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聞言心中一動,冰錐殺人這樣的案例在小說中也看到過,以前都以為是小說作者的杜撰,沒想到竟然真有這樣的殺人手段。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如果傾城想要做到用冰錐殺人也不難。
但王凱并不是一般的天仙境修士,能成為黃旗軍的統領,實力絕不是一般的天仙境強者能比的。
想要趁其不備用冰錐殺死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天仙境強者對周圍環境的變化很敏感,兇手凝聚冰錐引起的溫度變化會讓其生出警惕。
那如果不是用冰錐而是用細小的銀針之類的東西呢?
蘇哲腦海中驀然想起華國歷史上曾經有用大鐵釘釘入天靈蓋殺人的案例,知道尸體化成骨頭才找到死亡原因。
之所以用鐵釘是因為人類的頭蓋骨是極為堅硬的,但在修士的手里再堅硬的頭骨也不是問題。
蘇銘按照慣常的心理去檢查,心臟也好,耳門也好,都是最利于兇手殺死王凱的脆弱之地。
想到這里,蘇哲開啟了蒼穹之眸,一雙瞳孔里銀色的十字電芒閃爍,向王凱的頭頂看去。
當他開啟蒼穹之眸時,整個房間里所有人只覺全身一寒,渾身寒毛直豎,驚疑不定的四處打量。
他們都有一種被潛藏在暗中的野獸盯上的危險感覺,仿佛全身上下再也沒有一點秘密。
蘇銘渾身肌肉繃緊,身影瞬間化為灰色煙氣,隱匿起來,警惕的四處查看。
由于蘇哲是背對著他們,他們都沒有發現蘇哲眼中的變化。
只有小喬和傾城對他極為了解,知道這種窺視感是他引起的,見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感覺有些好笑,但也沒有說破。
“我知道了。”
蘇哲失聲驚叫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也隨之消失,眾人連忙圍上來問道:“發現什么了?”
蘇哲臉上帶著驚嘆之色,指著王凱的眉心,“你們看,他的眉心有什么異常?”
眾人仔細看去,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宋明翰皺了皺眉:“沒有什么不對啊。”
蘇哲嘴角翹了翹,伸手指著一根汗毛:“看這里,和其他汗毛是不是顏色有些不同。”
眾人疑惑的看去,倪天舞仔細分辨了一下,點頭道:“好像是比其他的汗毛顏色粗重一些。”
宋明翰狐疑的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蘇哲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這不是王凱的汗毛,這是兇手行兇的武器。”
“行兇的武器?這怎么可能?”眾人一陣嘩然,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蘇銘卻眼中閃爍精芒,伸手捏住那根汗毛向外一拽:“不錯,是我沒有想到,差點被糊弄過去了。”
眾人駭然色變,那根汗毛竟然被蘇銘拽了出來,竟然是一根四十公分長的毛發,長發的末端還帶著一絲血漬。
“用頭發殺人?這是什么手段?”
倪天舞只覺渾身毛骨悚然,失聲驚叫道。
“難怪我們查不出王凱的死因,聚氣以發,化為鋼針,還能不引起王凱的警惕,趁其不備,穿透眉心,一擊必殺,不留痕跡。”
宋明翰嘖嘖搖頭嘆息,“老夫真是開眼界了。”
“王凱是天仙境強者,即便是趁其不備殺死他,也不是一般天仙境的強者能做到的,兇手應該最少也是天尊境強者,從毛發貫通眉心顱骨來看,應該是個擅長使用針形武器的人,朝天闕里有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強者。”
蘇銘思索一番后問道。
眾人都把視線落到了倪天舞身上,作為暗衛統領,朝天闕所有人的資料她那里應該都有備案。
倪天舞神色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恍惚,隨即搖了搖頭:“有很多天尊境強者都是深藏不露,輕易不會暴露手中的絕活,據我所知,朝天闕里還真沒有哪個擅長針形武器的天尊境強者。”
“那個挨個排查,總能查出來的,倪統領負責偵查此案,宋處長給予協助,竟敢在朝天闕里公然殺人,必須嚴懲。”
闕主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倪天舞,下達命令后。
“是,闕主!”倪天舞和宋明翰躬身抱拳領命。
“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等眾人散去后,倪天舞正在獨自出神之際,蘇哲卻突然去而復返,柔聲問道。
倪天舞一驚,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待看清是蘇哲后,才低下頭強笑一聲:“我能有什么難言之隱。”
“比如恩情,比如愧疚!”
