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想追我，對我那么好干什么？”
黎若白看著他的手，隨意推回去。
韓勠看著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追你？”
黎若白嗤笑，目光卻沒離開針眼：“就靠這個嗎？”
顯然她已經確定，韓勠不是以前就會輸液插針，是昨晚臨時學的……
用自己的手。
韓勠恩了一聲：“的確。這么容易就追到女神，也就不是女神了。”
黎若白轉頭：“那女神應該是什么樣？”
韓勠看著她：“女神要有俯視感，要處于更高位置。等著有一位蓋世英雄，腳踏七彩祥云，來把你接走。”
黎若白輕笑：“結局好像不太好。”
韓勠愣住，點頭開口：“被娛樂圈的浮沉復雜浸染得，對生活失去信心了？”
轉頭看著黎若白：“不相信有無利不起早？就是有人可以這么偉大陽光熱心助人？”
“呵。”
黎若白笑了一聲，看著韓勠：“我想過。也許你就是這樣的性格，不針對誰，就是喜歡照顧人。”
大眼睛看著韓勠：“以前那個比我人氣高的前女友就是被你這么追到的吧？”
韓勠皺眉想了想，豎起拇指贊同：“有可能。”
黎若白輕嘆：“那你這樣的人設真的很渣啊。”
韓勠瞇著眼睛，半響開口：“你還好意思說我？”
黎若白驚訝：“我怎么了？”
韓勠看著她：“我早想和你說的。吃貨人設不流行了，那么多人都用。而且你長得有辨識度，何必要這種標簽呢？尤其你如果以后人氣大爆之后，太多太多的攻擊點黑點無中生有，都要你自己扛過去。就不要在這時候給自己增加負擔了。”
黎若白笑著：“我不信。我還有什么黑點。做人，演戲……”
“那你買沒買過通稿？”
韓勠打斷她：“熱搜呢？各種艷壓？”
黎若白忍著笑，拍手贊嘆：“你都休息兩年了，里面的事懂得挺多的。”
韓勠皺眉：“你回去和你公司說，梁宓走紅的那一套攻略只適合她自己。照樣在別人身上來一遍，不糊算我輸。”
黎若白沉默片刻，擺弄手指嘀咕：“這都是團隊運作。我一個旗下藝人……”
抬頭看著韓勠：“再說其實宓姐也不算是純粹的藝人了。大股東有幾個，她股份雖然這些年都稀釋了。但還是大股東之一。”
韓勠皺眉：“那你敢說她沒話語權嗎？”
黎若白點頭：“那肯定有的。和她經紀人以及經紀人助理合資開辦的。后來有其他投資，反正里面很復雜。到現在她股份不多了。”
韓勠想了想，試探開口：“一定有些私下協議吧？不然一直打著她的名頭宣傳又帶藝人的，她是勞模嗎？要么就是被攥住把柄。”
“喂你別亂說！”
黎若白瞪他一眼：“不管怎么講，她都是我們乘風天下的標簽。也很提攜后輩。”
韓勠嘆息笑著：“我都一直以為什么章總是老板。”
“事實上也算是啊。”
黎若白開口：“CEO呢。宓姐股份不是最多的，甚至排名都不靠前。但也是股東，而且也算創始人。地位在那的。”
看看周圍，黎若白很可愛的小手攏在嘴邊語氣放低：“不過我有時候很多事我還是喜歡和宓姐說。可其實這些應該是橙姐去管的。”
韓勠疑惑：“橙姐？”
黎若白開口：“就是章總。名叫章橙。宓姐曾經創辦公司的合伙人也是她之前經紀人。”
只是看著韓勠愣愣聽著的模樣黎若白突然停下：“奇怪我干嗎和你說這么多？”
韓勠回過神，點頭開口：“可能是你偉大陽光熱心給人解惑的本能在作祟吧？”
“呵。”
黎若白瞪他一眼笑出來，只是手指劃著桌面，輕聲開口：“其實你現在該好好想想……”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黎若白的話。
