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變的極為嚴肅:“二哥,我記得剛才好像看到一座天門從天而降,難道這是天門劫?”
“你開什么玩笑?”
地魔嚇了一大跳,笑罵道:“這種威力的天劫怎么可能會是天門劫?什么樣的天武境修士能夠承受這么久的天人強度天劫,我倒是認為這很有可能是因為蘇家有著什么天道不容的陣法,才引發這種不上不下強度的天劫。”
人魔若有所思,緩緩點頭:“二哥所言極是,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的通這種強度的天劫來歷。”
地魔眉頭皺了皺,有些擔心的說:“我倒寧愿是這個原因,否則,恐怕你我兄弟今天都要無功而返。”
“二哥所言何意?”人魔不解的問道。
“三弟,你可還記得北皇大人從姬家回來后所做出的猜測。”地魔神情嚴肅。
人魔心中一驚:“你是說這神獸白虎和那玄武老烏龜一樣,是詐死?”
地魔緩緩的點點頭:“不能肯定,但并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你我兄弟等下要小心才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萬一真是白虎未死,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我們始終沒有對守護者家族采取強攻的原因,這種神獸家族底蘊深厚,誰也不知道他們有著什么樣的殺手锏。”
人魔有些不服氣的說:“就算神獸未死,在這靈氣貧瘠之地蟄伏這么多年又能有多厲害?我們四皇三帥聯手,一家家鏟除,還能拿不下嗎?”
“三弟,你一向善于排兵布陣,精通戰略,但在大局觀上還是有著欠缺,以后需注意加強才是。”
地魔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集合力量強攻是肯定能夠拿下這些家族的,但是你能保證我們沒有任何折損嗎?別忘了守護者家族可是有著四象大陣的,萬一四家聯合,我們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損兵折將,不但暴露了我們的實力,還會引起武界甚至武神宮的注意,這對魔神陛下的大計不利。”
人皇恍然,謙虛的道:“二哥所言極是,我們當前只能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的消磨敵人的實力,不宜暴露實力。”
“正是,武神宮難以進入,有利有弊,利是我魔神宮出世的消息難以傳達到武神宮,這就讓我們有時間溫水煮青蛙,慢慢的蠶食世俗界和武界,給我們整合天下留足了時間,弊是對我們下一步進攻武神宮設置了障礙,魔神陛下眼下在閉死關,四皇和圣女共同主事,神武令現在仍是杳無蹤跡,一旦魔神陛下出關,必唯他們是問。”
地魔語氣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幸災樂禍。
人魔奇道:“神武令不是在華國七雄手里嗎?直接強行拿下就是。”
“哪有這么容易,我們雖是天人但也不是天下無敵,武界里強者如林不說,俗世里也隱藏著不少絕世大能,更何況武界和華國政府也一直互通有無,華國七雄又是紅色家族,神武令被他們視為鎮國重器,一旦我們敢強攻其中一家,必然會激起強烈反彈,不說武界當中的強者會干預,就說激怒了華國政府,不管不顧的核武扔過來,我們魔神宮除了寥寥幾人,其他人哪個能夠活命。”
地魔深深嘆息,若不是魔神的霸道讓他們不敢提出異議,他們那里敢如此挑釁。
“不能吧,就算我們強攻華國七雄,華國政府應該也不會輕易動用核武吧。”
畢竟核武一出,地球都將大面積毀滅,人魔不信華國政府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華國政府這一屆的領導人是如此強勢,他們能容忍我們攻打守護者家族,甚至能容忍我們滅了他們,因為這動搖不了國本,但一旦我們敢對華國七雄動手,那就觸犯了他們的底線,他們絕不缺少魚死網破的決心。”
地魔神色凝重,目中隱隱露出一絲欽佩之意。
華國政府這一屆的領導人上任以來的一系列舉動,不卑不亢卻又強硬之極,給各國政府都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也逼的魔神宮不敢大張旗鼓的發展勢力,只能暗中籌謀。
人魔沉思半晌,悠悠長嘆一聲:“任重而道遠啊!”
地魔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頹喪之意,暗嘆一聲,身為地球人,在地球當一方霸主不是很好嘛,為什么非要引異族入侵?
可魔神陛下剛愎自用還強勢霸道,不容人質疑他的決定,他們這些屬下也只能唯命是從。
“說起來我還真是羨慕七情宮那些瘋子,專心修煉不問世事,魔神陛下也不給他們安排任務,還資源一個勁兒的向他們傾斜,過的真是逍遙。”
人魔由衷的羨慕道。
地魔冷笑一聲:“我可不愿意像七情宮那些家伙一樣活著,你以為魔神陛下為什么如此厚待他們?記住,天下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
人魔悚然而驚,臉色劇變:“二哥是說?”
