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六號能成為天妖閣成員,自然不會這么簡單,雖然他全身癱軟不能動,但卻還有著其他攻擊手段。
在蘇哲猝不及防下,突然幻化成本體,張口又噴出一口毒霧。
蘇哲只覺眼前一黑,整個臉仿佛被滾油燙傷似的,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疼痛難忍。
“啊!”藍朵兒發出一聲驚叫。
“大哥!”雞旦怒發沖冠,火紅的雞冠散發著妖冶的紅色,龐大的氣息彌漫,駭的挑戰者們連連后退。
就連大祭司的身影也豁然站起,想要出手救下蘇哲,帝級血脈,豈容有失。
這一刻他恨透了六號,麻痹的你已經敗了,竟然還偷襲別人,這是天妖該有的氣度嗎?
天妖閣絕不容這樣的敗類存在,必須驅逐出去,六號根本沒有想到他的不甘還擊,已經在大祭司那里上了黑名單。
只是聽到藍朵兒帶著關切的驚叫聲,讓他愈發嫉恨,張嘴又是一口毒霧向蘇哲噴去,“去死吧,雜種!”
“我沒事!”蘇哲淡然的聲音響起,那毒霧噴在臉上只是一眨眼的功法,就被丹田里的黑暗本源興奮的吞噬。
大祭司放下了心,身影又緩緩的坐下,蘇哲怎么解毒的他不關心,只要他生命無憂,那就一切都好。
第二口毒霧噴在蘇哲的臉上,他連躲都懶的躲,濃郁的黑霧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蘇哲一拳轟出,六號的蛇頭被打的四分五裂,黑霧被迅速吞噬,擂臺上的景象呈現在眾人眼前。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挑戰賽的規則是不允許隨便殺人的,畢竟都是妖族的精英。
除了一號,心情不好的時候出手過重會有人死,但他是什么身份?他是天妖閣閣主,沒有人會去追究他的責任。
蘇哲表現的再驚艷,可他當眾殺人已經違背了比賽規則,所有人都看向大祭司,等待著他的裁決。
藍朵兒握緊了粉拳,心里糾結萬分,暗自嘀咕著若是大祭司真要懲罰蘇哲,她要不要站出來說情。
畢竟是六號戰敗不認輸,無恥的偷襲蘇哲在先,毫無天妖的風度,蘇哲殺人泄憤也情有可原。
看著眾人的表情,蘇哲心中一緊,一時氣憤忘記了這是在妖族了。
心中暗自戒備,一旦大祭司真要殺掉自己,拼著暴露身份也要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
雞旦暗自祈禱,但愿大祭司能夠網開一面,放大哥一條生路。
大祭司心知肚明,見蘇哲緊張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有趣。
這家伙一直淡定自若,沒想到也有害怕的時候。
嘴角微微彎起,聲音卻依然淡漠,毫無波瀾:“都看著我干什么,六號有沒有死,抬下去,繼續。”
六號沒死?所有人都懵逼了,尼瑪,身為大祭司,你這樣堂而皇之的袒護小猴子合適嗎?
六號的腦袋都被轟成渣了,你還說他沒死?這謊話也太假了吧。
蘇哲心中一松,這個大祭司似乎對自己很維護啊,到底是我為什么?
無意中看了一下六號,突然驚咦一聲,“這家伙真的還沒死!”
所有人都看向擂臺,只見六號破碎的腦袋處一陣輕微的蠕動,一顆蛇頭隨著蠕動從脖頸處鉆了出來,怨毒的盯著蘇哲。
“我知道了,六號是雙頭蛇族。”
十號恍然大悟的驚叫一聲,眾人一陣訝然后豁然開朗。雙頭蛇一身雙頭,但在突破天命境之前,始終以一顆腦袋存在。
六號在瀕死之際,竟然突破了天命境,催生出來第二顆腦袋。
藍朵兒莫名的松了口氣,只要六號不死,蘇哲就不會受到懲罰。
可其他人就不這么想了,六號性子陰冷,為人卑劣,在天妖閣極為不受待見。
蘇哲異軍突起,已經讓他們生出不敵之心,他們巴不得借用六號之死,讓蘇哲受到懲罰,
可現在六號沒死,讓他們的希望落空,心中惋惜萬分。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際,蘇哲大叫一聲,“哎呦媽呀,這是什么東西,嚇死我了。”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蘇哲嚇的蹦了起來,好巧不巧的一腳踩在六號新生的蛇頭上。
“噗嗤”一聲,腦漿迸裂,六號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他嚇壞了。”
蘇哲手足無措,臉色漲紅的解釋著,那一臉的無辜樣讓所有人都心中暗罵一聲,丫的這么好的演技這么不去當演員。
大祭司哭笑不得,這小家伙還真是睚眥必報,這六號就算突破了天命境,但只剩下了一顆腦袋,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對蘇哲根本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但他依然還是選擇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對此,大祭司不但不反感,反而覺得很欣慰,帝級血脈就必須要心狠手辣,把威脅扼殺于萌芽之中,只有這樣才能更快的成長起來。
整個廣場再次陷入死一樣的寂靜,所有人都知道蘇哲是有意而為之,靜靜的等待大祭司處理。
再是新生的蛇頭,也不是一不小心就能踩碎的,丫的沒看到那蛇頭都變成肉泥了嗎?這得用多大的勁兒才能“一不小心”踩成這樣啊。
有幾個天妖嘴角已經掛上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小猴子,你實力再強,但公然敢違背規則,明目張膽的殺人,大祭司絕不會饒過你的。
