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是六年過去,距離命運之門的開啟還有一年的時間時,蘇哲來到一個名為三角城的地方。
三角城建立在遺棄山中,是神、仙、魔三道交界處,也是名副其實的三不管地帶。
它的地理位置極為獨特,東臨絕望冰原,西臨墮落森林,而南面則是人人畏之如虎的混沌海,只有北面的一條羊腸小路能夠進出。
這里的勢力盤根錯節極為復雜,三道都想將其囊入麾下,但無數年來明爭暗斗卻誰也得不到。
三角城是一座混亂之城,更是一座奇跡之城。
這里匯聚了無盡星空中不容于三道的所有叛逆、逃犯和亡命徒,依靠險峻的地勢打退了三道無數次的征伐。
傳說這座城市是最后一位圣帝血吼遁入混沌海后才建立的,創建人是血吼圣帝的一位妻子。
這一點似乎由三角城中一座高可參天的血吼雕塑可以證明。
三角城外是蠻荒之地,原始、血腥、暴力而又充滿了危險,可在三角城中卻一片祥和,哪怕是雙手沾滿血腥的窮兇極惡之徒也絕對不會在城中動手。
這是三角城中的規矩,無人愿意也無人敢違背的鐵律,誰敢破壞這個規矩將會被群起而攻擊,趕出三角城。
三角城對這些在無盡星空中已經無處容身的暴徒來說,已經是最后一片凈土,他們自覺的維護著這個規矩,無人敢輕犯。
蘇哲來到三角城時,還處在渾渾噩噩之中,一身雪白的長袍已經變成了土黃色,蓬頭垢面宛若乞丐。
“呸,哪里來的乞丐?趕緊滾蛋。”
三角城的北門守衛看著雙目失神的蘇哲,忍不住嘟囔道。
蘇哲雙目無神,宛若未聞般徑直向城里走去。
“站住,我讓你滾蛋聽到沒有。”
那名守衛是一個性情暴躁的獨眼龍巨漢,拿起手中長戟攔住蘇哲,大罵道。
蘇哲目光沒有絲毫焦距的抬起頭看了看那名守衛,腳步踉蹌的繼續向城里走去。
“哈哈,獨眼龍,乞丐也沒把你看在眼里啊。”
其他守衛擠眉弄眼的戲謔道。
“特么的,臭乞丐,找死!”
獨眼龍臉上無光,忍不住怒罵一聲,舞動手中長戟向蘇哲攔腰揮去。
風聲呼嘯,這一戟雖然未必能置蘇哲于死地,卻也能讓他吐血三升,半年爬不起床。
“這便是惡嗎?”
蘇哲眼中精光一閃,伸出一根手指向長戟上輕輕一點,隨即恢復了渾噩狀態,腳下絲毫未停的向城里走去。
“鐺”的一聲輕響,獨眼大漢只覺渾身劇震,雙臂酸麻,手中長戟竟然變的重逾萬斤掉在地上。
“哈哈哈,獨眼龍,昨晚是不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在了張寡婦的身上,變成了軟腳蝦,連長戟都拿不動了。”
坐在一旁曬太陽的守衛們因為獨眼龍身體的遮攔,并沒有看到蘇哲的動作,見長戟脫手,忍不住揶揄的大笑起來。
獨眼龍臉色煞白,驚駭的看著蘇哲瘦削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是一名天尊境巔峰強者,可足足用了七分力的長戟竟然被人輕描淡寫的一指攔下,還震的他雙臂酸麻,連長戟都拿不動,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啊?
他是圣人?還是圣王?
想到自己竟然對一尊深不可測的圣級強者大呼小叫,還大打出手,獨眼龍尾椎骨頓時一陣陣發麻,涼氣直沖天靈蓋,后背都被汗水打濕。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城門上懸掛著的感應法陣,想要看看蘇哲到底是什么修為。
見獨眼龍臉色凝重,頭上全是冷汗,他的同伴們也意識到了不對,收起懶散的舉止,齊齊向蘇哲行注目禮。
城門足有十丈之高,測試法陣一陣光芒閃爍,嘭的一聲,竟然碎裂。
咕嘟!
法陣破碎了??這怎么可能?”
