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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你的一切,我來守護

  一“老師,回家了!”

  狂風持續了五分鐘左右,悄然消失。秀發飛揚,羅裙微微漂浮,狂風中央,有一道玲瓏倩影。

  趙楚的心,徹底安靜了下來,就像從狂風暴雨中回到了溫馨的港灣,卸下渾身疲倦,一身輕松。

  只要有她,就是家。

  澤研花溫婉的笑著,并沒有美的驚心動魄,甚至很淡,就像隨處可見的一杯溫水,宛如一盞照亮漆黑和污穢的燭光。她并不熾熱,但永遠都是暖暖的,永遠都在堅強的亮著。

  “我回來了,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夫妻相見,沒有驚天動地的激動,就像宿命中的注定,就像妻子做好了飯,等待打獵的丈夫回家。

  簡單!

  質樸!

  僅此而已。

  “半妖人?”

  突然,天賜宗的有個人筑基看出了澤研花的身份,頓時一聲驚呼。

  隨后,無數人騷動。

  半妖人!

  天賜宗少宗的面前,傳送過來一個半妖人?

  簡直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妖域的什么陰謀。

  天賜宗這個說話的筑基弟子,乃是戰爭前夕加入的散修。

  在此之前,他以幫各個皇庭獵殺半妖人,或者以雇傭的方式參戰,去博得一些資源。

  這是一批唯利是圖者,他們眼中只有利益,在那比狗還靈敏的嗅覺前,半妖人的氣息,就如荒漠中的一片綠草,滴淌著財富的醉人光澤。

  散修們之所以參加這場戰爭,也不過是因為天賜宗富得流油,給出的獎賞誘人,他習慣了險中求勝,沒想到這次賭對了。

  參加了這次戰役,就是天賜宗的功臣,就是日后的核心。

  和他一起的筑基散修,還有20幾個。經過這一戰,在天賜宗他們組成了一個小圈子。

  不謙虛的說,日后這些筑基散修,在天賜宗將得到不輸于皇子們的資源,哪怕是金丹,也指日可待。

  還有很多散修,當初躊躇于是否要來參加天賜宗戰爭,可惜他們沒有來,所以錯過了天降機緣。

  他們是幸運的,他們現在以天賜宗的功臣自居,很是得意。

  “少宗,快抓住這個半妖人,她一定是妖域傳送過來的奸細。”

  這時候,一個散修迫切喊道。

  在北界域,半妖人就是原罪,就是人人喊打的元兇。

  這幾百年來,北界域勢弱,常年遭到妖域屠戮,人們無力去反攻妖域,便只能將所有仇恨發泄到半妖人身上。

  故而北界域的半妖人,乃是比兇妖還敏感的存在。

  畢竟,隨便一個練氣修士,就可以輕松斬殺一個半妖人,況且還有這諸國皇庭許下的重賞。

  “少宗,快殺了這個半妖人祭天。”

  “沒錯,少宗,我天賜宗大勝,從底層的小妖,到金丹大妖,殺了個遍,豈能漏過這些卑賤的半妖人。”

  “少宗,殺了!”

  “殺!”

  見趙楚遲遲無動于衷,那些筑基散修越叫喚越兇,甚至還有不少人在故意起哄。

  而在一旁。

  那些四萬妖一代的天驕們,臉色開始不好看了。

  澤研花他們或許不熟。

  但經過了紀東元的講述,澤研花在趙楚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這幫蠢貨,根本不問什么原因,就來大肆辱罵一番,簡直是找死行為。

  “少宗,依我看,把這個賤人賣到妓院吧,半妖人都是賤人。”

  “沒錯,半妖人就是奴隸和貨品,少宗千萬不可手下留情。”

  “咦,少宗……您怎么還遲遲不動手嗎?是不是被這個半妖人迷惑了?”

  那幫筑基散修還在喋喋不休的叫囂。

  緊張疲憊的戰爭之后,總歸需要找些東西消遣于減壓。

  往日他們都是去尋花問柳,可偏偏這天賜宗掌教迂腐,還有那個李九川,對軍紀把控的太嚴,令他們這些閑散慣的散修,束手束腳。

  此刻出現了半妖人,如果不是趙楚在那里,他們早就恨不得拉下來先群而發泄獸性,然后再想辦法價值最大化,賣個好價錢。

  況且,這個半妖人,長的還不錯。

  “少宗,我知道了,您是年輕,對這種女人沒經驗吧……哈哈,我來代勞,我有經驗!”

