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就在青檸一咬牙,準備拉著蘇哲離開時,蘇哲慢悠悠的聲音響起。
“小子,你特么的說什么?”
朱慶安勃然大怒,怒吼一聲。
“我說你是逗比。”
蘇哲嘴角噙著冷笑,斜著眼看著他:“你們都快來一個月了吧,到現在華老的病還是毫無起色,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我們打擾你們治療,你不是逗比是什么?”
“小子,你懂什么?華老得的是老年癡呆,學名叫做阿爾茨海默病,是發生在老年期及老年前期的一種原發性退行性腦病。”
說起專業,朱慶安來了精神,冷笑著說:“目前這種病全世界都沒有特效治療或逆轉疾病進展的治療藥物,別說一個月,就是十年也不可能完全治愈。”
“所以我才說你是逗比啊,你治都治不好,還有臉說我影響你們治療,你不是逗比是什么?”
蘇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里卻毫不留情。
“呵呵,我是逗比?”
朱慶安差點沒氣笑了,傲然說道:“我是國家醫療保健協會的成員,我是國醫,但我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能包治的,小子,不懂就不要瞎說。”
蘇哲卻淡然一笑:“別賣弄你的國醫資格,國醫或許很牛逼,但其中絕對不包括你,你治不好華老只能說你沒本事,一個區區的老年癡呆你都治不好,還有臉自稱國醫,我呸!”
“哈哈哈,我沒本事?還區區一個老年癡呆?你厲害,你牛逼,你有本事你來治啊。”
朱慶安怒極反笑,反將了一軍。
其他三名醫療保健組成員也是搖頭輕嘆,覺得這個小伙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年癡呆是記憶、思維、分析判斷、視空間辨認、情緒等方面的障礙。
只能使用神經組織修復的方法進行治療,這種療法能夠產生各種因子、酶等來再次促進腦神經及細胞的生長發育。
但絕不能單純的藥物治療,還必須配以臨床細致科學的護理,這對患者的行為矯正、記憶恢復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即便他們醫術超群,但面對這種頑固性的老年疾病,也只能起到延緩、紓解病情的作用,想要徹底根治,絕無可能。
“我要是能治好怎么辦?”蘇哲輕描淡寫的說。
“你要是能治好,我立刻跪下來跟你磕八個響頭,拜你為師。”
朱慶安毫不遲疑的說道,語氣里充滿了嘲諷的意味,治好老年癡呆?這家伙做夢呢吧。
其他保健組人員看著蘇哲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傻子。
蘇哲一臉嫌棄的看著朱慶安:“你想拜我為師?門都沒有。”
朱慶安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小子,別特么的光說大話,你要是能治好華老,我不光給你磕八個響頭,還立刻退出國家醫療保健協會。”
蘇哲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你這樣的庸醫當國醫,我還真怕你把我們國家的領導們治出個三長兩短來。”
“小子,別特么的在這牙尖嘴利的空口說白話。”
朱慶安暴跳如雷,但眼珠子一轉,這小子既然想找死,那就絕不能放過他,正好解我心頭之恨。
陰笑著說:“如果你治不好怎么辦?”
蘇哲無所謂的說:“隨你處置。”
“隨我處置?現在這年代又不能殺人,我能怎么處置你?”
朱慶安不屑的一撇嘴。
“這樣吧,這張卡里有十億,如果我治不好華老,這些都是你的。”
蘇哲取出一張卡,扔在桌子上。
“你說里面有十億就有十億啊?”
十億啊,朱慶安怦然心動,想要查驗一下,又拉不下來臉,裝著不相信的說。
蘇哲像看腦殘一樣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傻,不信不會自己查嗎?”
“哼!”朱慶安滿腦子都已經被這十億所占據,見蘇哲一副淡定的樣子,他已經相信了卡里肯定有十億,但出于謹慎,還是打了個電話聯系銀行,查證了一下。
當證實了卡里確實有十億時,朱慶安差點沒激動的暈過去,當了國醫十幾年,他全部的身家加起來也不過才幾千萬。
可眼下,這十億幾乎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啊,這可是十億,十億啊,他怎么能不激動。
其他三名保健組成員都艷羨的看著他,恨不得和蘇哲打賭的那個人是自己。
他們根本不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能夠治好老年癡呆這種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醫療難題。
“等等!”
朱慶安沒有失去理智,這天上掉下這么大的餡餅,讓他心里有些不踏實。
仔細的梳理一下,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語言陷阱?很快。她就察覺到其中有不對的地方。
帶著一絲得意的說:“真是好算計,你光說能治好華老,卻沒有說需要多長時間,你治不好華老,完全可以說你并沒有規定期限,把這個賭局無限期的延長下去,小子,你真是夠狡猾的,可惜卻被識破了。”
三名醫療保健組成員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這個年輕人敢說這樣的大話,原來是設置了一個語言陷阱。
看到蘇哲一副沉思的樣子,眾人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好狡猾的年輕人。
青檸擔心的看著蘇哲:“蘇哲,算了吧。”
蘇哲沖她微微一笑:“放心吧,別忘了我說會給你個奇跡。”
青檸看著他自信的臉,美眸中有些恍惚,他真的能給我帶來奇跡嗎?
