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簡單的分配任務后,五百名情義堂精英換上肩頭帶著一塊紅色布料的黑衣,開始了執行第一次任務。
山鷹小隊留守,冷楠小隊出院后,也進入了基地參加訓練,這次任務由他們和劉遠東帶隊,孔嘯天總指揮。
一個個黑衣人就如融入海洋中的一滴滴水似的,悄無聲息的融入江州的夜色中。
王家別墅三樓房間里,王立強恭敬的站在山田景逸身前,眼神中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
“山田君,明天您們三木集團就能給我們鼎盛國際投資了吧。”
山田景逸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查的輕蔑,支那人就是鼠目寸光,專出漢奸。
當年,若沒有這些漢奸,我們大倭帝國又怎么能差點征服這個古老的國度呢。
百年時間過去了,這個神奇而古老的國度還是有著這樣的漢奸啊,這是華國的不幸,卻是我們大倭帝國的幸事。
遲早有一天,在這些崇洋媚外的漢奸帶領下,我們倭國將再度踏入這片古老的土地,徹底的征服這個國家。
王立強雖然沒有什么大本事,但他作為山口組埋在華國的釘子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否則,也不可能這么輕松的就完成這次任務。
想到這里,山田景逸站起來,贊賞的拍了拍王立強的肩膀:“立強君,你放心吧,我們倭國是個講究誠信的民族,不像你們支那人這樣毫無誠信可言,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你就放心吧。”
王立強諂媚的彎下腰去,滿臉都是笑容:“山田君,您說的對,我都以生在這個虛偽的國家感到自卑,希望以后有機會,能夠加入你們大倭國的國籍。”
“好,只要你用心幫我們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加入倭國國籍的事情……”
“畜生,你是華國人,不是倭國鬼子的奴才,百年前倭國鬼子在我華國燒殺搶掠,犯下多少罪行,你…你…你竟然對倭國鬼子奴顏婢膝,我這么會生了你這樣的漢奸、賣國賊,你是打算讓我死了都無顏面對王家的列祖列宗嗎。”
王耀文這兩天心中不寧,晚上休息不好,就想再來勸勸兒子,沒想到卻聽到這么一段對話。
作為生意人,他對倭國并沒有什么抵觸情緒,也不介意和倭國商人進行商業合作。
畢竟商業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平等互利的原則上的,不是哪一方求著另一方。
但王立強為了倭國投資,那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徹底激怒了這個老人。
“爸,您怎么來了?”
王立強有些心虛的扶住老人,“您把鼎盛國際交給我,我就有責任把它發揚光大,您就別管了。”
“放屁!”
王耀文腰桿挺的筆直,看著王立強的眼神中全是失望,語重心長的說:“生意可以不做,王家甚至可以破產,哪怕去街上乞討要飯,也不能成為倭國人的走狗,那是背叛自己的祖國,死了都要被千夫所指、遺臭萬年的。”
王立強不以為然的說:“爸,您老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您還抱著那些老觀念不放。”
“什么年代?我就不信社會發展到了現在,就可以數典忘祖,去給小鬼子當奴才了?你要記住,你是華國人,不是倭寇的漢奸走狗,一個彈丸島國,竟然妄圖顛覆我泱泱大華,我們才是小鬼子的老祖宗,立強,你太讓我失望了。”
王耀文痛心疾首的怒斥著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獨子,第一次生出濃濃的失敗感。
“八嘎,竟然敢侮辱我大倭帝國,死啦死啦滴。”
山田景逸怒目圓睜,霍然抽出腰間短刀,身后三名倭國忍者也面色不善的圍了上來。
王立強慌了,連忙攔在王耀文身前,點頭哈腰的說:“山田君,我爸他老糊涂了,還請您原諒他的口不擇言。”
“放屁,這是在我們華國的領土上,這些小鬼子敢這么猖狂,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漢奸捧他們的臭腳。”
王耀文卻伸手推開王立強,傲然站立在山田景逸面前,大義凜然的說:“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否則我馬上報警。”
“爸,你瘋了,他們會真的殺了你的。”
王立強驚慌失措,畢竟王耀文是他的父親,他再崇洋媚外,但親情是無法割舍的。
王耀文深深的看了他這個兒子一眼,有些釋然,至少,這個兒子還沒有徹底的泯滅人性,也許自己的死能夠喚醒他的良知吧。
傲然用胸膛向山田景逸的短刀上撞去,口中怒吼道:“華國人,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
山田景逸獰笑一聲:“那你就去死吧,該死的支那人。”
短刀向王耀文的心臟刺去,“噗”的一聲……
“不要啊……”王耀文看著撲到他身前擋住這一刀的王立強痛哭失聲。
王立強臉色蒼白,卻帶著欣慰的笑容,笑容里有慚愧,有幡然醒悟的決心……
艱難的抬起手幫王耀文擦拭著眼淚,嘴唇囁喏著吃力的說:“爸,是…是…我錯了,您…您…說的對,我是華國人,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是孩兒不孝,醒悟的太晚了,原諒我好嗎,爸……”
“嗚嗚嗚……立強,爸原諒你了,爸和他們拼了。”
王耀文老年喪子,眼珠通紅,如同瘋虎般向山田景逸沖去:“該死的畜生,我和你拼了……”
“噗”的一聲,王耀文的腦袋凌空飛起,卻依然向山田景逸沖去。
“哎呦……”
王耀文的腦袋飛到了山田景逸的臉上,即便已經死去,還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死也不松口,疼的山田景逸慘叫連連。
“快,快把他的頭給我弄下來。”
山田景逸驚恐的沖著砍掉王耀文腦袋在那發愣的手下咆哮著。
三名手下慌忙上去幫他,可那顆腦袋怒目圓睜,硬生生的咬著他的耳朵,怎么都弄不下來,疼的山田景逸鬼哭狼嚎。
這詭異的一幕讓四個倭國人膽戰心驚,第一次對華國這個他們從來都看不起的古老國度生出了敬畏。
這就是華國的英魂嗎?這就是華國的民族氣節嗎?
