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一處建筑頂端,白衣女子俏生生的迎風而立,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萬水,注視著蘇哲。
寧傾城的話語還在她耳邊回蕩,“她們每個人在蘇哲的心里都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替代,失去每個人都會讓他痛徹心扉。”
蘇哲此刻身上沐浴著濃濃的悲傷,那蒼白無力的神態,那失去精氣神般的蕭索,都讓她心中為之刺痛。
蟲婆婆半弓著腰恭敬的站在小喬的身后,恍惚中似乎看到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星空下第一美女喬媚兒。
蘇哲出神的看著這昔日繁華的庭院,安靜、青檸等人的一顰一笑仿佛還在眼前。
一雙冰冷柔軟的手牽住他的手掌,蘇哲回過神來,扭頭看著滿眼擔憂的寧傾城溫和一笑:“你回來了。”
“嗯!”傾城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陪伴著他,在夕陽下拉出兩道長長的倒影,看起來是如此和諧。
他一定很恨我吧?小喬鼻子一酸,喉嚨里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憋悶的難以呼吸,眼圈微微泛紅。
“殿下,不要忘了天下蒼生還在等著你。”蟲婆婆適時的提醒道,眼神中帶著一抹憐憫和寵溺。
“天下蒼生,我扛得起嗎?”
小喬似自語,似呢喃,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
“殿下,你已經等待了那么久,不能功虧一簣啊!”
蟲婆婆見小喬似乎有些心灰意冷,焦急的勸說道。
小喬轉身看著她,冰冷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的溫度,“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是為了那個女人的野心?”
蟲婆婆心中一顫,心虛的低下頭去。
“回答我啊,婆婆!”
小喬眼神愈發冷漠,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噗通”一聲,蟲婆婆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頭:“老奴有罪,老奴不該瞞著殿下。”
“你瞞我什么了?說!”
小喬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如瀑般的黑發無風自舞,身后出現一只巨大的八尾白狐虛影。
凌冽的殺機鋪天蓋地,讓蟲婆婆手足發寒,如墜冰谷。
“老奴不該隱瞞陛下未死的消息,請公主殿下贖罪!”
“還有呢?”小喬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幽冷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沒……沒有了,老奴對殿下忠心耿耿,雖然隱瞞了陛下還健在的消息,但老奴對殿下絕無二心。”
蟲婆婆老淚縱橫,拼命的磕著頭,額頭已經沁出了鮮血。
“那你知道你口中的陛下想要殺我嗎?”
美麗的眸子里迸射出凌厲的寒芒,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蟲婆婆。
“她是殿下的親生母親,怎么會殺殿下,殿下一定是誤會了。”
蟲婆婆失聲驚叫道,她一直以為蟲皇陛下是在磨礪小喬,分魂拼死送來的影音石她并不知曉。
小喬怔怔的看著天際,一行清淚潸然而下,聲聲如杜鵑泣血: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在騙我,我最親的人要騙我,現在就連你也要騙我。”
“殿下,我是騙了您,隱瞞了陛下還活著的消息,但老奴從來沒有坑害殿下之心。”
蟲婆婆心痛如絞,十萬年的相伴,她早就把小喬視如己出,哪里會忍心傷害這個苦命的孩子。
“啪”,一塊豆粒大的影音石落在了蟲婆婆的面前,小喬面如寒霜,聲音里充滿了決絕:
“念在你陪伴了我十萬年,你走吧,下次再見面時,我必殺你!”
“公主殿下……”
蟲婆婆發出一聲凄厲的哭嚎,顫巍巍的抓起影音石用神識查看。
小喬的身影一閃而逝,消失在原地。
蟲婆婆查探著影音石里的內容,眼睛越瞪越大,充滿了不可置信。
沒想到,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狠毒,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心痛如刀攪,她該如何選擇,她又能做什么?心里的郁結讓她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蟲婆婆仿佛瞬間衰老了幾十歲,滿頭的烏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白發,豐潤的臉龐變的干癟如橘子皮般老態龍鐘。
一雙老眼里充滿了茫然,蹣跚的向遠處獨行。
發生的這一切就距離城主府不遠,可奇怪的是哪怕是蘇哲,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似乎她們并不處在同一個時空似的。
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紅彤彤的落日降到了地平線下,殘存的余暉映紅了天邊的晚霞,看起來美麗而悲傷。
夜色悄悄的來臨,庭院中的老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聲音,一彎圓月悄悄的攀上枝頭,躲在白云中,羞澀的不肯露面。
朦朧的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整個人似真似幻,飄向寧傾城的房間。
蘇哲靜靜的躺在床上,星光、月光瘋狂的涌入他的體內,化為星液填充著他的丹田。
他需要力量,需要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的力量,毫無疑問,安靜等人的失蹤已經刺激到了他。
雖然寧傾城已經安排情報人員尋找魔神的蹤跡,但蘇哲對此并不抱任何希望。
“吱呀”一聲,臥室門被輕輕的推開,白色的人影悄無聲息的來到蘇哲的身前,美眸里帶著憐惜和深情。
雪白的長袍脫落,在月光下露出一具完美無瑕的玉體,如同靈巧的魚兒般鉆進了蘇哲的懷里。
“傾城,你怎么來了?”
