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圣人的言處法隨嗎?蘇哲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剛才那一刻,他隱隱的鋪捉到了天地規則的某種變化規律。
密布周身細胞的星璇在自動的排列組合,強行推算天地運轉的規律變化。
一道道玄奧的軌跡以一種晦澀難明的組合方式不斷的運轉,浩瀚而悠遠。
讓蘇哲隱隱抓住了什么,這種感覺只是稍縱即逝,讓他頗為遺憾。
看來沒事得讓老爸多來幾次言處法隨,好讓自己感悟一番,或許還能找到那種感覺。
他很清楚自己雖然能夠發出相當于圣人初期的一擊,但實際他的修為并沒有達到圣級。
只是星空雷暴是屬于超越星妖九式的神通,才能夠有著圣級攻擊的威力。
并不是說能夠發揮出圣級的攻擊成圣了,圣人是需要感悟天地規則的。
別看蘇哲年不到三十達到了相當于天尊巔峰的境界,但想要破鏡成圣,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
他現在已經在研究如何才能快速的成圣,只有成圣,才能在和魔族的大戰有著一搏的資格。
可思來想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突破之路該怎么走,或許只有打通天橋,三橋聯通,形成天地循環,才能邁過成圣這道坎。
還真是讓人苦惱啊,沒有前車可鑒,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蘇哲也是醉了。
“是你們先來一場,還是讓北王先來?”
朝小北語氣淡然的說道。
在虛空元力無法得到補充,晚參戰者自然能占到天大的便宜。
朝小北之心路人皆知,東王和南王滿心苦澀,但也只能表現的極為踴躍。
南王嘿嘿一笑:“我和東王好久都沒有切磋了,來,我們先戰一場吧,也給年輕人做個榜樣。”
“正是,一轉眼幾十年都沒和人動過手了,先活動一下手腳也好。”
東王很識趣的應聲前,以前他還能和西王聯手與朝小北抗衡,但現在西王被罷免,他獨木難支,也只能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蘇哲知道朝小北在消耗他們的元力,雖然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在虛空他占盡了優勢。
別人無法吸收的虛空元力,他卻可以吸收自如,一身的星璇如一個個進化提純器。
再混亂的虛空元力進入他的體內,也得老老實實的轉化為純凈的星液。
可以說,只要不使用星空雷暴那種一下子消耗巨大的神通,他的補充完全可以抵消戰斗所造成的消耗。
從理論來說,只要他的精神能堅持住,他可以在虛空持續作戰到壽歸正寢。
不得不說,東王和南王不愧是兩宮之主,絕非浪得虛名之輩,戰斗的威勢足以稱得是毀天滅地。
若是在浮陸當,光是戰斗造成的余波恐怕都會讓方圓百里之地化為齏粉。
各大勢力的觀禮人員,也不得不承認三宮能成為和朝天歌一脈奪嫡的血脈,確實有著獨到之處。
他們絕對是頂級的傳承,東王手持一把開天斧,南王使用的是一把戰神戟。
斧、戟交錯無聲無息,卻形成肉眼可見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
剛開始兩人還是試探性的交手,越戰越來勁兒,越戰越投入。
招招索命,式式奪魂,一招一式都奔著對方要害而去,斧來戟往,兇險萬分,一個不慎會身死道消。
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呢。
其實兩王也很郁悶,倒不是他們想要生死相搏,而是朝小北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想假打保留元力也不行啊。
朝小北的目的是消耗他們的元力,要是不讓他達成所愿,他這么會善罷甘休。
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也只能盡心盡力的表演,真正的打出火氣,來源于東王無處發泄下的一式陰招。
那一招極其陰險,若不是南王閃得快,恐怕變成無腿之王了。
南王如何能不生氣,本來只是想消耗點元力行了,可卻被東王的這一式陰招激起了心的怒火。
東王也很委屈,那是他的家傳戰技,他也是習慣使然才用出來,可解釋又沒法解釋,只能承受南王狀如瘋虎般的攻擊。
南王戰神戟如同靈蛇巨蟒,專朝東王的小腹,眼睛,咽喉等要害處招呼。
這可惹惱了東王,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于是一改大開大合的斧風,變成的纏綿悱惻的陰損毒招,斧柄一旋,斧刃磕、碰、砸、斬、削、點,全是小范圍的近戰攻擊。
一把開天巨斧讓他使的出神入化,仿佛一個二八芳齡的少女在為情郎繡鴛鴦似的,看著溫柔似水,卻隱藏著陣陣殺機。
兩人使用的都是在戰場殺敵的重兵器,適合范圍攻擊和程殺敵,近距離戰斗是弱項。
東王這一變招,逼的的南王手忙腳亂,讓他心升起怒火。
你以為光你丫的會近身攻擊嗎?三王先祖隨著朝天歌征戰沙場,早知道重兵刃的弱點,又豈會不進行研究。
南王戰神戟一抖,戟尖幻化點點寒星,雙手一折,長戟被一分為二,變成兩把短戟,迅速扭轉了局面。