“好了,你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說了能治好華老自然不會耍什么花樣,就以三天時間為期限,三天后,華老的病不好,就算我輸。”
蘇哲之所以說三天,是為了穩妥起見,畢竟是第一次用復絡丹治療老年癡呆,他也不敢確定多長時間能有效果。
但他相信,三天的時間足夠了,即便不能完全修復腦神經元,但絕對會有很大的改善,理論上,一天時間其實應該就夠了,但為了穩妥,他還是說了三天。
“好,這可是你說的。”
朱慶安心底樂開了花,看著桌上的銀行卡,眼底閃過一抹貪婪,三天后,這十億就是自己的了。
蘇哲不屑的看著他,“廢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朱慶安見蘇哲淡定的樣子,又想到他隨手能拿出十億,肯定不是一般人,唯恐到手的鴨子再飛了,必須加個保險。
連忙道:“等一等。”
蘇哲不耐煩的說:“又怎么了?”
“為了避免有人反悔不履行賭約,我要求必須找個重量級的公證人。”
朱慶安已經把這十億當做了囊中之物,唯恐出現什么變故,必須加個保險。
“愛賭不賭,哪里有那么多事。”
蘇哲的事情很多,哪有功夫在這陪他浪費時間。
再說本來他就是來給華老治病的,打賭也是因為看不慣這朱慶安,順便給他點教訓而已。
誰知道朱慶安一聽,尼瑪,這小子明顯的就是不打算履行賭約啊,哼,休想。
當下義正言辭的說:“賭約成立誰也不能反悔,小子,你不會是怕了吧。”
見他竟然用這么粗陋的激將法,蘇哲暗自冷笑一聲,本來只是順便教訓教訓你,既然你這么想被人當眾打臉,那可就別怪我了。
紅著臉梗著脖子,一副受不了刺激的樣子:“我怕?老子還沒怕過誰,你想找誰當公證人,你說,不過我時間很緊,可沒有功夫陪你磨蹭,要找公證人就抓緊時間,我給你兩個小時。”
朱慶安聞言大喜,心想果然是個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的富二代,這樣的敗家子除了揮霍父母的錢財外,真是一無是處。
有錢就是任性啊,呵呵,活該我老朱發財。
“華海市委的秘書長莊德發和我有點交情,我請他來當個公證人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我現在就打電話請他來。”
青檸聞言一怔,剛想要阻止,朱慶安已經撥通了電話。
還故意打開了免提,得意的環視眾人一圈,“莊秘書長嗎?我是老朱啊。”
“老朱?哎,你好你好。”電話那頭的男子聲音聽起來極為爽朗。
“是這樣的……”朱慶安快速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莊德發的聽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的說:“你是醫療保健組的朱醫生啊。”
蘇哲“噗嗤”笑出聲來,這朱慶安整的跟人家多熟似的,還老朱呢,搞了半天人家才想起來是哪個老朱。
青檸也掩嘴輕笑,莊德發是市委的大管家,做人做事自然極為圓滑。
即便想不起來打電話的老朱是誰,但也要裝作知道,否則容易得罪人。
估計最后能想起來朱慶安是誰,也是因為朱慶華是為華老服務的醫療保健組成員。
朱慶安老臉通紅,本想裝個逼,賣弄一下自己和是市委大管家的關系有多鐵。
沒想到到最后還是提起華老,人家才對號入座,弄清楚自己是哪個老朱。
宋高偉暗自搖頭,這個朱慶安醫術還是很不錯的,可惜就是心術不正。
不把心思放在提升醫術上,反而舍本逐末,善于鉆營。
最喜歡拍領導的馬屁,總想著攀附權貴后能夠一飛沖天。
就連這次來華海負責華老的醫療保健,也非要壓自己一頭,托關系找到一位領導打招呼才當上了這個組長。
“朱醫生,我請示一下老板,看他有沒有其他安排,等下再給你回話好嗎?”
莊德發心中暗自發怒,你一個醫療保健組的醫生,竟然用華老的病來和人打賭,這是一個國醫應該做的事嗎?
但身在官場,做事八面玲瓏,他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朱慶安是國醫,他也不好太過得罪。
而且這事牽扯到了華老,他更不敢私自做主了,必須跟華書記匯報才行。
“好的好的,莊秘書長,我就在這里恭候你的大駕了。”
朱慶安仿佛聽不懂莊德發話里的意思,似乎篤定只要自己一開口,他就一定會來給這個面子似的。
事實上莊德發確實來了,而且來的還很快,不但來了,還帶了一個人來。
青檸看著跟在莊德發身后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
臉上流露出驚詫和復雜之色,正要上前打招呼,卻被中年人微不可查的搖頭示意阻止,讓青檸心中全是忐忑。
蘇哲,沒想到這么快你們就見面了,但愿你所說的奇跡會出現吧,否則,我們之間恐怕再無一絲可能。
朱慶安紅光滿面,覺得莊秘書長實在是太給面子了,連忙熱情的上前握手。
莊德發似乎有些不自在,勉強笑了笑,卻沒有介紹身后中年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