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事!”
一名媚婦在坊市外停住,有些驚訝地喊出聲,有些不敢相信地慢慢往這靠近。手里頭很警惕地掏出匕首,捏得緊緊的。
盡管她只有通玄上境的實力,但是還是往這慢慢走來,只不過相對而言謹慎很多。
“小月。”
白發老者慢慢轉過身去。
雖然聽到自己人在叫他,可白發老者絲毫沒有抓住希望的感覺。因為他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一只骨感且帶著火熱溫度的手正搭在他的肩頭。
“白執事,宗門那邊他們正找您呢?”說著,被喚作小月的媚婦把目光落在了白執事身旁人那,一個身旁跟著一條黃狗的青年。
看樣貌,就是尋常農家狗。
哪怕只是一名煉體修士,也不會去養它,因為山川之中有很多猛獸、一掌可以拍碎巨石;還有很好馴養的妖物,只要用實力征服它,它就愿意跟著你。
不管怎么說,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青年透著一股古怪。這是她接手德清坊這十年來養成的直覺,幾乎是沒有錯過。
“宗門找我?”迫于身后的壓力,白發老者只能選擇明知故問。
“既然白執事無恙,那卑職就放心了。上頭的人說您被敵人當街擄走,所以這一片都被鐵山閣給封鎖,都在尋覓您的蹤跡。”
雖是如此說,可手中的匕首可沒收。
“白執事,這位是?”
媚婦立刻把注意力放在牽著狗的青年身上。
白執事應聲,“故人之后,相見之后到酒樓多喝了兩杯,沒想到還給宗門添了麻煩……對了,小月,上次天宸長老給你帶過來的人何在?”
忽然間的話鋒轉變讓媚婦怔了片刻,雙眸之中閃過一縷別樣的目光。
也就在這個時候,媚婦自然地收起了匕首,蘭花指一捏,帶著柔情和魅力的眼神傾瀉而來。讓人無法想象她是一個剛還拿著匕首的人。
鐵山閣建宗以來,只有天宸長老親自給坊市送過雜役,媚婦自然一下子就想了起來,“白執事深夜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帶我去見他。”白發老者松了一口氣,轉身往坊市內走去。
“天宸長老送來后,奴家就沒讓他好好休息過。半個月睡一次,這個時辰他應該在卸貨。”說著媚婦就往坊市的一間倉庫走去。
溫平跟在起身后,臉上逐漸凝聚出一縷冷意。
經歷千層階的洗禮,也無法蓋住他對鐵山閣的怒意。
一年多了,竟然半個月才得以休息一次,根本就是把自己父親當牛馬使喚。
不過,很快溫平又把情緒給控制下來,因為這個時候動怒無濟于事。而且馬上就要見到父親了,鐵山閣的仇可以慢慢地報!
沒走多遠,月光石下,一隊裝滿了貨物的獸車車隊映入眼簾,綿延將近百米。不過,當走近后溫平才知道,原來這只是尾端。
真正漫長的在商會后面的巷子里,獸車在深巷中綿延千米。
當守著獸車的護衛見坊主到了,連忙挺直身體,“坊主,一切正常……嗯,白執事?”當看到白發老者時,他們表情立刻產生了一些驚疑。
白執事不是被敵人擄走了嗎?
就在一個時辰前,大量的鐵山閣弟子、執法堂的人還從他們這走過。用很嚴峻的語氣告訴他們,如果有任何消息立刻上報,只要是真的,那就是10枚白晶的獎勵。
已經如此興師動眾了,白執事什么忽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這了?
“你們下去吧。”當看到溫平慢慢往巷口而去時,白發老者連忙揮手,驅趕就要攔住溫平的護衛,“小月,你也走吧。”
“白執事,那有事您高喊,奴家就在商行里面。”媚婦點點頭,不過就在欲要離開時,她的目光不由多看了溫平幾眼,似乎是想記住這個養狗的怪人 雖然白執事說是古人后裔,但是她一直覺得有些怪怪的。
剛才在坊市外時,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現在想起來了。
那就是態度!
白執事可是鐵山閣的神玄上境執事,地位堪比偽四星宗門的宗主。即便對方身份比白執事高,可畢竟有長幼之分,而這青年對待近活了近300年的白執事沒有一點點的恭敬之色。
“還在看什么?”白發老者突然的一句話,立刻把媚婦的思緒給打斷了。
媚婦訕訕一笑,連忙退走。
當媚婦一走,溫平開口了,“你在這別動,別耍花樣,會死的。”
“是……是……”白執事連忙應聲,感覺到肩膀上的骨手忽然用力了幾分。想再說兩句什么保證自己不會耍花樣時,溫平已經入了深巷。
巷子里十分空靈,蟲鳴聲都聽不到,只有巷子盡頭傳來的砰砰聲。
像是在卸貨。
一個人在卸十幾人得忙一天的貨。
“有人嗎?”
當聲音漸近后,溫平低聲喊了一句,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而后,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驚訝,還有一份疑惑。
“嗯?”
“對了。”溫平一喜,因為對方能認得出他的聲音,當即三步并作兩步,朝著倉庫信步走去。而就在要到門口時,倉庫內走出來了一人。
黑夜下,魁梧的身材依舊十分明顯,雙眸透過月光散發出的銳利光芒讓溫平覺得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盡管看不清面龐,溫平斷定自己應該沒找錯人。
“溫平?”
中年男人如同歷盡滄桑般的聲音傳來了。
同時,中年男人往前走了幾步,月光正好越過墻面灑在他的側臉上,讓溫平正好看清中年人那張滄桑,而又充斥著驚喜的臉。
“闌叔?”
竟然不是父親!
而是父親的異族兄弟,自溫平小的時候他就在不朽宗待著。在不朽宗,他沒有任何職位,不是長老、也不是執事,只相當于一個客卿。
他的父母就是因為闌叔才相遇的,由最開始的矛盾,轉為慢慢產生情緒,所以父親就和他成為了很好的兄弟,讓無家可歸的他一直住在云嵐山。
溫平一直以為他被殺了。
因為哪天等他回宗門時,父母不見了,闌叔也不見了。
“溫平,真的是你小子?”同樣的,露著驚訝表情的還有闌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