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臉上紅的象一塊兒紅布,又羞又惱的說:“你是誰男人?在你沒有做到之前,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相信我,我絕對能做到!”
蘇哲占到了便宜,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嬉皮笑臉的說:“放心吧,你遲早都是我的人,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青檸心如鹿撞,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天啊,當時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著蘇哲那得瑟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趕緊走吧,我等著看你怎么給我帶來奇跡呢。”
“唉,本來我還想謙虛一點,但為了讓你對我有點信心,我現在告訴你,我今天不但要治好你爺爺的病,還要讓他延年益壽。”
蘇哲打著火,啟動車子,信心滿滿的說。
看著他神采飛揚的側臉,青檸竟然莫名的有些相信他或許真的能夠帶來奇跡。
路上。兩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一股曖昧的情愫在不斷的氤氳。
華老喜靜,居住在郊區一個充滿著田園氣息的院落里。
好在華海這個國際化都市路修的很好,蘇哲的車子暢通無阻的開到門前。
若不是有四名人武境的警衛把守,出入需要檢查進出證;若不是那棟白色哥特式建筑風格的兩層小樓,蘇哲還以為這就是農村的普通住宅。
院子很幽靜,里面種著各種蔬菜,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閑暇時能夠垂釣,小樓里傳來悠揚的鋼琴聲。
青檸介紹說,這里原來是一家農家樂,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倒閉了。
爸爸就把這里買了下來,當做爺爺每次來華海時的住所。
蘇哲暗暗點頭,隨著青檸向小樓里走去。
小樓里的裝修很淡雅,充滿了藝術氣息,華老正在鋼琴前彈奏《命運交響曲》。
醫療保健組的幾名醫生坐在華老身后不遠的沙發上,似乎在欣賞音樂,又似乎在防止華老出現意外時方便隨時救治。
蘇哲和青檸沒有打擾他的演奏,靜靜的欣賞著。
那抑揚頓挫、慷鏘有力的鋼琴聲讓蘇哲不得不承認,華老的演奏絕對是世界一流水平。
一曲終了,華老笑瞇瞇的看向蘇哲,一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來,彈一曲。”
“恭敬不如從命。”蘇哲也不謙虛,走上前扶起華老,讓他坐在沙發上。
“華老,您該吃藥了。”
一名五十多歲的禿頂男醫生皺了皺眉,不合時宜的出聲。
“朱醫生,藥早吃會兒晚吃會兒沒有關系。”
華老興致正濃,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朱慶安身為國家醫療保健委員會的成員,專門服務于國家領導。
從燕京被特派到華海,為華老服務,已經讓他滿肚子不爽。
出于某些原因,他并不知道華老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一名音樂界的泰山級人物。
對于見慣了大人物的他來說,一個玩音樂的老頭子有什么資格享受領導的待遇?
讓自己堂堂一名國醫來伺候一名患有老年癡呆的糟老頭子,他的心里充滿了怨念。
國醫實際上的津貼并不多,還沒有他們隨便到哪搞一場醫學演講會的收入高。
之所以都想要成為國醫,是因為這是在醫學界身份的象征,是被人認可的一個資質。
最關鍵的是一旦和一些大人物搞好了關系,領導隨便說句話,就能讓他從中得到莫大的好處。
畢竟國醫也要生活,也要吃飯,也要想辦法賺錢讓自己活的更好一點。
華老既然能夠讓大領導開口把他派來,就說明他必然也是大有背景的人。
但來到華海快一個月了,住在這鳥不生蛋的郊區,整天伺候一個沒有希望痊愈的老家伙。
就連想出去逛逛都沒有時間,這讓他的耐心逐漸消磨殆盡。
朱慶安不敢對華老耍脾氣,就把氣撒在了蘇哲身上,沒好氣的沖蘇哲說。
“喂,那個誰,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能懂點人事,沒聽到我說華老該吃藥了嗎?”
醫生盡心盡職是好事,如果好好說蘇哲沒準還會幫他勸勸華老吃藥。
但朱慶安神態間的高高在上,和帶有侮辱性的話語,讓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青檸也很不高興,但朱慶安是醫療保健組的人,是來給爺爺看病的,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唯有華老最有發言權,他很不高興,冷冰冰的瞪著朱慶安,“你怎么說話呢?”
