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戰場!
“哼,段雪寒,這種時候,你還敢走神?”
妖域有12個金丹妖王,天賜宗只有8個金丹強者,在苦苦抵擋。
最近來投靠天賜宗的散修,實力很一般,只能勉強一對一。
故而段雪凜,段雪寒,李九川。
他們3人,每人對抗著兩名金丹妖王。
原本就是一場人數懸殊的戰局,眼看人族金蒼羅反水,要斬殺黑袍大魔頭,那些金丹大妖都是老狐貍,當然知道機會的重要。
可這時候,你一個區區金丹,還想跑到元嬰的戰場插手嗎?
簡直荒謬。
兩個蝰蛇族妖王緊貼著段雪寒,與此同時,兩道冷冽的轟殺,一前一后,撕碎了蒼天。
這是必殺的一招。
眼看著妖域的戰敗,已經是鐵板釘釘。如果沒有意外,等黑袍大魔頭被殺,他們也將返回妖域。
金丹乃元嬰之下最強者,他們要回去,還沒有人能攔得住。
但在走之前,還是要狠狠打擊一下人族的銳氣。
特別是這個人族的丹王,因為他的存在,天賜宗的弟子修煉飛快,日后是個大禍害,哪怕無法將其徹底轟殺,也要結果其半條命。
段雪寒腳踏飛劍,在空中拉出一道匹練,瘋狂朝著趙楚掠去。
這倆個兇妖被殺戮沖昏了頭腦,一時間根本沒有發現,段雪寒的腳掌,已經離開了飛劍,幾乎是御劍飛行。
而在他腳下,有三滴指甲蓋大小的漆黑水滴,正在環繞不息。
“段雪凜,我們也是老朋友了。算算日子,咱們在邊疆一共廝殺過13次,雖然胡南揚在的時候,南妖區沒有殺入青古國腹地。但你們軍方的損失,可是大得很……如果記得沒錯,當年我啃了你三根手指,爽嗎?”
另一邊。
包圍段雪凜的兩名金丹,也是猙獰一笑。
戰局結束的時候,他們將不顧一切,留下焚燒精血的一擊,隨后逃遁回妖域。
這是戰爭的慣例。
依照往年的經驗,這種戰爭乃是煉氣境的消耗,筑基也偶爾會有死亡。但真正的金丹強者,很難徹底將對方斬殺。
即便殺不了,他們也會拼勁全力,給對方留下終身難忘的一擊。
這些將領都是仇人見面,那血仇是根深蒂固。
“哼!”
段雪凜依舊保持著亙古不變的防守節奏,似乎沒有一絲怒氣的切磋。
他的打法,簡直保守到了窩囊。
“你大哥段雪寒,應該要被轟成重傷了,這一戰之后,他100年恐怕是難以煉丹了。”
妖王一聲譏笑,滿臉的不屑。
“是嗎?”
這時候,沉默不言的段雪凜,終于抬起眼皮,平靜道。
那兩個兇妖,卻根本沒有察覺,在段雪寒的指尖,一團似有似無的火焰,時而如火山噴發出的巖漿,時而如一張恐怖的鬼臉,又似乎一只正在嗜血的烏鴉。
“李九川,這一百年來,死在你手上的黑狐族,怎么也有10萬了吧!”
包圍李江川的妖王,乃是兩個黑狐族的金丹!
“可惜,還從未斬殺過一個金丹!”
李九川手持一柄巨大的金色長槍。
說來也怪。
他手持金槍,已經很久。
但太古怪。
李九川只是防守,被動的防守,甚至有幾次險象環生,還被倆大金丹轟出了傷口。
他就是一槍不出。
甚至他刻意的避免長槍出招,就好像,這長槍比玉石還要脆弱,一碰就會碎。
“哼,李九川,決戰的時候到了……你如果還拿著這柄黃金假槍,休怪我們拿下你的小命。”
“沒錯,李九川,祭出你的瀚血神槍,免得說我們欺辱你!”
