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秋不動聲色的繼續保持著他的囂張跋扈的紈绔作風,實則卻是想讓山口組放松警惕,探查杜少澤究竟在為三口組做什么。
在他心里還是有著民族大義的,為了山口靜子,他可以允許山口組入駐華國,但前提是不能顛覆華國的政權,身為沈家子弟,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兩年多了,山口靜子雖然會經常跟他聯系,但卻始終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這讓他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山口組狼子野心,絕不是入駐華國爭奪地下世界這么簡單。
他暗地里一手豢養的血影組織,想要在關鍵時刻和山口組抗衡,卻被井上小野陰陽怪氣的借調走,一去不復返。
隨后派來的兩名監視他的保鏢更讓他升起了危機感,可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只能在絕境中尋找生機。
最讓蘇哲感興趣的不是沈云秋這傻逼受傷上當的過程,而是他無意中發現一向和他關系不好的大哥沈云飛,似乎和他的兩名保鏢有著某種暗中聯系。
他見過他們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什么,而且看起來這兩名監視自己的保鏢似乎對沈云飛極為尊敬。
如果沈云飛真的和隱者聯盟會有著關系,那就有意思了,很可能沈云飛在隱者聯盟中的地位還不低。
根據情義堂的情報,沈云飛在外人眼中十分完美,不但為人謙虛、聰明,還很有能力,在民間的形象也很好,從不仗勢欺人,很講道理,是沈家三代中最出色的精英,也是沈家家主呼聲最高的繼承人選。
至于沈云飛如何和隱者聯盟勾結在一起,很簡單,沈云飛曾在倭國留學了四年,作為對華國賊心不死的倭國來說,拉一名沈家子弟下水似乎也沒有什么困難的。
本來蘇哲對搶他的未婚妻還有些心理負擔,畢竟作為沈家大少,被當眾搶親,這是裸的打臉,還是打的最響的一次,不光是他丟臉,整個沈家恐怕都抬不起頭來。
但此刻這種負擔已經煙消云散,和倭國隱者聯盟勾結就是叛國賊,可惜這沈云飛今晚不在沈家莊園,不然就能查探一下這家伙是不是一名隱者。
蘇哲認為能夠吸引沈云飛加入隱者聯盟的誘惑,很有可能就是隱術,作為沈家的大少,金錢、權利、美女他都不缺,唯有讓他脫離普通人的范疇,成為一名‘超人’,這才是能夠吸引他的籌碼。
瘋丫頭的家里,蘇哲見到了久未見面的老首長,即便是深夜了,老首長依然獨坐在院子里品茶,仿佛早就知道他要來似的。
蘇哲一點也不覺得稀奇,恐怕自己一到燕京老首長就已經知道了,他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極品大紅袍,好茶。”
“有什么收獲?”
老首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睿智的雙眼似乎能夠看透一切。
蘇哲伸手取出日記本扔給他,嘴里嘟囔著:“我就不明白有些事明明你早就清楚,為什么非得等我去查。”
“哎,我在明處,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我要動手,必須要有著十足的把握,否則,很容易被人詬病,連一號首長都要受到牽連,打蛇不死,必受其害啊。”
老首長一邊抱怨著,一邊翻看著日記。
蘇哲撇了撇嘴:“你就是下達個任務也不用通過這么蹩腳的方式,用瘋丫頭的小命來要挾我吧。”
老首長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干笑兩聲:“你怎么知道的。”
蘇哲翻了個白眼:“有能力做到在一夜間插足江陵地下世界與情義堂平分天下,又對我和瘋丫頭的行蹤了如指掌,設好圈套讓我入甕的,除了您老人家我還真想不出還有誰。”
“我能不能理解為這是對我的夸獎。”老首長笑的仿佛一只老狐貍。
蘇哲點了根煙,深吸一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了嗎?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讓你出此下策。”
老首長臉上露出憂色:“老寧的研究成果有著多么重大的意義你應該清楚,這個消息目前已經傳開,國際上很多國家和私人武裝都蠢蠢欲動,科研所我已經增派了人手保護老寧的安全,但寧家丫頭是他的軟肋,只能指望你去保護了。”
老首長嘆了口氣:“前幾天我發現我的私人電話被人監控,我不想打草驚蛇,逼不得已才通過這個方法通知你來燕京,還好你聰明,沒有打我的電話,否則暴露了你的身份就麻煩了。”
“老首長,從你通過那種特殊的方式通知我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所不便,所以我晚上直接過來找你,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還要讓我去搶親?搶親有什么目的嗎?”蘇哲有些不解的問。
“蘇哲,你錯了,這種方法是我提供的,但不是我去做的,我只能說,這是我答應別人的一個條件,一個締結盟友的條件,即便是一號首長的位置,也有著他的難處,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這幾年一號首長是殺的痛快了,但是也觸碰到了很多人的利益,這些人聯合在了一起,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們已經影響到了一號首長的決策,這是首長和我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們需要盟友,需要一些強大勢力的援手。”