東王戰斗經驗何其豐富,自然知道雙戟的弱點,抽身后退,劈頭一斧,這一斧力大勢沉,若是南王使用單戟可以輕易抵擋。
但此刻他用的雙戟,硬碰硬扛下這一斧會吃個大虧,至少雙戟會被磕飛,一旦兵刃被打掉,哪怕他還有再戰之力,那也是敗了。
說時遲那時快,南王雙手揮舞,硬是用雙戟在空劃出一個圓,帶著一股強烈的撕扯力,硬生生的將開天巨斧的力道化解,還將其帶偏。
如全力一擊砸在了快速旋轉的輪盤,東王收勢不及,被慣性帶的腳下一個踉蹌。
南王抓住機會,不退反進,縱身貼近東王,雙戟向他胸前刺去。
東王驚慌之下,身體騰空躍起,“滋啦”一聲,南王右手單戟一揚,在東王胸腹間劃出一道血口。
東王臉色鐵青,落地后捂住胸腹,悶聲道:“我輸了。”
“承讓!”南王笑呵呵的收起雙戟,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敗了東王,讓他還是覺得很有面子的。
只是在他發覺東王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之意時,才懊悔的發現自己招了。
感情東王是故意落敗,讓他先去面對蘇哲,若他能打贏蘇哲,東王還有一次挑戰他的機會。
若他輸給蘇哲,東王也會依葫蘆畫瓢,輸給蘇哲也不丟人,反正先丟人的是南王。
想明白這點,南王悔的腸子都青了,奶奶的,狡猾的東王,早知道自己拼著受點輕傷先認輸了。
他不怕和蘇哲戰斗,而是不知道該贏還是該輸,這個選擇取決于他對闕主之位的態度。
如果他輸了代表放棄,如果他打贏了,意味著他還惦記著闕主之位,這樣朝小北的怒火會全聚集在他身。
東王的意思很清楚了,如果南王打敗蘇哲,東王也不會含糊,接著把蘇哲打敗,朝小北是想發火,也只會發泄在南王身。
如果南王輸給蘇哲,代表著他放棄競爭闕主之位,東王自然也會放水,輸給蘇哲。
說白了,東王是跟著南王走,把南王當做個子高的那個來扛雷。
洞悉了東王心思的南王心里那個郁悶,平時東王都是暴躁沖動,今天怎么突然變的這么有城府了。
南王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他一向看不起的東王了,感情這家伙也不是個吃素的主。
這是個陽謀,明知道東王拿自己扛雷,南王還不得不接。
南王不但不傻,而且還很聰明,被東王所騙,也是一時急怒攻心。
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說白了是識時務。
朝小北連臉皮都不要硬把西王罷黜,為蘇哲掃清障礙,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要是再不知死活的無視他的警告,恐怕連小命過幾天都要丟掉。
一切都等朝小北去了星空戰場后再說吧,到時候沒有他的威脅,還是想怎么玩怎么玩。
蘇哲是很不錯,但他還沒放在眼里,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時間,他有著足夠的耐心。
下定決心的南王沖著蘇哲“和藹”的點了點頭,骨子里透著股親熱勁兒:“賢侄,來,我們過過招。”
朝小北眼底浮現了一絲笑意,這個南王還算識時務,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只是走走形式罷了。
至于南王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也只能為蘇哲做到這一步了,幫他位,能不能守住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他可以為了蘇哲破壞規矩,但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三王都給干掉,但那不是幫蘇哲了,而是把朝天歌一脈推入人族的對立面。
人類的劣根性是個很討厭的東西,朝天歌為了人族在浴血奮戰,卻得不到人族的信任。
歷代闕主都知道裁決者甚至審判者的存在,可卻假裝不知道,是為了顧全大局而忍氣吞聲。
朝小北為了蘇哲鋪平道路,硬是挑戰那些人容忍的底線,把裁決者驅逐,已經是違背了朝天歌的意愿。
但裁決者掌握的權柄太大,他們被人要挾,這是朝小北絕不能允許的。
否則,蘇哲算當了闕主,也只會被人架空,隨時會被人翻盤。
這是朝小北這個當父親的私心,也是代表朝天歌一脈發出的警告,別以為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理會你們罷了。
這樣做自然會引起一系列的反彈,無非是星空戰場的局勢會更加復雜一些罷了,人心不齊,內憂外患。
朝小北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他敢這樣做,也是因為他把妖族拉了朝天歌一脈的戰車,他有著足夠的底氣。
妖族為什么答應和人族聯手?為了人族的功法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對蘇哲的重視。
帝級血脈,未來的圣帝,在星空之下,妖族也要出來分一杯羹,發出自己的聲音。
蘇哲將會成為人、妖兩族的共主,朝小北這一點看的很清楚,這才是他敢如此強勢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