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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 必勝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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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池桃子的電話來的叫人意想不到,說的話也叫人猜不著她有什么意圖。也或許什么都不為,只是她就是這樣的脾氣。

  巖橋慎一畢竟跟菊池桃子不熟悉,想不出個為什么。

  不過,菊池桃子鄰家女孩一般的隨和與聰穎,還是讓巖橋慎一對她印象不錯。電話里有一搭沒一搭客氣了一句,他正準備提出掛電話,忽然又聽她說了句。

  “見到了ZARD的各位以后,我有點等不及。”

  菊池桃子在電話里軟軟一笑,“期待著東京場快點到來,想去看他們演出。”

  這語氣,像個貪吃的小孩。巖橋慎一聽著,覺得有意思。

  “我們的ZARD要是聽您這么說,準高興的不得了。”巖橋慎一回道。他沒把這通電話當成是件大事,也就不在意菊池桃子這略顯唐突的態度。

  真要說起來,也許菊池桃子自己,也不認為這樣的唐突尷尬難堪。

  她像個被寵愛著慢慢長大的孩子,整個人松弛而又大方,同時也并不欠缺教養,似乎在電話里說些什么都自然而然。

  “先前,工作人員說起轉型的事,來征求我的意見時,我說‘想唱有一點搖滾味的歌曲’,沒想到,公司替我組了支搖滾樂隊。”菊池桃子隨口說起。

  “LA·MU—嗎?”巖橋慎一道。

  菊池桃子一笑,“您知道嗎?”

  巖橋慎一“嗯”了一聲,“之前有聽說過。”……是在菊池桃子幫ZARD推銷以后打聽過。

  “因為銷量不好,觀眾的反響也不怎么樣,所以現在已經休止活動,處在半解散狀態了。”菊池桃子告訴他。

  她自己說起來,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

  本來也是如此。菊池桃子并不反感偶像的身份,當初被工作人員詢問接下來歌曲的風格時,也沒有轉型去當樂隊女主唱的打算。

  結果,卻被公司趁機強硬安排了支樂隊,被推上了樂隊失敗、不得不加快轉型、萌生出不再和事務所續約的想法——如此一條宛如滑梯般不斷滑過的路。

  “說實話,沒想到您會去組搖滾樂隊。”巖橋慎一道。

  菊池桃子也打趣自己,“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去組搖滾樂隊。”

  這語氣逗笑了巖橋慎一。

  “不過,您牽頭的樂隊天國熱度很高,公司的人似乎也有趁此抓住機會的想法。”菊池桃子的話脫口而出,卻忽然感到害羞,仿佛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是這樣。”巖橋慎一倒是語氣平靜,“新的潮流冒頭的時候,想要去追隨也是難免的想法。所謂的流行音樂,就是這么回事。從這點來說,貴公司的說法頗有遠見。”

  話說出口,難免有一點自夸的意思。

  不過,當下正是樂隊潮興起的時候,巖橋慎一并不覺得這么說心虛。剛開始的時候,還會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成績而自謙,但現在,就理所應當的覺得自己值得一夸。