都是老對手,這兩個黑狐族妖王,對李九川也是了解到了骨頭里。
以往這家伙永勇武無雙,是那種浴血沖殺的悍將。
“瀚血神槍?”
李九川嘆息了一聲。
“它戎馬一生,遍體鱗傷,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腳掌錯步。
李九川再次險而又險的躲開一斬。
倆大黑狐妖王越戰越勇,以為李九川在懼怕。
可他們絲毫沒有發現,李九川掌心內的金槍,悄然浮現出一根血紅色的脈絡。
彎彎曲曲!
就宛如人族皮膚下的血管,那樣驚心動魄。
“人族的朋友,速速將黑袍魔頭殺了,我們來拖住段雪寒,保證他無法打攪你!”
“對啊,金蒼羅,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蝰蛇族的朋友,歡迎來妖域做客,嘿嘿嘿。感謝你幫我們鏟除了這個禍害,哈哈哈!”
段雪寒雖然無法撼動元嬰,但他畢竟是金丹巔峰的強者,或許會延遲金蒼羅的斬殺時間。
這是倆大蝰蛇妖王絕對不允許的。
哪怕一個呼吸,他們也不允許趙楚多活。
聞言!
金蒼羅臉色煞白。
他恨不得直接撕爛這倆個蠢貨的嘴。
自己斬殺趙楚,乃是威天海的命令,和你們妖域有什么關系。
可眾目睽睽之下,被叫囂出來,就坐實了自己勾結妖域的證據,簡直難以解釋。
而更加令他膽寒的,卻是近在咫尺的段雪寒。
金丹境感覺不出來。
但同為元嬰,他清晰的能感知到。
眼前這個段雪寒,竟然也是堂堂元嬰。
“你隱藏的好深!”
這時候,金蒼羅一掌已經轟到趙楚頭頂,不足三尺。
停滯!
那宛如山脈坍塌的一掌,卻陡然定格在空中,嗡嗡顫抖,似乎很是不甘心。
“并沒有隱藏,只是突破的有些晚……不過還好,勉強趕上了!”
段雪寒一只手背在身后,平靜的微笑著。
另一只手,雙指并攏,豎直在胸口。
有一粒水滴緩緩在指尖繚繞。
金蒼羅的恐怖巨掌,正是被另外兩滴漆黑水珠撐著,根本無法落下。
“人族的朋友,你還在愣著干什么,快點殺了他啊……機會不多,我們這就結果了段雪寒!”
與此同時。
蝰蛇族的兩大金丹后期,施展出了迄今為止最強的聯擊。
“死吧!”
遠處!
段雪寒的背后,宛如有一尊滅世巨獸,從地獄拔地而起。
那猙獰的利爪,足有十丈之高,似撕裂過百萬生靈。那血腥的獠牙,一眼望不到盡頭,是地獄的喪命鍘刀。
金丹大圓滿聯手一擊,也代表了妖域金丹的巔峰一擊。
咔嚓!
一擊之下,大地宛如被巨人撕開,從天空俯瞰下去,十里大地,似乎都被一分為二。
所有人東倒西歪。
恐怖!
這是多么恐怖的一擊,堪稱毀天滅地。
殺機來臨,段雪寒白發高高飛揚而起,而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淡漠,如風!
屈指一彈,輕描淡寫。
就宛如一個陪孫子彈玻璃球的老頭,輕輕彈出去一粒玻璃球……不對,是水滴……
緩慢!
水滴懶洋洋的飛過段雪寒的頭頂,優哉游哉的飛向身后那十丈之高的恐怖一擊,就像一只喝醉酒的蚊子,連方向都找不到。
靜止!
突然,水滴靜止了下來,面對這尊恐怖的撐天巨魔,水滴宛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可水滴又是那樣的特殊。
哪怕在太陽光之下,它依然沒有任何光澤。
漆黑!
這不是普通的黑,普通的黑,是遮擋,是覆蓋。
而這粒水滴的黑,卻是剝奪。
黑到震人心魄。
水滴對抗十丈巨魔。
就宛如一人,對戰十萬大軍。
轟隆隆!
