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沒有競爭者,只是看蘇哲是否能夠達到北宮之王的硬性要求標準,考核方式比較簡單。
第一項考核是修為上的硬杠杠,必須達到天尊境,這一點蘇哲之前已經用實力做出了證明,直接通過。
第二項考核是戰力標準,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打敗同境界普通強者,之前蘇哲秒殺幻影也能夠說明他達到了標準,也予以免試。
第三項考核就復雜了點,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必須得到其他三宮和闕主的認可。
如果有反對者,可以以挑戰的方式進行。
闕主自然沒意見,南王也沒有異議,東王猶豫了片刻,也表示支持。
唯有西王不同意,他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前往星空戰場,心里就難受的想死。
對他來說,就呆在西王的寶座上,每天享受著榮華富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一輩子都不去星空戰場,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可卻因為趙不為這個該死的雜種,自己卻要去星空戰場和可怕的魔族進行戰斗,他就恨不得把趙不為給撕了。
心氣不順,自然看誰都不順眼,蘇哲表現的越搶眼,他心里越不舒服。
老子不痛快,大家都別想痛快,抱著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極端想法,西王大義凜然的說:
“蘇哲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完全有資格成為北宮之王,但他畢竟太年輕了,而且剛來朝天闕,根基不穩,我也不是不同意他成為北宮之王,但現在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我看這件事往后放放再說吧。”
朝小北的臉色陰沉了下去:“我記得當年你當選西王的時候,我北宮也沒給你使什么絆子吧,現在三宮都同意,你找這些狗屁不通的理由百般阻撓是何用意?”
朝小北是真的怒了,他性情溫和,有些事情只要不過分他也懶得計較。
可以說,他是歷屆闕主中在位時間最短,也是最不管事的一個,心性淡泊,不爭名利。
但就是因為他的一貫忍讓,讓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如果是往常,北王之位空缺也就空缺的,也不急于一時。
可他馬上就要趕往星空戰場了,在他走之前,必須要為蘇哲鋪好路。
想一想如果他這次再忍讓,四宮只有三王,北宮連個王都沒有,朝天闕還不得被這些無能的家伙搞的天翻地覆。
所以他說話已經絲毫不留情面,等于直接呵斥于他。
西王心情正不爽的時候,被朝小北大庭廣眾之下呵斥,頓時臉上掛不住了。
但朝小北可是圣人,他也不敢過于頂撞,當即臉色一沉,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只是覺得蘇哲太過年輕,資歷還有些欠缺。”
“年輕?你能在不到三十歲時成為天尊強者?別說三十歲了,你要是在二百歲時成為天尊巔峰,我這個闕主都要讓給你當了。”
朝小北絲毫不留情面的嘲諷道,西王已經觸犯了他的逆鱗,就算撕破臉皮,他也要力保蘇哲上位。
西王臉色青紅交加精彩至極,四王當中,只有他修煉速度最慢,三百多歲將近四百歲時才成就天尊巔峰。
這種修煉速度在朝天闕中已經讓他成為了笑柄,也是他不可觸碰的疼。
當即一梗脖子,怒聲道:“規矩就是規矩,我不同意。”
“那好,我們就按照規矩來,現在我宣布,從此刻起,免去西王的王位,即日起隨著趕赴星空戰場,現在西王之位由西宮少主趙不為繼承,接受考核。”
朝小北罕見的動了真格,本想再給西王幾天時間辦理交接,可西王的態度已經徹底惹怒了他,第一次行使自己的闕主職權。
這一變故惹的現場一片嘩然,眾人竊竊私語,都覺得西王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當眾給闕主難堪,那可是圣人啊。
西王傻眼了,本只想發泄一番,最好能讓闕主發話不讓他去星空戰場。
沒想到一時沖動下,竟然直接被免去了王位,這跟要了他的老命差不多。
要知道歷代西王,就算是有了繼承者前往星空戰場,也是掛著王爵之位去的,在星空戰場中也能享受部分特權。
可像他這樣被直接剝奪了王位的,到了星空戰場,可就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了,無法享受任何特權。
四宮奪嫡以來,暗地里再如何明爭暗斗,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一團和氣的,他還是首個被剝奪王位的王族。
東王和南王都是瞳孔劇烈收縮,在他們的眼里,朝小北一直都是溫和有禮,很少管事的。
可今天一反常態的變的極為強勢,展露崢嶸,這讓他們心里都敲響了警鐘,可別這個時候犯傻,給他找到借口剝奪王位。
“下去,你已經不是西王了,沒有資格坐在這里。”
朝小北一點都不給西王留面子,大袖一揮,圣威浩蕩,西王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扔下了監督臺。
若不是在空中西王強行控制身體,非得摔個狗吃屎不可。
西王顏面全失,臉色難看之極,感覺每個人看他的視線都是如此諷刺,再也沒有顏面留在這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趙不為這下子慌了神,西王之位是他一直渴望坐上的,可自從神秘的師父出現后,他的目標已經放在了星空戰場上。
本想等蘇哲接受考核后,他主動提出代父趕往星空戰場,一是能表現他的孝心,二是能留給眾人一個鐵血戰士渴望戰斗的光輝形象,三是能夠達到自己點目的。
可眼下,朝小北用最蠻橫直接的方式打亂了他的計劃。
這讓他暗自咬牙,痛恨西王這個蠢貨,你特么的要面子,難道朝小北就不要面子。
你一個西王哪里來的勇氣,敢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落闕主的面子,這不是讓闕主威嚴掃地嗎?
