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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白月光與朱砂痣

  賓主盡歡后,夜也已經深了,蘇落在門口,一個個的送走。

  今晚唯一不滿意的大概只有夏子涵,吃飯時切個牛排能把碟子都切碎的那種。理由至少有三點,打灰機沒玩過癮,三分熟的牛排被煎成了三點五分熟,最重要的是奧莉維亞那個小浪蹄子整晚都在對著蘇落拋媚眼!

  也許都不需要分哪個理由最重要,反正夏子涵大魔王要找蘇落的麻煩是從來都不需要理由的,嘴一嘟就行了,他還敢反抗不成?

  等蘇落送走客人后,忍了一晚上的大魔王就開始發難了,瞪著蘇落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反正都那么晚了,干脆留人家在這里過夜嘛。”

  “對哦,多好的機會啊,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

  蘇落一拍額頭,懊悔不已,掂起腳一副看看奧莉維亞有沒有走遠的樣子。

  “去死!”

  “切,小醋壇子。”

  誰說的不敢反抗?

  蘇落一把抱起夏子涵扛在肩膀上,順手抽一下屁股,她就軟了。

  夏子涵紅著臉,聲音細若蚊鳴“放我下來,還有客人在呢!”

  “先叫聲好哥哥聽聽,不然不放!”

  “想得美!”

又是一聲河東獅吼,蘇落的背瞬間就挨了一口,痛得嗷嗷叫  炮哥一家三口和小刀子兩口子全在大陽臺上喝著茶,笑嘻嘻的看著這兩人斗法,日常了。

  一臉怪異的只有三米姐,剛到首都,在冷雨萱的勸說下,在大房子暫住來下來,此刻看看那一對公然的,再看看一臉無所謂的冷雨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怪不得狗仔隊跟瘋了一樣,幾十架無人機這種陣勢都擺出來了,還真能拍到很多猛料  “弱雞。”

  看著蘇落氣喘吁吁的過來找水喝了,冷雨萱吐槽道。

  “哪有,是她太胖了,抱不動。”

  蘇落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下午到深夜,又玩又鬧的,吃過飯后都有點累,閑聊幾句后就各自回去洗漱休息去了,只剩下三米姐和蘇落還在看星星,一個傷心人,一個現在不吃藥再疲憊都睡不著的弱雞,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

  “多謝款待,今天玩的很開心。”

  三米姐又一次道謝,客氣到蘇落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你的表情,好像玩的并不怎么開心嘛,是因為我的黯然飯不好吃?”

  蘇落擺了出來個逗比的功夫架勢出來,笑著說道。

  沒有把三米姐逗笑,反倒是讓她的眼圈變得更紅了,當然不是因為飯菜不好吃,也不是玩得不盡興,具體的原因蘇落也了解了一下。

  一個連“狗血”都說不上的娛樂圈愛情故事,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什么一年之守,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十年之傷的。他們是一年都沒守住,感天動地的、童話一般的愛情故事就破滅了,三米丈夫出軌被抓包,現在還處于熱熱鬧鬧的風波中呢,她能開心才有鬼,短暫的狂歡過后,無止境的落寞感就來了。

  三米姐紅著眼圈說道“世事無常對吧?去年我們還在一起唱合久必婚,終生美麗,今年就這樣了,現在回頭想想,是那么的可笑。”

  蘇落沒有說話。

  其實去年在三米的演唱會上就有感了,這對分分合合愛情長跑快30年的情侶終于結婚,聽起來總是如童話般美好,但故事的最后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愛情是這世上比鳳梨罐頭更容易過期的物質了,讓它消隕的方式有千百種,猜忌,對峙,抗衡,迸裂,到最后,彼此都蛻成了原始猙獰的怪物,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至于現在回頭看,當初的高調可笑不可笑?

