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討好了這樣的大人物,甚至能夠進入大祭司的視線,那對他們來說,這可是莫大的機緣。
想到這里,兩妖心中激蕩,再看向蘇哲時,目光中不僅帶著恭敬,還帶上了一抹狂熱。
蘇哲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預想的效果,笑瞇瞇的說道:
“你們只是轉述別人的議論,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大祭司胸懷寬廣,又怎么會在乎這些流言蜚語,只是他想聽到更多的真實聲音罷了。”
不動聲色間話語中已經帶上了蠱惑之音,化種術悄無聲息的施展,為了他們種下了忠誠的種子。
雖然消耗了部分魂力,但蘇哲也有著他的打算,控制了這兩個家伙,即便他短時間不能回來,那些人族奴隸也不會遭到迫害。
公羊和黑牛神情一陣恍惚,卻很快恢復正常,黑牛催促道:“大人既然要了解真實的情況,你直說便是。”
不知道不覺中,黑牛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前輩變成了大人,這就有著投靠的意味在里面。
蘇哲也不說破,讓黑牛和公羊愈發欣喜,公羊恭敬的抱拳一拜:“大人,那公羊就直言不諱了。”
“說吧,越詳細越好,我可不喜歡磨磨唧唧的人。”
蘇哲一臉的云淡風輕,更讓兩妖確認了他代表著大祭司來了解民意。
公羊不敢再啰嗦:“民間確實有一些不利于大祭司的流言,我推測,這都是出自那些反戰派之口,做不得真,但不得不說,確實對大祭司的名聲造成了一些影響。”
見蘇哲臉色有些不悅,公羊立刻切入正題:“民間流言說大祭司一手遮天,主導了這次戰爭,結果卻鎩羽而歸,大祭司的聲望有所跌落,這也在情理當中,這次祭祀大典,若結果是停戰還好,若是結果仍是戰爭,恐怕會對大祭司的聲望有著不可挽回的影響。”
蘇哲微微頷首,目中帶著鼓勵之色,讓公羊愈發興奮:“他們還說,這次祭祀大典不可能喚醒祖靈,所得到的結果根本沒有任何公信力可言,這就是主戰派的一種策略,想要掩耳盜鈴,利用祖靈的諭令,平息反戰派的不滿情緒。”
“反戰派很多嗎?”蘇哲突然問道,這一刻,他敏銳的察覺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根據兩妖之前對大祭司的畏懼程度來看,說明大祭司在妖族的威望是很高的。
按照慣性思維,反戰派的輿論導向應該是譴責主戰派才對。
可是反戰派竟然敢這樣制造輿論,矛頭直指大祭司,這太不合情理了。
而且,流言的制造者,似乎對內幕了解的也太清楚了點,若說這是反戰派推理出來的,蘇哲打死也不信。
公羊接下來的話卻給他解開了疑慮:“反戰派確實不少,但上次被三大妖王殺雞儆猴后,反戰派已經沒有人敢公然站出來了,只敢在背地里發一通牢騷,可隨著我族大軍戰事失利,反戰派又有了抬頭的跡象,但也不敢太過放肆,反倒是大祭司在宣布舉行祭祀大典后,這些流言卻愈發盛行起來,仿佛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似的。”
見蘇哲在認真傾聽,公羊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得到可靠消息,是黑虎王的手下在煽風點火,企圖制造輿論對大祭司不利。”
蘇哲若有所思,黑虎王那個便宜姨夫,看起來嘻嘻哈哈的沒心沒肺,但卻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而且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及他的百萬黑虎軍隱藏在哪里,妖族竟然無人能找到,這手段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在妖族留下后手,給大祭司扯后腿,到底是在圖謀什么?
為了幫助人族?或者是覬覦大祭司的位置?亦或者另有圖謀?
蘇哲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但卻摸不著頭緒,想起黑虎王那粗放不羈的模樣,怎么也無法把他和老奸巨猾這四個字聯系在一起。
有意思,蘇哲淡笑一聲,和兩妖繼續喝酒,趁著兩妖微醺之際,巧妙的套話,很快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天妖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不錯,但和虎嘯谷類似,天妖山也確實存在。
只不過天妖山是妖族的禁地,除非開啟祭祀大典或者天妖閣試煉,否則就連妖王也無法進入。
大祭司是妖族一個很特殊的職位,超脫于眾妖之上,據說是唯一可以溝通祖靈,傳達妖祖意愿,決定妖族未來走向的人。
祭祀大典就是大祭司溝通祖靈的祭祀典禮,妖族是戰是和都在大祭司的一念之中。
而天妖閣里的十二天妖,直接受大祭司管轄,妖王也無法指揮。
蘇哲暗自慶幸遇到了公羊這個包打聽,否則,一般的妖族恐怕根本不知道妖族的這些秘密。
不過公羊也是朋友眾多,又頗為八卦,喜愛打聽這些消息。
所知道的也是道聽途說而來,到底有多少真實性就不得而知了。
到是黑虎王的八卦公羊知道的不少,懼內就不說了,還是四大妖王中唯一一個出自天妖閣的人。
這讓蘇哲浮想聯翩,妖族成立天妖閣已經不知道多少萬年,那么多年,難道從天妖閣中晉升天命境的就只有黑虎王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雖然說從天人晉級天命境是一個極大的坎兒,但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一個黑虎王晉級成功。
那么其他的那些晉級為天命境封號強者級別的妖族又去了哪里?
