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動蕩的北界域,終于回歸了平靜!
金極皇庭的皇族不服神威皇庭統治,發生了一次叛亂。
可惜!
神威皇庭派來一名元嬰強者。
短短一天。
金極皇庭所有皇族被屠殺一空,這個皇庭,徹底淪為神威皇庭的藩屬國,殖民地。
沒有主權。
沒有外交權、沒有政權權,沒有皇族……甚至軍隊也歸宗主國統一管理。
金極皇庭的居民,一夜之間,淪為二等居民。
背在他們身上的賦稅,瞬間重了一倍。
金極皇庭,民不聊生。
還有一個藩屬國!
第一個公然宣布臣服的青古國。
青天易品嘗到了第一個投降者的福利。
青古國和金極皇庭的待遇截然不同。
雖然是藩屬國,但一切政權,還在青天易手上,青古國的居民雖然是二等居民,但賦稅卻只是重了一點點,并沒有民不聊生。
當然!
一層無法言喻的恥辱,還是背在了青古國所有人頭上。
這三天以來,青古國無數百姓逃離。
成為天賜宗正式弟子之后,有權將家眷接入天賜城。
三天來,天賜城面臨著浩浩蕩蕩的八方來客。
呂休命不愧是內政天才。
在他的統籌之下,天賜宗的人員審核井井有條,雖然隊伍悠長,但再沒有出現行賄受賄,貪污腐敗這種爛事。
而井青蘇徹底接管天賜宗那柄暗劍。
短短三天。
有無數皇庭派來密探,企圖破壞天賜宗的氣運。
可惜!
他們還未出劍,就已經被井青蘇抓獲。
天賜宗的地牢,也已經建造完成。
在那里,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賜罪衛,在那里,有北界域最嚴酷的嚴刑拷問。
劉蓉燁的紡織殿,徹底繁忙。
天賜宗大價錢購買了無數靈線,布匹。
一夜間接收了20萬青古軍,他們的衣袍,都要更換成天賜宗的黑袍。
短短三天。
天賜城的建筑規模,直接是擴張了三倍。
即便這樣,大部分的軍隊,還是居住在臨時的帳篷里。
當然!
在天賜宗,無論是伙食,還是靈藥的供給,都令無數將士瞳孔猩紅,恨不得肝腦涂地。
這種福利。
如果放在青古國,那可是八大派內門的待遇啊。
他們這些小兵,何德何能。
這三天以來。
唐君蓬他們前來拜會天賜宗,紛紛帶來昂貴賀禮。
一天后。
大帝們紛紛離開,喜笑顏開。
他們帶走了價值高于十倍的回禮,天賜宗,簡直富有到了發指。
黃宮義在密室里陪伴了黃靈靈一夜,隨后,便一頭扎入天賜軍的整編中,徹夜未眠。
此時的天賜宗,一片熱火朝天,就宛如無數精密的齒輪在運轉,各司其職,互不干擾,卻又互相依存,給人一種銳不可當的錯覺。
趙楚喜歡僻靜。
所以他的少宗殿附近,是方圓三里的巨大廣場,一般無人敢來。
大戰結束之后,天賜宗的少主,已經閉關整整三天。
少宗殿雖然巨大,但殿內卻空曠的可怕。
趙楚不喜歡復雜。
故而,整個少宗殿內,只有幾把椅子,就連睡覺的地方,都只是一塊軟榻而已。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漆黑的少宗殿內,陡然爆發出一陣骨骼炸裂之聲。
“還是不行!”
隨后,黑暗中響起一聲嘆息。
之后,陡然有兩道紫芒如熊熊火焰,徹底將漆黑攪碎,大殿之內,甚至有紫色的細小閃電在蔓延不休。
紫芒的源頭,乃是趙楚的瞳孔。
“太上道基篇大成,無情道空典大成!”
“此刻我的基臺大圓滿,肉身大圓滿,在筑基境,已經是巔峰的無敵狀態。”
“可惜,我的雷劫,卻遲遲感應不到!”
大殿里的紫芒一閃而逝,重回漆黑。
無盡的黑暗中,趙楚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沒錯!
趙楚遇到麻煩了。
金丹之境,破壁成丹。
重在一個破字。
可趙楚修煉太上道基篇,基臺無垢無暇,別說破壁,連一道微小的裂縫都不存在。
而自己的肉身在筑基境雖然無敵,此刻卻成了破壁成丹的最大障礙。
趙楚記憶猶新。
當初呂休命無法突破金丹,必須要找一個靈脈境的弱者,幫他轟破丹壁。
呂休命當年只經歷了6次雷劫,他的筑基壁壘,已經被轟碎了大半,只需要最后一點點的力量。
別說同屆筑基,就連煉氣境的靈力,他都承受不住,最終靠自己才成功破壁。
破壁的力,大了也不行,小了也不行。
而趙楚面臨的問題,和當初的呂休命,卻截然相反。
呂休命是承受不了較大的力量,而趙楚,卻嫌破壁的力量太小。
他曾經嘗試過找天賜宗的金丹練手。
可惜,因為自己地位太高的原因,哪怕是李八川,都不敢全力出手,每打一拳,都藏著掖著。
畢竟,金丹后期,和筑基后期,境界差的太遠,李八川怕不少心殺了趙楚。
那時候,他的頭顱也保不住,李九川第一個斬他。
趙楚也感覺金丹后期有點強,隨后,便又找了個愣頭青金丹初期去拼命打自己。
沒想到,這愣頭青真元力雄厚,一拳將自己轟出內傷,那一戰,趙楚的基臺竟然有一些震動,雖然還沒有破壁,但總歸是有了一些征兆。
然而!