  說話間,便有一個筑基散修上前一步。

  他摩拳擦掌,要教教這個少宗,該如何享受生活,享受女人。

  太常見了。

  戰場之上,最受苦的是百姓,最受苦的是女人,更別提這些人族公敵,半妖人。

  他們見慣了戰爭之后的辱凌,這一切已經和吃飯喝水一樣習以為常。

  卷起袖子,這散修氣勢洶洶前去。

  他甚至還嘿嘿笑著,似乎在向趙楚邀功,這是一個親近少宗的好機會。

  “啊!”

  澤研花回過神來,原本就被十里大地的血腥和滔天火光嚇得不輕,此刻一個筑基境強者不懷好意的朝著她走來,更加令她臉色蒼白。

  這幾年躲閃的生涯,這些比獵人還陰毒的眼睛,無數次讓她從夢中驚醒。

  澤研花知道半妖人被抓捕后的下場,能賣到妓院,已經是一種幸運。

  半妖人,從出生就是罪。

  一聲淺淺的驚呼,澤研花腳步輕輕后退,她滿臉不知所措。

  也就在這時候,冰涼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緊緊攥在掌心。

  是趙楚!

  澤研花轉頭,看到了一張還略微有些稚嫩的臉頰,當然,那雙瞳孔,卻充斥著罕見的男子漢氣息。

  趙楚直接一個滿懷,將澤研花狠狠擁在懷中。

  心疼!

  趙楚心臟沒有來的一陣絞痛。

  剛才澤研花一瞬間的慌亂,一瞬間的手腳無措,就像籠子里一只走投無路的白兔,令人心痛,令人心碎。

  原來這段時間,老師就是在這種惶恐中渡過。

  這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師。

  我怎么會允許你惶惶不可終日。

  “老師,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懷抱之中,澤研花瑟瑟發抖,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她的的淚,瞬間濕透了趙楚的黑袍。

  原本堅強如她,早已習慣了這一切不公。

  可有了一個胸膛之后,她莫名其妙的一陣委屈。

  “沒事,沒事,沒事的!”

  澤研花咬著下唇。

  嬌軀忍不住的顫抖著,那只寒風中經歷了一切苦厄的兔子,終于被人捧在掌心。

  這是安全。

  這是溫暖。

  這是滾燙的愛。

  “放心吧,老師,從今天開始,你的安全,由我來守護。哪怕我死,也不會讓你再受一絲委屈,不會再讓你背著半妖人這個沉重的枷鎖。”

  “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愛人,你是我的一切。”

  趙楚在澤研花耳畔低聲呢喃。

  澤研花眼中的淚水更是抑制不住,壓抑了30年的委屈,全部傾泄出來。她牙齒緊緊咬著趙楚的肩膀,咬的那樣任性,那樣不可理喻,那樣理所應當。

  輕撫著澤研花的長發,趙楚將肩膀的肉身之力散開,她怕澤研花會傷了牙齒。

  咬吧!

  從今天開始,我的妻子,你的一切,由我來守護。

  “咦?原來如此,原來少宗喜歡這口……哈哈,少宗,您怎么不早說,我這就安排兄弟們,再幫您找十幾個半妖人。”

  “不打攪少宗美事,少宗請便,少宗請便!”

  見到二人緊緊相擁,那些散修一陣哄然大笑。

  跑過去準備邀功的散修更是古怪的一笑,宛如一個黃鼠狼,比兇妖還要丑陋。

  諸國皇庭里,確實有不少權貴喜歡圈養幾個半妖人女子,以供玩樂。

  畢竟這些半妖人有著一半兇妖血統,有些貓族、豹族,特別是狐族,那身段和容貌,要打骨子里超越人族。

  甚至在一些皇庭的皇族,圈養半妖人,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這個妖域傳送過來的半妖人,明顯是價格比較頂尖的雪狐族。

  “嗯,我知道了,少宗你從妖域回來,這個半妖人,一定是刻意帶回來的玩物吧……看我這個豬腦子,真是笨,笨吶!”

  一拍腦袋,這散修連連抱拳。

  “參加一場戰爭,100滴仙基液,夠不夠報酬?”

  就在這時候,趙楚溫柔的拍了拍澤研花的肩膀,后者乖巧的低著頭松開懷抱。

  隨后,趙楚轉頭,認真的看著不遠處這個來邀功的散修。

  “仙基液?”

  聞言,散修一愣。

  “沒錯,諸位都刀討口舔血的大忙人,千里迢迢來幫天賜宗打仗,總該得到些報酬。”

  趙楚面色平靜,看不到什么表情。

  “100滴仙基液,不少了?”