要知道大祭司一向最討厭別人不守規矩,除了對一號這樣的絕世妖孽保留了三分寬容外,還從來沒有遷就過任何人。
即便是一號,失手殺人后,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責罰,只是不那么嚴重罷了。
挑戰者中也不乏幸災樂禍之人,雖然蘇哲大發雄威,為挑戰者找回了場子。
但大發雄威的是該死的小猴子,出盡風頭的也是他,又不是他們,他們這些失敗者當然心里是又嫉又恨很不舒服,巴不得蘇哲倒霉呢。
藍朵兒的心又懸到了嗓子眼里,有些無奈的看著滿臉無辜的蘇哲,心里又好氣又好笑,這家伙怎么就這么不讓人省心呢。
你那拙劣的表演,怎么可能會瞞得過大祭司,哎,我發什么神經,我這么關心他干什么。
藍朵兒的心亂了,氣哼哼的想,我才不會幫你求情,殺人償命,讓大祭司殺掉你算了。
可是,他可是很厲害的,就這樣死了也太可惜了,哎呀,算了算了,我就幫你求一次情,保住你的小命算了。
“咳咳,既然是無意的,那就繼續挑戰吧!”
就在藍朵兒心亂如麻,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時,大祭司輕描淡寫的發話了。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幸災樂禍的人笑容僵硬在臉上,雞旦和藍朵兒一臉的如釋重負。
一號目光閃爍若有所思,二號雕蠻臉色陰沉下來,作為副閣主,他一直活在一號的陰影下。
他很嫉妒大祭司對一號的寬容和偏愛,雖然他是副閣主,但就這一步之差,大祭司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宛如云泥之別。
這讓他內心充滿了不甘,但一號的資質和實力放在那里,他無話可說。
可這小猴子算什么東西,一個挑戰者而已,大祭司憑什么對他這么厚愛?
他臉色如常,但卻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晦澀的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寒意,把對一號的一腔嫉恨全部轉移到了蘇哲的身上。
悄悄的向八號微微點頭,一號專心修煉,不管閣里的事情,他大權在握,很是拉攏了一批人。
六號和八號就是他的鐵桿心腹,六號死了,他身為老大,一定要為他報仇。
八號得到指示,雖然心里發虛,但依然壯著膽子站了起來:“大祭司,這不公平,這小猴子分明是故意殺人。”
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縷寒光,意味深長的說:“你覺得不公平?”
蘇哲抱著膀子,饒有趣味的看著八號,不急不慢仿佛是個局外人似的。
從大祭司先前對他的態度來看,他懷疑大祭司對他有所圖謀,所以他故意冒險殺死六號,就是想要看看大祭司對自己的容忍度能達到多少。
而大祭司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確實很偏袒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他知道大祭司絕不會懲罰他,就算迫于形勢懲罰,也不會有多嚴重。
他是想通過大祭司的表現,來觀察他到底圖謀自己什么。
見大祭司沒有發火,八號心里稍安,大義凜然的說道:
“天妖閣挑戰賽的規矩一直是不能殺人,如果都像這只小猴子一樣肆無忌憚,那么每一次的挑戰者豈不是都要死光了。”
“既然你這么有自信挑戰者都贏不了,那你現在上場和九百九十八號戰斗吧,生死勿論,我看好你。”
大祭司淡淡的一句話,讓八號的表情僵硬了,尼瑪,這是讓我送死的節奏啊。
求助的看向二號,可二號已經察覺到了大祭司的態度,哪里還敢冒泡,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目不斜視。
八號心里一陣慌亂,知道二號已經把自己當成馬前卒犧牲了,心中不由生出恨意,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把我當成炮灰了。
深吸了一口氣,八號厚著臉皮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大祭司的聲音里帶著譏誚:“你剛才不是說所有的挑戰者都會死光嗎?難道九百九十八號不是挑戰者?”
八號渾身一哆嗦,苦著臉說:“我是說大部分挑戰者,不……不包括他。”
“哼!”大祭司突然站了起來,恐怖的威壓籠罩住每一個人,冷聲道:“我看天妖閣這些年,已經忘記了我們創立的初衷了,狂嘯,你說說我們創立天妖閣的初衷是什么?”
一號平時在懶散,此刻也不敢和大祭司硬頂,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是為了我妖族的發展,是為了培養更多的精英戰士。”
大祭司身影模糊,但眼中的寒芒卻宛如實質,“那如何才能成為精英戰士?”
“生死磨礪,挑戰自我!”一號嚴肅的回答。
大祭司看向八號,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八號,你聽到了?一個連生死戰斗都不敢的人,有什么資格留在天妖閣?又是誰給你的勇氣敢質疑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