獨眼龍和其他守衛們齊齊的咽了口口水,駭然的瞪大了眼睛,作為三角城中各大勢力常年輪值的守衛,他們自然知道城門上布下的法陣是什么。
為了保障三角城的安全,所有沒有獲得身份許可的外來人都會自動激活測試法陣,監測其修為境界。
一旦遇到陌生的圣級強者進城,測試法陣就會立刻變成示警法陣,城內各大勢力就會立刻得到通知,嚴查來人的身份。
可測試法陣連示警法陣都沒有激活就破碎的現象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讓他們無所適從。
足足愣了好幾分鐘,直到蘇哲的身影都消失在人群中,他們才反應過來,一名黑臉漢子跟被馬蜂蜇了似的蹦了起來,忙不迭聲的道:
“快,通知首領,有不明修為的外人進城。”
獨眼龍不敢怠慢,連忙取出通訊石大叫道:“老大,有陌生強者進城,修為……”
說到修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卡在了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說才是,獨眼龍想了想,硬著頭皮說道:
“修為不明,但絕對是圣級,甚至是圣級以上,測試法陣都破碎了。”
“特么的,你開什么玩笑,要是圣級強者進城,示警法陣早就報警了,還特么的測試法陣碎了,你丫的是閑的沒事干逗老子玩呢吧?滾蛋,別沒事跟老子在這瞎扯淡。”
通訊石那頭,獨眼龍的老大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就掛斷了通話,急的獨眼龍捶胸頓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黑臉漢子拍了拍獨眼龍的肩膀,無奈的說道:“反正我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老大不相信我們也沒辦法,回來等接班的來了,我們再跟老大詳細說說吧。”
“可是,萬一那人在城中大開殺戒怎么辦?”獨眼龍擔心的問道。
“別杞人憂天了,你對人家喊打喊殺的,那人連你都沒殺,又怎么可能會濫殺無辜。”
黑臉漢子好笑的說道。
獨眼龍恍然點頭道:“看來那人應該也不是什么嗜殺之徒,否則我剛才就死了,只是那人看起來雙目呆滯,不會是個瘋子吧。”
黑臉漢子嘿嘿一笑,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擠眉弄眼的看向那座高聳入云的血吼雕像: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擋著,擔心那么多干什么。”
獨眼龍仰慕的看向劍指蒼穹的雕像,長長的嘆了口氣,憧憬的說道:“咱們什么時候才能成為血吼圣帝那樣的強者啊。”
黑臉漢子沒好氣的敲了他腦門一記:“獨眼龍,你丫的就別白日做夢了,有那功夫你還不如想想晚上怎么伺候那個欲求不滿的張寡婦吧。”
獨眼龍臉上頓時露出猥瑣的笑容,舔了舔嘴唇回味無窮的道:
“你別說,這張寡婦雖然半老徐娘,但床上功夫那絕對是杠杠的,那叫聲……我去……差點沒把老子掏干了,我跟你們說啊,昨晚……”
一群守衛們慌忙圍了上來,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瑣笑容,津津有味的聽著獨眼龍在那描述不可說的內容,笑容是如此Y蕩,瞬間把蘇哲忘了個一干二凈。
一道彩色光影和一道紫色身影相繼掠入城中,這些守衛竟然無人察覺。
蘇哲失魂落魄的行走在三角城中,還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那一身乞丐般的打扮讓路上的行人紛紛避之不及。
不知不覺,蘇哲來到了三角城中的圣帝廣場,傳聞這是血吼的某位妻子為了紀念他所建。
一股浩瀚的帝威蕩漾,驚醒了渾噩中的蘇哲,仰首看去,一尊高聳入云的巨大雕像在廣場中佇立。
那雕像是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形象,神威凜凜,單手指天,睥睨天下的雄姿一覽無余,讓人油然生出仰慕之心。
這中年男子沐浴日月星辰,那熟悉的面貌栩栩如生,讓蘇哲心中劇震。
血吼,雖然只是記憶碎片中的一段過往,但那被親人暗算的悲嗆,無敵的英姿,與命運不公的抗衡,卻深深的烙印在蘇哲的記憶深處永世難忘。
亦師亦友亦父,蘇哲對他的感情極為復雜,即便現在他的實力比起當初的血吼毫不遜色,但發自內心的敬意還是讓他恭敬的抱拳一拜:
“血吼師父,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里?”
一陣香風撲鼻,白紗遮面的彩色窈窕身影出現在他身邊,聲音里帶著嬌嗔:“為什么過門而不入?你不是答應過我來找我的嗎?”
“花念語?你怎么在這里?”
蘇哲愕然看著身旁突然出現的花無語,失聲問道。
“哼,你路經我虛無道宮也不去看我,整個人跟癡呆了似的,我喊你也不理,只能跟在你身后看你到底在干什么了。”
花念語掀開臉上面紗,露出絕美的容顏,似嗔似喜的說道。
蘇哲訕訕的揉了揉鼻子:“我經過虛無道宮了?我一直在思考問題,還真沒注意,要是知道,我說什么也要去看看你啊。”
“真的假的,你就會說好聽的哄人家開心。”花念語巧笑嫣然,帶著一絲嫵媚翻了個白眼。
“當然了,一夜夫妻百夜恩,何況我們可不止一夜。”
蘇哲瞬間恢復了色狼本性,眼神很不正經的瞥向她胸前高聳的雙峰,嘿嘿賤笑道:“好像又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