地魔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出的話卻驚心動魄:“陛下修煉有七情魔功,只是在養豬而已。”
人魔心中發寒,他和七情宮幾位魔王交好,平時頗為羨慕魔神對他們的寬容與厚待,沒想到其中竟然蘊藏著如此險惡用心。
七情宮每位魔王都專修一門情緒,魔神陛下是把他們當做練功爐鼎了,需要時直接剝離他們辛苦修煉出來的七情功法納為己用,真是好狠毒的算計。
地魔見他臉色變幻,警告道:“老三,我們兄弟數十年的交情,我才告訴你如此隱秘之事,我知道你和他們關系不錯,但你切不可犯糊涂,做出追悔莫及之事。”
人魔強笑一聲:“二哥說的哪里話,我怎么可能把自己陷入險地,這可不符合我的個性。”
“那就好,我可不想看著你被全世界的追殺,我也要受你的連累。”地魔低聲的敲打著他。
“二哥放心便是,我不會做傻事,更不會連累你!”
人魔眼神閃爍,他嘴里說的好,但心里卻糾結萬分。
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一直暗戀著喜魔喜黛兒,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是魔神也不行。
見地魔還待叮囑,連忙轉移話題:“這天劫怎么還沒完沒了了?”
“不好,這天劫怎么沖我們來了。”
地魔抬頭看去,頓時大驚失色,蒼穹中布滿烏云,漫天電蛇狂舞,正用極快的速度向他們蔓延。
人魔本只是想轉移話題,唯恐被地魔看出自己的心思,卻不料竟發生如此變故,失聲驚叫道:“快,撤退!”
可為時已晚,雷劫隨著渡劫者的快速移動,已經蔓延到了魔神軍團區域。
本已經有些減弱趨勢的天劫隨著波及人數的增加,威力陡然間增強了數千倍。
不是渡劫人一旦進入天劫范圍,就會被天地規則鎖定,逃無可逃。
除了渡劫者死亡雷劫結束,毫無脫身之法,哪怕你逃到億萬里之外,只要在這方天地之中,就無處可躲。
地魔人魔一時大意,光顧著聊天,等發現被天劫波及時,已經無力回天。
不說去幫助麾下渡劫了,就連他們自己都地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被天雷劈的皮開肉綻狼狽不已。
本只是在天人初期和天人中期波動的天劫威力,也在數千人被卷入后,升級到了天人后期。
人魔和地魔面帶苦澀,使出渾身解數,看著麾下軍團在天劫下鬼哭狼嚎的化為劫灰,心疼的嘴角直抽搐。
這可是人魔和天魔麾下軍團中的精銳戰士,最低都是玄武境修為,最高的達到了天門境,可在一場天災中全軍覆沒。
修為較高的還能勉強抵御,修為較低的第一波雷劫就被滅的一干二凈。
地魔兩人欲哭無淚,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精心培養的精銳戰士大量死去,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隨著麾下戰士的大量死亡,發覺天劫的威力也有所下降,這讓人魔和地魔松了口氣。
意識到死的人越多,他們能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大。
兩人相交多年,早就形成默契,互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狠辣之意,一邊抵抗著雷劫一邊向麾下戰士奔去。
不錯,他們決定,為了自保,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殺死這些手下,讓雷劫的威力有所下降,這樣他們才能有一線生機。
魔神軍團的精英戰士們絕望了,在這恐怖的天劫中本就難以幸免,全憑著求生的意念苦苦支撐。
看到兩位魔帥大人時,還以為他們是來救援的,可還沒來得及歡欣雀躍,就被兩人殘忍的殺死。
殘余的戰士憤怒了,我們本就難以活下去,你們還唯恐我們死的慢,來送我們一程,這還是那每天和戰士們稱兄道弟的魔帥大人嗎?
他們憤怒,他們不甘,他們想要反抗,但他們本就是強弩之末,哪里經得起兩個魔帥的屠殺。
血腥的殺戮在漫天雷電中展開,一雙閃爍著電芒的眼睛冷酷的看著他們。
蘇哲震驚于魔帥的心狠手辣,那可是他們手下最忠誠的戰士,他們為了自保,竟然能夠下得去手。
這是背叛,這是褻瀆,他們根本不配領軍,不配成為一名戰士。
魔帥,真是可笑,蘇哲從來沒有這一刻生出如此強烈的殺機。
他是軍人,視兄弟如手足,哪怕魔神軍團的戰士和他站在對立面,他依然對這種背叛深惡痛絕。
他激怒天劫,就是為了補充雷元,降服鬼王時消耗了不少雷電之力,一直沒來得及去雷幕下補充。
卻沒想到被激怒后的天劫竟然如此強悍,第一波雷劫就讓他受到了重創,趴在地上渾身麻痹無法動彈,跟一條死狗似的。
那一刻他甚至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直到體內的雷珠溝通天地,一縷縷生機在他體內蔓延,開始修復他渾身的傷勢。
體外時刻被雷霆劈的身焦肉黑,體內卻在不斷的修復,形成一種循環,不斷的淬煉他的肉色,雖然過程很痛苦,那種疼痛和麻癢感讓他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