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王君塵瘋了嗎?第二次燃燒,又是1000天運晶塵,不要命了嗎?”
緊張的筑基天典,如火如荼。
半個小時后,王君塵白發飛揚,渾身上下的皮膚,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宛如一塊沒有任何瑕疵的璞玉。
“看,尊宴皇庭的駙馬,也是1000天運晶塵,好厲害!”
幾乎是同時間,驚呼又起。
所有人膛目結舌。
以前看方三萬容貌憨厚,雖說不上難看,但和王君塵、趙楚等天驕站在一起,絕對是路人級別。
而隨著2000天運晶塵焚燒結束,方三萬瞳孔明亮,宛如恒空星辰,給人一種大智若愚的深邃之感,就連那面貌,都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
五公主看著未婚夫,竟然有些癡了。
原來她還覺得方三萬唯一的缺陷,就是容貌沒有十分俊朗,此刻她是一萬個歡喜。
至于其他皇庭。
也只有神威皇庭的銘文筑基,又祭出200粒天運晶塵,算是勉強掙扎一下。
不過他一共才600粒,根本連水花都濺不起來,就連神威皇庭本國臣民,都懶得看他。
2000粒之后。
再燒1000粒!
要知道,整個北界域歷史,也沒幾個人敢燃燒到2000天運晶塵。
這一天,竟然有兩人直接打破記錄,挑戰到了3000!
遠方的孤玉皇庭。
寧田江也將1300粒天運晶塵焚燒完畢。
“女婿,悠著點,如果扛不住,就結束吧。”
玉都啟瞳孔罕見的嚴肅下來。
寧田江并不是靈體,只是真基而已,1000粒是極限,他已經打破了極限,稱得上破天荒第一人了。
當然,此刻寧田江在脫胎換骨之下,也變得威武不凡,就連脖子上重重疊疊的金鏈子,都閃爍著刺瞎人眼的光澤!
轟隆隆!
根本不服氣。
寧田江咬咬牙,雖然已經到了極限,但他還是要挑戰一下。
又是200粒晶塵飛揚而出。
時間流逝,全世界驚嘆。
第二輪燃燒結束。
眾目睽睽之下,王君塵和方三萬,同時結束3000粒天運晶塵的焚燒。
第三輪。
他們還會繼續挑戰嗎?
“雖然他們經過極光凈化,也是萬中無一的銘文基臺,但3000天運晶塵,已經打破了北界域無數記錄,就連現在諸國的大帝,當年筑基,也不過2000多而已。”
“沒錯,他們二人已經力竭,如果再挑戰下去,就是玩命啊。”
不少人竊竊私語。
然而。
王君塵大袖一甩,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命就是用來玩的。
800粒!
又是800粒天運晶塵燃燒,王君塵的嘴角已經淌出鮮血,但他的白眸之中,閃爍著無法言喻的癲狂光芒。
“夫君!”
尊晏皇庭。
五公主握著女帝的手掌,渾身瑟瑟發抖。
青古國王君塵燃燒到了3800粒,她內心當然不想讓自己的未婚夫輸,但又害怕方三萬會因此而受傷,心中早已焦慮到不可思議。
800天運晶塵!
果然,方三萬不甘示弱。
他知道自己的底線與極限。
3500粒,其實就在危險的邊緣。
但人活一輩子,豈能不挑戰,趙楚連金丹都敢戰,他如果連幾粒天運晶塵都怕,還談什么修道。
轟隆隆!
兩團巨大的火焰颶風沖天而起。
青古國和尊晏國,似乎兩頭兇狠的雄獅,在狠狠對轟。
其他諸國,第一輪筑基,早已結束,慘的連渣都不剩。
而在兩大雄獅的身旁,還有一個固執的國家。
孤玉皇庭。
寧田江渾身顫抖,每一根骨頭都似乎被震斷。
2100粒天運晶塵。
要知道,往年真基的極限是1000粒晶塵。
他不光突破了真基。
甚至連銘文真基的記錄也連番轟破。
如果說王君塵和方三萬是靈體,是天之驕子,是天賜之體。
那這寧田江,就是所有平民中的一員。
甚至在靈脈境,他僅僅覺醒了8根靈脈,連領袖級都爭不到。
但他心中,就是有一股狠勁。
這股狠勁是一炳鋒利的匕首,不斷挑斷他一根又一根懶筋。不斷打磨著他的韌性。
天資不夠,拿命來湊。
我寧田江從小就懂一個道理,敢玩命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孤玉皇庭一陣歡呼,禮樂團甚至已經準備演奏凱旋曲,慶祝駙馬打破幾率。
然而!
寧田江猩紅著眼,直接將華貴衣袍撕碎。
轟隆隆!
