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從本土出發,他們雖然中途在不少沿途港口都進行了休整和補給,但停靠的時間都很短,短不過半天一天,長也不過三五天而已,而且停泊的期間都得忙著補給,哪有時間放松啊。狂沙文學網 這到了泊木后自然就不一樣了,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科倫坡號將會在這里停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給陸軍撐場面。
頂多就是在陸軍在沿海地帶進行作戰的時候,參加炮擊支援行動,其他的話,基本沒他什么事了。
后續的補給運輸艦護航任務,自然有第四艦隊里的一大票舊式護衛艦來進行,用不著動用科倫坡號巡洋艦這樣的新式戰艦。
而后續科倫坡號巡洋艦將會在此地停留相當長一段時間,給當地的大唐子民撐場面就是他的后續主要工作了。
戰艦靠岸后,葛成斌上校,自然是忙著和其他幾個海軍高層,尤其是陪著四十三分艦隊司令呂玉澤少將出席泊木州當地軍政要員以及士紳們舉辦的接風宴。
而普通的軍官以及水兵們,除了留守值班的將士外,其他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就下了船,然后直奔城內的各種顏色的酒樓了。
按照慣例,今天晚上是別指望他們會返回戰艦上了,最早最早也得明天中午時分才會陸續返回,然后明天下午,留守一天,早已經是望眼(欲yù)穿的值班將士們也會重復這么一個(套tào)路。
往后的好幾天里,科倫坡號巡洋艦上的兩百多船員,是不可能保持滿員的了,每天都會有一大批人上岸尋歡作樂。
別說這些水兵了,實際上葛成斌這些第四十三分艦隊里的中高級軍官們,也是忙得很,第一天參加軍政陸海士紳都參與的大型接風宴,然后是海軍內部的接風宴,再過來還有其他諸多事。
別看這一次他們是來打仗的,但是陸軍和海軍在一起商量該如何進行作戰的時候,那已經是五天以后了。
喝酒吃飯了好幾天的葛成斌上校,去參加陸海聯合作戰會議的時候,腦子都還有些暈乎乎的,昨晚喝的太多了。
這一次的聯合作戰會議,由陸軍上將聶克寶主持,因為他才是印度方面最高的軍務負責人,因為他才是欽命督辦印度、緬甸軍務大臣。
理論上來說,但凡是印度地區的軍務,都歸他管,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
不過這也只是理論上而已,實際上這種督辦一地軍務看似是封疆大吏,實權在握,但是誰都知道,這些大將的(身shēn)邊還不知道有多少翰統鷹犬的。
其一舉一動都會詳細報告給圣天子。
同時他的權限也只局限于軍務,依舊絲毫沒有干涉任何地方政務,同時他也沒有權限干涉聯合作戰司令部。
而眾所周知,大唐的所有補給任務,甭管是陸軍還是海軍,都是由聯合作戰司令部下屬的運輸司所負責的。
而且海軍和陸軍向來不感冒,聶克寶上將雖然是印度軍務督辦,但是人家海軍說不鳥他也就不鳥他。
所以表面上看這是陸軍將領主持的會議,但實際上卻是一場陸海軍的聯合會議,商量為主,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擅自作出決定。
陸軍如果想要不顧海軍的感受,強行決定什么,海軍會表示:你們自個打去吧!
同樣的,海軍那邊也是如此。
這種陸海軍聯合作戰的會議,從來都是在扯皮中度過的,想要讓雙方達成一個都滿意的作戰方案,這不吵上好幾天是不可能的。
葛晨斌上校這還是第一次參加高層的聯合作戰會議呢,整個會議室里的氣氛讓他大為觀止,甚至目瞪口呆。
會議開始的一天,陸軍先后提出了五種作戰方案,海軍也是提出了三種不同的作戰方案。
然后呢,這總數八種作戰方案都是被否決了,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雙方否決這些作戰方案加起來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全都是對方剛開始介紹作戰方案呢,另外一邊的人直接就打斷:不用說了,我們陸軍、海軍是不可能同意的。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大家就是相互扯皮,扯到中午后,陸軍的顧真少將先拍了桌子,指著海軍呂玉澤少將說,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呂玉澤直接嘲諷:“就算是郝柏年在這里,老子也敢說不,你算個(屁pì)!”
好吧,這開始已經是罵起來了!
最后到了午飯時間,雙方不歡而散,各自吃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葛成斌問他的頂頭上司顧真少將道:“大人,陸軍那些人到底想什么?怎么可能提出這么荒唐的提議,讓我們的巡洋艦和護衛艦深入內河為他們提供炮火支援,這不開玩笑嘛!”
