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殤嘴角露出諱莫高深的笑容,楊韻兒對自己情根深種,他故意當著她的面暴露自己的計劃,就是表達對楊韻兒的信任,同時也是一種試探。
三王當中,最讓人捉摸不定的就是南王,相比于西宮少主趙不爭那個蠢貨,他更重視南宮少主楊天航一點。
楊韻兒和楊天航同父異母,兄妹之間從小就不和睦,楊韻兒這樣的小丫頭,又怎么能玩得過自己這樣的情場老手。
只要讓楊韻兒對自己死心塌地,不但能掌握楊天航的一舉一動,還能享受小美人的身體,何樂而不為。
看著楊韻兒曼妙的身材,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模樣,李千殤心情大好,可惜現在還不到收獲的季節,不然真要把她按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
第六區的白鹿苑和白鴿院只有一墻之隔,被李千殤視為最大敵手的楊天航此時正慵懶的躺在一張搖椅上曬著太陽。
“稟告少主,李千殤和趙不爭都出手了,我們要不要出手?”
一名面目姣好,身材窈窕的紫衣女子恭謹的問道。
楊天航輕輕擺手,淡然道:“靜觀其變就好。”
“是,少主。”
紫衣女子知道楊天航的脾氣,哪怕滿腔疑慮也不敢多問,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楊天航招手讓她近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手伸進她高聳的胸脯揉搓著。
紫衣女子俏臉泛紅,眼神水霧迷離,從嗓子眼里發出一聲按耐不住的呻吟,柔聲道:
“小郡主也被李千殤帶出來了,此刻正和李千葉游覽天刀城。”
楊天航手中動作一頓,眼中閃過明亮的光芒,嘴角噙著陰冷的笑意站了起來:
“真是天助我也,既然要把水攪渾,那就讓水更渾一些吧,我現在就回宮,你隨后趕來,記住,讓楊韻兒消失,但不要用我們的人,明白嗎?”
紫衣女子渾身一震,眼中閃過駭然之色,隨即反應過來,明白了楊天航的用意。
用一個并不討喜的妹妹性命,把李千殤拉下馬,朝天闕四宮的女子最是可憐,若無特殊原因,一般不允許私自出宮。
李千殤私自帶楊韻兒出來,若楊韻兒出事,李千殤怎么都要承擔后果。
“是,少主!”
紫衣女子眼底閃過一抹憐憫,世家豪門最是無情,雖然楊天航和楊韻兒一向不和,但畢竟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可楊天航下達殺掉楊韻兒的命令時,臉色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是在殺一個陌生人,殘忍無情到了極致。
“紫鳶記住,抹去我來過天刀山莊的一切痕跡,我一直在墨月殿做客。”
楊天航淡然的吩咐后,悄然離去。
紫鳶臉上閃過濃濃的悲哀,雖然此次楊天航是秘密的來到天刀城,但也有十幾名護衛隨行。
這些隨行人員都是楊天航的忠心部下,可為了掩飾蹤跡,這些人都將成為犧牲品被滅口。
但從她主動上了楊天航的床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和楊天航綁在了一起,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下去。
紫鳶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決然,分別呼喚護衛們進來,突下殺手逐一滅口。
罪惡,正在進行時……
“這位公子,你無故擒拿我刀閣弟子,總要給我個說法,不管是是什么身份,但這里是刀閣,還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高世勛臉色鐵青,真是不拿總管當干部,他好歹也是山莊總管,今天卻被一再打臉,他的忍耐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無故擒拿?你確定要我當眾說出來。”蘇哲的臉色已經陰沉下去。
高世勛冷哼一聲:“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刀閣做事光明磊落,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高總管還真是給我扣了頂大帽子啊,既然你覺得你能扛起這件事,那好,看看吧,難道說你刀閣已經富裕到隨便一個弟子都能懷揣禁器的地步了嗎?”
蘇哲也懶得和他啰嗦,一腳挑開那三名弟子的衣襟,從懷中滾落三枚禁器,散發著森寒的幽光。
高世勛臉色變了,刀閣弟子們的臉色變了,周圍刀客的臉色也變了。
禁器,是所有勢力聯合宣布嚴禁禁止使用的大殺器,除了一些大勢力偷偷摸摸的擁有,但絕不敢明目張膽的使用。
可這三個刀閣弟子竟然懷揣禁器,其用意不言而喻。
一想到若不是蘇哲發現端倪,當機立斷阻止了這三人,一旦禁器發出,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會被波及。
刀客們憤怒了,面色不善的看向高世勛,“高總管,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對,為什么在天刀山莊會有人身懷禁器,若不是這位公子攔下,我們豈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刀山莊連我們的安全都無法保障,我們需要一個交待。”
“堂堂刀閣竟然派人公然使用禁器,這是對聯合禁令的無視。”
“刀閣,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簡直是罪大惡極。”
“我們要討個公道,刀閣到底想干什么?”
