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少年停頓了一下,臉色古怪的說:“就在東方止戈和冷雪兒交代完后事,進入冰封之地死去之后,止戈城里卻爆發了內戰,人族修士覬覦兩人的傳承,展開了激烈的廝殺,那一戰,止戈城雖然擁有著東方止戈的劍意鎮壓,沒有受到破壞,但卻波及到了冰封之地,令你的冰封融化,瑤姬破封而出。”
渾天鐘面露喜色:“你嘰里咕嚕的說了半天,這才說到正題,那瑤姬破封后,如何了?”
“瑤姬破封而出,力量卻幾乎消失殆盡,而且經過這么多年的冰封,她的死意卻沒有絲毫減弱,破封而出后幫助東方家后人一舉將作亂之人變成冰雕,然后自斷經脈而亡……”
血袍少年話音未落,渾天鐘就尖叫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什么?死了?這就死了?我煞費苦心的幫助她活下去,她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看著渾天鐘難看的臉色,血袍少年哭笑不得:“別急,我不是還沒說完嘛。”
“我不管,我不管,瑤姬可是我要救活的,反正她不能死,這個結果我不接受,換個版本。”
渾天鐘跟個小女孩似的蠻不講理的耍賴。
血刺一臉的黑線,你丫的當哥是在講故事嗎?還能換個版本?
但看著渾天鐘隨時要暴走的模樣,血刺干咳一聲:“我說的是歷史,我們要尊重事實。”
“好了,快說,后來到底怎么了?要是瑤姬死了,我跟你沒完,你既然知道的那么清楚,當時肯定就在不遠處看著,我就不信你會見死不救。”
渾天鐘示威(性性)的向血刺揚了揚小拳頭。
血刺一頭的瀑布汗,別說這威脅還真有效,五大混沌之寶里,也就渾天鐘算是保存的比較完整。
只是流失了一大部分本源,還失去了部分記憶,血刺現在遠遠不如她,若她真是發飆,還真的只剩下挨揍的份。
想到這里,血刺訕訕的笑道:“我說實話,但是你可不能跟我動手。”
“那要看你說的是不是符合我的心意了。”渾天鐘得意的揚起小下巴。
血刺心驚膽戰,故作鎮定的爭取道:“我只說事實,若是你不能冷靜的面對,那我只好不說了。”
“算了算了,你直說吧,我盡量保證冷靜行了吧。”渾天鐘癟了癟嘴,很是不滿的嘟囔著。
血刺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卻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在瑤姬自殺那一刻,有一道巍峨的(身shēn)影突然出現,想要救下她,但已經遲了,瑤姬已經香消云隕,死于非命。”
偷眼見渾天鐘一副呆愣的樣子,眉頭越皺越緊,隨時有發飆的跡象,連忙繼續道:“那道巍峨的(身shēn)影就是你,你憤怒之下,立下宏偉大愿。”
“我?我立下了什么宏偉大愿?”渾天鐘臉色劇變,聲音都在顫抖。
她知道自己作為混沌之寶,又掌管天地規則和誓言承諾,一旦立下大愿,必定要實現。
血刺一條腿已經向后伸出,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你立下宏偉大愿,說你渾天鐘想讓瑤姬活下去,她就是想死也不行,你和她拗上了,于是……”
“于是什么?”渾天鐘緊緊的盯著血刺,緊張的渾(身shēn)發抖。
“于是硬生生的召集了瑤姬的即將消散的魂魄,消耗了大量的本源之力,強行為她聚魂,但終究難以逆天,那些魂魄雖然被你聚集,但隨時都會消散,你就跟發了瘋似的,高喊一聲,瑤姬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替你活著,然后把瑤姬的魂打入了你自己的體內。”
血刺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拉出最佳的逃跑架勢,但見渾天鐘一臉懵((逼逼)逼)的樣子,似乎沒有動手的趨勢,這才心下稍安。
“然后呢?”渾天鐘臉色變的十分寧靜,沉著的問道,卻讓血刺雙股顫栗,似乎,火山要爆發了啊。
他強行安慰自己,哥說的是歷史,是真相,渾天鐘是個好姑娘,不會胡來的。
想到這里,膽氣一壯說道:“然后,你再次消耗大量的本源之力,強行構架殘缺的六道輪回,讓瑤姬去輪回,還擔心她的靈魂過于孱弱,還抽取了自己的魂為她補魂,把她送入了輪回。”
“然后呢?”渾天鐘的表(情qíng)已經陷入了古井無波,讓血刺心驚膽跳,不由自主的向后又退了一步。
“然后你因為本源消耗過劇,找個地方陷入了沉睡,而瑤姬的魂經過輪回,再度在東方家復生,只是忘記了前世種種,但由于洗魂珠已經自爆,只剩下了本源,她遲早還是會想起前世的事(情qíng)。”
血刺停頓了一下,遲疑的說:“并且她的輪回是你消耗本源強行構建六道進行的,天(陰陰)之體雖然保留了下來,但還需要到止戈城獲取前世留下的天(陰陰)本源才能真正的覺醒,最奇妙的是……”
血刺看了看面無表(情qíng)的渾天鐘,組織著語言,鼓起勇氣說:“最奇妙的是,瑤姬這一世名為寧傾城,和蘇哲這個混蛋相(愛ài)了。”
“什么?你說什么?我和那個混蛋相(愛ài)了?”