無奈的山田景逸只能忍著劇痛,割下了自己的耳朵,只是看著王耀文死不瞑目的眼睛,心里泛起陣陣寒意。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聽倭國一些從那場戰爭中僥幸活下來的老兵,心有余悸的描述這個國家的人民。
他們就像是瘋子一樣悍不畏死,拼光了彈藥,手無寸鐵的發動自殺式攻擊,哪怕是死,也要在你身上咬下一塊兒肉來。
當時尚年幼的山田景逸,還好奇的問道:“為什么?他們都是瘋子嗎?”
記得當時那名臉上少了一塊兒肉,連笑起來都恐怖的要死的老人沉默了許久。
才帶著一絲恐懼和羨慕說:“他們不是瘋子,他們是勇士,他們是龍的傳人,他們有著屬于他們的驕傲和信仰,永不屈服,永不認輸,永不言敗,那是我們倭國從來不曾有的東西,那東西叫做魂。”
長大后的山田景逸加入了山口組,還被派到這個國度潛伏,見多了華國人奴顏婢膝的樣子。
曾經回想起這段往事時,還嘲笑那名老兵是被支那人嚇破了膽,對此不屑一顧。
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到那名老兵所說的華國人的信仰,那是一種永不屈服的信念,與敵偕亡的決心,舍生忘死的勇氣。
這個古老而神奇的國度雖然曾經軟弱過,也曾被欺凌過,但縱使支離破碎,它也從未倒下過,因為它有著十幾億龍的傳人,因為它有著不屈的信念和國魂。
曾經的它只是在沉睡,現在的它正在緩緩的睜開眼睛,等它徹底醒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聽到這個東方巨龍的長吟,整個世界都會匍匐在這頭巨龍的腳下。
山田景逸心中油然生出恐懼,看著王耀文嘴里咬著血淋淋的耳朵,死灰色的眼珠死死的盯著他,仿佛在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怯懦。
“把他弄出去。”
山田景逸歇斯底里的怒吼著,想要掩飾內心的恐懼和慌亂。
“哈衣!”三名手下膽戰心驚的走上前。
“小鬼子去死吧。”
一名五十多歲的華裔男子手拿一個點燃的汽油瓶,扔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門。
“他想燒死我們,快,快救火。”
山田景逸嚇的魂飛魄散,那名男子他認識,是王家的管家老趙。
老趙只是個普通人,可是王耀文的悍不畏死已經嚇破了他的膽。
三名手下詫異的看著他,尼瑪,不就是一個汽油瓶嗎?雖然把房間點燃了,但這里是三樓,只是三樓而已。
拜托,我們是忍者啊,雖然只是最低級的忍者,但三樓的高度也困不住我們好嗎?至于那么驚慌失措嗎?
但山田景逸此刻早就心驚膽戰,唯恐老趙也像王耀文那樣撲上來不死不休,驚恐的叫道:“快,快救火。”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打開,又是一個燃燒瓶扔了進來,老趙在門口發出凄厲的吼叫:“老爺,等等我,我會給你報仇的。”
“啊……”
山田景逸腳下一軟,被王家父子的尸體絆倒,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剛巧不巧的和王耀文的腦袋來了個面對面。
那仇恨的眼神和嘴巴里血淋淋的耳朵,嚇的他心膽俱裂,瘋狂的爬起來沖向外面。
老趙的第三個燃燒瓶扔了進來,剛好砸在了山田景逸的頭上,“轟”的一聲,瓶子破碎,汽油潑了他一身。
山田景逸瞬間變成了火人,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三名手下大驚失色,連忙沖上去救他,不曾想老趙第四個燃燒瓶扔了進來,濺起的火星又助燃了火勢。
“他們來報仇了,他們是鬼,他們來報仇了……”
山田景逸瘋了,他慘嚎著張牙舞爪到處亂竄,三名手下嚇的四處躲閃。
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第十八個燃燒瓶扔了進來,不止老趙一個人,還有廚娘張媽也加入了。
兩人收集了別墅里所有的汽車里的汽油,誓要給老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