刀客們的聲討讓高世勛冷汗直流,到了現在他才明白蘇哲之前為什么說他沒資格處理這件事。
本來他還心懷不滿,可此刻他知道他確實沒資格處理這樣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刀閣就會因為觸犯聯合禁令,被各大勢力群起而攻之。
喧囂的刀閣弟子們也傻了眼,乖乖的閉上嘴巴,這樣的大事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了,必須閣主出面才能解決。
高世勛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連審問那三個刀閣弟子都不敢,“我立刻稟告閣主,還請大家稍安勿躁。”
說完再也不敢留在這里,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快速的跑向刀閣,他必須面見閣主,詳細稟告這件事情。
就在此時,刀無悔周身刀意縱橫,長身而起,目光中全是沸騰的戰意,一言不發的沖向第九個機關傀儡人。
刀客們也停止了竊竊私語,目露精光的看著刀無悔挺拔的身影。
蘇銘身影忽然一閃消失,他一直站在眾人身后,他的消失沒有除了蘇哲等人,沒有人發現。
蘇哲暗中使了個眼色,書生等人如臨大敵,雙眼如鷹隼般仔細的打量著任何可能的敵人。
“嘭”的一聲,霸道無雙的一刀狠狠的劈在傀儡人手中的長刀上,迸射出激烈的花火。
傀儡人身如鬼魅,無痛無覺,毫不停頓的抽刀下撩,削向刀無悔的雙腿。
刀無悔凌空躍起,雙手舉起手中霸刀,兩重刀罡帶著無堅不摧的鋒芒狠狠劈向傀儡人。
這一下兔起鶻落,傀儡人已經避無可避,只能舉刀硬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重刀罡已經不是傀儡人可以擋住的,第九關,傀儡人就要敗了。
眾人擯住呼吸,目光炙熱的看著那霸道無匹的身影,等待著最終的勝利。
突然,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悄無生息的射向刀無悔的心臟,刀無悔如果堅持這一刀劈下,則會被白光射進心臟,必死無疑。
若他強行收刀,必然會遭到凝聚了他全部精氣神的這一刀反噬,傀儡人必然反敗為勝。
他到底要如何抉擇?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里,劇烈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袁芷珊終于忍不住驚叫一聲:“小心!”
刀無悔置若罔聞,凌厲的刀光毫不遲疑的向下劈落。
刀無悔,刀出無悔,更何況他有戰友,有能夠把后背托付給彼此的戰友。
戰友們沒有令他失望,一個潛藏在附近花圃中的人影露出得意的笑容時,灰影一閃,眼前一黑,這道人影失去了知覺。
袁芷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男人是傻子嗎?為什么不躲?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擋在了那道白光之前,毫無煙火氣的伸出雙指,似慢極快的夾住了白光。
是冰錐,蘇哲訝然的揚了揚眉毛,這暗中襲殺之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冰錐刺入刀無悔的心臟,立刻就會被血液融化,連刀無悔是被什么暗器殺死的都沒人知道,讓人查無可查。
若不是他們小看了蘇銘的反偵察能力,小看了蘇哲的虛空閃爍速度,還真有可能讓他們得逞。
刀無悔死在刀閣的地盤上,蘇哲必然會和刀閣鬧翻,雙方大打出手,正遂了幕后之人的心意。
還真是一環接著一環的連環毒計啊,蘇哲眼神閃過冰冷的寒芒。
他們太不了解蘇哲了,竟然敢對他身邊的人出手,已經觸碰了蘇哲的逆鱗。
“噌”的一聲,刀無悔一刀斬落,將傀儡人活生生的劈成兩半。
“嘩啦啦”聲中,傀儡人變成了一對廢鐵。
“恭喜!”蘇哲沖著迎面走來的刀無悔笑著說道。
“謝謝!”刀無悔真誠的說了一句,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知道蘇哲會明白。
他感謝的不是蘇哲所說的恭喜,而是感謝他幫他擋住了那道致命的冰錐。
灰影一閃,蘇銘揮手把一名穿著刀閣弟子服飾的男子扔在地上,淡然道:“就是這家伙干的。”
刀出!
收刀!
一氣呵成,眾人之見刀光一閃,那名男子已經被大卸八塊,鮮血在地上蔓延。
如果他泉下有知,一定會感謝刀無悔,讓他毫無痛苦的死去。
書生皺了皺眉:“留活口多好。”
“沒必要,這樣的棋子不可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誰。”
蘇哲搖了搖頭,肯定了刀無悔的做法。
“那他們三個知道?”書生有些不解的問。
“他們也不會知道,但他們現在還不能死,最起碼要說出禁器是怎么來的,我們未必需要知道,但刀閣一定需要知道。”
寧傾城美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插嘴解釋道,書生恍然,突然有些沮喪,跟這幾個家伙相比,自己的智商好像不夠用了。
不過看了看只是因為泄憤而殺人的刀無悔,他立刻找到了自信,反正還有個智商墊底的,不算太丟人。
蘇哲贊許的點了點頭,傾城的邏輯推理能力十分強大,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
小喬沒有嫉妒的意思,恬淡自如的站在一旁,卻沒有人敢忽視她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