老首長的眸中迸射著精芒,“唐家,就是我們需要爭取的盟友,他們在華國七雄中和四家關系密切,爭取到他們的支持,就是爭取到了華國七雄五家的支持,而唐家的條件就是去搶親,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他們怎么會提出這么一個奇怪的條件,我本打算讓你在保護寧家丫頭的同時,暗中積攢力量,但是時間不等人啊,我也只能答應唐家的條件,把你推到風口浪尖。”
蘇哲眸中閃爍著思索之色,歷朝歷代的至尊之位,背后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勢力支持,看來一號首長的鐵血手腕已經引起了不少勢力的恐慌,聯合起來給一號首長背后的勢力施加壓力。
一號首長看起來壓力也很大啊,但他那個寧折不彎的性子肯定不會妥協,所以才劍走偏鋒,爭取盟友的支持。
還有唐家,為什么要提出這么古怪的條件,尼瑪,你不想嫁閨女為什么要答應沈家的聯姻?真是搞不懂這些大勢力整天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見蘇哲沉默不語,老首長臉上閃過一抹愧色:“我知道這次讓你很為難,沈家的勢力很大,這次搶親你會很危險,但是我需要你的支援,你有什么條件盡管開。”
蘇哲搖了搖頭:“老首長,如果沒有你,我還是燕京城里的一個酒鬼,說不定這時候已經因為打死人被判了死刑了,你是我的恩人,你需要我的支援是我蘇哲的榮幸,何況我是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我沒有什么條件。”
老首長欣慰的一笑:“我沒有看錯人。”
突然臉色一正,厲喝道:“刺刀,立正!”
蘇哲條件反射般的站立起來,立正站好,敬了一個軍禮:“刺刀向首長報道。”
老首長神色嚴肅的站了起來,從石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開始宣讀:“華國中央絕密一號令!”
蘇哲腰桿筆直,目不斜視的直視前方,老首長認真的開始宣讀,蘇哲越聽心里越震驚,他意識到這一次任務是何等的危險。
首先,血刺大隊的編制被取消,能夠保證忠誠的血刺五十名成員,包括黑豹等人在內全部被取消軍人身份,抹去一切檔案,列入唯有一號首長和慕容宇(老首長)將軍兩人知道的特殊序列,這四十五名血刺成員將歸于蘇哲麾下,成立一個新的組織,組織名稱由蘇哲自己擬定,擁有自主征收成員的權利,但必須報備慕容將軍。
其次,授予蘇哲所掌控的新組織自主行事的特權,可在掌握為非作歹之人的相關證據后進行裁決,但絕對不能大張旗鼓的引起社會恐慌,事后需要備案,說白了,就是有了殺人執照,但辦完事后屁股要擦干凈,別被民眾當成了恐怖組織引起恐慌。
再次,在對待國際問題上,不得以華國組織的名義行事,華國不會承認其身份,這一條就很好理解了,你蘇哲帶著你的手下去敵對國家使勁禍害,但不要跟華國有一毛錢的關系,免得引起國際糾紛。
最后,這次任務完成后,將秘密授予蘇哲少將軍銜,但很抱歉,是秘密授銜,也許到蘇哲死了都不能公開。
蘇哲莊嚴的敬禮,鄭重的接過這份文件,這不僅僅是一份任命,而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這和他之前的設想一樣,看來老首長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報告給了一號首長,獲得了一號首長的支持。
這讓他愈發佩服那位胸有丘壑的老人,身居廟堂之高,卻是真心為這個國家辦事,不惜與各大勢力博弈,是讓他真心敬佩的人。
他莊嚴的向老人所在的方向敬了個軍禮,“刺刀保證完成任務。”
老首長深深的看著他:“刺刀,我是用我的性命擔保你的忠誠,我信得過你,瘋丫頭我也交給你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蘇哲一臉的莊嚴,然后臉色垮了下來:“老首長,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個好色之徒,你把瘋丫頭交給我,萬一我要是……”
“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點小九九。”
老首長沒好氣的瞪著他:“你真把我當瞎子了,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瘋丫頭都睡在一起了。”
蘇哲老臉一紅,臊眉耷眼的嘟囔著:“睡一起怎么了,我們又沒那啥,她還是清白的,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老首長氣的直吹氣:“你這小王八蛋,瘋丫頭的便宜都讓你占光了,你還想甩了她不成。”
“我……”蘇哲為之結舌,腦袋耷拉下去,心想,這是個什么情況,這老家伙不會讓我娶瘋丫頭吧。
老首長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的事我懶得管,也管不了,我也不管你找多少女人,反正瘋丫頭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敢對她不好,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