韓勠過去開門，看到導演站在那里，笑著開口：“果然就猜你在這里。”
探身看了看：“方便進來嗎？”
韓勠搖頭：“等一下。”
回身示意：“衣服先穿好……”
沒說完，有東西砸他后背。
喬力乾推推眼鏡笑著進來，果然看黎若白大眼睛瞪著韓勠，卻還和導演禮貌打招呼。
喬力乾被讓著坐在椅子上，黎若白去拿飲料給他。
看著韓勠，喬力乾嘆口氣：“都因為你。”
韓勠咧嘴攤手：“我又怎么了？好好在這看個視頻也能被你數落著？”
黎若白笑著坐下，卻也好奇看著導演。
喬力乾搖頭：“本來是要明天連著拍攝的，結果這兩期拍下來太累了，只能讓他們先回去忙。后天再匯合。我也要趕回臺里，商量近期就要放送在網上試播的頭幾期。”
黎若白好奇：“已經定下來了嗎？之前開會說的。”
喬力乾點頭：“基本上吧。幾位老總都滿意的情況下，自己臺里的事，就沒什么阻力了。況且網上試播，也不影響原定其他節目的拍攝計劃。”
“對了導演。”
韓勠想起什么，開口道：“過審了嗎？”
喬力乾彎起嘴角：“過了。而且比我們預料的好。”
韓勠驚喜：“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
喬力乾拍手笑著：“我沒去，但是呂總，王總還有蔣哥三位一起出馬。給總桔都嚇一跳，以為什么事這么鄭重。然后一起看，聽說笑聲沒停的同時。我特地將你第一期的那段主旋律沒剪放進去了。”
“我擦！”
韓勠表情凝固：“你還真沒剪啊？！我隨便說說的！！！”
黎若白也有點擔心，看著導演。
喬力乾笑著擺手：“最后當然還是建議剪掉，尺度有點大。因為對其他國家不禮貌。但是審片的幾位都五六十了，卻還是笑呵呵的看著，指著你說。這個年輕人不錯，雖然看著挺跳脫挺愛鬧的，但三觀很正。”
“咦？”
韓勠撓撓頭，有點復雜的情緒。但還是帶著美滋滋的笑容。
黎若白也彎起嘴角看著他，指著韓勠對著導演：“你看給他美的。”
喬力乾也笑：“的確應該高興。”
看著韓勠，喬力乾嘆息：“歪打正著，我提了一句，總桔很開心。雖然沒明說，但可以看出特別滿意我們這么上路，尤其還是國內頂級綜藝，這么主旋律響應總桔號召。加上你之前留給他們的印象，最后是一路放行，并且雖然之前大力整改娛樂圈里綜藝節目的力度沒變，然而我們延長拍攝的想法也根本沒有阻止，算是很支持了已經。”
韓勠呵呵笑，卻也出神感慨。
沉默片刻，韓勠沒再多想。而是看著導演突然想起什么皺眉：“但是我覺得我們每期拍攝的節目，內容量都增大好多。為什么不能少刪減一點，少剪輯一點，多出幾期內容綽綽有余。哪怕之后還有至少八期要拍攝，到時候稍微增加一些……”
“那不行。”
導演皺眉：“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我們幾乎每期一個主題，最多也就上下兩期。哪有一個地方場景的內容要播放三周的？兩周已經是極限了。三周都看同一組嘉賓同一個主題，你考慮過觀眾的審美疲勞嗎？”
“額……”
韓勠沉默下來，半響開口：“那插播呢？”
沒等導演說話，韓勠自己否定了：“可能也不行啊。好像情節就不連貫了。”
導演點頭：“事實上你以為拍攝內容增加了，最后留下的內容也就多了。其實是相反的。每期節目固定時長是有區間的，不能少于也不能超過。正是因為內容增加，精華就會越多。肯定要剪輯到最好的程度，壓縮成最凝實的份量。”
