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安妮就意外地發現,那個冥婚的紙人隊伍竟然不是進入下一個車箱,也不是等待列車停靠某站后下車,而是在穿過那迷霧的瞬間,就出現在了一個昏暗的車站站臺上?
“幽墟大厝站?”
“怎么這么古怪的一個站點名字……”
緊接著,看著身處的這個小小的站臺,再看看站臺上的那個黑不溜秋的站牌以及身后的鐵軌,安妮開始將目光投向遠處。
然而,放眼望去,她除了遠處的深山老林和霧蒙蒙的一片天空之外,就什么也都沒有看到。
“嗯……”
“這是在某個深山老林里,還是在那些詭異怪物所在的某個半位面?”
所以,看著看著,安妮不由有些好奇地琢磨起來,想看看自己看到的和猜的是不是跟事實一樣。
然而就在這時!
沒等她弄個明白,最前面走來了幾個紙人,且其中兩個紙人的手里似乎還拿著一套紅色的折迭好且還同樣是紙做的衣服?
對方很快就逼近到了她的旁邊,然后它們齊齊伸出一只只蒼白且穿著紙壽衣的手,用那種似乎同樣是粗糙紙卷成的手指朝著她抓來,似是想要將她給從紙大馬上抓下來并強行給她換衣服?
見狀,安妮當然是顧不上別的,然后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哼!”
于是,她只是隨口一聲冷哼,那兩個紙人的手指在觸碰到她身體的瞬間,就突然燃起暗紅色的火焰,然后很快,火焰在瞬間將兩個紙人的手掌給燒成灰燼的同時,還悍然向著其手臂和身體席卷而去。
不過,讓安妮微微有些意外的是:它竟沒有慘叫,也沒有掙扎,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然后有些詭異地盯著仍舊坐在馬上的她而已?
當然了,雖然它們沒有慘叫,也沒有掙扎,但那倆張畫出來的臉上的那種名為痛苦和疑惑的表情就肯定是少不了的。
“嘿!”
“抱歉啦,人家對你們這種過家家的游戲可沒多少興趣。”
安妮咧嘴一笑,眨了眨眼,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特別是和你們這種無聊的紙人哦!”
說著,在那兩個紙人的腦袋都化為灰燼的瞬間,安妮伸手在馬背上一拍,然后整匹大馬也瞬間燃燒起來,接著她也順勢跳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說實話,她能忍到現在,而不是在車上的時候就動手,便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
見狀,看到安妮暴起反抗且還燒了兩個紙人一匹紙馬,于是乎,整個迎親隊伍頓時騷動起來。
滴滴嗒——!
在騷動的同時,那原本哀傷悠長的嗩吶聲也變得刺耳急促起來,無數的紙錢更是如暴雪般在站臺的上空飛舞,后邊的那抬花轎更是劇烈搖晃著,里面的紙人新娘更是發出一陣陣不似人聲的尖嘯聲。
“你們生氣也沒用!”
安妮雙手叉腰,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它們混亂的樣子。
“要結婚那種過家家游戲的話.你們至少找個像樣點的新娘嘛!“
“轎子里的那個太丑了!”
說著,安妮看也不看那個劇烈搖晃的花轎,直接將頭扭到了一邊去,表示那樣新娘別說是她了,估計是它家小熊都不會喜歡吧?
如果可以,提伯斯真想跳出來并大聲地說:它熊大爺可不是‘估計’不喜歡,而是‘絕對’不喜歡!
因為它一直就只喜歡那種軟乎乎且香香的,然后還溫熱溫熱鮮活的,且關鍵還要看起來很嬌嫩,一口下去還會尖叫和哧溜冒‘汁水’的那種雌性人形肉丸子。
而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些個紙片人就肯定不是那種類型!
然而,安妮話音剛落!
很意外地,她竟看到:那個身穿大紅衣裳且蓋著大蓋頭的紙人新娘竟突然從花轎中飛了出來?
‘唳——!!!’
然后,其在出聲尖叫的同時,那紅衣女詭的大紅嫁衣還在空中展開,就像是一只血蝠那般直接朝著安妮猛撲過來,似乎是想要將她給直接席卷到那大紅嫁衣的裙擺里?
但可惜,安妮只是一個側身便輕松地避了開來,然后不忘順手扯下了對方的那大蓋頭。
“咦?!”
接著安妮看到了,對方蓋頭下的臉已經不是她之前在車廂里看到的那個有點俊俏的紙人模樣了,而是換成一張腐爛的女尸面孔?
然后,她甚至還看到,有蛆蟲在其空洞的眼窩里蠕動著,張開的腐爛嘴巴里,更滿滿的全是腐爛的爛肉和發黑的牙齒?
“好惡心!”
說著,安妮趕忙丟開那大蓋頭并在提伯斯的身上擦了擦。
“幸虧人家沒有跟你繼續玩下去!”
ε(ˇεˇ)))呸!
而在對方撲空并站定緩緩轉身看過來時,安妮當然是不忘出聲表達了一下她的嫌棄。
‘唳——!!!’
聽到安妮的話,那表情陰狠惡毒的女尸沒有再次撲過來,而是陰狠地盯著安妮看了一會后,才張開那張如黑洞般的嘴,然后發出了震耳欲聾的一聲尖嘯!
隨即!