蘇哲意有所指的說道,雙手放在倪天舞的肩膀上輕輕的幫她按摩,舒緩她的神經。
倪天舞渾身一僵很快放松下來,美眸中露出一抹猶豫,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
蘇哲憐惜的輕撫她的秀發,在她臉頰輕輕一吻,輕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情,絕不會勉強你,隨你的心行事吧,注意保重身體,累壞了我會心疼的。”
倪天舞怔怔的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陣暖流,眼神復雜的撫摸著被他親過的臉頰,一時之間竟是癡了。
“她還沒有放下?”百花苑中,朝小北輕聲問道。
蘇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這樣才說明她是個不忘本的好女孩。”
“可她沒有大局觀,只顧恩情,不辯是非,不適合繼續擔任暗衛統領的職務。”
朝小北就事論事的說道,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嚴肅。
“行了爸,她已經被你許配給我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教,給她點時間吧。”
蘇哲插科打諢的撒嬌賣萌,朝小北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威嚴立刻崩潰。
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朝天闕很快就要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也懶得再操這份閑心。”
“放心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還不信你兒子的魅力啊。”
蘇哲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有把握就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接下來你就全力準備考核事宜吧,為了保證考核的公正公平,每一次考核的內容都不一樣,我也無法給你提前泄露考核內容,但我相信你會順利通過考核的。”
朝小北皺了皺眉頭說道:“就算是北王的考核我也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闕主之爭,南王心思莫測,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和我們站在同一個陣營,但也不可不防,東王表面上脾氣暴躁,好像很沒有城府,甚至有時候還表現的有點蠢,但實則上最狡猾的就是他,而且心狠手辣,生性涼薄,為了權勢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倒是西王,看起來頗有城府,很有心機的樣子,實則是最蠢的一個。”
“不會叫的狗才咬人是吧,這三人我倒覺得南王是最難對付的那一個。”
蘇哲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啊,東王裝瘋賣傻,表現的很沒有心機,但其實一舉一動皆有深意,他信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局部犧牲是必要的,西王整天表現的陰測測的,什么都不做就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戒備之心,他們都不足為慮,只有南王,心思如海,擅于隱忍,沒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思,若我不展露圣級修為,他或許還會隱忍下去,但我即將前往星空戰場,恐怕他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朝小北有些憂慮的說道。
“無妨,這幾天找個機會使用化種術,管他有什么心思,三個月后全都要臣服于我。”
蘇哲信心滿滿的說道,他擁有化種術之事,并沒有隱瞞朝小北,在自己至親之人面前,無須隱瞞。
“不可,萬不可對他們使用化種術。”
朝小北臉色嚴肅的說道:“雖然他們不修魂術,但四宮后裔都擁有著朝天闕的庇護,對他們使用化種術,你會失敗遭到反噬,甚至被他們所控制。”
蘇哲悚然而驚:“朝天闕還擁有這樣的神奇作用?”
“當然,四宮奪嫡的規則立下后,四位王者都使用了魂血與朝天闕形成御魂布控,就是防止四宮后人被人用魂術所控,落入他人之手。”
朝小北認真的解釋道。
蘇哲驚出了一身冷汗,即便他現在已經擁有了圣人級的戰力,但與四位圣王級強者的魂血布控還是有著天壤之別。
更何況他充其量也只是能施展出圣人級初期的戰力,境界上還達不到圣人級,充其量也只相當于天尊級。
要知道真仙級到圣級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其實力也是天地之別,圣人初期和圣人中期的實力更是相差萬里。
他雖然自負,但并不自大,父親言辭鑿鑿的刻意提醒,讓他意識到之前似乎把事情想象的太簡單了。
本以為有著化種術這樣的超級作弊能力,就能夠輕易掌控朝天闕,可現在才發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過想一想也能明白,朝天闕能夠屹立在武神宮這么多年,大權始終掌握在四宮之手,怎么可能沒有一點防御措施。
失落只是一瞬間的事,蘇哲很快就振作起來,嘴角露出笑意,呢喃道:“這樣或許才更有意思。”
“你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朝小北贊許的拍了拍蘇哲的肩膀,若有深意的擠了擠眼:
“朝天闕里還有很多秘密,你慢慢體會,仔細觀察,可能會發現很多有趣的東西,好了,早點去休息吧。”
朝小北轉身離去,蘇哲卻站在原地思忖良久,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昂揚的戰意,失笑道:“我很期待!”
當晚,妖族公主藍朵兒完成了從一個少女到少婦的歷程,一臉幸福的沉沉睡去。
某牲口卻意猶未盡,鉆進了早就虛席以待的傾城房間。
把可憐的傾城折騰的昏死過去后,才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小喬的房間。
或許是因為祖源星核的原因,小喬的體質絕不是她們可比的,直到日上三竿,兩人才心滿意足的相擁而眠。
蘇哲很幸福,但也很苦惱,小喬和傾城早已經化敵為友,但卻再也不給他大被同眠的機會。
害得他還得半夜來回的趕場,但這已經是她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蘇哲也只能從倪天舞和藍朵兒這兩個單純丫頭身上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