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鵬鳴海軍上將率領的艦隊接近港口和葡萄牙的炮臺正式進行炮戰后的半個小時里,就是徹底摧毀了葡萄牙人部署在港口外圍的六座炮臺,殺傷了至少千名敵軍。
這種結果,不僅僅是把馬六甲城頭上觀戰的葡萄牙人給嚇傻了,同時也是把十多艘從港口沖出來,試圖進行主動攔截作戰的葡萄牙艦隊也是給嚇傻了。
盡管一開始,他們還是抱著必死的勇氣進行了嘗試,試圖沖上去進行接舷戰,但是在大唐海軍的強大炮火面前,一艘接著一艘的船被打的木屑橫飛,人員死傷慘重之下,其中一艘四百多噸的武裝商船更是被連續多枚大唐海軍的二十四斤榴炮彈穿透了其木制船殼,并深入船艙內部發生猛烈的爆炸,最后導致該艦的內部主要結構破損,并出現大漏水后迅速沉沒。
剩下的葡萄牙船只見狀,也只能是無奈撤退了!
一番交戰后,大唐海軍的主力艦隊,已經是徹底沖入了港口,然后開始肆無忌憚的用數量眾多的艦炮對港口內的葡萄牙人的艦隊以及港口設施進行猛烈的炮擊。
這種情況下,葡萄牙人根本就無法抵抗!
還敢反抗的船只被逐一集火炮擊,不是沉沒就是燃起大火!
而更多的葡萄牙船只卻是和死魚一樣,就這么漂泊在港口里,而船上的水手們,早已經是爭先恐后的逃上了碼頭,然后朝著數百米外的馬六甲棱堡涌去。
這一場對港口的進攻戰,毫無疑問是大唐海軍獲得了絕對的勝利!
這個時候,他們甚至能夠直接在港口里下錨,并用火炮從容的對剩下的葡萄牙人的船只以及岸上的設施進行炮擊!
當然了,大唐海軍雖然沖進了港口,不過并沒有深入港口太多,甚至都沒有靠近碼頭一百米的范圍內,因為岸上還有一個馬六甲城呢。
馬六甲城臨海的一面,那可是部署了眾多數十門重炮的堅固炮臺呢,而且居高臨下,很容易對大唐海軍的戰艦造成威脅。
為了避免無所謂的損失,陳鵬鳴并沒有下令艦隊繼續前進,就是這么隔著四五百米進行炮擊。
這個距離雖然命中率不咋地,但是架不住炮多!
利用炮火覆蓋,同樣能夠徹底的殲滅這些葡萄牙人的船只!
馬六甲港口內的隆隆炮聲,持續響了好幾個小時!
等隆隆炮聲停下來后,港口內的葡萄牙艦隊已經是不復存在了。
這支擁有兩艘戰列艦以及多艘職業戰艦,同時還有數十艘武裝商船的艦隊,基本上沒有發揮出來他們應該有的作用,就是這么被一一消滅在港口里。
眾多船只不是被擊沉然后坐沉,就是燃起了濃濃的大火,然后燒的什么都不剩!
艦隊被摧毀的同時,戰艦所搭載的大量火炮也是一同沉入了海底,這讓葡萄牙人試圖把船上的所有火炮都搬上陸地,然后在陸地上利用這些火炮進行防守的企圖落空了。
唯一值得讓葡萄牙人慶幸的是,他們除了一開始在炮臺損失了大量人員外,在后續的港口交戰里,死傷的人員卻是不算太多,頂多也就是幾百人而已,更多的人還是安全的側退到陸地上,然后進入了堅固的馬六甲城。
看著已經是一片狼藉的馬六甲港口以及還在燃燒的葡萄牙船只,陳鵬鳴下令艦隊停止大規模炮擊,并留駐一支分艦隊在港口繼續進行警戒以及支援陸軍外,主力艦隊開始撤出港口,重新返回港口外的錨地。
返航的途中,他對旗艦上的陸軍聯絡官楊一清準將道:“海軍已經是完成了任務,剩下的就要看陸軍的了!”
楊一清陸軍準將,此時都還沉浸在剛才海軍的猛烈炮擊的場面里呢,聽到陳鵬鳴的話,當即就是道:“還請海軍方面放心,我陸軍將士已經是開始大規模登陸,一旦登陸完畢就會進行攻城準備!”
這一次馬六甲戰役,雖然說暫時是海軍大出風頭,不過單憑海軍可是無法攻克馬六甲,頂多就是消滅葡萄牙艦隊,順便把他們的港口炸的稀巴爛而已。
然而對于岸上的馬六甲城來說,實際上這并沒有什么意義!
要想拿下馬六甲,還得靠陸軍將士從地面上發起進攻!
海軍在港口里的進攻,并取得的輝煌戰果,也是刺激著正在登陸的陸軍將士!
距離馬六甲城數公里外的大唐聯合登陸艦隊的登陸場,第七軍軍長陸軍中將丁晨真抬起穿著長筒皮靴的腳,從登陸小艇里走了下來,并踏在了淺灘上。
淺灘雖然水位不高,也就那么十幾二十厘米的水深而已,但是低下的沙子和淤泥過于松軟,加上水的阻力,讓人走在上面都是搖搖晃晃的!