  菊池桃子聽他這么說,心里一松,不禁一笑。

  話說到這兒,告一段落,巖橋慎一準備和她道再見。當他開始說掛電話時的社交辭令時,菊池桃子忽然感到些許難言的焦躁。

  仿佛是兜兜轉轉,但卻始終未能觸碰到要領。

  可是,不掛電話,接下來要說什么,也似乎不知道該用哪一句開啟新話題。

  這時,巖橋慎一已經放下了聽筒。

  二十三日,巖橋慎一跟著DREAMETRUE的團隊去大阪。

  有過福岡場的演出經驗,樂隊這次的彩排。主要聚焦在對場地的熟悉上面,彩排期間,美和醬基本上沒有開嗓唱歌——雖說如此,該沖刺的花道倒是一點也沒落下。

  二十四日和二十五日的天氣預報,大阪的天氣都沒有雨,倒讓人松一口氣。福岡場的演出結束以后,晴天娃娃們被收起來,留待錄像帶發行時當作限定贈品。

  大阪場的舞臺布置和福岡場基本上相同,一回生兩回熟,美和醬跑起來更順腿。

  福岡場演完以后,美和醬對自己的體力極限大概有了個數,回東京以后繼續健身,增加體能。

  似乎是大型演唱會的成功,給她注入了更大的勁頭兒。為了舞臺上更好的演出效果,美和醬全力以赴。

  相比起遙遠的九州福岡,DREAMETRUE在大阪的人氣還要更高一些——畢竟樂隊曾數次前來大阪錄節目宣傳,而美和醬這種大大咧咧的個性,也頗受大阪人喜愛。

  彩排時的流程少了、自由活動的時間就多了。空閑的時候,美和醬高高興興去逛大阪的商店街,在道頓堀的飲食店大快朵頤。

  不過,有了福岡場的前車之鑒,這次出門,她老實戴上墨鏡和帽子,做足了女明星的排場。

  巖橋慎一被這么個全副武裝的小狐貍拉著出去玩,頗有那么點女明星與她的經紀人的微妙感覺。

  頭套一摘誰也不愛,他倒是什么偽裝也沒做。

  可一個戴著明星專用大墨鏡,另一個樸素到宛如大阪街頭的普通游客,這么一來更顯得這個搭配奇怪。

  美和醬沒有被認出來,就開始看巖橋慎一不順眼,想折騰折騰他——

  “慎一君也戴個墨鏡怎么樣?”

  聽她這語氣,只要巖橋慎一敢答應,她就敢斥巨資替他買個明星專用款大墨鏡。

  “快算了吧。”巖橋慎一趕緊拒絕。

  光是美和醬自己,這戴墨鏡的模樣兒就夠不倫不類的了。如果兩個人都戴,這么走在街上,百分之百會被當成奇怪的人。

  尤其是他,一個本來就夠黑的幕后黑衣人,再戴個墨鏡多不像話……

  美和醬“嘁”了一聲,“真沒意思。”

  ……就是被你覺得有意思才是個大問題吧?

  巖橋慎一心里默默吐槽。

  “那我也不戴了。”美和醬也覺得不自在,摘了墨鏡。

  但到底沒忘記把帽檐往下拉一拉。這認認真真的態度,看著是挺有女明星自覺的了。巖橋慎一剛為她欣慰了三秒鐘,這只小狐貍立刻晃起她的大尾巴。

  “要是被認出來,簽名的時候還要畫長頸鹿,太辛苦了。”

  行吧。難得她還記得跟巖橋慎一出來時,給人簽名會多畫個長頸鹿圖案的想法。

  巖橋慎一出謀劃策,“不要緊,真被認出來,就說是經紀人不允許簽名合影——在餐廳里被認出來也不行。”

  “真是嚴格。”美和醬倒打一耙。

  巖橋慎一突然不是很想再理會她。

  越是這樣,越是讓這個耗子扛槍慣了的家伙粘過來,“不過,慎一君是我的經紀人——這也沒錯就是了。”

  ……是監護人才對。巖橋慎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兩個人在大阪的商店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逛,其實也沒什么想買的東西、更沒什么想去的地方,純粹為了消磨演唱會前的空閑時間。

  路上,偶遇拿著DREAMETRUE演唱會周邊的人,美和醬就有點想跟他們打招呼——來自一種樸素的好意。

  大阪場三萬三千個觀眾,對她來說是一整個概念,但路上偶遇的人,卻是活生生的個體。

  不過,一朝成了女明星,這種事也只能想想而已。

  美和醬收起她小狗似的好奇心,盡管時不時還用她的目光去嗅一嗅遇到的過后的觀眾。不過,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如此樸素的家伙是今天大阪最大牌的歌星。

  似乎是只有站到舞臺中間,這只小狐貍才發散誰也遮不住的光芒。

  走到人少的路段,她聲調輕快,小聲哼唱。

  巖橋慎一聽一聽,聽出她在唱什么,為之一笑,“你的決勝曲。”

  《一周一次的戀人》。

  美和醬看他一眼,并不停下自己的哼唱,反而頗為高興的,繼續哼著歌詞:“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你聽到電話鈴聲不會馬上接起來”

  “不會讓你知道我在等待到最后也不會說‘我愛你’”

  她自顧自哼著歌,巖橋慎一安安靜靜聽她唱。唱完了歌,小狐貍笑嘻嘻的湊近他,“慎一君可別忘記這旋律哦!”