特別是蘇哲表現如此優秀,完全有資格繼承北王之位,你偏偏來唱反調,真是愚不可及。
整個現場變的落針可聞,闕主發威,圣級威壓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闕主就是闕主,別看他平時不怎么管事,待人還極為溫和,但一旦發威,誰敢違逆。
這也從側面證明闕主是何等的重視蘇哲這個兒子,各大勢力本就有意和蘇哲交好,此刻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心。
這也算是朝小北臨走前,用自己的態度給蘇哲鋪路吧。
可接下來的一幕,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朝小北似乎要把眥睚必報發揮到極致,聲音平靜無波的說道:“現在西宮少主趙不為進行西王考核。”
第一項,第二項都毫無問題的通過,到第三項時,朝小北搶先說道:“我不同意趙不為繼承西王之位,太年輕,資歷不夠。”
東王和南王膛目結舌,這還真是現世報還得快啊,罷免西王讓趙不為繼承是你說的,現在你又提出反對,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蘇哲表情古怪的看著朝小北,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他知道老爸是在擔心自己晉級時間太短,競爭闕主之位阻力太大,所以先替自己掃清一個障礙。
可是老爸,你這樣強勢霸道會惹得天怒人怨的啊,可他知道朝小北不是無腦之徒,既然敢這樣做就必然有后手。
趙不為臉色青紅交加,雖然他的目標是星空戰場,志不在西王之位。
但朝小北這樣的做法無異于當眾打臉,讓他臉上火辣辣的,剛被蘇哲踩過,你這當爹的又來踩上一腳,有這樣欺負人的嗎?
雖然難堪,他還是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他雖然自負,還沒有自負到去挑戰一個圣人的腦缺地步。
他相信,自然會有人站出來說話的,畢竟朝天闕不是一言堂,總有些敢說話的人的。
果然,宋明翰第一個站了出來,緊皺著眉頭道:“闕主,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噢,哪里不妥?”朝小北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和,眼神冰冷的看著宋明翰。
宋明翰渾身一冷,壯著膽子道:“西王被您罷免合乎規矩,我無話可說,但西宮不可無王啊。”
朝小北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北宮一直沒王,為什么西宮就不能沒王。”
宋明翰有些惱火,暗自腹誹你北宮沒王是你不夠努力,人丁單薄所以沒王,人家西宮現在有繼承人,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現在你又提出反對,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但表面上還是神色認真的道:“北宮無王是因為闕主一脈人丁稀薄,可西宮不同,剛被您罷免的西王不說,趙不為也完全有著繼承西宮的資格,明明有著合適的人選,闕主卻橫加反對,這不合乎規矩啊。”
“啪”的一聲,朝小北一巴掌把監督臺的桌子拍成了碎片:
“既然你要跟我講規矩,我就和你說說規矩,趙不為擅自改變考核規則,針對蘇哲,你們怎么不跟他講規矩?我監督組還在這坐著呢,你們考核組就敢擅改規矩,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嗎?還是你覺得我北宮一脈好欺負?”
宋明翰渾身一顫,臉色漲的通紅,卻說出任何話來,畢竟是他們率先破壞了規矩,現在拿規矩來說事,確實有些針對北宮的意思。
闕主面無表情,整個考核現場鴉雀無聲,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朝小北淡然的說道,語氣也溫和了一些:“宋處長,你是三朝元老,為了朝天闕一直兢兢業業,我一直很敬重你,但你真的年紀大了,已經無法做到公平公正,連一碗水都無法端平,那軍機處處長這個位置已經不適合你了,你還是自己請辭,養老去吧。”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誰也沒想到朝小北竟然在臨走之際,要動宋明翰,這可是三朝元老啊。
宋明翰自己也沒有想到,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朝小北。
朝小北知道他還懷著僥幸心理,當即也不啰嗦,直接點名道:“還有總政處、財務處的孫處長和陸處長,年紀也不小了,為了朝天闕的事物操勞過度,也確實讓人于心不忍,也一并養老吧。”
“那我是不是也要告老還鄉?干脆連我一起辭退了吧。”江娜娜帶著怒氣的聲音突兀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