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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0章゜(′?`)?嫁衣女詭VS紅衣小女詭(一)

  隨著那車廂和車廂之間連接處的那扇鐵門被緩緩打開,然后安妮看到了種種詭異的變化。

  先是車廂里的比那幾根燈管閃爍幾下幾欲徹底熄滅,緊接著,在車廂里的其余乘客們一個個正使勁低頭裝死、裝睡或裝傻時,還沒等那個敲鑼打鼓吹嗩吶隊伍進來,窗外先是如同下雪一樣飄過一片片白色方孔紙錢。

  它們的數量是那么多,以至于有些甚至還直接粘在了那正于黑暗中風馳電掣行駛著的地鐵車廂窗外的玻璃上?

  而在它們或粘在玻璃上,或緩緩滑落的時候,安妮看清楚了,那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紙錢,其每一張上面都沾染有著某種詭異的能量和附帶著某種邪祟的氣息?

  但其具體是有什么用,又能對普通人造成什么影響,她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想知道。

  反正,她只知道,在那個車門打開,在那些紙錢飄灑的瞬間,她所處的這節列車里瞬間就彌漫著某種腐朽陳舊的氣息,空間緯度似乎發生了某種有趣的變化,原本清晰的物理現實宇宙的規則也變得模糊起來。

  而同時,那車廂里的燈光更是像病懨懨的鬼火一樣忽閃忽閃的,四周車壁外圍也同時爬滿了一般人完全看不到黑色藤蔓,它們像一條條扭動的怪蛇或者是觸手一樣,很快就蠕動著,將整節列車的外邊都給爬滿了。

  很快!

  列車行進時的那種‘哐嗤、哐嗤’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就如同是整條火車毫無預兆地遠離了這里一樣?

  但問題是,安妮現在雖然就還是在車廂里,可她卻仍舊產生了剛剛那種古怪的錯覺,如同是有人或者是有什么存在將列車里的空間給硬生生挪移同步到了另一個空間里那般。

  反正,隨著列車行進的聲音遠去,寂靜中的安妮除了聽到前邊車廂傳來的那種刺耳的吹嗩吶和敲鑼打鼓聲之外,別的聲音就什么也都聽不到了。

  而且,那嗩吶演奏的《抬花轎》調子明明是喜樂,而安妮以前在別的世界也聽過不止一遍,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聽著聽著卻總感覺后頸隱隱發涼,總覺得那曲調有點不得勁?

  不過,安妮也不多想,因為她看到了,那個送嫁的隊伍好像就快要進來到這節車廂了。

  所以,她干脆就那么繼續站在車座椅上,然后還趴著那根扶手金屬,等著對方進來。

  很快!

  隨著車廂走廊連接門那彌漫一層灰白色的霧氣,緊接著,霧氣中,只瞧見一群人影在晃動,隨后一大隊紙人隊伍便緩緩地從霧氣中吹著喇叭并又蹦又跳地蹦了出來。

  見狀,安妮瞬間就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因為啊,她看到了:除了吹鑼打鼓吹嗩吶的之外,竟還有好幾個穿著紅白相間的紙壽衣一樣的衣服的扎紙人竟抬著一個個婚禮雙‘囍’字和‘回避’的匾牌從霧氣中走了出來,而且每走一步,后邊還有紙人揮灑著更多的紙錢?

  而同時,隨著更多的紙人出現和后邊的花轎隱隱出現在列車連接門的霧氣里,安妮這才恍然,知道那似乎是一支送親的婚禮禮儀隊伍?

  當然了,那肯定不是正常的婚禮,而似乎是某種冥婚?

  或者是……

  人詭配婚?

  反正!

  安妮看到了的,那些個送親的紙人臉上都化著那種慘白慘白的濃妝,粉底厚得像刷了一層墻灰一樣,嘴唇更是紅得像要滴血,臉上還涂著胭脂,眼神呆滯空洞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大喜!”

  “大喜啊!”

  隊伍最前面的兩個紙人一邊撒花紅紙錢,任由那些白色方孔紙錢飄飄灑灑地灑落在車廂的地板和座位上,發出陣陣沙沙的聲響,一邊用尖細得不似人聲的調子干嚎著。

  是的,就是嚎!

  而更準確一點的說,那些聲音更像是從那些紙人們的嗓子眼兒硬擠出來的,聽起來干癟癟的,沒有一絲悲傷,也更沒有一絲喜慶,反正就是透著一股陰森森的莫名詭異,直讓人不寒而栗。

  再加上它們臉上畫著的那一個個夸張的妝容,那嘴角幾乎咧到耳根的大嘴以及兩個黑洞的一樣無神的眼睛,那就別提有多詭譎了。

  只不過,即便是那樣,安妮并不覺得多害怕。

  她就那么站在座位并大咧咧地看著,時不時還歪著頭觀察和品評一般看著正朝著她所在的座位這邊,沿著那條有些窄的過道走過來的詭異送親隊伍。

  然后很快!