朱慶安嘴角噙著冷笑,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華老,我是負責你身體健康的醫療保健組組長,如果你不配合,就算我們有天大的本事也治不好你的病。”
華老的倔脾氣上來:“治不好就不用治,你們可以走了。”
“爺爺!”青檸連忙上前扶住華老。
朱慶安臉上青紅交加,華老再不是領導,但既然能動用國家醫療保健組,那就是有著天大的背景。
作為醫療保健組成員,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脾氣怪異、暴躁的領導把人退回來的。
但華老平時都很溫和,很少發脾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華老發怒。
如果真把他們攆回去了,華老再往上面打個小報告,自己非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當下低著頭,不敢再說話,只是把這份怨恨算在了蘇哲頭上。
宋高偉是保健組的副組長,見朱慶安騎虎難下,連忙上前唱起了紅臉。
“華老,您消消氣,朱組長只是擔心您的身體健康,所以說話沒有注意方式方法,還請您多包涵。”
見華老余怒未消,朱慶安強行擠出笑臉,“華老,您別生氣,是我不好,我跟您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我受不起,小蘇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他彈琴也是我提出的要求,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你對他出言不遜算是怎么回事?要道歉也是跟他道歉才對。”
華老雖然不喜勾心斗角,但人老成精什么看不明白,嘴上不說并不代表不知道。
這朱慶安雖然有些本事,但性格浮躁,在這待了將近一個月就待不住了,有脾氣沒處發就拿蘇哲出氣。
退一萬步說,蘇哲是自己的客人,你一個保健醫生對客人不尊敬,這不是當面打主人的臉嗎?
朱慶安臉上漲成了豬肝色,跟華老道歉他能夠接受,但讓他跟一個毛頭小子道歉,他堂堂一個國醫哪里能拉得下臉來。
可眼下自己如果不道歉,依著華老執拗的性子,肯定會把自己趕走。
一時之間讓他進退兩難,心里恨蘇哲恨的要死。
目光中全是威脅的盯著蘇哲,那意思是你特么的識相點,主動提出不要道歉,否則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哲見華老動怒,擔心他氣壞了身子,本想息事寧人,沒想到這朱慶安竟然敢威脅他。
當即冷笑一聲,把到嘴邊的‘算了’兩字咽了回去,翹起了二郎腿,側著身子看都不看朱慶安一眼。
朱慶安見自己的威脅被無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要發飆,卻發現華老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無奈之下,沖著蘇哲憋屈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什么?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蘇哲慢悠悠掏了掏耳朵,一臉詫異的問。
青檸抿著嘴偷笑,這家伙,還真是得理不饒人。
“我說,對不起!”
朱慶安臉色鐵青,大聲吼了一句。
蘇哲一皺眉,沒好氣的說:“你叫那么大聲干什么,我又不是聾子。”
朱慶安雙目噴火的瞪著蘇哲,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蘇哲慢悠悠的歪著頭看著他:“你這是在跟我道歉嗎?我這么感覺不到絲毫誠意呢?你爸媽沒教你怎么跟人道歉嗎?”
朱慶安平時囂張跋扈,把保健組的成員使喚的跟狗似的,見他吃癟,想笑又不敢笑,把頭扭過去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朱慶安羞怒交加,忍無可忍的大吼道。
吼完以后,心中卻為之一驚,糟了,自己這下恐怕要徹底觸怒華老了。
誰知華老突然驚喜的說:“小蘇,你來了?”
蘇哲聞言一怔,看向青檸。
青檸無奈的說:“爺爺的病又犯了。”
蘇哲這才恍然,連忙上前扶住華老,賠著笑說:“華老,我來看您了。”
“咦,小蘇,你來了啊,青檸呢,來來來,趕緊給小蘇倒茶。”
華老喜不自勝,緊抓住蘇哲的手不松。
“華老,我來看您了。”
“小蘇,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我……我剛來一會兒。”
“咦,小蘇,你來了啊。”
蘇哲:“……”
朱慶安心中狂喜,特么的真是天助我也,老家伙這時候犯病,真是太好了。
立刻收起來之前謙卑的模樣,趾高氣揚的沖著蘇哲說:“小子,這里不歡迎你,出去,我們要給華老看病了。”
青檸一瞪眼:“你怎么說話呢?蘇哲遠來是客,你給爺爺看病他又沒礙著你,你憑什么趕他出去。”
雖然知道青檸是華老的孫女,但華老發病,朱慶安再無忌憚,大義凜然的說:
“保證華老的身體健康是我們的責任,他在這里萬一影響到我們的治療,華老要是有個三張兩短,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走,我們走。”
見朱慶安用華老的健康說事,青檸被他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氣鼓鼓的跺了跺腳,拉著蘇哲就要出去。
誰知蘇哲卻紋絲不動,沖她笑著搖搖頭:“我們為什么要走?我懷疑這家伙是個庸醫,萬一把華老治壞了怎么辦?我得在這看著。”
青檸心里一驚,剛才爺爺要趕這個朱慶安走,誰知道他會不會懷恨在心,在給爺爺治病時從中使壞。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從這個朱慶安的行事作風來看,人品就不咋樣。
人品都這樣了,更不要說醫德了,要是不在這盯著,心里還真不踏實。
但是如果留下,朱慶安要是故意使壞,把爺爺治出個好歹來。
然后反咬一口說是蘇哲影響了他們的治療,把責任推到蘇哲身上,那可就掉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一向素有決斷的青檸一時之間舉棋不定,陷入兩難之境。
果然,那朱慶安陰笑一聲:“你們愿意留下也隨你們,不過,我可丑話說在前面,要是因為你們而影響了我們的治療,華老要是有個什么差池,可別怪我們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