他只是回少宗殿領悟了一番,再找這個愣頭青的時候才知道。
這家伙竟然被賜罪衛抓去地牢里,打傷少宗,那罪名不輕。
趙楚拍著腦袋,讓井青蘇放了這愣頭青。
這下好了。
再愣頭青的家伙,也要命啊。
趙楚讓愣頭青再打自己,力氣要比當日還要大。
誰知道,這愣頭青竟然跑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捶背,請求少宗饒命。
趙楚一肚子苦水無處傾瀉。
隨后,他又屁顛屁顛找到苦一書。
可惜,元嬰的真元力又太強,趙楚根本承受不了,還不等基臺破壁,或許就被轟殺了。
困境!
這就是趙楚煩惱的源頭。
自己目前遇到了瓶頸,他需要來自金丹境的壓迫,最好是金丹初期的強者。
金丹中后期,自己容易受傷,療傷太浪費時間。
可在天賜宗,偏偏沒有一個金丹敢對自己動手。
這時候,少宗殿的大門被直接轟開。
趙楚又是一陣苦笑,隨后弄出一筐丹藥,直接扔出去。
心痛啊。
怪不得妖域容不下青鶴,說飯桶都是夸它。
這家伙的生活,不是在吞丹,就是在尋找丹藥的路上,簡直是個吞丹惡魔。
“不知道把你燉了湯,有多么大補!”
看著青鶴悠然的含著丹藥,趙楚無可奈何。
他也曾經找青鶴切磋過。
沒用!
青鶴倒是不客氣,但如果不是自己逃得快,一翅膀差點扇斷自己腦袋。
這家伙雖然不是元嬰,但力氣比元嬰還大,簡直是找死。
找王君塵和紀東元他們,也沒有用。
他們雖然實力強,但畢竟也是筑基境,根本沒辦法破開自己的基臺之壁。
就連唐段穎,都因為余唐皇庭的原因,根本不敢對自己出手,自己花錢,對方都堅決不出手,反倒是特別喜歡和王君塵鉆小樹林。
“這金丹境,到底該如何突破,如何突破啊!”
趙楚深吸一口氣。
青鶴這家伙,這就走了?
再一個恍惚,趙楚抬頭,青鶴竟然連藥框都拿走了。
大殿重回寂靜。
唉,廝殺慣了,突然閑下來,渾身關節都生銹,怎么就這么不舒服呢!
搖搖頭,趙楚站起身來。
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金丹的事情,總歸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其實也想跑出天賜宗,再次去獨闖天下,小袖一甩,敵人灰飛煙滅。
可無奈啊。
苦一書和瘟神一樣,隨身跟著自己。
苦葉他們三大元嬰,生怕自己走路會摔死,就差扶著自己走路了。
別說整個北界域如今都不敢惹他,就是神威皇庭,也得掂量一下,苦一書以及三大元嬰的實力。
趙楚想仰天大吼一聲。
誰來打我,我給錢啊。
他終于理解了當初呂休命的腦殘行為。
原來挨打,真的是要付錢的。
“咦,什么人!”
一個恍惚,趙楚突然在昏暗的椅子上,看到了一個模糊人影。
沒錯!
少宗殿空曠,椅子擺放在最里面,所以光線有些昏暗。
一瞬間,趙楚渾身冷汗,每一個毛孔都狠狠收縮起來,警惕著沒由來的危機。
咚咚!
趙楚心臟狂跳。
以自己的神念感知力,哪怕是元嬰,也要刻意的隱瞞,否則根本不可能瞞得過自己。
而苦一書就在門外,元嬰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
是個厲害角色!
趙楚喉嚨干澀,他瞇著眼,靈力匯聚在雙目之上,再次看去。
什么!
下一息,趙楚直接被嚇到窒息,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衫。
慌亂!
前所未有的慌亂,趙楚古井無波的臉,第一次出現這種見了鬼的表情。
不光見了鬼!
趙楚現在有一種日了狗了的心情。
趙楚!
沒錯!
在昏暗的深處,荒涼的幾把椅子中央,氣定神閑的坐著一個人。
是自己!
是趙楚!
那椅子上,一個英俊的少年,身穿黑袍,翹著二郎腿,正輕蔑的看著自己。
一模一樣!
椅子上的人影,赫然是另一個趙楚。
無論是相貌。
還是表情細節。
甚至是氣息,都沒有任何區別。
趙楚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沒錯!
這個贗品的身上,同樣有著濃郁的太上道基篇氣息,那肉身里蘊含的力量,也是無情道空典無誤。
甚至在贗品的背后,趙楚感覺到了靈臂的存在。
鏡像!
復制!
克隆!
趙楚大腦一片混亂,如今只能用這幾個詞語,來描述此刻的詭異。
詭笑!
假如,你在昏暗的燭光下照著鏡子,突然鏡子里的自己,沖自己詭異的一笑,那是什么感覺。
沒錯!
此時此刻的趙楚,就被這種感覺束縛著,就像一根繩索,狠狠勒在自己脖頸上,根本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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