達到了,但可惜的是,倆人那時的反應卻并不能讓安妮滿意!
甚至,反而還讓她有些生氣?
當然!
那并不是因為倆人捅刀子傷到了安妮的緣故,事實上讓倆人再捅一千一萬劍也壓根沒法傷害到她,而她之所以生氣,就當然是不滿意于倆人當時的那迥異于常人的反應!
如果,倆人當時像別的正常人一樣,看到她的那模樣后直接嚇得尖叫出聲摔倒在地,或者是轉頭就跑,又或者是直接被嚇暈過去,甚至是嚇尿褲子什么的,那她可能就勉勉強強能接受?
可結果……
眼前這倆人當時竟然不僅不怕,還反倒直接朝她捅刀子?
她那時候可是在扮鬼耶……
這兩個家伙,竟然這么不給她,不給‘鬼’的面子的?!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子?!”
“一點都不知道配合!!”
說著說著,安妮就當然是又一次將責任歸咎到了兩人的身上。
反正!
在安妮看來,她一時興起,在大半夜的那種荒無人煙的廟宇里披頭散發、穿紅衣、還漂浮在半空并悄然出現在別人的身后去嚇人什么的,可能就確實是不太對……但是,對方沒被嚇到那就更加不對!
當時,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靈機一動想到那個惡作劇的絕妙點子的,可最后,倆人的反應竟然就只是那樣?!
“師父……”
“我當時怕極了,真的!”
都那么久了,且之前倆人也道歉賠罪過,可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安妮小師父還仍舊是一副耿耿于懷的樣子,沒辦法,徐子陵只得有些哭笑不得地小聲解釋著。
“但是……”
“怕歸怕,可那種情況下,劍還是要出的啊……”
“一劍捅過去!”
“如果是鬼,那對方肯定不會死,那接下來我倆就只能想辦法逃命了。”
“而要是對方死了……”
“那就證明肯定不是鬼,也就沒有再跑的必要?”
說實話,現在回想起來,徐子陵也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畢竟當時情況緊急,他出劍完全是下意識和正確的反應,又哪里有空去想那么多?
要是早知道那詭異的玩意是眼前的這個小心眼的安妮小師父假扮的話,那沒說的,他多多少少都是會去配合一番的。
可問題是,他當時不知道啊!
在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是人是鬼的情況下,那么個詭異的東西,而且還是在大晚上冷不丁地漂浮出現在自己的身后,還陰惻惻地朝著自己瞥來那種可怖的眼神,且正好他才剛剛和那安隆、楊虛彥和侯希白等人惡斗了一場,好巧不巧手上還握著劍柄,那他不順勢捅過去,豈不是白瞎練了兩年的武功了?
“師尊啊……”
“哎!”
而在徐子陵說完后,婠婠則輕嘆了一聲后說道:
“您是不知道……”
“我等江湖兒女,棺材墳堆里都睡過,哪個不是從死人堆里摸爬打滾扛過來的,像您這種小把戲……”
“又怎么可能嚇到婠兒?”
雖然吧,事實上當時婠婠確實是被嚇了一大跳,但她那時更怕的卻是別的。
她那時下意識認為對方是某個大高手或者仇家,比如石之軒之類的家伙裝神弄鬼假扮的,畢竟對方既然能悄無聲息潛到倆人的身后而不讓她和徐子陵發覺,那等實力,想必在悄無聲息間拿下她和徐子陵倆人的人頭怕也只是等閑?
所以,在那時候,她的小心肝真的都提到嗓子眼了,也確實是被嚇得不輕!
以至于她那時出刀子,用那天魔雙刃斬過去,就只不過是下意識地那么去做,想要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和時間而已。
可哪想……
在捅完了刀子發現完全沒用后,正準備招呼徐子陵緊急撤退時她才發現,那個在大半夜突然出現在身后并嚇她的,竟會是眼前的這個糟心的家伙?
而且,婠婠很想去說的是:她和徐子陵明明才是受害者,怎么現在對方卻反過來埋怨她和徐子陵?!
“哼!!”
聽著倆人的話,有些無言以對的安妮還是有些不解氣地瞪了倆人一眼,然后,實在是不知道該去說些什么才好的她,干脆就不說了,繼續氣呼呼地轉頭在前邊帶路著。w.Χwй.coΜ
同時,她心下還開始在想著,要不要哪天找個機會,將黑衣人世界的那個貞子小姐姐,又或者大宋朝里的小倩她們給喊來臨時客串一下,讓后邊那兩個竟然不怕鬼的家伙好好地見識見識?
不過……
那念頭才剛剛起來,就很快又被安妮自己給掐滅了。
因為,她突然想到,在這個沒有電視機的時代,貞子那個家伙嚇人的威懾力和恫嚇能力只怕要大打折扣?