又是200粒天運晶塵,挑戰著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全世界膛目結舌。
三道固執的人影,在天運之火的熊熊燃燒下,每一秒都宛如一萬年,每一秒都瀕臨死亡。
可他們咬牙切齒,和命運角逐著生死。
終于,天運之火緩緩熄滅。
三道人影隔空向往,互相點點頭。
成功了。
王君塵、方三萬。
3800粒天運晶塵,震懾天地,令全世界震驚。
寧田江也打破天道壁壘,達到了2300粒天運晶塵。
從天基臺上走下,王君塵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風輕云淡的縹緲,宛如脫胎換骨到另一個境界。
而在他丹田之內,原來是冰川覆蓋的蒼茫靈海。
此刻卻成為一望無際的森白大地。
在大地中央,一尊寒冰鍛造的巍峨祭臺,矗立在丹田之內,宛如擎天之柱。
一股又一股雄厚的靈力,不斷從基臺上蔓延而出,如臂指使,再也沒有煉氣境時候的滯澀,其純度更是濃郁了十倍不止。
“原來,這就是筑基的力量!”
王君塵白眸望著天穹深處,手掌虛空舒展。
他手掌一握。
空中傳出一聲沉悶的音爆,似乎有一層無形的氣浪擴散開來!
“咦,這么熱的天,哪來的雪?”
“看,下雪了!”
青麟城新皇都,重臣們紛紛愕然。
六月飄雪,冰封大地。
一片片鵝毛大雪,繚繞在王君塵身旁,遠遠看去,宛如一道巨型冰雪颶風,其景象之特異,令人膛目結舌。
冰雪異象足足持續了三分鐘,才緩緩散去。
“以往在北界域,能引動筑基異象的修士,未來都成為了一國大帝,都修身了元嬰圣境。”
一些老臣心臟狂跳。
“看,尊晏皇庭!”
王君塵的異象剛剛結束,人們再次轉頭。
果然!
在尊晏皇庭的天空,一片九彩祥云不斷翻滾,甚至將整個皇都照耀的美輪美奐,自有一股說不出的驚艷。
鐵樹開花。
一些死去的植被,在九彩光的照耀下,破天荒的起死回生,令人贊嘆。
“又一個筑基異象,關鍵他們還這么年輕,不敢想象,50年后,這一批天驕成長起來,北界域將成為什么模樣。”
此刻,就連諸國大帝都一陣沉默。
王君塵和方三萬已經有了元嬰的可能,他們只差一件元器。
如果能得到元嬰之鑰。
未來100年,北界域又要出現大帝了。
而在孤玉皇庭,寧田江雖然沒有引動筑基異象,但他根基之強,連玉都啟都感到震驚。
寧田江掌心莫名多出一枚金幣。
這件事他沒有多說。
筑基異象,其實我也有,只是不如你們的璀璨罷了。
掌生金。
這也是算是一種小異象。
接下來,筑基繼續。
而這一次,沒有了尊宴皇庭與孤玉皇庭的映襯,全世界都在關注著青古國的新皇都。
劉月月,萬劍庚金體。
三次機會,連燒3200粒天運晶塵。
雖然不如王君塵的3800粒,但也恐怖絕倫。
劉月月筑基結束之時,整個青麟城的法劍全部顫抖,皇庭內部,甚至匯聚成一條足有十丈的劍龍,繞著天空翻滾出十里之外,令人肝膽俱裂。
劉月月同樣引動了筑基異象。
之后。
還有一個異數。
何江歸!
一個并不是靈體的少年,他沉默著,竟然燃燒了2400粒天運晶塵,比寧田江還多100粒。
而他的筑基異象,雖然不如三位靈體,但那柄長達五丈的虛空巨刃,還是令無數人記住了這個少年。
黃靈靈,1900粒天運晶塵。
蔣香意,1600里天運晶塵。
王竹青,1500粒天運晶塵。
全世界都在看青古在表演。
和王君塵等人比起來,最后這三人好像稀松平常。
但要知道。
此時北界域諸國那些煉氣修士,連200粒天運晶塵都不敢燃燒。
一片膛目結舌的訝異聲中,第一天的筑基天典,結束。
第二天。
人們意興闌珊,甚至連看的望欲都沒有。
包括青古國在內。
那些修士破百的都罕見,簡直就是一幫垃圾。
青天易閉關。
諸國大帝都有使者送來祝福賀禮,三太子青玄云雖然表面上洋洋得意,一派倨傲表情。
可他內心,卻是狠狠咽著苦楚的酸水。
昨天青古國整整焚燒了超過1萬5的天運晶塵,可偏偏這些天驕,沒有一個宣布效忠。青古國看似風光,實則有苦說不出。
昨夜,天衍院夜觀天象。
因為良婿出色,衍生筑基異象,尊晏皇庭昨夜氣運如龍,整整滾蕩了三個時辰。
就連孤玉皇庭,都有氣運匯聚,雖然不如尊晏皇庭,但也翻滾了一個時辰。
以青古國昨日人人如龍的景象,本應氣運匯聚,萬龍繚繞,三天三夜而不休止。
可惜。
青古國上空一片死寂,連一絲風都沒有。
第三日!