蘇哲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本以為已經查清了妖族的底細,可此刻,越是了解他才越發覺得妖族底蘊的恐怖。
只可惜公羊的消息來源雖然廣泛,但因為身份地位的原因,注定他不可能知道妖族最高層的機密。
蘇哲此刻猶如霧中看花,還以為看清楚了花的本質,可撥開重重迷霧卻發現,越看越迷糊,越看越看不透。
這頓酒直喝到月上中天,黑牛和公羊都喝大了舌頭,直接禿嚕到桌子底下酣睡。
蘇哲站起身來,把他們準備好的人族奴隸全都打暈,收入空間當中,轉身離去。
已經給他們種下了忠誠的種子,雖然還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起效,但蘇哲還是留給他們兩片風信葉,隨時可以保持聯系。
妖都,是天妖山腳下唯一的城市,隨著祭祀大典的即將舉行,這里匯聚了來自妖族各地的強者。
除了一些反戰派混在其中外,大部分人是奔著妖將之位,或者想要挑戰十二天妖加入天妖閣而來。
整座城市都在妖族高層的管轄之下,在祭祀大典即將舉辦之期,妖都不允許有任何商業行為。
也就是說,只要這時候你有資格進入妖都,在這里所有的一切吃穿住行都是免費的。
妖都的護城大陣已經開啟,只有經過嚴格的身份核查,通過固定的城門通道才能進入。
妖都南門,蘇哲混在妖群中,有些頭疼的看著一個個妖族強者通過核查進入城中。
公羊和黑牛以為他是天妖閣的人,自然不會告訴他妖族的常識。
有資格來參加妖族祭祀大典的人,都擁有著一個大祭司送出的令牌。
這個令牌激活后不但和持有人的妖魂連通,還和大祭司的心神相連,比DNA驗證還要牛掰,一旦令牌持有人出事,大祭司會立刻得知。
這樣一來,就最大程度的杜絕了別有用心的人混入的可能性。
也給蘇哲進城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好在妖族高層也擔心誤漏了一些無名的妖族強者,專門開辟了一個沒有邀請令牌的通道。
只不過這個通道審核的更加嚴格,不但要有族群的族長親自擔保護送,還要當場驗證妖魂是否和本尊符合,防止冒名頂替。
蘇哲此刻就混在這樣的妖群中,只是斑點鹿族的地位在妖族極為低下,而他又是孤身一人,就顯得極為突兀了。
“喂,斑點鹿族的小子,你來這里干什么?”
一個頭頂長著雞冠滿臉傲然的青年,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挑釁的看著他。
站在青年旁邊的雞冠老者不滿的呵斥一聲:“雞旦,不要惹事。”
“噗嗤”,蘇哲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竟然有人叫雞蛋,這名字太喜慶了。
“你他么的笑什么?”
雞旦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都快瞪成斗雞眼了,惡狠狠的看著蘇哲。
蘇哲捂著肚子連連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笑你的名字,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
雞旦貌似很單純,見蘇哲如此“誠懇”的跟他解釋,竟然傻乎乎的原諒了他。
還很自戀的捋了捋他的雞冠,慢條斯理的問道:“你怎么自己來的啊?你們族長呢?沒有族長的擔保互送,可是連進入審查的資格都沒有。”
蘇哲強忍著笑意:“噢,我們族長有事,要晚來一會兒,我在等他。”
雞旦見他挺好說話,湊上前來神秘兮兮的低聲問道:
“哎,哥們,我聽說你們斑點鹿族號稱無時無刻都在交配的種族,還男女老少百無禁忌,你是不是那方面很強啊。”
蘇哲這下子笑不出來了,他終于知道黑牛和公羊在得知他需要大量人族奴隸時為什么會笑的這么猥瑣了,原來自己偽裝的斑點鹿族竟然還有這樣的稱號。
特么的,誰知道妖族還有這樣奇葩的種族啊。
他仔細想來,當時之所以偽裝成斑點鹿族。
也是因為途經野外,看到一對正在交配的斑點鹿族,留給他比較深刻的印象。
為防止露出破綻,才下意識的偽裝成印象深刻的種族。
蘇哲的臉黑了下去,尼瑪,這是坑爹的節奏啊。
“咳咳!”雞冠老者見蘇哲臉色不悅,立刻干咳兩聲拽走了雞旦。
雖然斑點鹿族的習性人盡周知,但當面問人家這樣的問題,也太尷尬了。
可雞旦卻沒有這種覺悟,不滿的甩開雞冠老者的手嚷嚷道:“族長,你拽我干什么,那哥們還沒回答我呢。”
雞冠老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雞旦啊,雖然你是我們錦雞一族的天之驕子,但你從來沒有出門歷練過,很多種族都有著自己的忌諱,你這樣很容易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