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龍家這個龐然大物始終壓在蘇哲的頭上,帶給他巨大的壓力。
可此刻龍家的覆滅,卻讓他生不出任何喜悅,反而讓他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霓裳仙子看著蘇哲帶著蕭索的(身shēn)影,美眸中閃動迷惘,這個男人,倒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或許花念語說的對,我根本不懂什么是(愛ài),也不懂他,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所以他才不會(愛ài)上我。
想到這里,霓裳仙子精神一陣恍惚,雙眼變的呆滯,渾(身shēn)的元力紊亂,整個人竟然有著散功的危險。
不好,霓裳仙子心中一凜,額頭沁出豆大的汗滴,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迸(射射)出一縷寒芒。
好一個花念語,竟然不知不覺給我種下了心魔,想要破了我道心。
可是為什么她要這么做?破了我的道心對她有什么好處?
難道,她的野心這么大,想要徹底的掃除我這個障礙,得到星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
酒鬼老道瞪著眼睛,盯著泰然自若的花念語。
“這是分魂做出的決定,我也是剛知道。”
花念語一(身shēn)鵝黃色的長衫,美麗的臉上全是清冷。
“我不同意,那個蘇哲絕不是可以任你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人物,他的未來不可限量,若因為你的手段惹惱了他,必然會為我虛無道宮招來彌天大禍。”
酒鬼老道臉色從來沒有過的嚴肅。
花念語嘴角露出一絲玩味:“他的未來不可限量?若他的未來成為我的未來,他還有什么資格為我虛無道宮帶來大禍?”
“蘇哲和血吼一樣,他的命格沒有人能看透,就連天衍道人也無法推算,冥冥中有一雙手遮蔽了屬于他的天機,這樣的人存在著無窮的變數,你只能和他交好,不能得罪,你現在是在玩火你知道嗎?”
酒鬼老道恨鐵不成鋼的怒吼道。
“師父,我說過這是分魂的決定,我只是配合她的計劃,分(身shēn)已經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又教會他雙修之法,再加上在他體內種下了虛無道種,只要他來無盡星空與我雙修,那么他的一切未來都屬于我。”
花念語的美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種光芒叫做野心。
“那你……你也不能破除霓裳的道心,能夠知道蘇哲這個人,還是莫問這老家伙給我透露的消息,這樣如何讓我面對莫問?”
酒鬼老道一臉的愧疚。
“師父,我虛無道宮這么多年來始終和飄渺仙宮并駕齊驅,但因為月漣仙子的緣故,被他們壓了一頭,現在我們的機緣就在眼前,只要分魂的計劃成功,別說飄渺仙宮了,就算整個仙道,整個無盡星空,還不是以我虛無道宮為尊,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的錯過這天大的機緣嗎?霓裳已經成為了我的絆腳石,我必須要破除她的道心,掃清這個障礙。”
花念語振振有詞,眼神中散發著令酒鬼老道感到陌生和恐懼的光澤。
酒鬼老道嘆了口氣,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念語,人可以有野心,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吃得下,月漣仙子當年是做了對不起血吼的事,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但你覺得她真的快樂嗎?師父不求你能夠走多遠,我只希望你能過的幸福快樂!”
“分魂在起源之地學會了一句話,我寧愿坐在寶馬車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車上笑,蘇哲的機緣對我來說,就是那輛寶馬車,我勢在必得,所以,師父,您就別再勸我了。”
花念語臉上露出決絕之色:“蘇哲是個重(情qíng)重義之人,就算我失敗了,他也會念及和我的舊(情qíng),不會針對虛無道宮的,當年的血吼難道沒有誅殺月漣仙子的能力嗎?他完全有機會殺了月漣仙子,但最終不還是沒有忍心下手。”
“可血吼是血吼,蘇哲是蘇哲,他們并不是一個人,行事作風也會不同,血吼下不了手,蘇哲未必就下不了手,再說,血吼的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連血吼都無法完全抵擋,你覺得你能夠抵御那種血煞之力的侵蝕嗎?放棄吧,和蘇哲結成道侶,或者懷上他的孩子,這才是最安全穩妥的方法。”
酒鬼老道苦口婆心的勸道。
“師父,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就算是血吼也不如我道心堅定,他做不到的事(情qíng)我未必就做不到,我不會被血煞之力侵蝕了神智,我一定會成為超越血吼的一代圣帝。”
花念語野心勃勃的說道,讓酒鬼老道為之氣結。
吹胡子瞪眼睛的怒吼道:“你自信?你自信個(屁pì),血吼那是什么人物?以他的道心都無法完全抵御血煞之力,你又憑什么覺得你比他強?大道修心,沒有一顆無暇的心,靠著掠奪別人的機緣,你又能走到哪一步?”
