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夜,比白天的溫度也低不了多少,燥(熱rè)的天氣沒有一絲涼風,讓人心中莫名的煩躁。
靑牛山基地在夜色中影影綽綽,仿佛一只擇人而噬的兇獸潛伏在那里。
數十名白衣人潛伏在基地門前的密林中,時刻關注著基地的一舉一動。
基地里燈火通明,逆戰成員們點燃篝火,圍坐在地上大口的喝著啤酒吃著烤(肉肉),隱隱傳來他們豪邁的笑聲。
一名白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帥,他們不是軍人嗎?怎么會聚眾喝酒?會不會有詐。”
“軍人就不是人了?他們今天白天剛((逼逼)逼)走那些蠢貨,蘇哲又不在,他們慶祝一下也是正常。”
天魔帥不以為然的說道:“就算有詐又如何,那些讓我忌憚的女人都跟著蘇哲去了燕京,這里誰能擋我?”
“大帥威武!”白衣人拍了個馬(屁pì),心中卻暗自腹誹,你是天命境強者你自然不怕,可我們怕啊。
那些可怕的女人雖然不在,但那名白衣劍客還是很強的好不好。
天魔帥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冷冷的說:“那個白衣劍客我來應付,你們負責其他人就行了。”
“是,大帥!”白衣人訕訕的應道。
“行動吧,記住,目標人物一定要留活口!”
天魔帥特意叮囑了一聲,白衣人們聞聲而動,衣衫獵獵飛上半空,如天外飛仙般沖向基地。
“不好,敵襲!”
一個聲音突然驚叫一聲,喝的半酣的逆戰成員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一窩蜂的沖回房間。
天魔帥冷笑一聲:“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整個人如同鬼魅般的沖入基地,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伸手一指如同利劍般刺向書生。
書生臉色大變,那輕描淡寫的一指挾裹著恐怖的天地之力向他刺來,那可怕的威勢竟讓他心神大亂,生不出絲毫反抗之意。
從來沒有這一刻,他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
“聚!”書生發出一聲嘶吼。
一座劍門從天而降,帶著凌厲無匹的氣勢融入書生手中的秋葉劍中。
“斬!”書生又是一聲厲喝。
秋葉劍仿佛承載著萬千之重,緩緩的斬向那根手指,磅礴的氣勢瘋狂暴漲,竟隱隱擋住了那一指之力。
“咦!天門融于劍意,好手段,好劍法!”
天魔帥驚咦一聲,由衷的贊嘆了一聲,隨即惋惜道:“若你和我同等修為,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可惜,你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我這一指才用了一份力而已,試試我三分力吧。”
書生(身shēn)軀(挺tǐng)拔,并沒有受他的話影響,一聲不吭的承受著那逐漸加大的指力,額頭上青筋凸起,臉色憋的潮紅,雙腿竟然向地面逐漸陷落。
他從來都是個不服輸的(性性)子,暴喝一聲,“再聚!”
“轟”!一道氣門憑空出現,毫不遲疑的融于秋葉劍中,那秋葉劍發出劇烈的嗡鳴聲,似乎有些不堪重負,無法承受這么強大的力量,竟隱隱有著崩潰的跡象。
“雙天門?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竟然小看了你,那試試我五成力量吧!”
天魔帥驚訝的看著書生,似乎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承受自己的三成力量,這讓他對書生不得不刮目相看,手中毫不遲疑的再度加力。
“唔唔!”書生緊咬牙關,喉嚨里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咆哮!
苦苦支撐著這恐怖的壓力,雙膝已經沒入地面,臉上因為充血,如同醉酒般一片酡紅!
“好強的韌(性性),好強的毅力,不錯,你真的很不錯,那就試試我的六分力吧!”
天魔帥見書生仍在苦苦堅持,眸中閃過一抹欣賞之意,但他知道書生和蘇哲的關系,不可能為自己所用。
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抹殺吧,這樣的敵人,成長起來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噠噠噠……轟!”白衣人剛落到基地里,就遭到了迎頭痛擊,子彈跟不要錢似的拼命的向他們(身shēn)上宣泄。
可是白衣人根本不在乎,他們放出護體真氣,硬扛著子彈獰笑著沖向逆戰成員。
逆戰成員如同靈巧的猿猴,不斷的騰挪閃移,和他們保持距離開槍(射射)擊。
普通子彈雖然打不穿他們的護體真氣,但也能讓他們的元力大幅度的消耗。
“尼瑪,子彈不要錢啊!”
一名白衣人被機關槍掃(射射)的節節后退,忍不住吐槽。
“俺們有錢,不在乎!”
虎頭傻頭傻腦的說了一句,手中卻絲毫沒有停頓。
“哼,我看你有多少子彈,等你子彈打光了,老子生撕了你。”
白衣人雖然毫發無傷,但被打的連連倒退,始終無法接近虎頭,忍不住暴跳如雷。
“咔咔咔!”機關槍傳來卡殼的聲音,虎頭臉色大變,向后急退,嘴里吆喝著:“哎呦媽呀,沒子彈了。”
白衣人聞言大喜,獰笑著向虎頭追去,“我看你怎么死!”
虎頭突然掏出一把銀白色的手槍,聲音顫抖著說:“你別過來,再過來俺開槍了。”
“開啊,你的機關槍都打不死我,一把破手槍就想嚇唬老子,來啊,朝著開槍啊!”