長筒皮靴每一次都是深深的陷入沙子里,然后費力的拔起來在前進,這讓已經五十來歲的丁晨真走的是相當的難受。
好不容易走上了干燥的沙灘,丁晨真一手扶著腰間的指揮刀,一手略微抬起頭上軍帽,然后抬起頭看著前方混亂無比的沙灘,嘴里冒出一句:“海軍那群土鱉,怎么選的登陸場,這破地方是人待的嘛!”
丁晨真繼續帶著軍部的一票軍官繼續前進,在離開了沙灘一百多米后,走入了一個帳篷里,這個簡陋無比的帳篷,就是臨時軍指揮部了。
他直接坐在一個彈藥箱上,然后毫無風度的脫下了濕噠噠的長筒皮靴,把里頭的海水給倒出來,然后抬頭一看,一群軍官都是盯著他看,當即就是道:“看什么呢?一個個閑的,我們這是出來旅游呢?”
“現在是在打仗,都動起來!”
這一群軍官里,有些是他的老部下了,對丁晨真的這種脾性有一定的了解,也就沒說什么,一個個都是去忙自己的事了,不過卻還是有幾個是從其他部隊或者樞密院里調過來的軍官,這些人和丁晨真可不太熟悉,聽到這種話,還愣了一會呢。
不過卻也沒敢說什么,只是覺得不太習慣而已,當即也就是忙著各自的事去了!
看見一群下屬忙起來后,丁晨真光著腳丫子重新站起來,然后是拿出了望遠鏡看了看前方,前頭就是馬六甲城。
然后只見他略微沉思了一會,又是拿出了放在胸口的懷表看了看,隨后后道:“都給老子注意著點,先安排部隊在北邊也構筑防御工事,讓已經登錄的部隊打起精神來,防止入夜后敵人發動襲擊,再聯系海軍那邊,讓他們的支援艦繼續留著,隨時準備炮火支援!”
“再這么亂哄哄的,人家蠻夷打過來了怎么辦,找死呢!”
“媽的,誰安排的登陸前期計劃,都大半天里,光顧著南邊和西邊了,這北邊竟然連設立灘頭防御工事都還沒有建起來!”
此時,他的參謀長錢松全陸軍少將終于是忍不住在他耳邊悄悄提醒道:“大人,慎言,這是您親自安排的登陸作戰計劃!”
丁晨真聽到這話,非但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神色,反而是更冒火了:“本官安排的?這么明顯的戰術缺陷你們都看不出來,還是看不出來了也不說,爾等身為參謀官,為什么不提醒本官,什么都要本官來安排,要爾等何用!”
聽到這話,旁邊的第七軍參謀長錢松全陸軍少將神色尷尬的很,老子在登陸前就提醒過好吧,是你這個老王八蛋自己說的,登陸之處時間緊張,防備西邊和南邊為主,北邊就先放一放,因為馬六甲城就在南邊,至于北邊,量那些葡萄牙蠻夷也沒膽子繞大幾公里的路去襲擊。
但是沒有想到,這登陸之后,這老王八蛋就是忘記自己說過的話,然后怪罪到自己頭上了!
這個時候,錢松全也只能是嘆一口氣,和丁晨真工事還真的不容易啊,如果不是樞密院的幾個大佬聯合找到自己,讓自己給丁晨真搭檔,他才不愿意給這個脾氣火爆到全軍都知道的第七軍軍長當參謀長呢。
這才共事不過三多個月,就挨了多少次罵了!
不過現在只能忍著,因為這一次馬六甲戰役,不管是對于海軍而言,還是對于陸軍而言,那都是至關重要的戰役,海軍那邊不去說了。
陸軍早就為馬六甲戰役提前做準備了,而這個丁晨真其實就是樞密院專門為了馬六甲戰役而準備的。
雖然這個人脾氣火爆,但是偌大的大唐陸軍里,擅長大規模野外作戰,或者是攻堅戰的傳統將領一大堆,但是你要說擅長兩棲登陸作戰的可沒幾個,如果說同時擅長兩棲登陸作戰以及攻堅戰的將領,并且軍銜還達到了陸軍中將這個級別的。
很不辛,只剩下丁晨真這么一個!
當初陸軍大佬郝柏年和李春景同時召見了屬于陸軍新秀將領,歷任主力步兵師師長,還擔任過參謀部作戰司副司長的錢松全 ,讓他去給丁晨真當參謀長的時候,語氣里也是露出了無奈!
可見,他們也不喜歡丁晨真,但是奈何能夠同時玩得動大規模兩棲登陸作戰以及攻堅戰的高級將領,除了丁晨真,他們沒有別的人選了!
為了防止脾氣火爆的丁晨真在前線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他們才讓以成熟穩重,同時脾氣也比較好的錢松全給丁晨真當參謀長。
但是在錢松全現在看來,這那里給是他當參謀長,簡直就是給丁晨真擦屁股,同時還三天兩頭受氣。
但是一想到多名陸軍大佬的交代,再想到馬六甲戰役影響重大,對他個人的政治前途更是影響重大,他也只能是天天告訴自己: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