“師父!”花念語臉色不虞,“實話不瞞你,蘇哲有一種能令人變成無暇資質的方法,只是因為之前他對我和霓裳都心懷警惕,始終不肯告訴我,可現在我的分魂已經布好了局,和蘇哲有了雙修之實不說,這一次還為了救他施展了虛無隕魂,一定會讓他感動,只要再次見到蘇哲,他一定會讓我成為無暇資質,那時候我萬法不侵,道心永固,區區血煞之力又算的了什么?”
“無暇資質?他要是能讓人成為無暇資質,他自己為什么不變成無暇資質?”
酒鬼老道不屑的冷笑一聲,根本就不信。
花念語為之一怔,是啊,傳言無暇資質擁有著萬法不侵的特(性性),擁有星圖的人若是無暇資質,根本就不再懼怕血煞之力的侵蝕,難道他的那么多擁有無暇資質的女人真的只是巧合?
但她的野心已經開始膨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放棄,遲疑著說:“會不會是他能夠改變女人的資質,但卻無法改變自己的。”
“你都是聽誰瞎說的?怎么可能會有人改變成無暇資質?簡直是無稽之談。”
酒鬼老道嗤之以鼻,對此說法不屑一顧。
“蘇哲最少有十幾個女人都是無暇資質,我絕不會看錯,只是她們修為尚低,不知道罷了。”
花念語言之灼灼的說道:“等她們到了天命境,能夠看到自己的命格,就會看出自己的無暇資質了。”
酒鬼老道神色一怔:“你是說真的?”
“當然,我怎么可能會騙師父?若不是分魂看出她們的無暇資質,又怎么可能會制定這個計劃?”
花念語眼中閃過異芒:“擁有無暇資質,才擁有與血煞之力抗衡的資本,沒有這個前提,我不會去圖謀星圖的。”
酒鬼老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擁有了無暇資質,那也只是具備了和血煞之力抗衡的能力,未必就能扛得住,再說,星圖到底是什么除了血吼沒有人知道,有人說星圖是一種修煉功法,有人說星圖是一件混沌至寶,你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都是未知之數。”
“我意已決,自古以來富貴險中求,師父你放心吧,若事不可為,我不會以(身shēn)犯險的。”
花念語臉上全是斬釘截鐵的決絕之色,讓酒鬼老道深深的嘆息一聲,轉(身shēn)離去。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花念語目露思索之色:“星圖,到底是什么?”
“星圖,到底是什么?”星妖空間里,渾天鐘也正在問血刺。
血刺所化的血袍少年面色深沉的說:“星圖是什么,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虛空巨獸吞噬了萬千星辰后,力量達到了一定的層次,形成的一種星圖,它擁有著無法解釋的神奇力量。”
渾天鐘恍然道:“這就是你用虛空巨獸改造成星妖一族的原因?”
“不,我事先并不知道有著星圖的存在,我用虛空巨獸改造星妖一族是有原因的,虛空巨獸來自于天海,天海是混沌中最神秘的所在,就連我們都無法進入,而虛空巨獸卻是唯一可以自由進入天海的生靈。”
血刺英俊的小臉上露出狂(熱rè)之色:“我懷疑,在天海中有一個未知的高等級世界,強大的虛空巨獸只是生活在天海中最邊緣的生靈。”
“這不可能,天海就連我們都無法進入,虛空巨獸能夠自由出入天海,是因為它們的虛空天賦,天海那個可怕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其他生靈能夠生存,這絕對不可能。”
渾天鐘斷然否決了血刺的判斷。
“我這樣說是有依據的。”
血刺伸手取出一個小巧玲瓏通體銀白色的精致號角,得意洋洋的說:“這是我從天海邊一只虛空巨獸的尸骸邊找到的,我一時好奇,就吹響號角試試,結果你猜折磨著?”
渾天鐘舉了舉小粉拳,威脅的瞪了他一眼。
血刺嚇的一縮頭,再也不敢賣關子:“我一吹響這個號角,就有無數的虛空巨獸從天海中涌出,竟然會服從我的命令,否則,你以為虛空巨獸這種沒有智慧的生物會任憑我把它們當作實驗品進行改造?”
“你……你是說這銀色號角能夠號令虛空巨獸?這……這怎么可能?”
渾天鐘瞪大了眼睛,接過那銀色號角摸索觀察著,不敢置信的問道。
“剛開始我也沒有想到,你不知道當時我吹響這銀色號角的時候,那些虛空巨獸跟潮水似密密麻麻的從天海中涌出來,差點沒把我嚇死,雖然虛空巨獸無法修煉,最高只能達到圣人境,但成千上萬的虛空巨獸一起出現,那場面絕對是震撼人心。”
血刺臉上有些心悸又有些自得的說道:“你不知道,當時那場面,嘖嘖,我差點沒扔下這號角就跑,幸虧在我臨跑路前這些虛空巨獸向我散發出臣服之意,我才壯著膽子留了下來,試著用號角指揮它們,結果發現它們十分的乖巧,只要我拿著這銀色號角,就算我殺了一只虛空巨獸,其他的虛空巨獸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這才讓我靈機一動,用虛空巨獸改造出星妖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