雖然還可以用古井,但這個時代的人一般不會大半夜去打水,所以覺得麻煩的她直接就略過了。
至于小倩那個家伙……
那就更不行了!
因為那家伙太過于漂亮了,只怕到時候,被徐子陵寇仲那種笨蛋見了還以為是什么仙女呢,到時候指不定納頭便拜,壓根就沒法拿去嚇唬人。
“吶!”
“師尊……”
走著走著,婠婠遲疑良久就終于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并有些忐忑地試探著問道:
“那個石青璇的那種武功,真的只是武功嗎?”
“怎么婠兒總覺得……”
“那其實更像是法術?”
婠婠忽然想起了來上次她和寇仲在江心受到伏擊時的情形,那時候,也是那個石青璇出手,用簫聲卷起風暴并利用江水變幻出巨大蛟龍攪亂局勢的,她現在可是還歷歷在目呢!
雖然當時那頭蛟龍的威力不怎么大,最終也只是借著江水的威力才勉強砸毀了一艘船而已,直接喪命的并沒有多少,甚至那些個當時出手圍攻她以及寇仲激戰的高手更是一個都沒死,但她就還是總覺得,單純的武功應該沒法做到那種程度?
“隨你怎么想!”
“反正那就是武功,誰讓別人吹曲子吹得好呢?”
對方猜對了,那確實不是武功,而是安妮專門為那個石青璇量身定制的‘音波魔法’,但是,她卻并不想去解釋,特別是現在她安妮女王大人心情不好的情況下。
“你的那天魔大法不是還能分身嗎?”
(ˉ▽ ̄~)切 “回去好好地練,爭取早一天突破到那個十八層或者十九層,到時候應該也能跟她一樣會法術了!”
“說不定能變一千一萬個出來?”
安妮就這樣隨口糊弄著。
其實,不管是魔法還是法術,又或者是武功,在安妮看來都是對于能量的不同應用和表現方式而已。
那就像那些個木頭飛機一樣,可以用武林高手去充當引擎死命地去蹬腳踏板從而帶動螺旋槳高速轉動使飛機獲得動力;也可以去慢慢發展個幾百上千年后,用內燃機去燒油作動力。
只要工藝上去了,那就統統都不是問題,歸根結底都是殊途同歸的東西,沒有必要去糾結太多。
“確實!”
“我還記得……”
“當初在洛陽,那個師妃暄也曾于橋上帶動洛水形成了一尊佛陀巨像,雖說其威力也就那樣,但現在想其來,應該也和青璇姑娘施展的那種‘音殺’絕技差不多吧?”
“只是相比起來,青璇姑娘的那種‘音殺’絕技所能影響的范圍可能更廣,威力也更強一點?”
想起那個師妃暄在洛陽時的表現,想起對方利用幻境去假模假樣地考驗那個秦王李世民,想起之前自己來川蜀前于沱江口和「多情公子」侯希白進行的精神對決,隱隱有些感悟的徐子陵便如此這般說道。
“嗯……”
“聽你這呆子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
想起自己的天魔大法,想起自己的天魔音也能令對手精神受蠱,幻覺叢生,甚至還能在對決中分身,等練到高明處由虛化實也未必不能,也不見得比那石青璇的‘音殺’絕技要差的婠婠便很快就釋然了。
畢竟那石青璇的‘音殺’絕技對于音律的要求是極高的,她婠婠雖自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想要達到對方那種以簫聲那種音律入道的程度,就還是差太遠了,再加上對方的那種功法雖控制的范圍和聲勢都十分駭人,但威力似乎也就那樣了,且還有著種種地形上的限制,所以,想了想,她便轉而不再去糾結太多。
“差點忘了!”
“師父!”
“前陣子,在來川蜀前,我曾聽婠婠說,您好像有某種類似于‘和氏璧’那種精神異能那樣的,說是能加速修煉的神奇玩意?”
“現在既然她都已經在短時間內突破天魔大法第十七層并穩固下來了,那是不是也讓徒兒見識一下?”
接著,想到婠婠現在功力突飛猛進,想到對方當時在自己出征前說的那東西,覺得那肯定是個好東西且機會難得的徐子陵就趕忙腆著臉上前兩步并請示道。
“加速修煉的玩意?”
安妮有些莫名其妙,一時間竟沒想到對方指的是什么。
“噢!”
“伱是說那個小東西啊……”
但很快,看到那婠婠臉上的尷尬和古怪的表情,安妮這才恍然并想起來對方指的‘東西’竟是她家小熊提伯斯以及提伯斯的那個‘飯盤’?
當時,為了打發身后的那個婠妖女的糾纏,她才勉強將提伯斯的某種‘使用方法’給說了出去,可她卻沒想到,事情竟然還傳到了那徐子陵的耳中?
“還是算了吧!”