正在修煉的蘇哲被驚醒,感受著懷里那瑟瑟發抖卻溫軟如玉的嬌軀,詫異的問道。
“我可是你的大老婆,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你說我來干什么?”
寧傾城嬌羞的把螓首埋在他的胸前,那如麝如蘭的體香撲鼻,讓蘇哲心中一片火熱。
“你……不會打我吧!”
在蘇哲上下其手中嬌喘吁吁的寧傾城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氣的銀牙暗咬,翻了個嫵媚的白眼。
天知道她主動的投懷送抱,需要多大的勇氣,這蠢貨現在竟然還在擔心會不會挨揍。
蘇哲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動情的品嘗著她的香唇,含糊不清的說:“傾城,我愛你!”
“唔,我也愛你。”寧傾城媚眼如絲,和平時的冷艷大相徑庭,變的火辣而風情。
“做好準備了嗎?”蘇哲呼吸加速,憐惜的問道。
“嗯。”傾城雪白的嬌軀上泛起一層粉色的嫣紅,美眸中全是濃情蜜意,從鼻腔里發出一聲銷魂蝕骨的輕吟。
“那我來了!”
“來吧!”
黑暗中,白色的窈窕身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眼角有淚水悄然滑落,仿佛她破碎的心。
欠你的,我都還給你了,蘇哲,我最愛的人,再見了!
一道黑霧驟然出現,輕輕敲擊在白色身影的腦后,傷心欲絕的白色身影毫無防備的被打暈。
黑光一閃,整個房間里布滿了粉色霧氣,旖旎的春光彌漫整個房間。
城主府外,蟲婆婆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輕聲呢喃道:“公主殿下,這是老奴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蘇哲雙眼赤紅,感覺自己體內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他渾身炙熱,想要發泄,神智逐漸陷入迷亂。
“轟”的一聲,封閉的第一重空間被打開,狂暴的力量仿佛開閘的洪水般傾巢而出,無法阻攔,無法遏制。
蘇哲縱情的馳騁著,身下的人一會兒是傾城,一會兒是小喬,一會兒變成青檸,一會兒又變成安靜……
一個個自己深愛的人兒如同走馬觀花般在他眼前閃現,他從來沒有這么充實過,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
鐘靈瘋狂的尖叫著,為什么會這樣?明明自己只是一縷魂,可那種靈魂登上天堂的快感卻如此真實,讓她欲罷不能,幾欲昏厥。
第一重空間里,血刺膛目結舌的看著祖源星核的龐大力量如同潮水般向外宣泄。
它拼命的吸納著期盼已久的星核之力,可再怎么吸納也是杯水車薪。
一黑一白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形成一個陰陽太極圖,彷如無底深淵般瘋狂的吞噬著這世間最本源的力量。
血刺眼睛都紅了,它等了那么久,就是等著依靠祖源星核的力量回到巔峰,可現在蘇哲卻在吃獨食,鯨吞蛇噬的吞噬著屬于它的一切。
它憤怒了,在它眼里,蘇哲只是他的試驗品,一切都將按照它的意愿來進行。
蘇哲有資格分享,但絕對沒有資格獨占,所以它被深深的激怒了。
一個試驗品,有什么資格來搶奪自己的戰利品,如此不識抬舉,它不介意毀滅他,再創造出一個試驗品。
血色的光華閃爍,一道紅芒狠狠的刺向黑白太極圖。
“咚”的一聲,始終靜止不動的渾天鐘突然飛起,擋住血刺這一擊。
“鐘靈,你要干什么?”血刺化為血袍少年,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嗯……”鐘靈先是發出一聲讓人血液沸騰的銷魂呻吟,然后才惡狠狠的說:“滅天刺,他是我男人,你不能傷害他。”
“你有病啊,你只是一個鐘靈,什么狗屁男人,我看你是發騷了。”
血刺氣急敗壞的怒吼道,他是坑了鐘靈一把,占用了渾天鐘的本體,這關系著他的一個計劃。
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初嘗男人滋味的鐘靈竟然把蘇哲當做了愛人,來破壞自己的計劃。
“哼……嗯……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傷害他,好舒服……噢……”
鐘靈聲音嗲的讓血刺頭皮發麻,氣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發騷也給我滾遠點,別壞了我的好事。”
“是你在壞我的好事……噢……你不要搗亂,討厭!”
鐘靈一邊呻吟著,一邊和血刺斗嘴,把血刺氣的七竅生煙。
“你再敢攔著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血刺惡狠狠的威脅道。
“那你不客氣個給我看看。”
鐘靈強打精神,渾天鐘仿若有靈性般瘋狂的攻擊向血刺。
血刺大怒,漫天的血芒閃爍,向太極圖案發起了攻擊。
“既然你想搗亂,那就別怪我了。”
鐘靈脾氣也上來了,若說之前她還未必是血刺的對手,但此刻有了幾乎取之不盡的祖源星核之力補充,她的實力足以媲美巔峰時期。
血刺只覺眼前一黑,渾天鐘把他罩在了鐘下,任他如何怒罵攻擊也沖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