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冉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頭發早就花白,因為帶著眼鏡,剛才整個人又隱在暗處,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現在聽到他蒼老的聲音,年紀估摸著應該比她那便宜爺爺還大上一點。
她雖然不懂為什么這么樣的一個老人,還被曹大娘說是什么壞風子。
反正,現在自己自身難保,還是先小心點為上。
再加上,她現在可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最重要一點,自己得把灶頭給搭起來。
想到這,她轉頭沒搭理徐世友,直接把籮筐里的一雙筷子,一個碗,還有那口鋁皮鍋給拿出來放在一旁。
然后直接背著那只剩下鐮刀在框內的籮筐,就朝昨天山坡那邊的溪水邊奔去。
看著秦冉冉不搭理自己的問話,徐世友低下腦袋,失落了片刻,嘆了口氣,忍著腰背的疼痛,還要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又重新躺了回去。
他估計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晚上又會被拉去批。斗的。
想到揭發自己的,居然就是躺在身邊的人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徐世友的心頭就一片悲涼。
都怪自己,若是當年,他沒有做錯那個決定,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副田地。
想到懊悔處,老淚就不由的縱橫,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如今就算再后悔,也無可奈何了。
秦冉冉背著籮筐走到溪水旁邊,先拿出籮筐里的鐮刀,唰唰唰的割起溪水旁那青草來。
她割下草后,就這么在原地放著。
等感覺一口氣割了大約可以裝兩籮筐的青草時,秦冉冉才停了手。
這時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這才回過身,把那些青草擼到一起,先堆成一堆。
然后轉身背著空籮筐走到溪水旁,想到昨天吹了一晚上的風都沒把鞋子完全吹干。
這次秦冉冉學了乖,把腳上的鞋子先脫了,拿在手里,然后再卷起褲管,蹚水走到對面。
“咦,二丫頭,你過河干啥呢?”
遠處一個年紀三十來歲,國字臉,跟秦長福一樣,滿臉黝黑,身高不怎么高的男人,正在溪水旁邊把泡著的鋤頭給拿起來。
這放了時間長的鋤頭,木柄和鋤頭連接處會松動。
農村里一般都會把鋤頭放在水里浸泡一會兒,等木頭吸了水分膨漲了,鋤頭就會重新緊實起來。
原本準備拿了泡好的鋤頭就去上工的林國慶看到秦冉冉蹚水到對岸,連忙問道。
這溪水雖然不深,但是孩子到水里玩,總歸太危險了。
而且,溪水對面就是山。
這山里可是有野豬出沒的,村支書可是再三叮囑了,讓大家有事沒事,別往山上跑,避免出事故。
秦冉冉仔細辨認了一下,然后假裝靦腆的對林國慶笑了笑,說道:“國慶叔,水那邊的草都被割的差不多了。我看水這邊的青草又密又多,所以過來割點。”
林國慶聽了,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道:“二丫頭,下水找淺的地方走。還有,那邊山里可別進去,有野獸,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