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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濱崎步剛拿起小狗的肩背帶,發現動靜的健太就跑到她腳邊,做好出門的準備。雖說要不了多久就會因體力不支落敗,但無損小狗出門的熱情。
第一次主動攬過了帶小狗散步的事之后,隔天,濱崎步自然而然,又一次拿起了小狗的肩背帶。宇多田光無意要和同一屋檐下的少女爭奪帶小狗出門的工作,濱崎步也不認為自己是取得了什么勝利。
春夏之交的早晨,正是清爽晴朗的時候。
濱崎步還沒有去過北方,不過,在她的想象當中,北海道的天空,大概要比東京要更加清澈明亮。
昨天晚上,桃井小助理告訴她們,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今天就會回來。
濱崎步帶小狗散步回來,吃過早飯,按時出門去上學。自從來到東京,一切都安排的極有規律。
然而,微妙的是,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在家時還不覺得,這對夫婦一旦離家,這種規律的生活,頓時令少女濱崎步陷入某種難言的乏味。
似乎,情愿當個乖乖女,僅僅是因為住在巖橋家,待在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身邊這件事足夠豐富多彩,無需通過別的方式獲得趣味。
可一旦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不在,這種循規蹈矩的生活,就開始變得難以忍耐。
“我出門了。”濱崎步習慣地和同一屋檐下的另外兩個人打招呼。
早上的風略覺清涼,輕輕吹動著校服的裙擺。濱崎步走向車站,卻買了相反方向的車票。在福岡的時候,她是學校和鄰居眼中的不良少女,對于逃課這件事,并不缺少經驗。
但今天,是來到東京以后,第一次逃課。
瞞著別人做了壞事的時候,心口的悸動,猶如一場青澀戀情的開始。
早上的車廂里,學生隨處可見。
與濱崎步相反方向的學生三兩結伴,在閑聊時,悄悄以目光打量這個穿著不同款式校服的少女。
濱崎步意識到這一點,有種闖入了其他動物的領地的不自在。
時髦的少女認出她穿的是堀越高中的校服,打量著濱崎步的臉,猜想這是藝能班的學生。
不管身處什么地方,濱崎步都是個顯眼的美少女。
換乘過一次之后,濱崎步在新宿站下了車。若是在新宿站被警察叫住,憑著這座巨大的迷宮,大概也能順利逃脫。她在心里冒出戲謔的念頭。
濱崎步要參加的藝人培訓課程,其中,有開在新宿一帶的教室。但是,為了散心到新宿來,還是上京以后的第一次。
前幾次,從福岡到東京來,都是匆匆停留,抓住僅有的自由活動時間,在東京逛街。真的來了東京,開始常住在此之后,反倒老老實實,再沒有像先前那樣好好逛過。
偶爾,濱崎步會跟著中森明菜一起出門。但在中森明菜的身邊,明明跟隨著心中向往的人,卻讓她覺得失去了自由。
穿過地下通道,走上臺階,一打眼,濱崎步看到了電影上映的宣傳海報。光看宣傳海報的風格,像是什么夸張的漫畫風格的極道電影,絕不是外婆喜歡的那種老式帥氣任俠片。
濱崎步對著海報看了看,漫不經心收回視線。
在平日的白天,做學生裝扮的青少年,出現在街頭時,有著潛在的風險。要是被少年課的警察發現,準得被追上來問詢一番。關于這一點,濱崎步也不能說是沒有經驗。穿著校服,就無法混入人群之中。某種意義上,制服就等同于標記。
當濱崎步感覺到路人偶爾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時,也一并意識到了這一點。而這不妙的預感即刻成真,下個路口的轉角處,警察就在那里。濱崎步心里一跳,下意識躲進旁邊的巷子。
這種追逐與躲避的游戲,讓她體會到了反叛的快意。
在她的心里,不是沒有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被警察先生抓住,屆時,就要給自己的監護人打電話。
想做個讓人感到困擾的女人……濱崎步腦中冒出這樣的想法。
她剛回過神來,方才走出車站時看到的那張海報,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不是休息日,又是上午,電影院里空空蕩蕩。放映廳里,算上濱崎步,也只有三五個人而已。
藏身于此,有種奇妙的安全感。
為了脫身,讓自己躲進極道的世界里。這樣的聯想,是濱崎步選擇這部電影的理由。當她想到這種巧合的時候,就覺得,這部電影是非看不可的電影。
盡管她對極道電影不感興趣,只在小時候陪伴外婆時,看過高倉健或是鶴田浩二的表演。
但今時今日,就算是她這樣從不關注極道電影的人,也知道現在早已不是“任俠”的時代。
而這部誤打誤撞進來的極道電影,顯然也對任俠時代毫無留戀。
極道組織東城會,正為了一片地皮的開發權使出全力。但就在土地開發的進度如火如荼時,位于這一片區的一坪半土地上,發生了一樁命案,土地的開發頓時陷入僵局。各個勢力的陰謀緊跟著浮出水面,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從開始到最后,竟無一個好人。
雖說故事以命案和紛爭為開始往下展開,但這部電影,就如他漫畫一樣的海報風格一樣,處處充滿著離奇與夸張。
兇神惡煞的極道份子,沒有讓人感到可怕,倒是產生了一種一本正經搞笑的既視感。
濱崎步不知不覺,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下個轉場,出現在大銀幕上的人,讓她驚訝地瞪起了眼睛。
銀幕當中,前呼后擁出現,氣勢隆重的“長川聯合會會長”不是別人,就是巖橋慎一。
他那張平日里穩重、不動聲色,有時又流露出父親的寬容神情的臉,此刻出現在這里,竟出乎意料的適合。
驚鴻一瞥,濱崎步似乎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古早任俠電影主角的風度。
……是外婆會喜歡的那種電影主角的臉。
然而,這樣的念頭還不等完整出現,這個出場時看起來深不可測,似乎是位能調停爭端的大人物,就在即刻爆發的矛盾中被干掉,不過是只徒有其表的紙老虎。
濱崎步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