在整個車站的天地似乎都隨著她的那聲尖嘯而震動起來的同時,其他紙人也同時聞聲而動兵齊齊朝著安妮撲來。
然后細心的安妮還看到了,它們的身體在空中開始扭曲變形,紙質的皮膚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像是在活化,又像是被什么玩意給替換了一樣?
當然了,不管是什么,那都不重要了。
因為對安妮來說,它們不管是不是真的發生什么變化,其下場都已經在雙方翻臉的時候就已注定了。
“噯!”
面對那些撲過來的紙人,安妮先是嘆了口氣,隨即伸出了一只小手。
“火焰……”
剎那間,漫天的橘紅中帶著黑色的火海憑空從她的掌心噴涌而出,然后那些能夠將靈魂都給凈化掉的火焰直接就朝著那些朝著她圍攻而來的數十上百名紙人們卷了過去。
轟——!
在一聲不那么大的轟鳴聲和熱浪過后,站臺上瞬間變得空空如也……
所有的紙人,甚至包括那個嫁衣女詭都被火焰給燒沒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只有地上零星散落的紙錢證明著剛剛那支詭異的迎親冥婚隊伍確實存在過。
很快!
安妮就又發現:在她燒掉了那些紙人和嫁衣女詭之后,剛剛還在的站臺和鐵軌竟然瞬間就統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黝黑和雜亂的亂葬崗,然后不少的墳包還被扒開了,而那些腐朽的棺材也都還被掀開了,至于里邊的玩意,則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又來這種替換緯度的詭把戲?!”
見狀,安妮不由有些氣急。
沒錯!
就是氣急,她只是有些不爽而已,卻并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畢竟,不管是剛剛的那些紙人爛尸還是眼下的這片亂葬崗,在她看來就都沒有什么好怕的,無非就是一些僵尸、怨靈或者是別的什么靈體詭異而已。
反正啊,一把火過去總能被燒死!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把它們連同的墳地都燒成玻璃巖漿池什么的,她也不是辦不到。
所以,她覺得吧,應該是它們怕她才對?
“真無聊!”
看了看四周,發現一個紙人都沒剩下,看看自己一不小心就又玩過頭了,安妮想了想,就準備轉身離開這種詭地方。
然而……
“咦?”.
“那個是……”
就在這時!
安妮忽然發現:遠處,一座古代風格的大宅子正在山谷里若隱若現地從迷霧中顯現出來。
只不過,那里似乎沒有任何的燈光,只是宛如一頭巨獸般蟄伏在那山谷里,然后在黑夜下散發著一股子令人膽寒的不詳氣息?
“嗯……”
“也就說……”
“剛剛燒的那具嫁衣女詭腐尸,也不是其本體咯?”
“其主體在那大宅子里?”
看著遠處的那個古代大宅子,只是稍稍感受了里邊傳來的某種熟悉但卻還要比剛剛那嫁衣女詭強大無數倍的氣息,安妮很快就想確定了一些事情。
“好像有點好玩呢……”
看著看著,安妮很快又改變了她剛剛的某個想法。
因為,從她這里朝著那處山谷眺望而去,那大宅子隱隱有著不少的古怪!
其輪廓顯然早已被黑色的霧氣暈染得模糊不清,而那上邊的飛檐斗拱在陰霾中更是影影綽綽的,似扭曲的鬼影,又像是某種邪祟作怪。
然后,其正面那朱紅色的大門似乎還故意半掩著,像是一張巨獸咧開的嘴,銅門環上的銅綠遠遠地望去,竟在夜色中泛著幽光的邪眼,仿佛是某個惡詭正在那里并同樣遙遙地看著她一樣。
其四周雖然還有著高大的圍墻,但卻早已變得斑駁不堪,遠遠地就能看到其墻皮已經大片大片地剝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磚塊,然后墻頭附近早已荒草叢生,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沒人打理了。
同時,大宅的屋頂更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青苔和落葉,瓦當上的雕花早已模糊不清,以安妮的視力也只能隱約看出一些奇怪的紋路,似乎還偶爾閃爍著幽光,像是某種邪惡的符咒?
然后沒說的,屋脊上的鎮宅脊獸早已殘缺不全,更為那個詭譎的地方添了幾分猙獰可怖。
庭院里的情況和外邊差不多,由于沒人打理,那些茂密的灌木和雜草交錯著幾乎布滿了所有的庭院,所以,遠遠地看去,即便是居高臨下也看得不甚真切,只能看到那些幾棵高大的喬木橫亙在其中,且那些個古樹的樹葉稀疏而枯黃,同時,在霧氣中微微搖曳飄蕩著,偶爾有一只烏鴉從樹梢飛過。
‘啊——啊——’
‘啊——’
那些玄鳥的叫聲,更是為這死一般的寂靜山谷憑空增添了幾分恐怖驚悚的氛圍。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所謂的幽墟大厝吧?”
想起剛剛那個沒有消失的站臺以及站臺上的那個破牌匾,安妮很快就確定了那個宅子叫什么名字。
“好吧!”
“希望那里邊能遇到些更有趣的東西吧?”
“走咯提伯斯!咱們去瞅瞅熱鬧去!”
說實話,一般人看到那種情況,或者是換成是其他人在這里并看到了安妮剛剛看到的景象,只怕早就給駭得撒丫子并想辦法逃跑了,但安妮卻不會選擇那么去做。
恰恰相反!
她不僅不跑,反而是歡呼一聲,然后拎著她家的小熊直接就不管不顧地朝著前邊那山谷撒歡一般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