  安妮還看到了,在開頭的那幾個吹著嗩吶和揮灑著紙錢的紙人后邊,走過來了倆倆成對并抬著一些敞開著的箱子、柜子和籮筐的隊伍。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覺得,那應該就是所謂的聘禮吧?

  只不過,那聘禮就著實有些古怪就是了……

  其中一半似乎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而另一半,卻只是紙糊的皮、棉、夾、單衣等玩意。

  然后……

  其中的兩個紙糊的錦匣還半開著,安妮還看到了,里面除了一半是真實的金耳環之外,剩下的也同樣是一些紙糊的玩意,比如鐲子、梳子或者別的。

  接著,安妮又看向更后邊的挑著擔子的紙人,然后她看到了,后邊似乎還有鵝籠、酒海,里面裝滿龍鳳喜餅、肘子和喜果,而且都是真的,遠遠地她就能聞到一陣陣撲鼻的香氣。

  只是……

  那香氣在這詭異氛圍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兒,讓安妮忍不住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反正啊,這幾乎是她第一次對美食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沒多久,隨著隊伍走到車廂里并擠得滿滿當當的,隨著更多的隊伍從那車門里走過來,那紙人隊伍里有四個壯碩的紙人抬著的物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似乎是一個紙扎的牌匾,足有半人高,上邊是龍鳳喜帖,只不過卻是白紙黑字寫著婚約,而不是正常的紅紙。

其中,新郎的名字處一片空白,而新娘那欄則  可惜,還沒有等站在座位上的安妮踮起腳尖想去看個清楚,這時,隨著一陣陰風卷過……

  突然!

  那原本正在略微有些狹窄的地鐵列車過道里蹦蹦又跳跳地緩緩前行的隊伍竟齊齊停了下來,然后,那些吹鑼打鼓和吹嗩吶的送親紙人的動作也瞬間變得僵硬,像是被施了某種定身咒一樣。

  緊接著!

  它們的頭緩緩轉向了安妮,而那原本呆滯的眼神也瞬間變得兇狠無比,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樣,直直地朝著她‘刺’過來。

  這下,安妮終于知道那些詭異乘客們為什么會齊齊選擇‘裝死’了,敢情是它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這種情況,如果是一般人在這里,那毫無疑問,肯定會被那些紙人的目光給嚇得不輕的。

  然而,安妮不是一般人,且對方的目光終究是殺不了人的,特別是對安妮本妮來說?

(ˉ▽ ̄~)切  “看什么看!”

  所以,先是鄙夷地撇撇嘴后,她干脆直接很不客氣地回瞪了過去。

  紙人們沒有說話,就那么停著一張張詭異且呆滯的死人臉跟她對峙著。

  就這樣,車廂里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然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安妮竟還發現,她心跳的聲音竟然被放大了。

  以至于,她竟能聽到她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像是擂鼓一樣‘噗通!噗通’地在她耳邊回響著?

  然而,如果對方就這點本事的話,那顯然是沒法嚇唬到她的。

  呼嗚——!

  就在這時,就在安妮對對方的手段感到有些鄙夷的時候,原本封閉的車廂里竟然吹起了一陣陰風,然后……

  安妮又發現,不遠處,才剛剛從車廂連接處的霧氣里被抬出來的那花轎的簾子被陰風給吹開了。

  接著,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轎子里,似乎正端坐著一個穿大紅嫁衣,看著身段好像還挺妙曼的身影?

  見狀,幾乎是同時,安妮的腦海里浮現了一條之前在那警示通告上看到的規則,她還記得,上邊說的似乎是‘若發現車廂內出現紅色嫁衣蓋頭女子,應立即低頭,非禮勿視’?

  然而,安妮是誰啊,她怎么可能會因為區區的警告而不去看?

  “噢?”

  所以,她不僅違反規則直接去看了,甚至還將眼睛給瞪得大大的,如同是生怕看得不夠清楚一樣。

  這時!

  嗚呼嗚——!

  又一陣詭異的陰風吹來,那大紅蓋頭竟被那風掀起了一角。

  然后……

  安妮又看到了:那新娘根本就不是活人,竟就只一個畫著濃妝的紙人新娘?

  對方臉頰涂著夸張的腮紅,嘴唇鮮紅如血,而最令人不適的是它的眼睛:明明是假的,但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仿佛在泛著紅光并直勾勾地盯著她?

  而沒等安妮看個真切,隨著陰風停下,隨著那蓋頭和花轎的簾子放下,剛剛那些齊刷刷看著她的紙人們便齊齊默不作聲地朝著她圍攏過來。

  然后,它們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兇狠熱切,嘴里更是發出陣陣低沉的不明意義的聲音,像是從陰曹地府和九幽之地傳來的某種惡鬼的哀嚎一樣,像是在對她威脅一樣。

  也就是這時,在聽到那些聲音之后,車廂里的別的‘乘客’們便齊齊顫栗起來,就像是某種連它們都無比害怕的東西馬上就就要出現了那般。

  但可惜,安妮除外!