  “沒錯,我們也幫天賜宗打了仗,我也要100滴仙基液?”

  下首那些筑基散修生怕錯過什么好事,迫不及待道。

  “可以!”

  “只要是來天賜宗幫忙的散修,都可以得到100滴仙基液的酬勞!”

  只是點點頭。

  “100滴,天賜宗果然財大氣粗。”

  “沒錯,幫其他國家打仗,得到30滴已經頂天了。”

  “100滴啊,我可以直接突破了。”

  一個個筑基散修竊竊私語。

  而原本就屬于天賜宗的那些弟子,卻有些黯然。

  守護天賜宗,這是他們的責任,沒有理由去索要靈藥。雖然人族能煉制出仙基液,但由于靈藥的稀缺,仙基液還是十分稀缺。

  “少宗,不是我質疑天賜宗,哪怕段雪寒、段雪凜兩位長老突破元嬰,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原料,一時間也拿不出這么多仙基液吧。”

  “對,我們現在就想要啊,哈哈。”

  一個個散修興高采烈。

  “能不能拿出來,這是天賜宗的事情,你們拿了仙基液,恩怨兩清,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趙楚輕輕摟著澤研花,淡淡道。

  “什么?你要我們離開天賜宗?當初天賜宗說的好好的,我們來天賜宗參戰,就可以入宗,為何現在卻要讓我們離開?”

  一個散修警惕道。

  天賜宗有四大元嬰強者坐鎮,實力一舉超越神威皇庭,這么大的靠山,他們哪里舍得離開。

  “對,我們不走,我們現在是天賜宗弟子。”

  “少宗,您這可是卸磨殺驢,對天賜宗的名聲不好吧,宗主宅心仁厚,他如果食言,可是要受到元器反噬的!”

  這些散修不傻,紛紛看出了趙楚意圖。

  遠處,所有人都愣神的看著天賜宗。

  如果卸磨殺驢,以后天賜宗將很難發展,這種宗門雖然強大,但沒有任何信譽度可言。

  “嗯,我很欣賞各位于天賜宗共進退的決心以及忠心。”

  “本少宗宣布,從今天開始,天賜宗的仙基液,以時間資歷發放。一個月一滴,不滿意隨時可以離開。”

  “在天賜宗,你們要恪守天賜宗的律法,如有違背,必須離開。如果更加惡劣,殺無赦。”

  趙楚大袖一甩,這一刻,他身上彌漫著說不出的威嚴。

  聞言,眾人詫異。

  “天賜宗是否太摳門了,一個月一滴仙基液,一百滴需要100個月,那就是接近十年,少宗你太苛刻了。”

  一個筑基不服氣。

  一個月一滴,雖然相對于其他皇庭,也給的不少了,可天賜宗,那可是整個北界域最富有的勢力啊。

  “嗯?如果不滿意,你可以選擇離開。試問你去其他皇庭,不經歷十八道考驗,可能成為核心大臣嗎?”

  “更何況,你們去了其他皇庭,能保證一個月給你們一滴嗎?”

  趙楚反問。

  “我選擇直接要100滴仙基液。”

  突然,一個筑基散修沉著臉站出來。

  “我今天就要拿走仙基液。”

  這個散修冥思苦想。

  在天賜宗或許會有發展,但自己的自由也將被禁錮。

  100滴仙基液,需要奉獻十年,還不如索性直接拿走,或許還能突破到金丹,到時候誰還看你天賜宗臉色。

  “我也要!”

  “我也要!”

  “我也要,但必須今天拿走!”

  有了帶頭人,這些唯利是圖的散修頓時回過神來,他們不難考慮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短短幾分鐘。

  所有筑基散修,全部選擇要仙基液。

  23人。

  每人100滴,那就是2300滴。

  你天賜宗拿什么去找。

  哪怕是神威皇庭,也沒有那么多原材料啊。

  段雪寒、段雪凜兩兄弟也愕然。

  他們突破了元嬰,真元翻了百倍,理論上一個小時煉制一萬滴仙基液,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是區區筑基境的丹藥。

  可沒有原材料啊。

  “段雪寒師兄,段雪凜師兄,你們方便煉丹嗎?”

  這時候,趙楚緩緩抬頭,平靜的看著虛空踏立的兩位北界域丹道至尊。

  “原料足夠的情況下,10分鐘可結束。”

  段雪寒開口。

  兩兄弟聯手,區區2300滴仙基液,簡直是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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