渾天鐘怒發沖冠,那恐怖的威勢震的血刺向后連連后退。
“你別激動啊,你又不是寧傾城,那是瑤姬的輪回,跟你沒有關系。”
血刺賊眉鼠眼的看了看渾天鐘,腳下卻不動聲色的向后又退了十幾步,估摸著這個距離足夠安全了,才假惺惺的勸解道。
“你放(屁pì),瑤姬的魂雖然占據主導,但我用自己的魂魄給她補魂,那就是說現在的寧傾城一半是瑤姬,一半是我,她和蘇哲相(愛ài),不就等于我和他相(愛ài),不行,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渾天鐘徹底暴走了,那喊聲化為震天的鐘聲,震的天崩地陷,山河倒流。
血刺裝作無法抵擋的樣子,又向后退了百步,覺得這下該安全了,才一臉討好的說:“你別急嘛,現在寧傾城已經死了,噢,不是,是寧傾城的覺魂已經被我吞噬了,這道覺魂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是一個蟲族狐女的轉世分魂。”
“蟲族狐女的轉世分魂?”渾天鐘莫名的有些不爽:“她和蘇哲是什么關系?這個蘇哲到底又是什么人?”
“咳咳,這個蟲族狐女是血吼的孫女,在星妖的傳承中與蘇哲結下了因果,蟲族狐女對他(情qíng)根深種,這才轉世到寧傾城的(身shēn)上。”
血刺偷眼看了下渾天鐘,見她冷靜了下來,這才苦笑一聲說道:“至于蘇哲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曾經動用了命運輪盤,也無法推測出蘇哲的前世今生,他的命運似乎被冥冥中的天意所遮蔽,斬斷了他所有的因果線,無人可以推衍。”
“真是奇怪,命運輪盤可以推衍除了我們混沌五寶外任何人的命運,除非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誕生的生靈。”
渾天鐘緊蹙著眉頭,“可是應該不可能啊,按他的年齡算,應該是混沌海隔絕天海之后才出生,不可能是域外來客啊。”
“我也曾經這么懷疑過,但最終被我否決了,除了域外來客這個可能后,只剩下了一個可能,他是混沌之體,在他之前我們并沒有關于混沌之體的任何資料,所以我覺得他和我們是站在同一個高度的生靈,所以他和我們一樣,沒有命運。”
血刺斷然的下了結論。
“嗯,很有可能。”
渾天鐘不緊不慢的踱著小方步,慢慢的接近血刺,一臉的思索之色:“你說,那個寧傾城在獲取極(陰陰)之核后,會覺醒前世的記憶,那是不是會忘記蘇哲?不再(愛ài)他?”
血刺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渾然沒發覺危險在慢慢的降臨:“其實這事我很為難,如果寧傾城覺醒了前世屬于瑤姬的記憶,那她說不定還會想要為少昊殉(情qíng),但若幫助她恢復覺魂,那她就會再度(愛ài)上蘇哲,這讓我很是為難啊,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才好,你覺得呢?是(愛ài)上蘇哲劃算,還是想起少昊繼續自殺劃算?”
“我覺得……”渾天鐘已經來到了血刺的跟前,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說:“我覺得揍你這個王八蛋一頓最劃算。”
“啊……”血刺發出一聲慘叫,被渾天鐘抓住衣領跟扔麻袋似的狠狠向地上砸去。
“不要啊,這也不能怪我啊……啊……”
“不怪你?你眼睜睜的看著我阻止瑤姬自殺你不阻止,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消耗本源你不阻止,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跟個傻((逼逼)逼)似的立下個狗(屁pì)的宏偉大愿你不阻止,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抽出自己的魂給瑤姬補魂你不阻止,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動用本就不多的本源之力構建六道輪回你不阻止……”
“你還說不怪你,不怪你怪誰?我要不把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我就不叫渾天鐘。”
渾天鐘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手里卻沒有半分的停頓。
血刺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渾天鐘一頓拳打腳踢的暴打,讓他痛不(欲yù)生,英俊的小臉早就變成了豬頭。
慘叫聲久久才平息,血刺拼命的睜著腫脹的雙眼,一臉的諂媚:“姐,我親姐,您消氣了沒有,您別跟我這動不動腦袋就犯抽的家伙計較……”
“啪!”血刺的后腦上挨了一下狠的,渾天鐘沒好氣的說:“你跟誰說話呢?我在你背后,你對著空氣唧唧歪歪什么?”
血刺慌忙扭過(身shēn)子,賠著笑臉說:“我這不是眼神不好,看不見嗎。”
見血刺一臉青腫,跟個豬頭似的,渾天鐘頓時心(情qíng)大好,在血刺頭上敲了記暴栗,蠻橫不講理的說道:
“所有的事(情qíng)都是你惹出來的,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所說的哪兩種結果我都不滿意,我不管,不能讓瑤姬想起前世再去自殺,也不能再(愛ài)上蘇哲,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是,只有這兩種……”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做不到,你就等著被我活活打死吧。”
血刺委屈的想要分辨,還沒說完就被渾天鐘直接打斷,在他頭上又狠狠的敲了一記,一臉的刁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