巨魔蓄勢完畢,終于朝著段雪寒狠狠拍下。
“段雪寒,你太大意了,天賜宗的悠然生活,是否讓你忘記了戰場上的恐怖……如果你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你只有死路一條!”
“那滴水珠又是什么法寶?拿出來嘩眾取寵嗎?”
見段雪寒并沒有逃遁,兩大兇妖興高采烈。
也就在這一剎那,那漆黑的水滴,動了!
波紋!
禁止的空間,宛如有一雙快到不可思議的手,一瞬間畫出上百道光環,聚攏在水滴之后。
眨眼時間。
這片靜止的空間,宛如一張垂掛在墻壁上的畫卷,被狠狠撕裂。
那些光環宛如一道道湖面的波紋,猛地擴散開來,而整個時空,就是那片靜止池塘。
轟隆隆!
支離破碎。
圓環波紋由大到小,宛如一尊平躺在虛空中的圓錐,而圓錐的中心,正是那滴水珠。
突破!
亙古不變的速度。
水滴就像是飛蛾撲火的那只蛾,奮不顧身的投入了滔天烈焰中。
下一秒!
全世界震撼。
那水滴摧枯拉朽,高達十丈的巨魔,竟然宛如一個冬天的雪人,遇到了高溫炭火,直接被消融出一個窟窿。
穿透!
那是輕描淡寫的穿透。
圓錐的余波,使得巨魔腹部的窟窿越來越大……明明這水滴的速度很慢,但人們恍惚一個眨眼不到,水滴已經飛到了兩個蝰蛇妖王眼前。
至于那堪比巨魔的金丹聯擊,已經灰飛煙滅。
“逃……蠢貨,快逃……焚燒渾身精血,施展解體之術,拼了命的逃……逃!”
遠處!
蝰蛇皇睚眥欲裂。
兩個金丹巔峰的強者啊,那可是南妖區的頂梁柱。
面對殺機,他倆竟然愣在原地,一臉茫然。
“別喊了,他們已經死了!”
這時候,沉府升出現在蝰蛇皇身后。
人妖大戰,金丹不死!
這持續在北界域一千多年的魔咒,在我天賜宗的手下,將蕩然無存。
黑狐皇與唐君蓬,同樣膛目結舌!
沉府升說的沒錯。
這倆個金丹,已經是兩具尸體。
穿透!
依舊是穿透。
倆個堂堂金丹后期的強者,就這樣愣在原地,任由水滴輕描淡寫的從額頭穿透,從腦后蹦出。
對,依舊是剝奪。
是對生命的剝奪。
輕描淡寫間,水滴詮釋著一種法則。
我要你死,天都不得饒恕。
轟隆隆!
隨后,水珠蕩出的圓錐形波紋,才如影隨形,終于來臨。
破碎!
就像兩顆熟透的西瓜,兩顆金丹巔峰的頭顱,就這樣被恐怖的波紋,震碎。
那漫天灑落的猩紅血水,就像是畫師抖抖畫筆,落在畫卷上的幾粒不知名花瓣,不值一提。
當水滴回歸段雪寒掌心的時候,兩具無頭尸體,直挺挺跪在當地,其膝蓋之下,是他們粉碎的頭顱碎片。
金丹后期!
死寂!
這一刻,天地死寂!
無論戰場,無論金極皇庭,無論青古國,無論神威皇庭。
還是在妖域,還是在南妖區,東妖區,北妖區!
兩大元嬰!
天賜宗的實力,已經如此恐怖,已經如此不可戰勝。
“黑袍魔頭,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秘境里,奪走了本該屬于妖域的元器!”
“啊啊啊啊……我恨吶,我恨吶!”
“蝰蛇皇,你恨的太早了!”
“這場大戲,其實才剛剛拉開序幕!”
沉府升陰森森的一笑,令蝰蛇皇頭皮都差點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