白衣人如同貓抓老鼠般,大咧咧的指著自己的(胸胸)口,臉上帶著戲謔之色。
“這是你讓開的啊,俺真開槍了啊!”
虎頭都快哭出來了,手都直哆嗦。
白衣人哈哈大笑,一把撕開自己(胸胸)前的衣襟,促狹的說:“來,朝著打。”
“砰!”的一聲,血花四濺。
“臥槽,這是什么槍?”白衣人眉心出現了一個血洞,瞪著眼睛問出了人生最后一個問題,一頭倒了下去,再也無法得到答案。
虎頭一斂之前惶恐不安的窩囊樣子,笑嘻嘻的走上前,撿起打穿他腦袋的銀白色子彈,踢了踢死不瞑目的白衣人尸體,吐了口吐沫:
“呸,傻((逼逼)逼),這可是你讓俺開槍的,是你自己找死,不怨俺!”
(愛ài)不釋手的撫摸著那把銀白色手槍,滿臉的陶醉:“秦嫂子研究出來的這槍,威力真是杠杠的,就是每次都要回收子彈有點小麻煩。”
同樣的一幕在各處上演,在白衣人眼中如同待宰羔羊的逆戰成員都會在絕境之中突然掏出一把銀白色的小手槍,然后一臉驚恐的把他們殺死。
作訓指揮室里,蘇哲看著監控屏幕眉開眼笑:“這些家伙可都學壞了啊!”
“你師父那快撐不住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霓裳仙子含(情qíng)脈脈的看著蘇哲。
“那就拜托你們了,有把握留下他嗎?”蘇哲看著霓裳仙子認真的問。
霓裳仙子面帶為難之色:“到了天命境很難殺死,特別是他修煉的是魔族功法,最擅長逃命,如果他一心逃命,就算我們師姐妹九人聯手,恐怕也只能重傷他,但沒有把握殺死他。”
“那就盡可能的殺死他吧,實在不行也要重傷他,至少要讓他一年半載內無法再興風作浪!”
蘇哲臉色嚴肅,他本以為有霓裳仙子師姐妹九人聯手,想要殺死天魔帥是很容易的事(情qíng)。
所以才讓孔嘯天易容成自己,帶著易容過的安靜九女去往燕京,留下夢魘兄妹引(誘yòu)天魔帥入甕。
一切都按照計劃完美的進行,但卻沒有想到天命境強者如此難以殺死。
但仔細想來也很正常,畢竟天命境在地球上是最頂尖的強者,有著半仙之稱,哪里是那么好殺的。
“我們會盡力而為!”霓裳仙子眸光閃爍,帶著八位師妹飄然而出。
她無法告訴蘇哲,其實她不是不能殺,而是不愿殺。
師父在她來時千叮叮萬囑咐,絕不能干涉太多沾染因果,她為了渡(情qíng)劫不得不牽涉其中,但她不能把師妹們也牽連進來。
“真是可惜了,你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但能夠擋住我六分力量,也足以自傲了,真是遺憾,我該送你上路了!”
天魔帥毫不掩飾自己對書生的欣賞,但無法收為己用的人才,毀滅才是正途。
“是嗎?”始終沉默的書生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秋葉劍驟然破碎,如同暴風中的片片落葉般飄向天魔帥。
天魔帥心中陡然間生出極度危險的感覺,那似慢卻極快的落葉竟帶給他一絲隱隱的威脅。
他一向是個很謹慎的人,毫不遲疑的向后快速退去。
“嘭……”細微的爆炸聲傳來,片片落葉化為萬千劍氣,帶著凜冽的殺機,爆(射射)向天魔帥的全(身shēn)要害。
天魔帥冷哼一聲,大袖一揮把劍氣揮散,卻不料那劍氣一觸碰到他的衣衫,就再次爆裂,化為更加細密的劍氣(射射)向他!
這下子變生肘腋,天魔帥猝不及防下竟被那細密劍氣擊中,雖然殺傷力已經不足以致命,但卻把他的衣衫割裂,讓他遍體鱗傷極為狼狽。
“你找死!”天魔帥心中暴怒,迸(射射)出濃烈的殺機,五指成爪,狠狠的向(挺tǐng)拔如劍的書生抓去。
“咻”的一聲,一道白綾匹練將他硬生生的攔住。
天魔帥心中大駭,瞳孔劇烈收縮,來人很強,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待看到擋在書生(身shēn)前的霓裳仙子時,天魔帥的眼神變了,她不是去了燕京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好,中計了,天魔帥二話不說(身shēn)形暴退,嘴里發出凄厲的尖嘯,招呼手下撤退!
“想走,哪有這么容易,九彩牢籠!”
隨著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黑色、紫色、青色、藍色、黃色、橙色……
九色彩綾仿若天女散花般交織成一道天羅地網,將他團團困住。
天魔帥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雖然他精通陣法,但這九彩牢籠他卻聞所未聞。
在他眼里,九種顏色組成了一個囚籠般的空間,把他困在里面,讓他周(身shēn)元力運轉凝滯,速度慢如蝸牛。
一條九頭巨蟒張開猙獰的血盆大嘴向他撲來,噴吐出九彩迷霧,讓他精神一陣恍惚。
他猛的一咬舌尖,疼痛讓他恢復了清明,那條九頭巨蟒化為九道彩綾,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利刃般向他切割而來。
天魔帥大喝一聲,周(身shēn)彌漫著濃濃的黑霧,一條條宛若黑色小蛇般的霧氣迎上彩綾,兩相接觸竟然發出“滋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