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甕聲甕氣聲音響起:“何敢欺我兄弟……”。伴著聲音,一把大刀惡狠狠斬下,直斬韓滔頭顱,風聲呼呼。卻原來是賊將杜遠,前番兩人一同受傷,一同包扎,現在也是一同出擊,正是同病相憐,現在見著裴元紹危險,他哪里忍耐得住,于是棄了普通重甲騎兵,縱馬殺將過來。
韓滔顧首覷見刀影,嚇得一身冷汗,急急舉槊擋住,哪里還敢再去刺殺裴元紹。裴元紹緩過勁來,也是目眥盡裂,你欺我是吧,現在輪到我欺你了,他口中“嗚嗚”作響,不顧淋漓鮮血,手中大刀也是高高舉起,狠狠劈下。
那邊杜遠緩過空隙,也是收回大刀,再次舉起,掄足了勁,狠狠劈出。
如此,兩把大刀一左一右,猶如雙鬼拍門,呼嘯著勁風,朝韓滔狠狠斬去。韓滔面色死灰,冷汗直冒,知道性命已是難保,他凄厲嘶吼一聲,閉上雙眼,棗木槊猛地向上橫掃,做著最后的努力,意圖崩開這兩把力有千鈞的大刀。
“當!當!”伴隨著兩記金鐵交鳴聲響起。
“啊……”
一個凄厲聲音慘叫起來。
哪個在叫?
韓滔睜開雙眼,卻發現一個頭顱沖天飛起,旋轉升騰。
不是我的?
是裴元紹的。
說時遲,那是快。在韓滔舉起棗木槊抵擋之際,身后一騎飛縱而來,借著馬勢,兩匹白光雪練閃起。“當!當!”兩聲,一半馬勁,一半蠻力,蕩開了高舉劈下的兩把大刀。馬速不減,那馬上騎士就著蕩開大刀的去勢,雪練又是一閃,那裴元紹的頭顱已是沖天飛起,脖頸間鮮血如噴灑如泉涌。
“何敢欺我兄弟?”那騎士冷冷一笑,雙目兇光大熾,卻原來是武松。方才他與魯智深兩營步軍讓開了口子,讓呼延灼重甲騎兵沖進來,本以為可以切瓜砍菜結束戰斗,誰知道看了半天,見得本已是混亂一片,四下亂竄的黃巾軍又一次穩固了下來,與重甲兵形成了對峙局面,知曉情況有變,于是又趕了上來。一人向左,一人向右,武松沖上來之時,正好見著了杜遠裴元紹兩將圍攻韓滔,哪里還能耐得住,殺心大起。
杜遠望見武松兇悍,殺意滔天,內心也是一下悸動,口卻是強硬不已,目中兇光閃爍,甕聲甕氣吼道:“狗官軍,可敢一對一決死戰?”
“你?……”武松冷笑不已,朝那韓滔示意。
韓滔領會,朝武松感激點點頭,策馬自去斬殺其余黃巾,留得空間與武松杜遠兩人。
“來!”武松于馬上輕輕互撞一下鑌鐵雪花刀,目光直視杜遠,有若實質,殺傷力十足。
杜遠也是兇蠻,“啊呀呀……”地嘶吼一聲,哪顧鼻梁創口迸濺,鮮血染紅白巾,雙腿一夾胯下戰馬,高舉著大刀就朝武松劈砍過來,刀借馬勢,破風凌厲,力有千鈞。
武松卻只是冷冷瞧他,不驅馬,不動身。
大刀劈下,直斬頭顱。
“當!”
一聲巨響,震天響起,直沖耳膜。
武松左手狠劈,一刀斬向杜遠大刀,將它遠遠蕩開。繼而右手卻是一個翻抖,手中鑌鐵雪花刀化作一道白虹,白虹貫日,雪練飛舞,直直斬在了杜遠胸脖之間。
“啊……”慘叫聲起。
杜遠身上連環鐵甲登時破裂,一道血光從胸脖間迸濺而出,那杜遠低下頭望著胸前噴濺的血水,一臉的不可思議,眼中那兇蠻的目光漸漸地消散,繼而泯息,“砰”的一聲摔下馬來,已是斃命。
“如此武藝,也敢和爺爺決死戰。”武松又是冷冷一笑,長發隨風亂揚,凜凜然若神靈。
那廂魯智深一邊斬殺頑抗黃巾士卒,一邊也趕了回去,正遇著彭玘與廖化廝殺于一處。這廖化端的是好功夫,精鋼大刀上下揮舞,刀重力大,殺得彭玘三尖兩刃刀左右支擋,只有招架的份,哪能還擊,眼見已是危在旦夕。
“休傷我兄弟!”魯智深大吼一聲,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廖化聽得魯智深高吼,警惕心起,收了大刀,跳出圈外,冷冷而笑,嘲笑道:“可是要兩個打一個?”
魯智深大笑,叫道:“何需兩人,讓灑家和你打上一回。彭玘兄弟讓開。”于是不再說話,揮起六十二斤重鑌鐵禪杖就攻將上去。
廖化大叫一聲,鼓起強壯肌肉,也沖了上去,精鋼大刀朝魯智深重重斬下。
“彭!”
精鋼大刀直直斬在了鑌鐵禪杖上,金石之聲沖天。明明自家攻擊,對方守,廖化卻是霎時感受到數以千斤的力道透過撞擊穿透大刀反彈在自己手臂上,一個震蕩,手臂已是酸麻不已,胸腑中氣血翻涌;胯下戰馬也是“嘶”的一聲,倒退了好幾步。
“這光頭好生氣力!”廖化暗道,內心驚詫不已,“我絕非他對手。”
“再來。”魯智深豪邁大笑,朝廖化叫道。
廖化咬咬牙,一夾馬背,繼續沖了上去。只是這次已是小心謹慎了許多,以守為主,護住自己,不與魯智深硬拼,倒也廝殺抵擋糾纏了多個回合。
方這時,正中間梁仲寧與呼延灼已是刀來鞭往,煙塵滾滾,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