韓勠拱手，語氣誠懇：“受教，受教了。”
“呵。”
每當韓勠和導演或者任何誰談事有黎若白在場的時候，黎若白肯定就是最美的背景布和背景音。就聽著，偶爾給個笑聲。
導演也笑著指指他，隨即放下兩份資料：“看看吧。然后提意見。這是還要在大里制作的一期，以及之后要去陜省鹽c花n的策劃大綱和流程。”
韓勠點點頭，突然叫住要離開的導演：“等一下導演。”
導演疑惑，韓勠干笑搓手：“那個……薪酬是怎么發放的？提前給還是拍完給？到我公司了是嗎？”
“哈哈。”
黎若白又笑，被韓勠推了一下。歪倒在一邊。
導演推推眼鏡笑：“倒也正常。干活就給錢。”
韓勠攤手：“可不是嗎？我也沒多要，我是要屬于自己那份。預支都行是吧？”
好奇探身：“傳言羅煥四千萬一季。韶哥按天算。”
黎若白下意識抬頭。
導演指著韓勠笑罵：“小黎在這你別挑事亂說。哪有那么多薪酬？”
坐下看著韓勠：“韶哥是要多點。因為是隊長，而且他第一季到現在擔負很多。其余的都相差不大。羅煥別看人氣高，和小黎是一樣的。其余幾個多多少少的，也都不超過一千萬。六百八百的，基本都這樣。”
韓勠點頭，看著黎若白：“你多少？”
黎若白瞟他一眼，笑著沒說話。
韓勠看著導演：“我呢？能到百萬嗎？”
導演笑著：“你肯定最少不用想了。”
韓勠攤手：“我無所謂啊。百萬我就知足了。現在的形勢對我來說……是吧。”
導演沉默片刻，起身開口：“播出后再說吧。也許到時候你身價高了，還真能有得談。你做為暫時固定成員的薪酬不好說，但固定之后可以重新談。”
韓勠瞪眼：“喬力乾我可信你了！別晃點我到時候又吊死在你門口！！”
“呵。”
黎若白又笑，韓勠瞪眼：“你別總配音了這里說正事呢！”
黎若白不理會只是自己笑。
喬力乾也笑著點頭：“好。好好做，肯定有相應的收獲，你信我就行。”
隨即皺眉：“如今基本就是贊助商那里，搞定他們你就固定沒跑了。下一期你努努力看看怎么讓他們滿意。”
“嗯……”
韓勠點頭：“我心里有數，構思的差不多了。”
喬力乾沒再多說，示意他想好后過來和自己談。隨即轉身離開。
等喬力乾關門走了，韓勠呵呵笑著，存折收好，一臉憧憬的模樣。就感受旁邊目光，除了黎若白也不可能是別人。
“去演戲吧。”
黎若白看著韓勠：“如果在出發真的有了人氣之后，去演戲賺得更多。”
韓勠一頓，搖頭開口：“如果真的紅了，在出發紅的。我就繼續做綜藝節目。演戲基本上……就再說了。”
黎若白皺眉：“這什么邏輯？你怎么總是想法和別人不一樣？”
“嘔”
韓勠想吐的模樣：“這話就和瑪麗蘇狗血劇對白似的。我哪和別人不一樣？我只是對自己定位更保守一點。”
見黎若白一副等著聽的模樣，韓勠剛要說話，隨即皺眉：“奇怪我干嗎和你說這么多，都還沒紅呢。”
黎若白笑著：“又是偉大什么光輝……”
“等一下。”
韓勠皺眉：“和你說的還沒說完呢。我如果有可能會有知名度，你就是鐵定要爆紅了。記住千萬要保護好形象，至少是盡可能。如果梁宓真的罩著你，不要讓你們公司亂搞。觀眾會反感的，路人好感度比你粉絲更重要。如果最后只剩你的粉絲撐你的時候，你想上升基本就難了。”
黎若白沉默不語，韓勠張張口。笑著擺手，轉身朝門口走去。
黎若白起身要叫住他，但最終也沒叫。
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定格的電腦畫面，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