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頓伯爵身上的絲綢襯衣、細羊絨上衣、褲子、絲綢圓頂帽子、皮鞋、折扇等都是如今大唐士紳們的標配。
這還不是全部!
作為一個體面的大唐士紳,出門在外還需要披風,天氣好的時候就用短款披風,天冷的時候就用長款披風,這披風自然是各種皮毛優選,價格也不便宜。
卡爾頓伯爵現在身上穿的就是一款長款披風,不過這披風就不是他新購買的了,而是丹麥王國賞賜給他的狐貍披風,據傳已經有八十多年歷史了,倒是省了他一大筆開支。
這還只是身上穿的!
如果是在大唐本土,一個體面的士紳,出門在外的講究多著呢。
比如說冬天的時候,一雙昂貴精美的皮手套,那也是必須的。
這個習慣其實并不是華夏人自古有之,因為華夏的傳統服飾都是寬大長袖,手都是可以直接縮在袖子里的,人們并沒有帶手套的習慣,倒是歐洲人有這種習慣。
但是歐洲人帶的手套和大唐人的皮手套,那又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大唐人帶手套,還是從軍隊里流傳出來的,因為軍服為了作戰便利,都是上衣乃是窄袖,為了在冬季作戰的時候不至于讓將士們的手指凍僵,早期就大規模配發冬季手套。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黃竹山時期開始,偉大的,比太陽更偉大的圣天子李軒就是開始戴手套了。
圣天子的戎裝,那是獨一無二,全天下僅有。
從眾多畫家們筆下的圣天子戎裝畫像,就可以看得出來早期圣天子的戎裝打扮。
圣天子往往穿著藏青色龍紋對襟單排扣上衣,筆直的直筒褲,腳踩長筒皮靴,腰間佩戴著寶劍、手戴白色或黑色皮手套,圓頂高帽。
同時往往是騎著高頭大馬!
圣天子都帶頭戴手套了,后續那些將領們普遍也是這么做,再到后來,那就是全軍的普遍性行為了。
然后這個習慣就是被傳入了民間,本來就效仿軍服而來的職業裝,自然也就包括了手套。
一雙精美的黑色皮手套,又花了卡爾頓伯爵三唐元。
不算披風在內,卡爾頓伯爵上的這一身耗費了大約三十五唐元!
當然了,卡爾頓伯爵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這三十五唐元對于普通人而言是個大數目,不過卻也不被他看在眼里。
他更加看重的是,自己這一身打扮,和對面來迎接的幾個大唐人除了幾個軍人外,其他的人和他穿著一摸一樣。
這讓他有一種置身于文明世界的感覺。
雙方簡單問候過后,大唐派來的迎接人員就是帶著他們上了馬車前往歐洲飯店。
雖然前來迎接自己這些人的只是大唐人里的一個正六品官員,但是卡爾頓一路上依舊不敢有任何的輕視,反而是言語中故意討好。
甚至還不忘說一句自己剛學會的唐話:“見過大人”
卡爾頓伯爵知道大唐的官員品級,一共有九品十八級,但是他更加清楚,大唐派駐到休達州的知州,也就只有正五品而已。
正六品官員,興許在他們本土不算什么,但是在休達,乃至整個歐洲地區,那已經算得上分量比較重的大唐官員了。
不過這只是卡爾頓的想法而已,實際上前來迎接他的葉舟品級是有了,不過實在說不上權重,要不然也不會大冷天的被派來碼頭接區區一個土著邦國的所謂伯爵了。
這種事都是邊緣官員才干,在休達里的權貴們,可沒一個會自降身份來接土著邦國的一個小伯爵。
葉舟并不是休達州衙門的地方官員,而是屬于外交官。
如果是一個權重的正六品外交官的話,在歐洲這種地方,自然是地位不錯的,放在普通的領事館上,往往就是一個正領事。
但是他在駐歐使館里也是過的不太如意。
他目前供職于大唐帝國駐歐大使館,任館內的北歐處參贊。
大唐帝國的官方機構里,部分機構的負責人可能會采用督辦、會辦、協辦、參贊之類的稱呼,不過和處長、副處長之類的稱呼也只是稱呼上的不同而已。
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嗯,除非前頭掛著‘欽命’二字,比如說欽命督辦歐洲軍務的喬浩忠!
同樣是督辦,但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葉舟的這個參贊,你從這一連串的順序就可以看的出來排序有多后了,別說在整個駐歐大使館里,就算是在北歐處,他的權限也只是排在第四而已,而且還受到了一定的排擠。
只是這種事卡爾頓伯爵自然就不知道了。
他帶著幾個人跟在前來迎接的大唐官員后頭,先是離開了碼頭區,然后各人上了四輪馬車,上了馬車后,卡爾頓伯爵就是看的出來,這馬車肯定是大唐本土運過來的。
坐上去如此舒適,肯定是用了最高等級的減震彈簧。
彈簧這東西雖然目前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務,很多歐洲國家,乃至韃靼人都可以自己小規模生產彈簧,并用于軍事用途:用于燧發槍的擊發機構。
甚至如今連燧發槍大唐都已經是放開了出口限制,基本有錢就能夠購買到大唐的燧發槍,哪怕是韃靼人也能夠通過間接渠道購買到大唐的燧發槍!
但是彈簧鋼作為一種特殊鋼材,依舊在限制出口的名單之內,出口都是需要進行審批的。
這也和很多大唐的工業產品一樣,不是不能出口,而是限制性出口,尤其是各種高科技原料、加工設備更是被禁制。
不過像是安裝了減震彈簧鋼的馬車,倒是可以出口了。
卡爾頓伯爵是個識貨的人,一屁股做下去就知道自己座的是大唐本土生產的高級馬車,比自己在丹麥的那輛四輪馬車強多了。
由馬車組成的車隊沿著港口路前進,路上的諸多風景卡爾頓伯爵也是看了不少,不過倒是沒有讓他太過驚訝。
因為很多東西他都見過了,但是當馬車駛離了港口區,然后進入了海岸的一條線路的時候,卻是讓他瞬間驚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