  蘇落覺得沒什么可笑的,生命中的某些時刻,只有時間才能正確定義。即便你意識到那一刻是特別的,大多數時候,也只有時間才能證明你當時的感覺是對的或錯的。

  很清楚的一點是,如果當初那一刻的感覺是錯的,三米姐就不會那么難過了,鳳梨罐頭會過期,但那一刻是永遠不會過期的。

  也許只是蘇落自己單方面這么認為,對一個沒有遺忘能力的人來說,每一剎都是屬于他的永恒。

  “你打算怎么處理?”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蘇落才問道。

  “不知道。”三米姐勉強的笑了笑“用網友的話說,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蘇落可給不了建議,作為一個朋友,能做的只是在她幸福的時候送上祝福,在難過的時候能夠給予些許陪伴。

  “他出軌了!他他嗚嗚”

  勉強的笑還是沒能擋住悲傷,三米姐的情緒還是爆發了,大哭了起來,撕心裂肺。

  蘇落靜靜的遞了幾張紙巾過去,有情緒總要宣泄出來的,就如同自己被狗仔隊搞煩了,不發泄出來就是不行,所以老院長知道蘇落這么做不好,也沒多說什么,現在,她需要大哭一場。

大哭一場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說句不好聽的,快30年的分分合合,估計他們大本章未完,繼續下章閱讀  概都習慣了,待三米姐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蘇落又遞了幾張紙巾過去,問道“現在心里舒服點沒?”

  “謝謝好多了。”三米姐抽了抽鼻子道“我哭的時候是不是很難看?”

  “嗯,丑爆了,還是笑起來漂亮。”蘇落笑著說道,都想起形象來了,那就應該沒事了,接著開玩笑道“幫你罵罵那個渣男會不會讓你更舒服一點?”

  三米姐警惕的目光一斜道“哼,你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好像是哦,我也是個渣男,還真沒資格說別人。”

  都開始八卦了,就更沒事啦,蘇落摸摸鼻子,接著理直氣壯的說道“不對,他是偷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我們不一樣!”

  “有區別?”

  自己的遭遇,似乎讓三米姐更加為冷雨萱不平了。

“好吧,其實沒區別,我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蘇落點了一根煙,也給三米姐來了一根,接著說道  “每一個男人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白月光和蚊子血,朱砂痣和飯粘子,不管得到哪個錯失哪個,都總有個會讓你永遠放不下,咳咳,為了能放下,所以蚊子血和飯粘子我都想要!”

  “呵,男人。”

  “女人也一樣,小時候看過的一個粵曲小故事,有個好姑娘家,地主家的丑兒子和窮酸但帥氣的秀才一起提親,一個紅玫瑰,一個白月光,姑娘和姑娘家里人都左右為難,于是姑娘拋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提議,要不我兩個都嫁吧,去地主家吃飯,回秀才那睡覺,完美。”

  “這個故事我也看過,結果是這個姑娘誰都沒得到。”

  “是啊,我現在也是誰都沒得到,她們都是小機靈鬼,偏愛到讓我有恃無恐,又讓我每天都在騷動,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蘇落自嘲的說道。

  “好吧,看到你這么慘,我就舒服多了。”

  三米說道,自己再怎么難過也可以瀟灑的說句“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他是看似一直擁有,又從未擁有,太禪。

  “可我還是很難過,歌神,唱首歌安慰一下我?”

  “別了吧,再牛逼的肖邦也彈不出我的悲傷,同理,再牛逼的蘇落也唱不出你的難過啊。”

  “肖邦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嗯,他的鋼琴彈得很好。”

  “唱一首,快點啦~”

  “明不明白,失戀大曬!”

  蘇落無奈的拿起吉他,撩動琴弦。

“夢里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里被軟禁的紅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無動于衷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于指縫又落空紅是朱砂痣烙印心口紅是蚊子血般平庸時間美化那僅有的悸動也磨平激動三米姐迷離的眼睛舒緩的閉上,與她一起醉倒在歌聲中的,還有星空與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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