大部分修士已經筑基完畢,不少皇庭提前關閉了大帝天基臺。
青古國因為連日大戰,八大派人才凋零,第二日就沒什么來前來筑基。
第三日青玄云嘆了口氣,也準備關閉天基臺。
也就在這時候,襄風城城主馮戰沉,悄然走入皇庭。
當夜。
青古國上空,終于有氣運異象匯聚。
而青麟城有一條街,蔓延出不知名的瘟疫,當天染病暴死281人,皇庭震蕩,派紫金衛調查。但這瘟疫又煙消云散,似乎只是一陣風,煙消云散。
這股瘟疫成了懸案,皇庭無聲掩埋了那些病死的百姓。
那一夜,皇庭之內,傳出青玄云爽朗的笑容。
引動皇庭異象的筑基者,沒人知道是誰,但有人聽說,第三天,青古皇庭耗費了接近3100粒天運晶塵。
“我會找你們一一報仇!”
皇庭內部。
一個渾身冒著綠光的青年,幽幽抬頭,他的瞳孔,似乎能將空氣都生生腐蝕。
天賜宗300里外。
這里和金極皇庭的國土接壤,曾經是一片荒古戰場,因為空間不穩定,曾經有兇妖還襲擊過一次武龍宗。
但經過這么多年固化,接壤處再也沒有發生過什么意外。
當然,這里也駐扎著金極皇庭不少密探。
今日,黃昏十分。
一名黑袍青年,仰望著天穹,安靜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枯草動天穹。
遠遠看去,山巒頂端,那消瘦的人影就宛如隨處可見的枯草,幾乎是融入到畫中,海天一色,無垢無暇。
任他風再大,浪越高!
趙楚就在那里,哪怕日月交疊,山河坍塌,他從恒古就巍然不動。
“筑基之后,一個個果然都非同凡響。”
這時候,趙楚緩緩轉頭。
畫中人動,天地復活。
這一轉頭,也使得漆黑的寂靜,有了一抹生氣。
遠處,一行八人急速閃爍而來,沿途竟然是破開陣陣音爆,徹底打破了這里的死寂。
在趙楚眼中,之前這八人,還是一塊塊被泥土包裹的玉胚,雖然被鑒定出了不凡,但終究鋒芒被遮掩著。
但此時,他們已經是初展崢嶸,美玉破土,一個個無垢無暇,完美無缺,給人一種俊朗無雙的感覺。
眨眼時間。
一行人抵達趙楚所在的山峰。
金極皇庭800密探心臟狂跳,握劍的手,已經滿是冷汗。
金極大軍,還在瘋狂朝著這里涌來。
兩國接壤之地,青古國出現八大筑基強者,不得不嚴加防范。
況且,在邊境線的另一邊,無數天賜宗弟子嚴陣以待,氣勢如龍,沉府升矗立在遠處,為徒兒的妖域之行,保駕護航。
金極皇庭的大帝,都已經被驚動。
這幾天,青古國不少閑人,四處追逐八大派這些絕頂天驕的足跡,今日也終于追隨到了天賜宗地盤。
18歲年紀,這些人已經身穿長老道袍,在宗門內擁有自己的山峰,風頭一時無兩。
“咦?那個人……是不是四萬妖趙楚!”
“沒錯,就是趙楚,他竟然還沒有筑基?”
“天吶,趙楚還未筑基,不可思議。”
幾乎是瞬間,這些閑人紛紛打開影像玉簡,無數攝影蟲朝著山頂飛去。
這也是他們的一項工作。
拍攝一些風頭正勁的強者,可以得到不少打賞,甚至有些前輩,靠著這行當,還干出了一番事業。
“咦?四萬妖趙楚,竟然沒有筑基!我以為沉府升有什么底蘊,沒想到是生生耽誤了他?”
青麟城,青玄云連夜召集大臣,觀看著光幕里的景象。
青玄樂站在最后方,她俏臉表現的一片淡然,但玉掌的顫抖,還是出賣了自己內心的不舒服。
雖然如今已成仇。
但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動心的男子,竟然冥然眾人。
“怎么可能?沉府升這是耽誤了一個絕頂天才啊。”
燕漠皇庭,燕東極差點一腳將皇庭大門踢碎。
“這個沉府升,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尊晏皇庭!
方三萬今日說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原來這個人,就是趙楚。
“沉府升,你和趙楚,到底有什么計劃,為何我算不到。”
余唐皇庭。
唐君蓬仰望的深邃星空,腦海里計算了幾千次。
趙楚再沒有任何筑基的可能性。
可他早已經煉氣大圓滿,甚至比王君塵資質還要恐怖,怎么可能放棄筑基。
到底有什么謀劃!
唐君蓬頭疼欲裂。
此刻!
當初悍然斬金丹的九人,齊至孤峰。
然而,在一條條滔天神龍中間,卻矗立著一個平淡無奇的身影。
如果說其他八人是反射著青光的美玉翡翠,那趙楚就是一塊完美無缺的頑石。
可頑石被打磨的再光潔無暇,又拿什么和美玉相提并論呢?
當初的九人領袖,如今竟然淪為最暗淡的一個。
這一幕,也令北界域無數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