ε(´ο`)))唉 “那玩意對你沒用,你還是別想了。”
于是,在稍稍思索了一下下后,安妮便嘆了一口氣并拒絕道。
其實吧,有用是肯定有用的,但是,奈何她家的小熊提伯斯對對方不怎么感興趣,也不想浪費時間去瞎折騰,她也不好勉強,所以就只能這樣拒絕咯!
“對我沒用?”
“真的假的?!”
徐子陵顯然不太相信還有那種事情,于是便用探尋的目光朝著那臉色還是有些不太自然的婠婠看去。
“你最好還是別去嘗試!”
“真的!”
“婠兒可沒騙你。”
看到徐子陵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來,婠婠心下一緊張,想起某些‘可怕’事情的她,在臉頰飛紅的同時,趕忙有些驚慌失措地解釋著。
可惜,徐子陵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又不好繼續去僵持的他想了想,只得悻悻地問起了另外的事情:
“那……”
“師父?”
“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之前先是在那大石寺的羅漢堂中一番折騰,現在又在荒郊野外走了小半宿,再繼續走下去指不定天都快要亮了。
所以,徐子陵便忍不住這么問道。
“去幽林小筑啊!”
“有人說要給人家做好吃的哦!”
安妮沒有隱瞞,直接大大方方地說出了她要去的某個目的地。
“幽林小筑?”
“原來是要去找那青璇姑娘啊?”
聞言,先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接著,想起那個石青璇的風采,也很想去套套近乎,心下完全沒有任何反對意見的徐子陵在沉吟了一會后才遲疑地問道:
“可是……”
“咱們這么走著去,估計天亮都到不了的吧?”
“為什么不快一點?”
徐子陵看過那封信,知道幽林小筑的大概方位,所以,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家師父要這么慢悠悠溜達去。
“你笨啊!”
“她回去的時候還帶著個死人頭,現在咱們三人就跑著去的話,她一時間哪里有空招待咱們?”
安妮沒好氣地回頭瞪了那個笨蛋徐子陵一眼,似乎不太想去和對方討論那種連她這個小孩子都能想到的問題。
“啊!”
“也是!”
點點頭,無言以對的徐子陵尷尬地閉上了嘴。
“師尊……”
“不如咱們過兩天再去吧?”
“現在即便走著去,她這兩天只怕也沒處理完事情的吧?”
聽到了安妮的想法,知道是要去那幽林小筑,然后再想想那石青璇這兩天可能會做的某些事情,婠婠想了想,這才小心地提議道。
顯然,婠婠并不太想去。
但是吧,現在又不好借故離開的她,只得這么委婉且體貼地提議著,就如同真的是在為安妮著想一樣。
“對啊!”
“婠婠說的沒錯!”
“師父,你想啊……”
“那青璇姑娘大仇得報,這兩天,只怕一定會忙著去處理那霸刀岳山的祭奠事宜吧?”
“咱們現在就去找她,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本就沒有什么主意的徐子陵稍一琢磨,便再次驚呼著附和了婠婠的那提議,也覺得他們三人不該在這個時候去給別人添麻煩。
這一點安妮倒是沒有想到,所以,聽到那倆人的說法,覺得很有道理的她便不得不又停住了腳步,然后開始抿著嘴糾結地思索著。
“走!”
“這邊!”
然后,足足好一會,她才忽地轉身就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并揮手示意倆人快點跟上。
“師父,咱們這又是要去哪?”
見狀,徐子陵趕忙跟上去并再次奇怪地問道。
“回去!”
“睡大覺!”
“不然大晚上的,在這荒郊野嶺里閑逛很好玩嗎?”
安妮再次沒好氣地瞪了那個徐子陵一眼,因為,她也認為那婠妖女說的很有點道理,覺得可以先緩個一兩天,然后估摸著對方已經閑下來沒事干了再去?
徐子陵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走吧!”
“忙活了一晚上,也該回去梳洗一番了。”
“婠兒都累壞了呢!”
婠婠笑了笑,然后一點都不介意地轉身跟了上去,直接不急不緩地跟在了安妮的身后,并還側頭用眼神示意和安慰徐子陵不要去想太多。
今晚她弄到了那《不死印卷》,回去交給她的恩師祝玉妍就又是大功一件,所以她的心情就當然是很好的。
關鍵是……
今晚她狠狠地坑了那個師妃暄一次,等到對方回去,發現《不死印卷》變成了畫卷,想必表情就一定會很精彩的吧?
到時候,對方也一定知道是她婠婠搞的鬼。
可即便知道也沒用,畢竟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師妃暄搶走的印卷,她婠婠的身上可沒有別的地方能藏,所以,對方即便去解釋,安隆、楊虛彥和侯希白等人只怕也不會輕易相信。
總之,那個啞巴虧對方是吃定了,而且還是沒處說理的那種?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大神暗影熊的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