  “忘不了的。”巖橋慎一知道她在說什么,答應著。

  兩個人隨便逛一逛,鉆進下町的飲食店隨便吃點,然后回酒店——

  上車、去演唱會場地,等著開演。

  大阪場三萬三千張門票一售而空,見識過兩萬七千人規模的福岡場,對于過后要面對的場面,整個團隊都已經心中有數。

  盡管如此,開演之前,該緊張的還是緊張。畢竟,容納三萬三千個觀眾的會場是個概念,登上舞臺的那一刻卻是切實的體驗。

  時間一到,演唱會開場的Intro響起,穿戴完畢,把肩背式鍵盤背在身上的巖橋慎一,等待著自己站上舞臺的那一刻。

  盡管還待在屬于后臺的范圍,可如浪一般翻涌的歡呼已然傳達過來。

  當站上舞臺、演出開始,美和醬唱出開場第一曲時,來自全場的歡呼與掌聲,仍讓人切身體會到正被觀眾如何的厚愛。

  直到這樣的場合,才知道那只大大咧咧的小狐貍有多愛掉眼淚。

  從九州再到大阪,DREAMETRUE,夢想成真。

  排山倒海的歡呼聲里,巖橋慎一走到美和醬身邊,為她伴奏、為三萬三千人的演出伴奏、也為他走上這條路的初衷、他自己的夢想伴奏。

  美和醬扭過頭看看他,開開心心唱著:“但我可是有證據的哦第一次牽手以后,我的右手,就變得超能又特別”

  她對著巖橋慎一伸手。

  巖橋慎一把手伸過去,和她的右手握了握。美和醬大笑著,又轉過身去找中村兄,也和他的左手握了握。

  握完手,一左一右,拉住她的兩個曾毅,跟觀眾們致意。

  有過大型戶外演出的經驗以后,不管是美和醬還是巖橋慎一和中村兄,三個人都游刃有余多了,也多少掌握到了作為主角,在這種露天場地、和觀眾們相隔很遠的情況下如何增加互動的竅門。

  和福岡場不同,大阪場的煙火大會環節,被放在了演唱會的中場。每當有煙花騰空,觀眾席都傳來捧場的歡呼。

  這時,已經進了內圈舞臺的巖橋慎一,也再度從里面走出來,三個人站在一起,凝視不斷升起又綻放的煙花。

  當最后一顆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演唱會的下半場再度開始——

  下半場的第一曲,唱的是這次為大阪場特別加唱的那首歌,也是巖橋慎一和中村兄認識美和醬、相繼決定愿意為了DREAMETRUE聚到她身邊的那首歌。

  美和醬的必勝曲、《一周一次的戀人》。

  不過,是無伴奏的清唱,巖橋慎一和中村兄這兩個被她蓋章過“沒有唱歌才能”的隊友,在旁邊替她做和聲。

  某種意義上來說,上午兩個人出去逛街時,自顧自哼唱這首歌的美和醬,是在一個最適合彩排的地方、彩排了這首歌。

  而后,宛如當初和她初次搭話,聽她在東京的街頭、清唱起這首歌的情形。

  只不過這一次,臺下有三萬三千人凝神靜聽。

  大阪場進行的一切順利,美和醬的狀態比起福岡場來,顯得更加穩定。

  演出結束,走完總結會的過場,眾人一起去吃東西。一整場演出下來,各個不是餓到饑腸轆轆,就是已經餓過頭。

  不過,等坐進餐廳的包廂,被食物撫慰過后,各個又都生龍活虎,氣氛也熱熱鬧鬧。

  飯吃到一半,照樣又開始商量起接下來要做什么。跟福岡場時不太一樣,眾人要更放得開一些,決定再去續個攤的、要比直接回去的人多幾個。

  夜生活達人中村兄,不放過在大阪快活的機會。美和醬則繼續表示要回酒店。

  這次,巖橋慎一也表態,“我要回去休息。”

  “誒真可惜。”

  中村兄笑瞇瞇。看這表情,真是一點也沒有“可惜”的意思。

  過后,兵分兩路。

  “真可惜。”

  坐進回酒店的車里,又換美和醬拿他開涮,“慎一君不去好好快活一下嗎?”

  巖橋慎一實在不太想理她——要是理了她,這家伙九成九會更來勁。

  太熟了就是這樣,想終結話題,立刻就能找到那個摁下去就管用的按鈕。

  美和醬小小吃個癟,老實了。靠在座位上,扭過頭去,沉著一張臉,凝視車窗外的風景。倒不是因為吃了癟不高興,而是沒人陪著瘋,演唱會過后的疲累涌向四肢。

  回了酒店,美和醬去享受馬殺雞放松身心。

  巖橋慎一回了房間,拿起聽筒,往東京中森明菜家打電話。

斜線和弦說限免限到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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