  “哎呀呀!”

  她壓根就不吃那一套,所以,她只是眨了眨眼,然后就那么笑嘻嘻地看著那些紙人們,想看看它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終于,雙方在對峙了一會后,那些紙人們有了反應。

  “大喜!”

  “大喜!大喜!”

  “大喜!”

  在那些圍著安妮的紙人們突然繼續蹦蹦跳跳地敲鑼打鼓吹響嗩吶的同時,無數的撒紙也被紙人們再一次潑灑著,且其數量之多幾乎灑滿了整個車廂,同時它們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尖銳起來,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一樣。

  還有就是!

  安妮還注意到了,除了圍著她的那些指人們之外,隊伍中幾乎所有紙人們的動作都變得整齊劃一起來,像是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一樣,它們就那樣齊刷刷地轉頭,無數只只空洞且無神的眼睛同時瞅向了她。

  與此同時,在那花轎旁邊扶著花轎的一個臉上同樣化著慘白的死人濃妝,粉底厚得像刷了一層墻灰一樣,嘴唇紅得像要滴血,眼神邪魅,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的媒婆也有了反應。

  對方的頭突然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轉了足足一百八十度,然后那張慘白瘆人的臉完全正對著她,同時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而見狀,安妮當然是一點都不認慫地回瞪了回去。

  許久,對方開口了……

  “啊——”

  “找到.”

  “新郎了”

  雖然現場的聲音很嘈雜,但安妮還是聽清楚了,因為對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又像是直接在她的腦子里響起一樣。

  總之!

  對方應該是使用了某種古怪且詭異的傳音手段,肯定不只是用嘴說說而已。

  而且啊,她還聽出來了,那聲音中,似乎還夾雜了某種類似于契約的力量?

  這情況,要是換成別人,此情此景,直接中招不說,只怕也肯定是一股寒意直沖脊背和后腦勺了吧?

  “哦?”

  但安妮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只是耐心地等著。

  “新郎啊?”

  “然后呢?”

  唰——!

  突然!

  正在等待的安妮眼前一陣恍惚,隨后畫面一轉!

  然后,紙馬旁邊的兩個馬夫紙人正陰惻惻地沖著她獰笑著,紙片的臉頰無比瘆人不說,且還左右挾持著她,似是不想讓她下來。

  而她的身后,則赫然就正是那頂花轎?

  而在她成功被轉移并出現在馬背上后,整個迎親隊伍齊齊轉向,開始加速向前,那敲鑼打鼓和嗩吶的聲音也明顯變得歡快起來,至于那些紙糊的聘禮擔子什么的,更是在晃動和嘈雜的嗩吶聲中發出陣陣吱吱呀呀的摩擦異響聲。

  直到這時安妮才發現,似乎所有的‘人’和‘馬’的腳都沒有真正接觸地面,它們此時是在踩踏著那種霧氣飄著前進的,所處的空間和車廂的空間在緯度上有著某些詫異。

  而且,在她上馬后,對方的隊伍行進的速度正變得越來越快,似是馬上就要離開這節車廂了?

  直到這時,安妮才大概看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些什么。

  “原來是這樣!”

  “這是想要給人家配冥婚啊?”

  弄明白了原委之后,安妮先是輕笑一聲,然后坐在高頭紙馬的背上的她活動了下手指關節。

  就在她打算發飆,然后將這一群紙人,以及那個花轎里明顯是某個存在的替身的家伙統統燒成灰燼時……

  “嗯……”

  “算了!”

  剛剛想出手反制的安妮想到自己連之前選了什么站點,及自己需要在什么站點下車都給忘了,想到現在自己好像閑著也是閑著,同時也想看看對方的隊伍究竟會將自己帶到哪里去的她在遲疑了一會后,便毅然決定先不急著出手。

  “還是等等看吧,也許會很好玩呢?”

  “提伯斯,你說是吧?”

()嘿嘿  說著,她干脆便繼續好好地坐著,然后一把揪起她腰間的小熊的脖頸并賊兮兮地問著,開始期待這些個長得一個比一個瘆人的紙片人到底能把她自己給帶到哪里去。

  而提伯斯對此當然不敢有什么意見!

  反正啊,它現在已經找到了某個去堂而皇之地吃某些鮮嫩的女服務員活著別的雌性人類們的好辦法了,所以,它現在就自然不會去忤逆某個糟心的小主子。

  因為它比誰都清楚,只有把它家的那個糟心小主子哄開心了,對方才會對它的某些行為睜只眼閉只眼。

  很快!

  就這樣,在某個糟心的小女孩正在和她家的小熊繼續說著點什么悄悄話的時候,隨著車廂另一邊的通道口也出現了一團迷霧,緊接著,在當先的那幾個又是敲鑼又是打鼓和吹嗩吶的紙片人的帶領下,安妮便和對方的送親隊伍儀器,直接一頭扎入了那霧氣之中并消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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