“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那些陸軍土鱉,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當然了,他們是不會說,他們海軍自己提的作戰方案也不怎么厚道,完全是想要讓陸軍自己苦戰,他們的陸戰團在后頭撿功勞。
雙方都一心為己,這提出來的作戰方案自然是不靠譜的。
而這種(情qíng)況,對于印度軍務督辦聶克寶上將來說,卻是早有預料,實際上他只是會議剛開始的時候出席了一下,半個小時候之后就先走了。
這主要還是為了避嫌。
他是陸軍上將不假,要維護陸軍的利益,但他同時也是印度軍務督辦,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陸軍利益,要考慮的是帝國在印度的利益。
一地的軍務督辦,往往都是不好當的,夾在中間其實很為難,陸軍出(身shēn)的指揮不動海軍部隊,海軍出(身shēn)的指揮不動陸軍部隊。
比如說非洲軍務督辦,最近幾任都是海軍將領出任,但是在非洲地區的陸軍部隊,往往都是自行其是,沒把非洲軍務督辦放在眼里。
而印度軍務督辦,歷來都是陸軍把持,同樣的,海軍也不怎么鳥印度軍務督辦的。
唯一沒有這種(情qíng)況的,恐怕只有中亞軍務督辦了,那里作戰的都是陸軍部隊,而軍務督辦又是陸軍將領,同時還兼任西征軍司令。
但是他這個印度軍務督辦就不行了。
索(性性)他也就懶得摻和進去了,反正打總是要打的,讓下面的將領們各自爭去,最后總能拿出來一個相互妥協的方案。
如果不妥協怎么辦,簡單,強行壓著他們妥協就是了。
作為軍務督辦,他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只是不到萬一不得已,他不會這么做而已。
這么做的話,很容易同時引起下面的部隊對他這個軍務督辦的不滿。
把軍種之間的矛盾往自己(身shēn)上引,他就算是一個上將也撐不住啊。
聶克寶上將選擇了放任手下自己吵,而陸軍和海軍那邊的高級將領們自然也是不會客氣,陸軍這邊以顧真少將為核心,因為他的第十八師才是作戰主力。
而海軍那邊則是以呂玉澤少將為代表,因為他的四十三艦隊是海軍派遣出來的主力艦隊。
至于其他的參戰部隊雖然也有,不過影響不大。
這兩個人在會議上直接吵了好幾天,噴口水拍桌子那都是基本((操cāo)cāo)作了。
第二天雙方吵完后,依舊沒有任何結果,而結束了會議后,葛成斌看著呂玉澤紅彤彤的手掌,問了句:“大人,這沒事吧?”
呂玉澤舉起自己紅彤彤的手,然后道:“沒事,今天只排了十幾次桌子而已,早些年和那些陸軍土鱉抄家的時候,我能一天拍幾十次桌子,哪怕是紅腫了都能不皺一下眉頭,那些陸軍土鱉當年看到我都怕!”
隨后他轉頭看向葛成斌,特地看了看葛成斌的手,然后道:“葛老弟啊,你這手還得好好練一練,等你主持一方的時候,像是今天這樣的場面是少不了的,到時候如果氣勢起不來,那些陸軍的土鱉可是不會和你客氣的!”
葛成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點無語!
他雖然也是壯漢漢子,這手掌也是有力的,但是要想和呂玉澤那樣連續拍上幾十次桌子,怕還是力有不逮!
這回頭的確是要練一練了,自己已經是多年的資深上校了,而且一直都是奮戰在第一線,按照慣例,過上一兩年有個恰當的機會的話,成為海軍準將是大概率的事。
如果不是為了培養他,海軍高層也不會連續讓他好幾年都是擔任一線戰艦的艦長了。
這成為了準將后,按照海軍的升遷規矩,他有可能去擔任分艦隊的參謀長,也有可能擔任一些輔助、近海、內河等次等分艦隊的司令官。
到時候大概率是需要和陸軍吵架了,而且還是主力。
像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上將大佬是不管的。
甚至是中將一般都是坐鎮,但是不會輕易出手,這一出手壓不死對方的話,丟臉不說,而且很容易搞的局面無法收拾。
比如說印度第一軍的新任軍長、第四艦隊司令這兩個人要是撕破臉皮了,那么這仗也別打了。
所以他們都是坐鎮,全程圍觀,但是不會輕易出言。
因此爭吵的主力往往就是手底下的少將、準將級別的將領,也就是顧真和呂玉澤這樣的人。
如果葛晨斌以后能夠更進一步成為準將的話,未來類似的場合里,他就得上陣為海軍爭取利益了。
聽說國內民間里有什么鐵砂掌之類的,要不自己回頭找人學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